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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新晋男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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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腻的味道在不断发酵。
徐知珩的吻,起初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像夜里刚起那阵柔风,细密又绵长。但很快,风势不断加剧。
池星下意识扣住那片坚实的后背,等到对方稍微退出些,他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头与头相抵着,男人喷洒出来的呼吸甚至像能点燃空气。
“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
徐知珩的声音带着沙哑,仿佛过了电般,池星光听着后脊骨已微微发麻。
他摇了摇头,像只小动物似的抬眸看向对方,那目光中包含着期待、紧张,还有丝丝的羞涩。
“是你……我不怕的。”
徐知珩深吸了一口气,他想让自己冷静点。刚刚确定恋爱关系的男朋友如此信任他,他不能表现得……太过禽兽。
绅士,徐知珩,你是个绅士。
然而,下一秒,贴上双唇的温热却让他大脑瞬间宕机。
池星主动献上吻,但也只是几秒,他抱着新晋男友,半垂下眸,掩住心中不想让对方窥见的窃喜。
吻住那双薄唇的滋味,原来比想像中更加美好。
但很快他就后悔了。刹那间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时,池星背压着柔软的真皮沙发,徐知珩的脸压下来,他甚至能看见对方额前沁出薄薄的汗。
男人原本精心打理的鬓发垂落数缕,就连那股淡淡的古龙香,也变得霸道起来。池星的心几欲要跳出胸口,自己就像在拆盲盒,此刻拆出一个刻着“性感”二字的徐知珩。
“有件事忘记告诉你。”
“什么?”
“那瓶plenitude酒精含量是12.5%。”
刚才被两人在唇齿间分享的香槟,浓烈得让池星脑子醺醺然,徐知珩的下一句让他全身血液几乎随着酒精沸腾起来。
“喝酒不能开车。所以,今晚让我留下来,好吗?”
池星醉了。
这摆明是个陷阱。告白成功就开香槟庆祝,然后喝了酒就不能开车,这个男人太狡猾了。
脑子是这么想的,手却将对方的颈压下来,他知道自己完全醉了,醉在这瓶名为“徐知珩”的酒里。
“嗯?”
唇被啄了下。池星一开口,才发自己声音变得粘稠:“……你是房东,你说了算。”
徐知珩看着眼前发现像小动物呢喃的新晋男友,心都要化了,正当他准备进吻上去时,口袋里一物件忽然震动起来,强烈地显示它的存在感。
“喂,阿珩,你在哪呢?我在俱乐部这边遇见孙总,要是没事就过来一趟——”
“不,叔叔,你们玩吧,我现在没空。”
“我问你秘书了,他说你下班就回家了。”
“叔叔,我现在真的有事。”他俯下眸,看着沙发上家居服已被弄乱的男朋友,舔了舔唇,“很急的事。Bye~”
单方面将手机挂断,顺道长按关机扔到旁边茶几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得池星喉头滚了滚,“你叔叔找你会不会真有事——”
后面的话被男朋友堵住。
“现在就算天塌下来都没有你重要。”徐知珩在他耳边呼着热气,池星觉得自己就像掉进火山熔岩里,完全被蒸熟了,只能呆呆地跟着对方节奏走。
然而,茶几上又发出欢快的铃声。
徐知珩皱起眉,转过头发现响的不是自己那部已经关机的玩意,无奈中长手一捞,将属于池星的手机拿过来。
“喂。”
池星还晕乎乎的,结果听清楚对面的话,整个人瞬间就变了脸。
“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定了定神,才对男朋友说:“阿姨说,我爸在屋里摔到了,我得过去看看。”
……
再旖旎的氛围遇上这种事,也只能荡然无存。
徐知珩轻轻叹了口气,主动起身,然后朝池星伸出手。后者借着力起来,看对方重新开机的动作,抿了抿嘴,“知珩,对——”
“傻瓜。”男人伸手揉了揉他的发,“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
搂过他的肩膀,徐知珩亲了亲男友的额头:“换衣服吧,这下得叫车了。”
两人赶到琼花园小区时,开门的琳达看见儿子背后跟着个人,眼底划过诧异,随即又化为了然。
“你爸刚才硬是踩到椅子上去拿东西,结果那椅子一只脚忽然就断了,摔到地上那声音真是吓死人。”
池高天瘫在沙发里哼哼叫着,右脚挂在茶几上。池星无奈极了:“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爬椅子上?”
