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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布偶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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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快逃啊,那群叛兵又来了!”藩王叛兵破城而入,一路吵骂,见谁杀谁。
“一群贱民,都给老子滚!”他们所过之处铺子掀翻,鲜血淋淋,百姓四处逃窜,尖声呼喊。
“快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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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刚从昏迷中醒来,便感觉有人将她从地上提起来,还不等她去追究是谁干的,就看到一柄滴着鲜血的长刀从自己腹中抽出,紧接着又捅了进去。
无双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又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那柄长刀。
“真他娘的碍事!”那名官兵骂骂咧咧的向无双身上来了一脚,借力将刀抽出来,继续向前跑去。
无双瞪大了的双眼,还来不及呼喊,用双手捂住自己的伤口,便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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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老头!你给我出来!!”
本来正在矮塌上静静享受这悠闲的午后时光的司命,被无双的一声咆哮吓的立刻清醒。
“呦呦呦,小无双啊,这次比前几次回来的晚了,好事不是,生什么气啊。”司命拄着自己的宝贝拐杖赶紧出来安抚早已被气得红了眼的无双。
无双笑了,被气笑了!那他要是这么说的话,她可要好好跟他掰持掰持了,“知道我这回怎么死的吗,被叛军捅死的!我这回甚至连渡劫的仙君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司命拿他的拐杖一挥,无双死时的场景便浮现在他们眼前。
“你看,你旁边的旁边那个穿着粗衣的男子便是这次历劫的仙君,扔你去挡刀的便是你旁边这人,是他的贴身护卫。”司命看着上面为无双解释。
“我不给他挡刀,他这护卫也能,凭什么非要我死!”
老天让你死,你不得不死!但司命不敢跟她说出来,生怕再给她添一把火彻底点着了。
“护卫死了,谁来保护他,总不能是你吧,护卫死了,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行吧,无双认了,可是她还得翻翻之前的旧账!
“那上次,我成了一匹马,三天马不停蹄从边疆跑到皇都,活活被那渡劫的仙君累死了!”
“所以最后那位仙君成了骠骑大将军,后来还将你厚葬了呢!”
行,还要好好谢谢他呢!!
“那上上次,我是他院里的一株海棠花,结果被他女儿觉得好看给摘了,我才绽放了一天!”
“后来满园全是海棠花,虽然你死了,你的同辈们活了啊!”
同辈们活了给她有什么干系!!况且死一株花就能让他渡劫了是吧!
“上上上次,我本来是一只吐丝的蚕,吐七天丝就已经是寿命的极限了,他非得给我喂药,让我多吐三天!”
“没有这三天,他就要饿死了!”多活也不行,活的少了也不行,这祖宗真难伺候!
看着无双还想翻旧账,司命老头赶紧拽着她去星机枢处。
“不要,我不去,刚被捅死,得歇歇。”无双知道这老头又要拽着她下凡去替仙君们渡劫了,赶紧往回走。
“小无双,之前不是花了草了的,就是马啊羊啊的,就算是人也不是你自己的面貌不是?这次下去,可是顶着你自己这张出水芙蓉的脸去,可是我提前给你周旋了好久的!”
无双哽住了,合着早就算好了她这么快就会回来,提前找好下家了都,这司命真是让他当明白了。
看着比自己还要矮上多半个头的白发老人,是自己来到这天界后唯一一个不嫌弃自己灵力微弱,出身底下,一直帮自己提升灵力,还容忍自己耍脾气的的老人,无双怎么忍心去拂了他的心意,“知道了,我去了,别太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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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院中新来的婢子,正在洒扫庭院,看着刚从庭廊过去的美人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旁边婢女赶紧一巴掌拍醒她,“别看了,那可是大爷院里的大丫鬟无双,你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这新来的婢子没太注意旁边人说的什么,满脑子全是刚才那婀娜的身影,优雅规矩却又不失灵气,扬起的嘴角恰到好处的刻进了人的心口处……
看她仍旧心绪萦绕,这婢女可要跟她好好说说了,一边扫她的地,一边悠悠开口,“好看吗?好看管个什么用呢,那之前大爷没成亲的时候她自然是不用顾虑,现在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大爷成亲了,她又比那王家娘子年轻漂亮,大爷还这么护着她,不知是福是祸啊!”
那新来的婢子被她这一席话勾来了兴趣,那脑子里的美人也瞬间消失不见了。
“芳姐姐,我的好姐姐,我这刚来,连大爷长什么样都没见过,还望姐姐能够指点指点我,好让我少犯点错,免些皮肉之苦。”
她的芳姐姐本是派给大夫人洒扫庭院的丫鬟,谁知只因三分像无双便被那无能无德且善妒的大夫人罚到这里来,她心中自是怨气横生,想要寻一处好来发泄。
“刚才那位无双姑娘啊,是大爷小时候捡回来的,从小就当府里姑娘养的,吃穿用度都是按小姐的例份给的,还让她装作自己的小书童带着去学堂呢,我们都以为大爷要娶她呢!”
婢子也有些震惊了,张家可是个官宦大家,怎么可能迎一个婢女进门。
那婢女也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接着说道:“没错,张家怎么可能娶她呢,所以大爷前些日子娶了那王府的千金,王笛!可她长相普通又胸无大墨,天天看着咱们这位无双姑娘不顺眼,可大爷在身边她又无可奈何只能自己生闷气,拿手下人出气。”并且自己就是她用来出气的人之一!
