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黑莲花复仇录》盐水煮蛋

49、第 49 章

　　“太后娘娘驾到。”大太监气势汹汹喊道。

　　季月桦赶紧起身行礼，太后面色不变地观察。

　　端庄有礼，仪态万千，不错。

　　季月桦趁着行礼的空隙，瞧见了太后的真容。

　　太后还是和记忆中一样，虽然上了点年纪，但眉目慈祥，皮肤精致，骨相极好。依稀可见年轻时是个大美人。如今这年龄也不会让人联想到已是有了重孙的人。

　　“好孩子，起来吧。”太后温和一笑，她身旁的淑红姑姑靠近扶起季月桦。

　　“哀家年纪大了，最喜欢看你们这些颜色好的姑娘了。”

　　"太后娘娘光彩依旧，只是多添了几分贵气。"

　　“听闻你在去往酉阳的水路上，遭遇水匪，幸得景戎相救？”

　　“正是，若不是恰好遇见萧世子，还不知怎么化险为夷。”季月桦似是心惊肉跳。

　　太后命人添茶：“那你可要好好和哀家说说，景戎那孩子可是闷葫芦。平时都不肯与哀家多聊，若是问他定是岔开话题。”

　　季月桦将酉阳水匪一事讲得惊心动魄，一路上危险重重。她故意引去了差点被水匪轻薄一事。

　　太后接着问道：“水匪之事的调查可是水落石出了？可查出贼人？”

　　季月桦摇摇头：“此事后来由世子料理了，臣女未多加干涉，总归人相安无事便是万幸。”

　　“好孩子，你受惊了。”太后从她一丝不苟的发髻上，取下一根累丝金凤镶嵌红宝石珠簪子。保养得当的手将簪子插入季月桦的云髻。

　　“臣女万万不敢当。”季月桦一脸惶恐。

　　“好孩子，你陪哀家聊了这么久，辛苦你了。”太后带着一串佛珠的轻轻触碰季月桦顺滑如玉的肌肤，“你说萧世子是个怎样的人？”

　　季月桦娇羞地低头，声音些许扭捏：“世子品行高洁，风光霁月。”

　　太后闻言笑意连连：“好，好，好。”

　　一连几个字，太后又拉着季月桦聊了片刻后才命人送她回了宴席。

　　萧策带着庆生步伐匆匆赶来时，只余太后一人坐于高位之上。

　　太后面色带笑故意问道：“怎么？怕哀家欺负了你放心尖尖上的人？”

　　萧策面色沉着问道：“皇祖母何故召她？聊了什么？”

　　太后慢悠悠地端起茶盏：“哟，可是急了。你让哀家先回答那个好？”

　　萧策只一双清冷冷地眼神注视着太后。

　　“好了，不过是拉着季家三娘子谈谈酉阳之行，顺便问问她对你有何看法？”

　　萧策轮廓分明的下颚线微微绷紧：“她如何说？”

　　“品行高洁，风光霁月。”

　　萧策低头修长地手指摩挲着上好的玉佩，她那张嘴说的假话怕是比真话多得多。

　　“淑红，你瞧瞧景戎今天这身衣裳，是不是与季家三娘子的相配？”此时聊了会，太后才注意到萧策的衣裳，以往甚少见他穿的如此鲜艳。

　　淑红姑姑脸上带着笑意：“奴婢可不敢乱回话。”

　　萧策目光认真地朝着太后说道：“我知道皇祖母是为我操心，但以后还是不要如此。将人莫名其妙地宣召面见，平白无故招人非议。”

　　女子家的清誉最为要紧，他不要她被人议论非非。
　　况且上位者的姿态高傲，她在高位者眼里未必有尊重。

　　“景戎竟然如此维护，何不将季家三娘子纳了？”太后撮合着，说不定明年就能抱上孙子了。

　　萧策浓黑的剑眉紧锁：“皇祖母莫要说笑了，怎么让好好的姑娘做妾？”

　　太后原本打趣斜靠的身子，微微坐正，神情严肃：“景戎，竟是想取季家三娘子为妻？”

　　她语气不可置信，又继续道：“若是你母亲在世，也是定然不允的。”

　　“这些事情暂时就不劳烦皇祖母操心了，儿臣还有事就先退下了。”萧策说完这话就径直离去了。

　　季月桦回到宴会上时，众人的目光又重新聚集在她身上，不少人眼尖地发现了她头上的凤簪子。

　　季明珠瞧着做工精致，用料奢华的簪子，牙齿紧咬。

　　宴会上人多口杂，大家也没有继续谈论这些事情。

　　宴会结束后，王夫人带着季家姑娘们回去时，终于沉不住问道：“月桦这簪子可是太后娘娘赏的？”

　　季月桦脸上挂着浅浅笑意：“太后说我陪她说话解闷，赏给我的。”

　　她讲剩下的话堵死了，王夫人自然不好继续问下去。即使问了季月桦也不一定会说真话，只能脸色铁青地回府。

　　马车行驶到府邸的时候，时辰已是不早。夜色将天空完全笼罩，不留一丝白光。

　　一回到了季府，英国公立马将季月桦叫进来书房。

　　书房里一排排烛火点燃，清晰地看见英国公神色激动，语气兴奋：“听说今日太后赏了你一根簪子？”

