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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百转千回,万物生辉 ...

  •   程州和杨陌回到班级时,晚饭时间已经过了一小半,幸而赵越不在教室,两人才敢拎着奶茶走进后门。程州顺手把纸杯放在王欣桐桌上,随后就和他说起学业上的一些事:“你最近状态一直也不怎么好,但是真没有时间来,不行咱们再一起学一阵,看看能不能有点进步。”她很认真的点了下头,眼睛里又闪出那一份喜悦,王欣桐还未来得及回复程州,班主任便疾步冲进了班里,一眼就看到了他们坐在一起和桌上的奶茶。赵越的的心情一直也不好,可能是就着情绪比较严肃的批评了班上所有点外卖的同学,随后便走过来,拍了下程州的肩,示意他去隔壁,正起身的程州又是无奈又是惊讶,还是没躲得开赵越,但为什么有那么多同学做了相同的事,偏偏来找我,多半还是因为王欣桐,程州又是一阵紧张。

      两人站在备用教室门口,赵越用后背抵住门表情和声音才稍微变得温和,又一次轻柔的和程州讲起道理:“是有很多同学都订了东西,但没发现只有你俩的一样吗?
      很多人都写了纸条,但谁会说全班只有你们两个样?现在七班谁不知道你俩好?你懂我意思吧。”程州当然懂赵越怕分了全班同学的心,但程州还是发自心底的愁,他真心想让她圆梦,想把他学到的所有都留给她,在变得优秀的路上尽可能帮上一把。表面上他答应了赵越不会在和她过于亲近,眼角却不经意间垂下。整个晚自他都对着桌子上的日历发呆;与此同时白天杨陌的那个计划也在心中逐渐明朗。

      七班的变化很快,现在的同学们早已从活泼走向冷静,这几天忽然变得热烈。其他区的模拟都批完讲完了,他们的分数却和往常一样的惨,却再也维持不住那样严肃的气氛,连续的高压下他们已经坚持不多久。一间小屋里只剩下了谢欣她们几位还一如既往;程州的状态也没好到哪去,只不过他察觉到一点问题:班里的人越来越少!一开始他觉得是疫情再一次造访,还特意戴了两天口罩,那天偶然间他听到了太子和赵越的对话,才明白中游偏下的许多人已经开始占用学校时间出去补课来试图提升成绩,而赵越则全力支持。
      这一周到了周五杨陌忽然找到程州说:“你没发现不太对劲吗。”
      程州:“发现了,都出去补了。”杨陌压低了声音接着说:“不止,赵越好像好几个下午都不在班了。”“她忙呗,团口工作多很正常”话刚说完程州就发现了可乘之机,随即把杨陌拽出班级在走廊里说起了最近的想法和计划。

      “我在柳芳南有个小屋,以后体育课咱们可以去那讲讲题……带着王欣桐和高馨雅怎么样”杨陌的眼睛忽的亮了一下,嘴角微扬,但思索过后他还是认为高馨雅不一定敢。“那先咱们三个吧,你和赵越请个假,方便出入。”
      杨陌答应下,两人便踩着上课铃走向班级。这一节是英语,赵越还是照例坐在后排讲完重点和共性问题后开始了同学后互讲的时间;这个模式赵越已经用了很久不知为何,最近的英语课都始终以这种方式度过,很多英语基础不好的同学为此吃了很大亏,王欣桐就不例外,眼下几乎是成片的错题她一脸茫然,看看书,又看看笔记,可她还是有好多疑惑,不由自主便望向了不远处的程州。她猜到了最近发生的事,她明白可能程州没办法再主动找她讲题谈心了,反复琢磨
      她鼓足勇气想主动找他,可王欣桐刚要起身,迎面便撞上了,满脸傻笑的王子健

