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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麦田疑案（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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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什么？”
“说过的话泼出去的水，钱我不要了，你帮我们一起查案。”
“啊？”
这次是西莱和旁听的安东尼一起发出的疑问声。
“我又错过什么啦？”萝宾拎着水壶从厨房小跑过来，探头问道。
“西莱少爷跟我们一起查案啦！”比安卡大声
说，西莱皱了皱眉头。
“真的？”
“等等……”
比安卡轻巧地从楼梯口溜到他面前，踮起脚尖，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光芒，头发几乎要碰到他的脸，“呦，你不会要抵赖吧？赫尔波德大少爷。”
她故意换了个称呼，西莱果真对她翻了个白眼，皱着眉推开她，说：“行，愿赌服输。”
比安卡对萝宾比了个“耶”的手势，两腿离地蹦起来，西莱下意识伸出手接她，但她扑进了萝宾怀里。
“咳，所以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查案？”他收回手，轻咳一声询问道。
德罗斯探长正坐在扶手椅里看晚报，落地灯发出怡人的姜黄色柔光。一个老旧的收音机——这东西来自于他退休了的父亲，已经过时很久了。他一直不习惯用妻子买的全彩电视，宁可在人工智能横行的时代里坚守频道所剩不多的老收音机。
“你要在这待多久？”片刻后，他摘下眼镜看向慵懒地卧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
“噢，不知道。我可是刚推掉一个部门团建，现在闲的很。”那人无视了他语气里的咄咄逼人，悠然地换了个姿势倚在扶手上，甚至顺手拿起了他放在桌上的一本历史学小书翻看。
他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报纸，被整个总部的同事赋予的“低气压王”称号在这个人面前毫无威慑力——他年轻而自傲，丝毫没有印象里东方古国的谦卑美德。
“……李探长，你赖在我这只能是为了那几个孩子的事吧？”他说。
李玉书忽然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端正地面对他坐着，“是。”他简短地回应道。
德罗斯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希望你站在我们这边。”
“…你在开玩笑吗。”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那这种话不要再跟我说，今天我们就当没见过。”德罗斯站起来转过身背对他，有些烦躁地用手按着太阳穴。
“抱歉，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恪守一个所谓的预言，心安理得地谋杀青年人们，就是你们这种人造成了五十年前的悲剧。”
“再见吧！我没听你说过这些话！”德罗斯几乎是咆哮着下了逐客令。
李站起来踱步到门口，德罗斯听见背后一声叹息，“不管你怎么说，我会尽全力保护他们。”接着是响亮的房门开关的声音。
他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仿佛被抽走了气力一般躺倒在椅子里，抬起已经变得有些混浊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祝你成功吧，年轻人。”
“停一下，倒两秒回去。”西莱盯着电脑屏幕说，上面正在播放罗杰斯带来的录音。
几乎就是在他问完那句话的下一秒，安东尼就让奥兰把音频导入电脑，所有人聚到了奥兰的房间里。
奥兰敲击一下键盘，默默把倍速调到零点六，小罗杰斯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扭曲。
“......没事，我在......”
“停！再倒回去，音量调大。”
如此重复了三遍，第四遍时他在中间喊了停。
“你们听到了吗？叽叽喳喳的声音。”他说。
安东尼仰着头想了一会，仔细回忆了听到的声音。“像是某种鸟叫。”
“不不，应该不是一般的鸟，它们好像有点人类的腔调......”
戴尔走到屏幕边，把进度条拉到了最开头，音量放到最大。
“嘿，怎么了？”奥兰问。
“搞清楚这个声音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所以请保持安静吧。”
她按下播放键，又是一阵沙沙声，她直接按下暂停，一回头发现奥兰也在用一种恍然大悟的眼神看着屏幕。
“我们搞错了，这个不是录音的前缀，这个也是背景音！”他叫道。“这是......呃，像是什么东西走路碰到草叶的声音，没记错的话那个年轻人是在玉米地里失踪的吧？”
“没错。”安东尼点点头。“一开始就有东西藏在农作物中间了。”
“还有一件事，乔治能看见鬼魂吗？”奥兰问。
“不能。”戴尔答道。“所以首先排除那东西是II型。”
他朝她丢去一个感谢的眼神，另一边的比安卡忽然打了个响指，道：“那是不是也能怀疑他的车胎爆胎也是那个东西搞的？”
其他人都转过头看着她，戴尔则又点开了录音，在一个节点附近来回重复，随后又顺应它继续播放。
“就是这，从这里开始有鸟叫声了。“西莱凑近小声说。“而且越来越大声了，又东西在靠近了。”
“不止是近了，那种不知道是什么的鸟在聚集。”奥兰咬着指甲说，那是他思考时的标志性动作。
“到底是什么生物啊？”比安卡问。
“能在地上跑，还有鸟群伴随......雾中人？不对啊，它们只会在大雾天出现，那天明明没有雾啊。”
“他最后还提到过有人声和人影？什么东西能拟态成这么像人的样子？”
戴尔向前俯在桌子上，一只手攥成拳放在嘴唇上。“不需要很像人，绝大多数普通人分不清恶魔语和皮金语系，当然也可能把稻草人认成农民。”
几个人沉默片刻，最后安东尼叹了口气。“好吧，如果没有别的杂音，那就只剩下那段鸟叫这一条线索了。”
他有些忧虑地踱步到窗口，玻璃上映出他的半边脸。窗外的工人正在修建草坪，他看了一会，忽然转过身对其他人说：“还有一个办法，我们先假定那东西就是雾中人，然后去实地考察一次好了。”
比安卡从床上跳起来，西莱则低下头抬起左手拍在额头上。
“什么时候！”比安卡叫道，兴奋地看了西莱一眼。戴尔在她后背上拍了一下，小声嘟囔一句“你不是不想干活吗”，比安卡假装没听见姐姐的讽刺，仰着脸凑到戴尔和西莱中间，期待地看着安东尼。
“距离那男孩失踪已经四天了，不如今天晚上就去。”奥兰提议道。“我可提前先说好，今天的活就是勘察，遇到异象马上开溜。”
安东尼给奥兰丢去一个肯定的微笑，又转向其他人，两只手一拍，算是下了决定：“今天下午三点准时出发，去乔治·罗杰斯失踪的玉米地。”
“为什么是三点？难道鬼怪不是等天黑了才会出来吗？”
“比安卡，今天只做勘察，要避免正面撞上很强大的鬼怪。”萝宾摸摸比安卡的头。“而且天彻底黑以前必须撤离。”
西莱轻哼一声，率先转身离开。“我准备一下，希望你们也别掉链子。”他站在房门口微微侧过脸说，接着传来了脚步远去、上楼的声音。
“呃，我突然就感觉紧张了。”奥兰耸耸肩打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