等张望了一圈发现附近没人后,继续说,“这不大爷现在替老爷出门办事,得有一阵子回不来,咱们这夫人便坐不住了,天天给人下绊子,今天还不知道想干什么呢!”
旁边婢子像是若有所思……
“哪来的低贱婢子,乱嚼主子的舌根子,小心将你们都拉出去出发卖!”大夫人从娘家跟来的王嬷嬷手里不知道拿的什么,训斥完她们后便赶紧往大夫人院里走去。
这两个婢女也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真被发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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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老奴来了!”王嬷嬷像是做了贼似的,向院子外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小心翼翼将房门关上。
而她口中的夫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面部像是入了魔般的扭曲,“东西可带来了?”
王嬷嬷赶紧将藏在衣裙里的东西拿给王笛,“夫人放心,这次定叫她,永无翻身之地。”
王笛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物件,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
无双,这次你怕是有去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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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替大爷打扫房间,即使没人住也莫要生了灰。
结果外院里一小厮急急忙忙跑进来,“无双姑娘,老夫人和大夫人在大堂有事找你呢,叫你赶紧过去!”
无双知道王笛找自己准没好事,自从她进门后就三天两头给自己使绊子,可这次老夫人也在,倒是让无双也拿不准了,只好赶紧赶过去。
无双到了主堂看着坐上的王笛和老夫人,以及王笛身旁的王嬷嬷,顿感这定是场鸿门宴。
无双向座上两人福身行了问安礼,“无双见过老夫人,见过大夫人!给老妇人请安,给大夫人请安!”
“放肆,看到老夫人为何不跪,你这小小的丫鬟可还将主子放在眼里,可还将这张府放在眼里!”王笛立刻拍桌指责无双。
无双也算是张老夫人从小当半个女儿养大的,若不是忌惮这王家的势力,以及对张家带来的好处,她是绝不会放任这等无脑妇人在她头上撒野耍横。
无双见老夫人没有动静,只是默默喝茶,便知今天难逃一死,乖乖跪下。
只听王笛冷哼一声,向她丢来一个东西,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无双定睛一看,俨然是一个布偶小人,肚子上被插满了银针。
张老夫人也被这个吓了一跳,转身对王笛说:“笛儿,你这个是从哪里找来的,这种东西可不是平白开玩笑的!”
王笛示意王嬷嬷,王嬷嬷立刻走到张老夫人面前,跪下磕头,“请老夫人明鉴!”
“前段时间老奴看着无双姑娘做事总是心不在焉的,大家跟她搭话也是爱答不理的,老奴想着我们都是给大爷大夫人做事的,可别无双姑娘出了什么事,让大爷也跟着为难,这才多留心了无双姑娘几天,谁承想前两天竟看到无双姑娘在晚上大家都安息之后自己一人偷偷摸摸不知把什么东西埋到了芙蓉园的槐花树树下!”
“王嬷嬷也道是夜深人静之后,那么在大家都休息的时候嬷嬷又来看我做什么,难道是故意来日日监视我?”本来那平日温柔似水的眸子此刻就像淬了冰般射向王嬷嬷。
王嬷嬷顿时不禁一个冷颤,看了一眼座上的人,继续道:“无双姑娘,您是大爷房里的丫鬟,自然不知前夜我家夫人发生了什么,前夜里我家刚躺下便觉得小腹胀痛不已,郎中过来一瞧,竟诊出了喜脉,却说,脉象不稳,却又不似常人那样……”
闻言,无双立刻看向那布偶小人,银针全扎在腹部……
王嬷嬷将无双的疑惑与慌张尽收眼底,语气也变得轻快得意起来,“老夫人猜的不错,老奴连忙去那棵槐树底下,果真发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东西,可老奴也不敢仅凭这么一个小人就问无双姑娘的罪,平白污蔑了好人,于是老奴又去了城外柳道士那,让柳道士替老奴仔细看看。”
哼!不敢平白污蔑好人,那你们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真是把我的“罪行”做的完美无缺!
“既然王嬷嬷说是我做小人诅咒夫人,以及她腹中的孩子,那么您倒是也给我说说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王嬷嬷被她的质问吓得有些不敢吭声,但王笛此刻倒是兴奋,兴许是觉得无双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再也蹦跶不了了,于是抢在王嬷嬷前面回答。
“自然是你爱慕大爷,想要大爷抬你进门,看到我有了身孕,感觉自己可能在大爷心中地位下降,所以才生出如此歹记!”
无双一声不吭只冷眼看着她,只怕她是夜夜如此做想,乃至令自己都信了这套说辞。
张老夫人看着脚下跪着的女子,出水芙蓉,肤如凝脂,她曾也真的想过抬去儿子房中,可被他一口回绝。
“娘,我待无双,只如妹妹,绝无私情,还请娘不要听信他人的随意揣测!”
张老夫人还不想让王笛今天处置掉无双,一是她绝不能让一个刚进门的媳妇骑到自己头上来,二是人真没了等儿子回来也不好交代。
“老大家媳妇啊,这丫鬟竟做出这等恶事,这就罚她去祠堂抄诵经书三百遍,静心养性,来人,将她带下去!”
立刻走上两名婢女将她从地上拽起来要拖出去,却听见一声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