      王欣桐的脸刷的就红了,清澈的目光里一半害羞混着一半惊吓,她慌忙提高音调问:“你干什么?”杨子健还是平日的模样,含笑却严肃的回她:“给你讲讲题呀。”这下王欣桐彻底慌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乱了她的打算,而现在她又不好意思回绝。她不愿得罪任何一人,但也不忍心放下心中所念的他,可她还没时间抉择,杨子健已经压低音量讲了许久。王欣桐也不得认真起来,接受着知识。
      不远处的程州把所有画面看得一清二楚,他真的想凑过去,一脚踹开逐渐向自己心上人靠近的他,无奈赵越就坐在在后面,难免会伤了老师的心,程州便只能眼睁睁得看着杨子健一面指着题一面又满目柔情的注视着她。
      在原地生了半天闷气的程州终于坐不住,可他又不敢也不能过去,只好寻他人倾诉:杨陌正和身边一位男生交流;这男生就是他的一位挚友姜杆,他比徐州还要高出程州三指,体重却和他差了数斤。细高的身材
      被杨陌用“杆”省去了名字,同学们就都叫他姜杆。
      见他没空程州便在四周徘徊但一会就晃到了刘雨然桌前,还没等程州开口,刘雨然就发现程州很不对劲,微笑着问:“怎么了,州哥?”程州用手一指,他的眼神便跟过去,半响才回过神,干咳两声:“我草,这贱货。……太有病了!”“那你说咋整!”无奈的程州又叹了口气,刘雨然心说:欠打,表面上还是安抚一下程州的情绪,其实程州知道自己的忧虑都是多余,王欣桐不可能对他动心,而他不过是他们执着奔赴的路上一道的坎坷吧。
      可他单纯就是觉得很恶心,也很气愤。他觉得很累,再这样下去,自己的精力都会被分散四处,于是他决定,今天的体育课带她出去,今天就行动。

      光线穿过玻璃斜射在教室里时,圈了一天的同学们终于有一节课自由活动;课间,程州就在楼梯的拐角碰到了杨陌,他告知:“州哥,刚才杆问去不去看演唱会啊。”“五一那场吗?都谁呀?”“我,姜杆,毕扬青。”
      “行,那我去看看吧。”毕扬青是程州的小学同学,也在七班,只是学习不好,最大的亮点是篮球打得好,因而也就多少沾点体育生的不良风气;程州不是很习惯这种感觉:自己虽然有证,但他仅仅是以此为一个爱好,看不惯也赏不来他的举止,因此他以尊重的态度包容但疏远着他;所以听到他后程州有些兴趣大减,接过自己的话题说道:“唉,今
      天这节课咱们试着尝试一下吗?”杨阳很犹豫,最后也只是牵强的答应下:“行吧,那我去带点东西,校门外见吧。”
      程州点点头随后便找到了四处闲逛的王欣桐问:“小王同学,体育课给你讲讲题呀?”“行呀,可赵越不是在教室吗?”此刻
      不知为何程州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他抿了下嘴,调低了点音量说:“那个,你出过校门吗?”

      话说完程州就开始后悔,两个男生怎么能带个女孩子出校门呢?万一人家再想歪了该多不好;好在王王欣桐也没那丰富的想象力,更是程州意料之外的是,她的经历比程州还丰富,她开始讲起初三出去买过书,买过文具,吃过饭,甚至还回过家。程州高悬的心立马放下了一半,轻松的说:“那太好了,下节课咱们去我家学吧,这正好下课就吃晚饭,赵越也不会注意到。”她迟疑了一下答应下来,就这样上课铃响起时程州刚好拽开了校门。
      杨陌已经在柳芳南大街的街牌下等候多时了,他后背靠在杆子上,一手拎着装满书的袋子,低头正刷着手机,望见两个人并排走在他,不禁感叹:“哎,感情真好呀。”两步外的程州听得一清二楚白了他一下补充说:“明天带高馨雅一起来。”杨陌也不太确定只好草率回复:“等有机会吧,问问她。”
      三人交流间他们已置身于一片茂盛的柳树林与楼宇之间。小路巷口不是飘出几阵丁香的淡雅之气,这就是柳芳园。沿着主路斜穿进小巷,左拐右拐,转眼就走进了社区深处,阳光正好透过已枝繁叶盛的柳树的垂条,斑驳的洒在石板铺成的小路,树林与阳光交织的尽头便是一栋二层小楼。小楼面积比周围小了很多,外观大体一致可多少显出一点破旧。
      程州用钥匙开了门一面上楼,一面向两人介绍着:这里就是他所谓的数据中心,一楼空着,二楼也不过一些桌子椅子,一架白板陪着几台最普通的服务器,屋子很干净,不过到处都透着年久失修的气息。杨陌很好奇,想听听房子背后的故事,王欣桐则很贴心的问:“你就住在这吗?感觉不太稳妥”程州走上前,推开窗指了指前排的几栋居民楼说:“平时不在这,那是我家,这里呢有点故事。”随即拽过一把椅子靠着窗对已经坐在桌边的两人讲起那些年尘封的记忆。