　　季月桦笑着点点，从头上取下簪子递给英国公端详：“真是这根簪子。”

　　英国公接过簪子，细细打量一番。虽然他是个男儿，不太懂女子首饰。但是他知道按照皇室习俗，若是选好了定亲人选，大多回赏赐些贴身之物以示重视。

　　他激动地来回踱步，继续问道：“太后娘娘可还问了你什么话？”

　　季月桦一脸娇羞低下头：“太后娘娘问我觉得萧世子如何？”

　　英国公脸上欣喜愈加明显：“太后娘娘这是想要为你们指婚？你如何回答的？”

　　“萧世子品行高洁，风光霁月。”季月桦的声音带着女儿家的娇羞。

　　指婚未必吧？依照太后的态度估计顶多就是个贵妾。但是只有对于英国公来说，她还有利用价值，那对她的态度自然也是不同。

　　季月桦期期艾艾说道：“其实王表哥也有意···”

　　她的话还未说话，英国公就语重心长道：“月桦，之彬虽然不错，可毕竟已有过世元妻，更留有一双儿女。做父亲自然希望女儿顺遂平安，萧世子人品贵重，对于旁人来说，那是上好的福气。”

　　让英国公主动将自家女儿送去做妾，除了入宫为妃，其余他都是不肯的。但若是太后下一道懿旨，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季月桦低眉顺眼乖巧回答：“婚姻之事，全听父命之母。”

　　英国公很是满意：“既然如此，以后你就不要再与之彬接触过于频繁，以免招致流言蜚语。”

　　“是”之前王之彬能够光明正大住在英国公府，难道没有他的同意？能够不识礼数三天两头地往锦画轩跑，难道没有他的默许？

　　现在不过是能攀更好的高枝了，就开始讲授起了礼义廉耻，真是可笑。

　　英国公与季月桦商量好了后，就急匆匆往永福院跑，他可要趁早让王夫人松口将季月桦记入她名下才行，若是个嫡女，说不定就是正妻了。

　　英国公的到来是在王夫人的意料之中，她虽然内心恨得牙痒痒，依旧端着一副贤惠大方的模样。

　　“此事尚且没有定下，咱们这么着急，旁人会不会觉得咱们太心急？”听到英国公的要求后，王夫人寻找新的借口。

　　听王夫人娓娓道来后，英国公也认为不能太过于心急，不然丢了女方的矜持，但仍是坚持道：“反正以后莫让之彬与月桦再私下见面，总是于理不合。太后眼下正是有此意，咱们再有别的想法，岂不是落了皇家颜面。”

　　王夫人手掌蜷缩，内心气愤，面上担忧道：“可一下子猛地冷落了之彬，想来我哥哥那里也不好交代。”

　　英国公思考片刻后回答：“酉阳老家托人来书信，让我在京城给凝墨物色门好亲事。我瞧着他们两也是登对的，你可以撮合撮合。这样也显示我季家的态度，至于月桦这事那事关皇家，谁能马虎？相信你好生说与你哥哥家，他也是能够理解的。”

　　其实英国公敢如此迅速地做出抉择，也是因为现在太子一党似乎东山复起机会不大。本来王家在户部侍郎的位置呆了许久，若是太子不倒台，很有机会能升官至户部尚书。户部的一把手，谁不拉拢？

　　眼见不能按照原定计划拿捏季月桦，王夫人心里有口气被堵住，偏偏面上又要故作善解人意：“一切听从夫君决断。”

　　“今日听说，三皇子似乎对明珠有意？”英国公回想着线人的消息。

　　王夫人逞强笑道：“不过是两人恰巧站在一处，长舌妇的编排罢了。”

　　英国公是不信的，能进宫的夫人，有几个是不懂眼色，敢无事议论皇家事情的。以前他遇见三皇子之时，便能够感觉到他释放善意，如此想来恐怕他的确有接亲的意思。

　　“依我看，三皇子虽然出身低微了些，可是酉阳一事深得皇上器重，肃亲王如今在朝堂上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若是明珠嫁给三皇子做了正妻，月桦嫁给萧世子为正妻。以后谁见了他不得恭维两句，说不定他们谁美言两句，他也能够混些实权。

　　王夫人脸上的笑意都要挂不住：“这明珠要是嫁给了三皇子，咱们季家就一点退路都没了，可不是拿全家命去堵？”最主要的是他哥哥可是太子一党，若是她的亲女儿嫁给三皇子，以后娘家那边恐怕也不会为她撑腰了，三皇子那有自家哥哥靠谱。

　　英国公也知此事还记不得，毕竟太子还未被废，可不能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他点头：“是为夫莽撞了。”

　　季子昂今日与那些公子哥小聊甚欢，喝得有些醉醺醺的。

　　夜色朦胧，他带着小厮回铭书苑时，隐隐约约听见女子哀怨的哭泣声。

　　原本他懒得多管，却迷迷糊糊听见有关自己的名字，他忍不住向那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