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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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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范阳子奚撕破脸后,姜非命直接大喇喇的看起了权谋农业民生之书,反正出了什么问题范阳子奚都会为她处理好的。在这些天教学的相处中,姜非命没有刻意伪装自己,随性洒脱了些,路娥也感觉出了姜非命的平易近人,和她相处也比之前大胆了些。
路娥有些盲目的崇拜姜非命。
“贵女在看书,好厉害呀”
“贵女这步的棋好巧妙啊,真厉害”
就连姜非命一口气吃了五个苹果,路娥都会夸一句“太厉害了!”弄的姜非命有些哭笑不得,后来也就由着她去了,谁不喜欢赞美呢?
“贵女可听说今日公子在朝堂之上向国君求婚,要求求娶瑶姑娘”路娥道
“嗯”
“这也没什么稀奇的,瑶姑娘迟早要和公子在一起的。只是,贵女可知,今日公子在大殿之上还同样求了贵女”
“不知今日又会有多少姑娘为之咬破了丝绢”
见姜非命一直没有应声,路娥看问道“贵女在干什么?”
“看天”
“看天?”路娥也学姜非命抬头看天,并没有发现天上有什么和平常不一样,值得去看的东西
“风雨欲来”
路娥崇拜道“贵女好厉害啊,竟然连老天爷什么时候下雨都知道”
姜非命笑道“不过观星之术罢了,你想学我教你”路娥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姜非命不知道路娥为什么突然就掉泪珠了,伸手去擦
路娥向后躲开姜非命伸过来的手,一边擦一边道“贵女不用管奴,奴就是,就是……贵女对奴太好了,棋术,观星术,贵女都肯交给奴,奴只是个奴婢,恐怕辱没了这么好的……”
姜非命失笑道“你要是学出个名堂来,才不算辱没”
“学习不分贵贱,只看悟性,在我看来,你比那些贵女们更值得教”路娥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奴一定不辜负贵女”
姜非命突然道:“路娥,你爱慕公子吗?”
路娥愣了愣“爱慕?”然后小脸一红,低下头去“公子那样的人谁不喜欢?”
姜非命叹了一口气,这些天路娥提起范阳子奚时神情和语调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你知道,他即将要娶瑶姑娘了,瑶姑娘的脾气可不好”
“这奴知道”路娥不知道姜非命的意思
“你知道,有些人并不是你看到的这般霁月风光,公子可能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路娥点点头:“奴知道,没有人十全十美,公子肯定也会有缺点的。”
姜非命又问:“如果让你嫁给他做妾,你愿不愿意?”
路娥被吓得结巴起来“奴,奴不过一婢人,就是地上的泥,污浊,生来就是任人践踏的,而公子就是天上的云,洁白,生来就是让人仰望的,奴哪里敢高攀公子。那样的人,只是想一想都觉得玷污了,怎么敢奢望”
姜非命道“自从你来服侍我,我已经听到你说过好几次你为奴婢,配不上这类的话了,你无需时时刻刻提醒你自己你的身份。这世上肮脏与高洁向来难说的很,你又何必妄自菲薄。你只说你想或不想”
现下的时代,野地里苟合的男女多的是,若是春风一度或几度她倒不害怕,她害怕的是若是她真嫁给范杨子奚做妾室,那户籍就会被人登记上,那她就和他绑在一起了,哪怕是假身份,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这也是个很麻烦的事她必须找一个“李想”来嫁给他
姜非命确实要找一个忠心,胆大的人来行这偷天换日之举,但这个人未必非得是路娥,姜非命很喜欢路娥,觉得她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但是她不能替她做决定,她能做的只有把事实给她摆出来,让她自己选
儒家讲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道家则更上一层,己所欲之也勿施于人
路娥在那里“我”了半天,也没敢说出来想,也没舍得说出来不想,姜非命有点不耐烦,正准备离开,路娥鼓足勇气道:“我想,我想的!”
姜非命大笑“好!想便要说出来,在我面前不要顾及什么”
姜非命道:“从婚礼那天开始你就是李想姑娘”
路娥被姜非命的话吓的脸色苍白,猛的跪下“不,不,公子知道了会杀了奴的,贵女不要”
姜非命弯腰与她对视“你信不信我”
路娥点头
姜非命道“我说明天会下雨就一定会下雨,我说能保下你就一定能保下你,明白吗?”
