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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扔乱葬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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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肚子!”
只见一摊血迹从王笛的裙摆下晕染开,还有逐渐往外流的趋势。
王嬷嬷立即跑到王笛身旁。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嬷嬷,我肚子痛……”
王笛看了一眼脚下,惊呼出声,“血,全是血!”
王嬷嬷立即顺势道:“夫人,您这是小产了啊!”
张老夫人从惊慌中恢复过来,冲着丫鬟大喊:“快,快去请郎中!”
而拖着无双的两个小丫鬟此刻也茫然不知所措了。
无双让她们松开自己,看着座上这出戏的引领者,无声的笑了,对她们说:“你们先下去吧,我左右是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屋了,你们只记得待会来给我收尸便好了。”
她今天是绝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了,明明大爷走前答应好她要给她许配一门好人家,还要给她拉四十九车嫁妆,明明就差一点……
王嬷嬷疾步走到无双面前,立即给了无双一巴掌,“贱奴,竟然敢出此恶招谋害主子,死不足惜!”
“还请母亲给媳妇做主,给您还未谋面就早夭的孙儿做主!”
张老夫人看着王笛颤抖的身形,衣摆下的鲜血,整张脸因为她急促的呼吸更显得邪恶狠毒。
“罢了,她就交给你处理了,左右不过是你们房中的人,只是你要想好大爷回来后是如何反应。”
他自己亲手养大的花,今天被自己的妻子狠心摧残,他能是什么反应!
说完,张老夫人便被贴身丫鬟搀扶着走了出去,也不曾看无双一眼……
无双自然是痛心的,但她也知道除非是大爷赶回来救她,否则就今天王笛这一出戏不管摆在谁面前她都是死路一条,可能就连那城外的柳道士都能随时来指认她的“恶行”!
此刻王笛也不抖了,呼吸也不似之前,而是换成了大仇得报,肆意忘性般的大笑。
“无双啊无双,没想到吧,你这倾城的容颜竟给你找来了杀身之祸,谁让你只是一介婢子呢!”说着还抚上了无双的脸庞。
“多么漂亮的脸蛋,多么细腻的皮肤,真想让人在你脸上划两刀。”
无双听后立即别开自己的脸不去看这个疯女人。
王笛见她死到临头还这么大气凛然,毫不折服,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她能服软,说不定自己还能让她死的不这么痛苦……
真是可惜了,“来人啊,把剪刀给本夫人拿过来!”
王笛用手捏住了无双的脸颊左右翻看,拿着剪刀在无双脸上比划着,冰冷的触感和恐惧使无双忍不住往后缩。
王笛看到她的动作笑了,终于感到自己在无双这里扳回了一次。
“你说,这剪刀这么钝,划在脸上得多疼啊!”
可是,还不等王笛动手,无双就自己抢过了剪刀,用力在自己脸上划了起来。
王笛看着她将那还滴着血的剪刀丢到了地上,突然狂笑起来。
这个无双真是令人不爽,身材婀娜,面容姣好,深受夫君庇护,婆婆也不忍处置她,自己想要折辱她,她却……
哼!那又如何,她再清高,再傲骨,不也是要听凭自己发配吗,婢子就是婢子,永远都不可能挣过自己!
王笛招了招手,“来人啊,此恶奴竟敢谋害主子,拖下去乱棍打死!”
上来拖人的丫鬟在看到无双鲜血淋淋的脸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
在无双被带走后,王笛便慢条斯理的喝起茶来,茶一盅一盅下肚,外面却丝毫动静没有传来。
王笛转头看向王嬷嬷,让她去看个究竟。
掌棍人看王嬷嬷来,立即上去回报,“无双姑娘,刚刚,没气了!”
王嬷嬷亲自去无双面前探了一探,确保真的死了,不禁有点钦佩无双,活活被打死也不肯向夫人低头求饶,任是一声也不喊。
王嬷嬷起身对小厮说:“扔去乱葬岗吧!”
掌棍人知道现在大夫人独大,不敢怠慢,立即招呼着小厮将人抬走。
——
看着无双从星机枢里出来,垂头丧气,与往日全然不同。
司命赶紧迎上去,探看无双的神识。
神识混乱,内力不稳!
