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洗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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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灼没说他要与哪位仙子洗鸳鸯浴，祝梓岐也不敢问。
火心石是现成的，浴桶不过一盏茶功夫便做好了，祝梓岐将浴桶交予言灼，紧赶慢赶地送走了这尊满肚子坏水的大佛。
言灼回到凭阑峰，敲响了秦曜的房门。
“做什么？”
秦曜正在修炼，贸然被打断，打开门时脸色淡了点。
“洗髓伐经啊，”言灼将装有洗髓膏和上品灵泉纳戒晃了一下，问：“不让我进屋吗？”
秦曜有些许戒备，迟疑片刻还是让开了。
言灼进了屋，储物袋中的超大浴桶被他放在正中，砸得地面一震。
秦曜的眉角也跟着一震。
他看着那大得不可思议，红艳似火的浴桶怔了片刻，随即不可思议地看向言灼。
“做什么这么看我？”言灼正在往浴桶里加灵泉，说：“火心石能促进血脉循环，以此物为介洗髓可以事半功倍，阿曜不知道吗？”
秦曜当然知道，他还知道火心石能促发精血，催人动情，他不敢去想言灼是何意，只能绷着脸说：“为何在我房中？”
言灼倒干净最后一滴灵泉，收起纳戒，疑惑道：“若是你房内不可沐浴，去我房中也是可以的。”
秦曜深吸一口气，说：“你可以回自己房中，一个人。”
“阿曜说什么呢，”言灼掏出洗髓膏，说：“当然是一起洗。”
“你——”
秦曜没来得及阻拦，眼睁睁看着言灼将两份洗髓膏都倒入灵泉中，火心石将灵气药香都蒸了出来，屋内弥漫着氤氲的雾气。
言灼已经脱下了外袍，将其搁置在一旁，透过雾气见到秦曜凝滞的身形，挑着眉笑了一声。
并不是他想捉弄秦曜，实则是洗髓时若能两人同浴，灵力交互循环效用更好，师兄弟之间一同洗髓是星衍大陆的常态。
他知道秦曜定然不乐意，但他没那个耐心说服秦曜，所以才这样行事，压根没给秦曜反驳的机会。
言灼：“阿曜有什么顾虑吗？”
秦曜：“你未经我允许。”
“若是你不愿，自然也不能勉强，”言灼仅着里衣，顿了一下说：“只是要劳烦师兄将这卧房借我一用。”
秦曜透过雾气看着言灼，少年人的腰紧束在云纹锦带之中，雾气一蒸，无端教人心生出几分烦躁。
他撇开视线，声音哑了三分，问：“你要如何？”
“阿曜不愿意与我一同洗髓，”言灼说话时似带了几分委屈，说：“极品洗髓膏与上品灵泉却不能浪费，我只能再去寻一同门与我一同洗髓了，至于阿曜那份洗髓膏，日后我定会还与你的。”
识海中突然掀起一阵涟漪，魔气一闪而没，秦曜还未来得及压制，已然冷声道：“不许。”
言灼走进些许，轻声问：“为何？”
心魔一旦冒了头，便难以抑制，秦曜陡然冷静下来。
言灼半弯着腰，正抬眼瞧他，眼角蕴地都是挑衅和引诱，秦曜忍耐着心魔的叫嚣，咬着牙道：“就在这里。”
“可是，”言灼轻轻勾了下嘴角，说：“一人总是比不上两——”
“闭嘴。”
一道灵力组成的屏障遮住了言灼的眼，黑暗占侵袭了视野，言灼摸了下眼角，说：“阿曜，修士单凭灵识可视玩物。”
秦曜：“不准外放灵识。”
言灼想笑，但忍住了，颇为乖巧地说：“好。”
他不再折腾秦曜，穿着里衣进入了浴桶之中，盘膝端坐。
须臾之后，灵泉微动，秦曜在另一侧坐了下来。
两人直接隔着一小段距离，虽没有半分碰触，气息却难以忽略，言灼沉浸在灵力流动之中，几息之后便将秦曜抛之脑外。
药力被灵泉化开，顺着灵力流转一寸寸拓宽经脉，极品洗髓膏药力温和细腻，言灼没有半分不适，仿佛泡在一汪温润泉水之中，浑身都舒展开来，不知不觉竟然沉溺其中，不知外物。
三日后。
洗髓结束，言灼灵识回拢，体内灵力充裕，经脉舒畅，舒适得如同在雨夜睡了个无梦的深觉一般。
他尚有几分怔然，借着这舒畅劲儿忍不住伸展了一番，手却突然抵住一物，凉且滑腻，言灼下意识捏了一下。
“言灼！”
手腕突然被钳住，一道隐含怒意的声音惊醒了他。
言灼想收回手，对方却以为他还要动作，随即钳得更紧，言灼下意识睁开了眼，眼上的法术不知何时已经消散了，言灼在看清眼前景象那一瞬间却突然怔住。
“阿曜……”
言灼总是阿曜的叫个不停，三分无赖七分挑逗，此时听得言灼叫他秦曜，声音还有些掩饰不住的发紧，心中突然升起一缕不妙之感。