路娥点头
第二天果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像是人的愁绪一样,剪不断。然而这样的雨也没能阻止两个人的到来
瑶姑娘还是那么高傲的样子,风风火火的跑到姜非命的房间,劈头盖脸的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他纳了你,以后到了府里就得听我的话,知道吗?”
瑶等了半天也不见姜非命接话,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气势一下子软了一半“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在为瑶姑娘担忧啊” 姜非命道
“你为我担忧什么?”瑶问
“我不过才来几天,他就又是逛街又是让我住进他府里,还未成婚便想要急吼吼的纳我这么个妾室,坐享其人之福,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呢,姑娘恐怕会为人所耻笑啊”
瑶急迫的反驳她,然而底气不足“不会的,他都给我说了,你不是魏国博文师吗?”
姜非命惊讶道,“他这么给你说的?那不过是他哄你的吧,我一个女人哪能是什么魏国博闻师呢,就算是,他把魏国博文师娶回家,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姜非命嗤笑一声,“这么拙劣的借口,恐怕只有你这么傻的姑娘肯信了”
“我不过一孤女,无依无靠的,将来定然不敢与瑶姑娘争,只是满虚国这么多爱慕公子的姑娘,瑶姑娘防的过来吗?姜非命再接再厉道“依我看,姑娘若是叫公子在国君面前立誓此生只一妻一妾,再不纳其他人。公子肯答应姑娘,姑娘自然全当我这番话是杞人忧天,若是不肯,姑娘还是小心为上”
瑶彻底慌了,跺了跺脚跑了出去。来找姜非命的不止瑶一个人。自从上次之后几月不见的范阳子奚又跨进了姜非命的门槛。
姜非命靠在美人榻上,不看他“哟,稀客呀,我们的上大夫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今日虚国朝堂里也是一片愁云原来是秦国要攻打秦魏边界的城市,垣,蒲。这看起来与虚国没有多大关系,然而,虚国被魏国以“u”形包裹,魏国就是虚国与秦国的缓冲地带,魏国被削弱,虚国也将不利。秦国又送来宝物来祈求结盟,希望秦国在攻打魏国时,虚国能够按兵不动。
虚国国君一脸为难,道“你们说该怎么办呀?”
有的人说,不能帮助秦国,虚国和魏国是唇亡齿寒,辅车相依的关系,若秦真的攻下垣,蒲二城,那么离虚国灭亡也不远了,这次帮了秦国,秦国一撤兵,虚国一定会被魏国摁在胡同里面揍有的人说,不管帮不帮魏国,魏国都必输无疑,何必因此得罪秦国呢?
虚国国君道“就两个城市应该怎么样不了吧?”
“范阳子奚你说说应该怎么办?”
范阳子奚回道“臣也认为不应该帮助秦国,秦国虎狼之国,何厌之有,今日夺一城,明日夺五城,总有一日秦国的利爪会伸向虚国”
虚国国君道“我享祀丰洁,神灵会保佑我”
“秦国吞并了虚国再修明德行,难道神灵还会把贡品吐出来吗?”
范阳子奚劝道“够了!难道不助秦国,要助魏国吗?魏国强大,吞并虚国不更易如反掌吗?”
虚国国君放缓语气道“卿之言寡人怎不知?然秦国是强国,虚国是弱国,不答应还能怎么办呢?”
这一问,问的范阳子奚哑口无言。于是范阳子奚下了朝便来找姜非命出主意。
虚国国君的样子已然对那宝物动心,只是不好明面上说出来,才一直找借口,其实虚国国君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帮秦国,别人是劝不动他的。这一点范阳子奚也看出来了,所以才捉急。
姜非命告诉他,劝不动不如不劝,顺着他来又何妨?
“秦不可启,寇不可玩,国家大事,怎可顺着国君随心所欲?”
“话虽如此,公子您想,您的新岳丈,爵为执圭,官为大司马大将军,战而胜,则无加焉,不胜,则死。不如先不要轻易动兵,你先观看秦魏交战情况,然后再佯装攻秦,这样既不违约又能让魏国感激你,一举两得岂不好?”
帮助秦国,虚国不会一时半会灭亡,然而帮助魏国,范阳子奚即刻便会失去这一刚得来的助力,国家与权力,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