      柳芳园社区建成的那年,本来是一个服务中心。因为这些那些的原因勉勉强强完了工,之后便一直被人们遗忘在园子的深处。房子几经转让最终归在以为老人手中。那一年小学毕业的程州随父母搬到了他们心仪许久的这个社区,不久的后来他开始奔波于各地,年轻气盛的大师,让父母有大大小小的争执和口角。那时老班人对他也有些偏见与错怪,或有意为之或无心之举……
      那年里他成长了好多,历经喧嚣后,他开始在这园子里寻求一方宁静。那时疫情封城无处可去的他和那无人陪伴的老人房主时常在散步间偶遇,渐渐熟识;他们开始交流了解彼此:老人很孤独,老伴走了有几年了,儿女都在外为自己的事业奔波着。他也不在这里住只是下雨天里他们便在这小屋里坐坐。老人倒也喜欢程州甚至视为自己的孙子,程州很高兴在那段与世隔绝不被理解的岁月里有人陪着他。
      再后来程州的父母被安排连月值宿一走就是一个月,矛盾少了心情也好了很多;也就是这一年冬天老人离开松江时程州才知道他的孩子是警务涉密人员,任务完成就要接老人去享福,离开着偏远之地。老人也老了,不愿挂念这些事,临行前把这小屋托给了程州,自己消失在人海之中。
      临走那几天他对程州说:“这房子快拆了,你想用就用,他们要动就随他们去吧……”从此柳芳园的深处只剩他孤身一人;他喜欢这里暮春的清风,凛冬的飞雪,仲夏的明月,初秋的黄叶时间一久他把那些当时的精神寄托与编程的设备带过来和父母有矛盾时就常来这里坐坐。直至今日,写文章时 ,他也愿意守在窗口让景物与情感飞过融在笔墨里,让岁月交替,四季轮回。

      一节课在三人百感交集之时掠过,可要学的东西几乎没有进度,还是程州想起了此行的本意,打断了二位的慨叹与悲情:“下次吧,一周不是好几节课吗,有空就学一学,来这我俩给你讲,到二楼还是能有点进步。”王欣桐明显得很沉重的点了下头,回学校的路不过有三分钟,可能是还没从故事背后复杂的情绪中走出,三人不约而同看向了天空;天越来越长了,余晖斜映着浮云一直烧到天边,杨陌小声嘀咕:“又快下雨了,一共也没晴几天。”没人搭理他,三人都算着自己的计划,默默取上饭,踏入校园。沉默之余程州有一点喜悦:不知什么触动了她,总之终于开始在学业上用心了。