司命一改往常的顽状,脸色立即变得严肃起来。
“司命老头,你说世上都是如此吗,即便没做大逆不道的恶事,不是穷凶恶极的恶徒,没有杀人放火,烧杀抢掠,也会因为身份低贱卑微被随意诬陷杀害,不能反抗也不会有一人过问吗?”也正如我这天资愚钝的蚌精身份。
无人在意,无人过问,只知我要替若水女神去守护那漓江——现如今灵气喷涌,令无数人眼红的漓江……
看着无双越说情绪越激动,司命举着他的拐杖一挥,在星机镜中便出现了无双死后的场景……
——
“大爷回来了,快开门!”紧随着消失的马蹄声,是一男子在外喊话。
看门小厮看清来人是谁后,赶紧殷切的开门跟在身后。
“大爷回来了,大夫人让您回府后去看她,大夫人前两天小产了……”
张云志有些惊讶,他惊讶他们不过圆房那晚行过周公之礼,还惊讶不过短短几日竟小产了。
张云志低声对着自己的两个贴身小厮说:“张应,你先去老夫人那替我问老夫人好。”
“张答,你去给我查查给夫人看病的郎中是谁,仔细问清楚了!”
直觉告诉他这事不简单。
来到王笛房中。
王笛正躺在床上,王嬷嬷手里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正在往王笛嘴里送。
王迪一看张云志来了,一把推开王嬷嬷就要下床,却被王嬷嬷一把拦住了。
“夫人现在身子虚弱,还是莫要下床的好。”
张云志走到王嬷嬷身旁,开口询问,“这是什么药?”
“回大爷的话,前些日子夫人受歹人陷害,不慎小产,这些都是郎中开的补气血的药品!”
张云志迅速抓住了王嬷嬷话中的字眼,“受歹人陷害,好好的张府,哪来的歹人?!”
王嬷嬷被张云志这么一呵,不知是吓的还是心虚,手里的碗都没端稳,黑漆漆的汤药撒了一地。
“回大爷话,正是无双那个贱婢,她见夫人有了身孕,便心生歹毒的想法,做了夫人的布偶小人,若不是老奴眼尖心细,我们夫人可就不只是小产这么简单了啊!”
张云志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嬷嬷便觉得她狰狞又恶心,不欲与她说话,看向躺在床上的王笛,问道:“无双现在在何处!”
无双无双,全是无双!还说与她毫无男女之情,自己八抬大轿迎进门的妻子都小产了,竟一句担心安慰也没有,上来第一句便是问那个贱婢!
“死了。”
张云志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就算是一只小猫小狗死了她也不能是如此平静吧,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在他走前还乐呵呵的说:大爷,此次出行办事一定注意安全,我等着你回来给我择郎君送嫁……
自己当时还笑她不知羞,哪有女子主动提出要寻郎君的……
张云志和王笛对持良久,知道现在不是他与她,与王家撕破脸的时候,最终别过脸去不在看她,“死哪去了?”
“乱棍打死,扔乱葬岗了。”
看着张云志转身就要离去,王笛笑出了声,“大爷,提醒你一句,可要仔细着点找,毕竟死之前,你的无双姑娘亲手把自己的脸划烂了呢!”
王笛看着张云志急促走去的身影,终于感觉到大仇得报的畅快,毫无血色的脸上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
乱葬岗。
张云志和张应将尸体还未腐烂的挨个检查……
“大爷,这个是府上大丫鬟的衣服。”张应蹲在一具身体已经长满了尸斑,后背衣服破烂,全是伤痕,爬满了尸虫,散发着酸臭气味的尸体面前。
张云志赶紧过来,蹲下,小心翼翼的将尸体反过来。
同时期望着千万不要是无双才好,若真是无双,他们简直难以想象,她死前经历了些什么。
可翻过来后更令他们大吃一惊!
那张脸有的地方已经结上了血痂,可有的地方早已尸虫密布,蛆虫在她的脸上慢慢蠕动,两人仿佛都能够听得到它在里面蠕动的声音……
张应本来在看到后背时就已经是强忍着恶心,如今终是忍不住,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张云志看着她腰间别的那枚香囊,是今年端午节时他赐予张应张答他们三个的……
张云志不顾无双身上的尸虫,将她打横抱起,放进了张应事先备好的棺材。
“无双,我知道你是个爱面子要体面的人,定不想这样冤枉惨败的死去,我必替你要个说法,让恶人伏法,让你风光大葬!”
“张应,去找仵作验尸!”他要将无双检查仔细了,为指证王笛,扳倒王家多添一份有力的证据!
——
张府。
张答从外面带进一中年男子,来人看到张云志正狠厉的盯着他,仿佛要将他射穿一般,立刻跪下叩首。
“大爷饶命!”
张云志走到他前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饶命?未犯错我为何要要你的命呢,今日找贾郎中过来,不过是这几日奔波劳碌,头疼病犯了罢了。”
张云志说完,便坐了回去,端起茶杯继续喝茶,不再看他一眼。
贾仁惶恐不知所措,他知晓自己和大夫人做了什么事,大夫人本没有怀有身孕,可那大夫人威逼利诱,一边捉住自己的妻儿老母一边又对他说,等事成之后必定奉上重金感谢。
于是自己便陪她上演了这一出小产的戏码。
看着贾仁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张云志给张答丢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