“不爬上去怎么拿东西?”年过半百的老男人一点也不服输:“这椅子它要坏,也没先吱一声。”
放置了十来年的家具,说坏就坏,也不是稀罕事。
徐知珩按了下池高天的脚踝,后者发出闷响,他说:“可能伤到筋骨了,得去医院看看。”
池星伸手就要搀扶池高天,结果徐知珩却半蹲下身,“伯父,我来背你吧。”
刚成为一家人的仨都沉默了。
池高天看向池星,脸上明显写着“这怎么好意思”。池星正想说不用,新晋男朋友用一句堵住所有人。
“你的膝盖不行。”
琳达含笑搭上丈夫的肩:“Lucas说的对,Samuel可扛不住你下楼,还是听他的吧。”
她看向徐知珩:“麻烦你了,Lucas。”
徐知珩摇头轻笑:“客气了,阿星的事也就是我的事。”
琳达转头看向池星,果然,她的新儿子正压着微微翘起的嘴角。
……
“骨头没事,但伤到肌腱了,还是建议上药包扎。这一周内就不要随意走动,等下周再过来找我。”
“谢谢医生。”
一家人坐在急诊室里,医生正在为池高天覆上药,包扎完,徐知珩也回来了。
他双手还推着把轮椅,“伯父,这段时间您还是坐这个比较方便些。”
池星好奇:“你从哪里搞来的?”
“跟药房买的。”
药房?池星记得刚才进门时护士说这会只有急诊开门。
这时,正洗好手的医生对徐知珩说:“徐总,您是对的。患者这脚,坐轮椅的话比较安全,忍耐个几天应该就会痊愈了。”
“谢谢你,罗医生。”
池高天坐上了轮椅,池星推着他出了急诊室,才忍不住问:“你认识这位医生?”
“嗯,”徐知珩顿了几秒,说:“这家医院龙安堂有股份。”
原来是股东。
一家仨口看他的表情又有些不同了。
琳达直接感慨:“还好有Lucas。”
“客气了。不过伯父这样,要上五楼也麻烦,你们看干脆还是住酒店吧?上下楼方便,而且阿姨您要照顾伯父,还要做饭什么的也太累了。”徐知珩掏出手机,虽说是询问,但他把利弊分析得这么清楚,根本让人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喂,云丽酒店吗?对,我想订一间套房,今晚就开始入住……”
琳达用手肘捅了下儿子,凑过来道:“你这位Boyfriend可真是不得了啊。”
沉稳、温柔、多金还体贴,简直挑不出一丝错处。
池星看着前方蓝色背影,悄悄回话:“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11点多你和他一起来家里,像他那样的大老板,还是打车过来。你们肯定是在一起喝酒了。”
琳达看着笑得傻呵呵的新儿子,心里又补上句:而且,这世上有这么体贴入微的朋友么?
这大半个晚上,池星要把父母送到酒店,又要折返琼花园收拾换洗衣物再带过来,来回折腾完,天已经微微亮了。
回到琼海湾的屋子时,他整个人像灌了铅似的,走多两步都觉得累。但徐知珩还在收拾刚才紧张出门没有洗的杯子。
“要不,先睡会儿吧?”池星主动发出邀请。
“不了,我也得去上班。”徐知珩把杯子洗完,又将桌子擦干净。这时从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已经盖过灯光,他索性将灯关了,拉着池星进主卧。
推开落地窗,他站在池星背后,忽地整个人贴上来,从身后将他拥进怀里,贴在耳边,温声说道:“其实从你第一天住进来开始,我就一直想着,有朝一日,我要跟你在这里看日出。”
远处,一抹淡金从海平面上浮出轮廓。两三只海鸟从高空俯冲而下,晨风夹杂着微许咸湿味道。那轮淡金色像卓越的画家,不断将海水晕染成耀眼的色彩。
铺陈在他们面前的,是充满希望与光明的前方。
池星忽然想到一件事,“为什么要给我爸订酒店?这里明明还有房间。”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被戳破心思,他也大方地承认了:“没人会希望谈恋爱时,父母还在家吧?”
他轻咬下男朋友的耳朵,果然怀里的身躯一阵颤栗,“父母不在,我们才能干‘坏事’。”
“阿星,这个周日,我们来约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