      杨陌说的很准,从那天起,沉灰色的天时断时续漏了一周,空气闷得厉害心情也很不舒服,高馨雅确实上了很大的火这几天状态不好便开始缠着杨陌,时不时的发发脾气。班任赵越的精力毕竟有限,外加上两人都不太在意外界的言论,确实比程州他们少了点曲折回环。在学校杨陌尽可能哄着她,讲题的闲暇回忆一些她搬走后的事;王姗遇总喜欢凑过来八卦他们两句,开两句玩笑,次数一多,她和高馨雅的交情也开始深厚;她有了闺蜜可以倾诉,他们的感情也随之升温;杨陌很安心,心里不累了成绩就开始稳定。相比之下程州也是费尽苦心,这一周第二节体育课他便和王欣桐去了小屋,王欣桐的态度大改以前的散漫,平心静气认真专注听程州讲几乎所有理科知识“延长这条线与圆相交,有这个基本型 …… 这两个电阻的图像合在一起看趋势 …… 百分之十的碳酸钙反应了剩下的……”
      计算之余程州端起杯子靠在窗边喝口水说:“以后叫这自习室吧,你慢慢算,我先背会文言文。”王欣桐就立刻接过话题道:
      “这个我来监督你!语文我可很强的。”这点程州确实承认,自己烂的不堪入目的语文单是文言文就被扣掉五六分;在这分分必争的中考现状里,排名前五的省重点学校将一闪而过,一切的一切都源于背诵,可“与书下注解一字不差”这规矩松江已用了十年,他不喜欢这种死板可话说回来,改革出来的新题型或许还不如往常。现在有了她程州前途光明了很多,他也能感知到王欣桐和自己同样的感受,坚持下去吧,未来可期。

      一周半的时间恍惚间就消散了,这周三,程州照例有空就来找杜锋闲聊,他转身在他右手边的单桌坐下,还没坐稳就惊的跳了起来,杜锋问:“五一假期有打算吗?”程州慌忙看了眼日历随即换上一副送葬表情。他真的没想到,四月初一模转眼就过去三周,五一回来二模就开始了,时间虽飞速淌过,可他这次信心倍增,一个月的努力很快就会有收获……想到这程州也平静放松了很多,对杜锋说:“那放松一下,然后好好准备吧。”只有这时程州才切身体会到赵越那时说的紧迫感,眼下墙上的倒计时只有六十多天,中考进程过半却还有两次模考和各种测试。程州心说:是应该放松一下,后半段还是挺累的。于是转身问起了后身的杨陌:“五一有什么计划吗?”这句话正好提醒了杨陌,忽忙瞟了一眼日历才说:“就有个演唱会,你不说我都忘了票还没买呢,哎,对了你去不去啊?”“行,那我一会儿买票吧。”程州对于这种歌手并不是很熟悉,去也就是图热闹打消一下时间,索性就答应下来。

      这一节课又是物理,讲台上孙建国老先生又在颠来倒去磨叽一件很简单的知识;这就让程杨二位班级物理的领军人物很无聊,程州盘算着以后的物理课不行也不来了,杨陌更是想把这老先生清出教室。就这样两人不约而同掏出手机,在桌子里乱按着;抢下来票然后发起了微信:
      [墨(杨)]:要不演唱会之前加个团建吃个饭?一号怎么样?
      [十分之一(州)]:都行,估计这是初中最后一次了,都谁有时间啊?五号演唱会那几位还有别人吗?
      [墨(杨)]:那就是咱们几个了,太子和杜锋都没空
      [十分之一(州)]:随你吧
      简单几句对话,对方选择直接卧倒不起,程州也已经无聊至极但总之宁可干坐在这放空大脑,绝对不多听一句课,这个时候课听不听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该学的都学到了,最后两个月就全靠自己去厚积薄发。

      五一假期的准时到来确实给了他们一点缓冲,一号一早程州特意让自己有了一个充足的睡眠。已经是九点半他才乘着几近正午的阳光爬起。他状态感觉很好,这几日近似燃烧的大脑终于冷却下来;拎着养生壶趿着拖鞋下楼走进厨房,转手摸出两个鸡蛋随意搅了几下出锅,考了片面包,又完成了一顿早餐。程州烧好水给自己沏了壶淡茶,然后拿起笔勉强写了点假期作业,他认真起俩的效率真的很高,充分休息后他的思维的在理科上就有了充分的体现。只学了半个小时就轻松拿下一套物理模拟卷。程州给自己的被子填了两次水后又端起了必背文言文复习一下前几日王欣桐带他复习的重点篇目,他知道周一开学时彭帆一定会考听写。但在他看来,如此多词意相近却又截然不同,或是一个字在一篇文章里出现四五个意思,混在一张卷子上,简直是不现实的挑战;看了两分钟后程州一只手撑着书,另一只手端起茶杯心说:真是疯了!望着门外开始发呆。