“你……”言灼看着紧闭双目的秦曜，对方赤裸着上身，筋骨肌肉已初具规模，言灼颇为赞叹地扫了一眼，疑惑地问：“为什么不穿衣服？”
秦曜听闻此言猝然睁开了眼。
言灼湿着发，里衣湿哒哒地黏在脖颈，半分难为情都没有地瞧着他。
秦曜为什么没穿衣服？
因为记忆中上一世洗髓的时候，两人都没穿衣……
秦曜蒙住了言灼的眼，也蒙住了自己的眼，但他的脑子好像也被蒙住了，一定是心魔的缘故，秦曜觉察到一股隐秘的恼怒，不知源于何处。
“我能摸一下吗？”言灼挣动了一下被秦曜钳住的手，滑凉的触感一闪而过。
秦曜更用力地抓住了言灼的手，他十分坦诚地解释：“不是腿，是胸肌。”
秦曜猛然甩开言灼的手。
卧房内传来“砰”的一声，院中灵池内的灵鲤纷纷跃出水面，下一瞬，秦曜披散着湿发，裹着外袍摔门而出。
言灼湿漉漉地坐在地上，他撩开袖子握住了拳，小臂的肌肉微微鼓起，皮肤撑出一个好看而具有韧劲的弧度，白中浸着水晕开的暖红。
“啧！”
言灼却不太满意，单就体格而言，和上一世比还想去甚远。
同样的年纪，秦曜还要小言灼几月，身体却和体修相去不远，脱了衣服就衬得他这身体有点单薄，也不知原身是如何修炼的，想必时常惫懒。
屋内一片狼藉，灵力尽消的泉水淌了满地。
言灼望着满地火心石碎片笑了一声，灵力将湿透的里衣逐渐烘干，起身撑开外袍时随手捏了个法诀，屋内顿时整洁如新。
这里是秦曜的卧房，如今主人也不知去了何处，言灼自然没打算多留，转身便回了隔壁屋。
言灼在禁地中突破至筑基中期，洗髓过后身体遽变，灵脉拓宽了一倍不止，灵力也醇厚许多。他自初来此地便多经波折，未曾巩固境界，本命灵剑也未来得及祭炼，亟需静心修炼，为两月后的门派大比做准备。
至于秦曜，那些羞恼，愤怒，震惊，言灼并非没有察觉，可是这些都与剧情无关，自然与他也没有干系。
被无视的秦曜在凭阑峰顶。
他一路疾行，到得峰顶之后于一处崖壁盘坐，阖目之时眼中似有血光。
秦曜神色几经变幻，却始终不得解脱，端坐许久后他似是难以忍耐，单手掐诀送入眉心，片刻后唇边竟溢出一丝鲜血。
这一口血吐完，秦曜神色终于又恢复了淡然模样，睁开眼时也是一片清明之色。
眼前是浩瀚云海，灵气浓郁不输他上一世修炼之地，凭阑峰其实秦无风道场，只是他常年不知所踪，便将两个小徒弟扔在此处自生自灭。
秦曜顿然须臾，便也阖眼入定了。
山中无岁月，两月于修道之人而言，不过白驹过隙，晃眼即过。
言灼独享了山腰小院两月有余，这两月他将原身所修功法，神通熟习一番，除去与秦曜一同修炼的玄玑剑意，言灼主要修习一种名为混元心经的无品阶功法。
这是原文中未提及的。
无品阶功法是上古遗产，极其适配他的混元灵根，初期虽不如天、地两种高阶功法，却能跟随修士进阶，这种功法对于普通修士来说是鸡肋，对于天资惊奇的修士却是珍宝，经常引得多方势力争夺。
青阑派只是二流宗派，继下品宝器之后，竟然又多出了无品阶功法，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一流宗派也难做到。
言灼敲了下久未出声的系统，问：“混元心经从何而来？”
系统：秦无风。
所有的穿越小说中，系统总是聒噪而烦人的，言灼的系统却不一样，初期接引之后，系统没有半分存在感。
言灼若不主动询问，系统便总是沉默，只有偶尔的一声提示音，才能昭示着这个凌驾于任何修士之上的意识存在。
只是“抹杀”的利刃悬于头顶，言灼实在无法忘怀。
系统很多时候都语焉不详，他不过是随口一问，本都做好了得不到答案的准备，却没想到系统这次回答了他。
“秦无风？”
秦无风一直闭关不出，言灼甚至不知其长相，原文中秦无风到了大后期才出场，作者语焉不详地讲了几句，便将这人一笔带过。
言灼却觉得秦无风不可小觑，他带回了七岁的秦曜与言灼，往后几百年，修真界因为这两人掀起巨大波澜。
秦无风千里迢迢带回来两名幼童，又将言灼与秦曜收为弟子，明面上似乎从不管教，却又暗地里传习绝世功法，不可能是无的放矢。
小说中这些信息只字未提，既然言灼的信息并不真实，那么所有配角的信息，甚至作为主角的秦曜，他的信息又有几分真实呢？
言灼又问：秦无风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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