4、序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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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德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姿容绝色的少年站在落地窗前，神情浅淡，百无聊赖地拨弄悬挂的流苏装饰。
过曝的日光洒在少年身上，没能为他添上一丝温度，过于明亮的光晕模糊了身影，使得整个人都显得虚无缥缈，似乎下一秒就能破碎消散，湮灭于风。
无端的心悸促使格兰德开口呼唤。
听到声音的斐尔列即刻回头，明媚的笑容绽放，温暖热烈，一如既往。
斐尔列走向格兰德，步伐轻盈愉悦。
“都拿好啦？”
“嗯。”
格兰德抬手，轻轻解开斐尔列的发带，将手中新的发带给他系上，打了个整齐对称的蝴蝶结。
斐尔列低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在一片白金色中极为显眼的热烈橘红。
闪烁着火焰般绚丽耀眼光芒的橘红色鳞片，隐约散发着微微的热度，比苍白的日光暖人得多。
“这是……”
“我的鳞片。”
格兰德替他理顺发丝，轻点了点那片漂亮的鱼鳞，“你戴着它，我就可以感应到你的位置，即使走散我也会找到你。”
斐尔列情不自禁地伸手摩挲那流光溢彩的鳞片，它像一个标记，也像有形的羁绊，将两人真正联系起来。
唇角的弧度再度上扬，湖蓝色的眼眸中浪花翻涌，反射出粼粼波光，晃人得很。
“我会一直戴着的，一直……一直……”
格兰德受不住地挪开目光，轻咳一声以作掩饰。
“东西都拿好了，我们走吧。”
随后抬步向门口走去。
挺拔的背影略带一丝仓惶。
斐尔列悠悠跟上，心情美得冒泡。
………………
斯塔城的罗索大厦功能齐全，除了办公区，还有娱乐区，餐饮区，展示区…………当然也存在训练区。
格兰德带着斐尔列离开住所后就前往训练区，虽然斐尔列的学习列表中包含各类机械设备，但白云产出的机械是斯塔所不能比的，提前熟悉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格兰德虽然职业是歌手，但是由于种族特殊性，入境斯塔时就签署了征调协议，必要时辅助官方部队进行行动。
在罗索的训练区，他拥有很好的权限，开一个独立训练室是完全可以的。
熟悉各种设备并稍作实践，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斐尔列的午餐是格兰德提前准备好的便当，打开保鲜盒还和刚做好时一样。
虽然本质是恶魔种族，但是斐尔列活得更像个精灵。
源于父亲严苛的教导，斐尔列养成了极度自律克己的习惯，所以他才和一般的魅魔天差地别。
不是白云城的魅魔特殊，只是斐尔列特殊罢了。
………………
短短两天很快就在充实的学习中度过。
5月25日上午八星时整，众人齐聚桑塞港口，即将出发前往柯尔塞湖。
佩戴好节目组发放的摄影手环与机械设备，节目正式开始。
“各位观众，大家好！”
“欢迎收看《探索无人之境》第一期！”
“我是六星二阶天使艾比尔，接下来就由我来介绍探索队的成员吧！”
亲和力满分的艾比尔兼职主持人。
【哇！！！艾比尔！！！】
【天使大人好啊！】
【期待了这么久，终于开始啦！】
………………
摄影手环同时配备了反馈功能，可以点开光屏查看弹幕。
斐尔列看着疯狂刷新的弹幕，有些诧异艾比尔的人气。
格兰德在一旁解释道：“艾比尔经常直播云端之城的生活，收获了很多喜爱和信仰。”
天使的修行是依靠信仰的，稳定强大的信仰之力是升阶所必需的。
传统的天使在卡境界的时候，都会主动走下云端，为凡人实现心愿，来借此收获信仰。
第一次出城的斐尔列大为震撼，“现在的天使都这样了吗？跟露露讲的一点也不一样欸。”
格兰德也是真正在城外定居之后，才了解到原来白云城外的世界已经发展到令人惊叹的地步了。
所以近期白云城与斯塔的合作也渐渐增加，不止局限在前沿科技，也在进入民生领域。
这座与世隔绝的云上圣地，在逐渐与凡俗接轨。
【所以斐尔列才被允许出城吧。】
【新的环境……或许会有新的转机。】
………………
那边艾比尔正热火朝天地互动着。
“这两位美丽的精灵女士，是来自坎泽丽娅的伊莉莎，露丽丝公主殿下。”
伊莉莎矜持点头，唇边的弧度恰到好处，彰显王室风范。
露丽丝调皮眨眼，热情地问好。
接下来的介绍每位嘉宾都展现了浓浓的个人风格。
“尊贵的血族公爵，弥克兹阁下。”
弥克兹眼皮半耷，半睡不醒。
“心灵手巧的顶尖工匠，乔纳亚小姐。”
乔纳亚抿唇微笑，羞涩腼腆。
“冷酷强大的人鱼歌手，格兰德先生。”
格兰德淡淡摆手，波澜不惊。
“来自圣境白云城的特邀嘉宾，斐尔列阁下。”
斐尔列笑容满满，万分迷人。
原本就十分活跃的弹幕，在斐尔列入镜后疯狂刷新。
【啊！！这是什么盛世美颜啊！】
【妈妈我又恋爱了！】
【这可是来自白云城的嘉宾！活的！】
【求问要怎么才能加入白云城？】
【求问+1】
【+1】
………………
眼看着话题歪到奇怪的地方，艾比尔力挽狂澜，“我们即将出发前往柯尔塞湖，探索其中的秘密。”
【柯尔塞湖？】
【那个一夜之间生灵灭绝的死境？！！】
【哇！好刺激！】
【这节目搞这么大？！】
抛下一个重磅炸弹后，艾比尔笑眯眯道：“我们马上就要上飞船了。那么就到柯尔塞湖再见啦。”
话音刚落就关闭了摄像头。
不顾弹幕的哀嚎。
………………