      之后他干脆连书都放下了,直到无意间看到父母那间空了大半年的卧室,莫名的就想和父母聊两句,但又真的不知从哪里说起,到最后只变成一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妈妈这次一改往日的风格,网线那头沉默了好久,她才开始回复“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闪了好长时间,最后发过来的只有短短一句:“快二模了吧,先好好学习,等考完再说。”到这时程州心里已经彻底明白了父母背后隐藏的真相:不光他们会留在杭州还要把自己转走!他心里盘算着,自己这一去大概率是回不来了;松江,自己生在这长在这一晃就是十五年,真的能独立离开这里吗?他无言良久,注视着窗外,正午的阳光穿过枝桠在繁盛的柳叶里照在屋里,温暖而平和。

      差不多到了约定的时间程州才从一片空白中醒来,喝两口?后抬手挂上耳机拎起一个书包快步下楼,一只手推开院门踏上了柳芳南大街。风逐渐燥热起来,每一分空气都开始有了夏的味道,丁香花落尽了,枝条上已完全染上一片浓绿。往年同学们最盼望的便是半年冰寒过后松江的夏天,可这时程州却一点都不期待这个盛夏,他想:算了没人知道未来如何,那就在当下留一点美好的回忆吧。不知不觉间脚步已经挪到杨陌家楼下,又和杨陌挪到了饭店。
      四个人围在桌前闲聊着,一开始他们谈到关于篮球的这些那些,程州对篮球不感兴趣自然也没什么了解,坐在一旁静静的听。后来姜轩忽然问了一句:“诶,你们有没有目标,想考哪个学校?”杨陌想了下又看了程州一眼说:“三十九中松江师附吧,虽然有点难但可以努力一下。”程州马上接着说:“三十九中太难了,蹭个配额还好,但学校我是真挺喜欢,地方大管得松……”随后他们便开始说起了三十九中的这些那些。

      这回换成毕杨青不吱声了,他很清楚,那所学校基本是松江最好的省重点,而自己连市重点都很勉强,更别提那高不可攀的分数线了;毕杨青沉着脸坐了一会儿,程州便发现不太对,慌忙安抚他一下说:“无所谓了,只要努过力就可以了,在哪里上学都可以,同样优秀。”他们都点点头,紧张的气氛松了好多,但尤其是杨陌和程州明显感到他已经没什么自信了,于是大家就都不再出声,低头刷着手机。叮一声上周的周测成绩出来了,程州顺手点进去,却征在那好久。对比之下程州发现自己和王欣桐状态真的很好了,于是干脆也问问王欣桐对她的目标和展望。
      [十分之一(州)]: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学校?
      过了好久程州的手机才翁的震了一下,程州不慌不忙点开,一字一句的读开后很喜悦也很欣慰。
      [35%(桐)]:差不多的省重点就好,跟自己比有很大进步,现在特别有信心,感觉处处充满希望。

      这种情感程州他深有感触,从低谷爬向顶峰再从希望变回失望,周而复始,百转千回,她的周测成绩的进步有目共睹,他也回到了本应属于自己的位置,这一切进步的背后都源自那一方小屋里的点滴时光;在他她眼里无论是破旧的自习室或是窗外的风景都伴随着她成绩的提升而熠熠生辉;分毫间程州下沉了许久的表情开始上扬,杨陌很快就注意到这微妙的变化,他懂这背后的原因,只是冲他笑笑想着以后高馨雅会不会出现在那二楼的一角……

      饭店局里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们俩的成绩,既是八卦又是羡慕。程州这次脸也红了,第一次别人直呼他们“小情侣”还是怪不好意思的。毕杨青只注意开别人的玩笑了而姜杆还是很在学习这事上用心的,于是便问起了学习方法:“州哥那你是怎么学上去的呀,她这提升这么快肯定是用的你的方法呀。”话音未落杨陌便是一阵紧张,慌忙与程州对视了一下;他不怕姜杆知道,但众所周知毕杨青的嘴很是不严,随随便便一件小事就能够传遍整个学年。好在多年的配合让两人可以一个眼神就不必言传,他立刻意会,笑了一下潦草回了句:“没什么,上课好好听,练习册每题都做会,分数就起来了。”姜杆:[……]实在没什么可唠了四个人便散了,望着程州起身离去的背影,杨陌也松了口气,他心里很清楚是一方小屋成就了自信与希望这是独属于他们的秘密,光而不耀,静水流深。

