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清莲》四月一日·莲

6、气场

　　剑道场哀鸿遍野。
　　四月一日仍然是右手持刀，即使没有灵力灌注，像是削苹果一样砍倒了整个一回生200多人的浅打连一个裂缝都没有，用的仅仅只是精妙的斩术。
　　“这就是传说中瀞灵延的贵族水平？不怎么样嘛。”
　　纵使再不甘心的学生，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坐在地上只有喘气的份儿，一个个再看四月一日的眼神里，没有了蔑视，多了敬佩和恐惧。
　　可惜这样的眼神，不是四月一日想要的。
　　“我说，还有人来么？”
　　看着纷纷摇着头的一回生，四月一日慢慢眯起眼睛，“没有了么？”
　　“我来！”一个学生站了起来，虽然有些狼狈，眼神里缓缓的燃烧着求战的小火苗。
　　不是求胜，仅仅是求战。
　　四月一日舔了舔嘴唇，满意的看到终于有人站了起来，逃避对战、逃避强者可是不配做他的学生呢。
　　“很好，这样才有气势。”
　　虽然都是还没有成熟的青苹果，不过偶尔做做果农，体验一下培养小果实的感觉，真的不错呢~~❤
　　（某未：寒！为毛四月一日乃要cos西索那个BT！某莲瞪眼：丫的剧本不都是你写的么……）
　　指导课程结束的时候，四月一日正做着一个规范的收刀动作，做到一半忽然发现左手没有抓着习惯的刀鞘，这才想到这不过是一把浅打，于是动作顿了顿，随手一抛，浅打稳稳的停在了架子上自己原来的地方，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神色。
　　“看清楚我刚才的动作了么？那么很好，今天的教学就到此为止，各位挥刀五百次，完成的可以下课。”
　　不要怀疑四月一日的刀法，既能用浅打杀人，也绝对能在控制力道不伤人的前提下，让这些一回生对于斩术课程有个“深刻”的新认识。
　　放眼望去，场地里已经有不少同学站了起来，试着模仿刚才四月一日的斩击动作练习了起来，某莲微微的点了点头，都是不错的眼神，看来瀞灵延也有可教之才。
　　然后回头看了看自己两位弟子，扬起了一个笑容，“sa，那么现在，我亲爱的两位弟子，就让我看看你们的水平吧？”
　　气场全开。

　　气场这个东西其实很诡异。
　　这句话是京乐春水很多年后才得到的结论。
　　彼时京乐春水已经做了一百多年的八番队队长，也算是瀞灵延资历最老的队长之一。他那绑着蝴蝶结的褐色长卷发、几百年不变的金黄斗笠、迎风飞舞的粉色碎花和服和灵动的闪着泪光的眯眯眼，已经形成了春水叔独特的气场。
　　我们都知道，这个气场的名字，叫做怪叔黎。
　　一个人气场的形成是需要很多时间的，而要看清楚一个人的气场，也是一件很费时间的事情。不过对于死神这种有着漫长生命的人，哦不，魂魄来说，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看清一个人，也不失为一件很好的消遣。
　　京乐春水给自己的消遣。
　　就拿四月一日莲来说吧。
　　明明是个懒散人，摆明了就是能躺着决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靠墙站绝对不直立站着的懒散人，怎么一拿起刀，哪怕是任何形状的刀状物，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春水叔长达百年。
　　即使在很多年后，春水碰到人生中最强大也是最为称心的对手——虚圈一刃史塔克的时候，但求一战的渴望空前的膨胀起来，毫无疑问的压制住了身为队长的责任感。
　　握上刀柄的刹那，仍然不由得回忆起当初四月一日站在剑道场旁的绝代风华。
　　这是一种无关性别、无关容貌的风华，一种沉淀了、发酵了的锋芒，虽不尖锐，却能看出是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
　　于是京乐春水这样的老油条竟然在战场上发了愣，直到被对手抢了先机攻了过来。
　　险险的躲过了一刀，习惯性的拉低了斗笠的边缘，春水叹了口气，果然即使是潜移默化，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的影响，也是无法估计的。