托艾比尔的福，到达柯尔塞湖边境，所有人打开摄像手环时，都被瞬间密密麻麻的弹幕惊到了。
乔纳亚差点直接一个后仰摔倒。
艾比尔熟门熟路地替她关了弹幕投屏。
乔纳亚小小声地道谢。
艾比尔面向众人，收起了一贯的笑脸，严肃郑重地声明：“我们这次的任务艰巨，必须合作起来，单打独斗是不可取的。我担任临时队长，如果有人有异议，或不愿服从指挥，现在可以提出来。”
节目开始前一天，各位成员的基本信息都已经被发放。
斐尔列了解了每个人的实力与偏向。
艾比尔确实是众人中实力最强大的，同时他还拥有丰富的带队经验与探险阅历。
六阶的实力，还具有天使的种族加成，确实是担任队长的最佳人选。
无人提出异议。
初步组建了一支队伍，艾比尔心中一块大石落定，重新扬起微笑，“那么现在，我们出发！”
………………
柯尔塞湖作为不明原因危险地区，早就被列为禁区封闭。
而由于这些年来，柯尔塞湖一直死寂一片，没有发生任何事故，也探查不出什么东西，就被搁置了，直到《无人之境》被启动，才重新进入大众视野。
沿边的看守人员操纵仪器，为探索队打开封禁。
在一行人即将进入时，郑重给出祝福，“愿各位好运。”
“承您吉言。”艾比尔点头致意。
众人依次通过仅一人宽的通道，面色肃穆。
所有人都进入后，屏障再次恢复，封闭重新开启。
………………
斐尔列在进入柯尔塞湖领域的瞬间，就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深渊的味道。】
仔细感知后，斐尔列眉头皱起，心中疑虑陡生。
【奇怪。】
【活力好低，跟正常的深渊魔力完全不一样。】
斐尔列终于对这次探索打起兴趣，眸中流光闪过，升起些许期待与好奇。
格兰德落于他左后方，是保护者的姿态。
艾比尔于队伍最前方开道，伊莉莎，露丽丝分列队伍左右，警惕两边。乔纳亚边走边做记号，弥克兹殿后，留意阴影处。
斐尔列后知后觉自己正处于一个全方位保护圈中，思及自己资料上写的那弱鸡水平，斐尔列沉默了。
【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有这待遇。】
拉芙丝虽然同意斐尔列参与其中，但是严禁他胡来，为了安全着想，给他准备的资料不是一般的柔弱。
在其他人眼里，他大概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弱科研人员兼后勤。
有些别扭地接受了现实，斐尔列也认真地观察起了周围环境，并打开光屏进行记录。
柯尔塞湖地区本来是没有湖泊的，只是一片戈壁荒漠，而在事故发生后，无人机探查时，人们却发现了巨大的黑色湖面。
无论是什么探查设备都无法靠近，甚至先前派遣的探查人员也无法靠近黑湖，总是在快要到达时遭遇浓雾，随后就失去了踪迹。
至今人们对于柯尔塞湖的认知还是近乎一片空白。
打开魔力监测系统的斐尔列，看着几乎为零的魔力值，古怪的感觉愈演愈烈。
这太不对劲了。
除了魔力隔离室，他再没有见过这么低的魔力水平。
就好像……这整片天地都枯萎死亡了一样，脱离了卡西里大陆的魔力供应。
斐尔列先前猜测，柯尔塞湖的死亡景象可能是魔力泉源喷发，过高浓度的魔力碾压下生灵灭绝，同时也会干扰机械设备。
现在看来，情况并非如此。
【这就有意思了。】
………………
小队到达一片戈壁之下，就暂作停留修整，交流一路各自收获的情报。
“这里一点生命力都没有！”露丽丝有些暴躁地叫嚷。
一向优雅得体的伊莉莎也没什么精神，有些萎靡疲倦。
对精灵来说，毫无生命力的地方简直就是灾难。
“这里的大地……好像是死的。我听不到大地的呼吸。”乔纳亚附和道。
艾比尔点点头，肯定这个说法。“这一路上我都没有感知到生命体。另外，这里的空气似乎都不发生流动。除了我们，这一方天地，如同定格了一样。”
除了亲身感受到柯尔塞湖的死寂，再没有新的信息了。
“这样下去我们怎么才能找到真相啊？既遇不到人也碰不到事，一直往前走，不就只能复刻悲剧嘛！”
露丽丝苦恼得直跺脚，漂亮的脸蛋满布躁郁。
艾比尔也没有办法，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有力没处使，着实憋屈。
“你们不如先感受一下自己体内的魔力运转。”
斐尔列提议。
虽然不解，但众人还是听从建议，这一试之下，就发现了大问题。
“无法……运转。”
并不是封印的那种阻塞，而是体内的魔力活性极低，只能维持基本的生命活动，想要主动释放术法却无法做到。
柯尔塞湖把他们同化了。
艾比尔发现的那一刻感觉自己的脑子也像体内的魔力一样凝滞了。
不信邪的露丽丝多次尝试后，还是无法运转魔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格兰德转头看向斐尔列，“你既然提出这个问题，想必是有些想法了。”
其余五人十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斐尔列，迸发出奇异的光彩。
“对呀对呀，斐尔列，快说说。”露丽丝催促到。
斐尔列翻阅着一路上记录的数据，“只是有一点猜想，还不确定。”
他翻转光屏向众人展示，点着五颜六色的曲线中标红那条，“随着时间推移，这项指标在不断上升，如果我没猜错，到了晚上，柯尔塞湖可能会发生质的突变。”
“这里有深渊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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