　　“指导”了一整个一回生的斩术仍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四月一日挥了挥手，示意真央的这两位天才对练，在一旁训练的一回生们自动占到了剑道场周围。对于传说中天才的水平，大家都是很好奇的。
　　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不敢怠慢，拿出腰间的浅打摆出了对练的姿势。二人实力相当，于是都谨慎的用眼睛紧紧锁着对方，却没有人先出手。
　　这种严阵以待的气氛让大家不由的严肃了起来，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谁忍耐不住先出招，四周一片寂静。
　　这个寂静很快被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破了。
　　“ano，我说，春水san……你的和服，不要紧么？”
　　京乐闻言回头一望，果然看到四月一日已经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坐在了剑道场边上，右手支着腮。看到他回头了，嫣然一笑。
　　京乐不由的抖了一下。
　　忽然觉得四月一日说这句话的时间十分诡异，已经明白过来他的大致用意，这是要给浮竹先机么？
　　不好！
　　浮竹却不给他回神的时间，抓住时机一刀砍了过来。
　　旁边的学生敬佩的议论道：“四月一日老师一定是因为浮竹san身体不好，在给他制造机会。果然是个称职的好老师！”
　　“不，四月一日老师一定是想给这场对练增加难度，才能看到这两个人的真实水平！”
　　“四月一日老师其实是想让我们更好的学习这京乐san和浮竹san的动作才这样做的吧！”
　　四月一日眨了眨眼：“我只是觉得那件衣服划破了实在是很可惜啊……”
　　京乐远远的听到了这一句，脚下一滑，发挥失常没来得及躲开。
　　浮竹对自己朋友的实力太了解了，好不容易抓着这个机会，浅打里灌满了灵力十成十劈过来的，京乐当即倒地不敌。
　　至此，浮竹获胜。
　　众一回生敬佩的看着四月一日，果然老师已经强大到可以影响两个天才的决斗！
　　浮竹也没料到自己这一刀能劈实在，看着倒地不起的京乐，不好意思的抚了抚白色的长发，向着四月一日鞠了个躬。
　　四月一日一边嘟囔着“真不耐打”，一边站起身来走到京乐旁边，皱着眉头狠狠地踢了踢地上人形的一滩，确定这个人没有受伤只是昏过去了。
　　（众：乃确定可怜的京乐san不是被你踢昏的么？四月一日眨眼摊手：默……不关我事……）
　　转过身来用漆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浮竹，眼睛一眨一眨的，满满的腾起一层薄薄的水雾，煞是委屈的样子。
　　浮竹对于四月一日的属性已经颇为有些了解，赶紧表示会负责一回生的训练，在京乐醒过来之后也会继续自行进行对练。
　　四月一日满意的点了点头，揉了揉眼睛，扬长而去。
　　“啊，果然困了，都有眼泪了……回去睡觉，睡觉……”
　　留下一票人的黑线，敢情刚才您老人家眼睛里的水光都是困出来的啊？这人到底是自然系天然呆还是腹黑……

　　待到四月一日的背影消失在剑道场门外，忽然有个学生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四月一日，四月一日……这个姓氏好奇怪……”
　　忽然不由得提高了嗓音，“难道，是那个传说中的四月一日莲大人？”
　　贵族学生们突然都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将目光投向可能之情二人中清醒着的浮竹十四郎。
　　浮竹点头，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同期生，这个学生他认识，是瀞灵延一位中等贵族家里的嫡公子。名字，是叫斋藤什么来着……
　　“老师名讳确实是莲，斋藤san，怎么……”
　　贵族学生们互相对视着，彼此眼中都看到兴奋的火焰。流魂街出身的学生对于这个称呼则是十分陌生，都竖起了耳朵。
　　斋藤同学点着头，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副方框眼镜戴在了鼻梁上，左手拿着一个诡异的绿色本子，右手飞快的翻动着，最后停在了本子的最后一页。
　　（某未：这个形象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嘿嘿，不要怀疑，这是乾贞治乱入！）
　　斋藤同学的身后不知为何突然幻化成宇宙星空，眼睛也莫名的反射着白色光泽，他兴奋的念道：“四月一日大人，单字莲，年龄不详、出身不详、能力不详。”
　　有些无奈的抬起头来，“官方的资料就只有这些了。”
　　贵族们顿时议论纷纷。
　　“啊！真的是他？是四月一日大人！”
　　“传说中总队长的接班人！”
　　“传说中拥有者整个尸魂界最神秘斩魄刀的大人！”
　　“传说中唯一能够持刀进入清净塔和中央四十六室的大人！”
　　男生们无不兴奋着，因为见到了瀞灵延传说中的大人儿热血沸腾；女生们则大多羞红了脸，仔细回忆着刚才那位大人的风姿。
　　浮竹头疼的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介绍，到底他们是怎么从那其实根本什么都没有说明的资料里得到这么多传说的？还有着漫天的粉色桃心背景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浮竹默默地把京乐拖到了剑道场旁边最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落里，自己也坐了下来，忍不住又咳嗽了一阵。
　　不用那些传说，自己也能感受到，四月一日老师，是个很厉害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