      假期毫不留情地从身边穿过,之后的那几天程州写完了所有作业,闲暇时打扫了一下数据中心,也就是自习室的浮灰。三号那一下午程州都待着窗边在那里渡过;电脑旁的茶水随着他指尖敲击在键盘来回起伏。上次开发还是在寒假到现在他已经有一阵子没搞过研发了,多少有点生疏,程州一边远程往服务器上传输一面心说:“靠,完了,这是忘的一点也不剩了。” 五号的演唱会则更是平平淡淡,身在内场的那二位当然开心,而身居看台山顶的杨陌和他,一个跟着旋律举起手机哼唱了一晚上,另一位则昏昏沉沉坐在他身旁靠在椅背上望着灯光划破夜空,没有过多趣味,但又都觉得挺美好。

      演唱会散场时已经十一点多了,从会展中心到杨陌家的地铁上杨陌和程州睡了快十觉。回到家程州甚至连楼都没上去,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直接卧倒在沙发上,周一一早,他硬撑过阵阵困意起床,匆忙装好书包,蹬上鞋转身摸起手机发现,自己闪光灯一夜未关,电都就耗尽了,他只好顺手往沙发上一丢,走向了校南门。

      这一天的任务量不亚于一模后的那两周,各科练习册附带的试卷没完没了考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挨到吃晚饭前最后一个课间,又被突然通知要考英语周测,于是七班的同学们又是一阵哀嚎,埋怨着这周为什么考了两套化学卷,所有人都没什么精气神,但比起去隔壁辅导室的那些学生,在本班的同学们便显得手足无措,程州刚起身准备收拾东西便迎面撞上了向他走来的杜楚寒“州哥,帮我一把呗。”程州很懵直视着她有些不解的问:“什么情况?”她指了下程州的衣服口袋:“你看下手机,有个群你帮我们一会传一下答案……”这一刻他也是很无语但想想左右这也不影响自己什么事,帮他们一次也无所谓便伸手摸了下衣兜,这才恍然想起手机还静卧在沙发上。程州冲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明了情况,谁料此时预备铃声超越温柔的提醒响起,对方直接把自己的设备揣给了程州,随后赵越本人也出现在班级后面轻声说:“来吧,前十五名去隔壁。”
      辅导室的后排,程州在座位上奋战在阅读题海中,同时无语好久,也难得自己在疲惫中有一点状态,程州便一头扎进了试卷,暂时无视微信群里的声声催促,直到卷子布满了选项才浮出水面回了一句:“马上,涂个卡。”他没有着急,抬起头环顾了下四周;高馨雅早就与杨陌对完了答案,彼此闹着扔一个沙包。程州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拍了自己的答题卡,比起杨陌他们两人的答案,程州自己的错误率会更高一点,此刻他只是希望那间教室里几近垫底的他们不要高得太离谱。
      就着离下课收卷还有十分钟时间,程州简单了解了一下这个“答案交流群”。

      静心楼下逐渐开始喧闹,此起彼伏的运球声和人群中的话语交织,这是学弟学妹们下课了。刚放下书的程州抬起头就看到了正望着窗外的高馨雅;校园里的丁香也殆尽了,那些开花的树丛顶部绿叶层叠,渐遮蔽了一楼的几扇小窗,一想起这景象还有窗前的她和杨子健,总是有一种复杂的情感划过程州心中,时光让很多委屈化为了记忆,针对自己的老班任也走了,他们也不再是楼下那样嬉笑中的孩子了,那一段他不愿去回忆,铃声响起时他仍浸在一片淡伤之中。

      第一节晚课上了一半时,周测的事情渐渐被忘却,程州和班里的人们心情也逐渐平静,就在同学们昏沉欲睡之际,开了一下午会的赵越突然冲进班级后门打断了王宏君的催眠严厉的说:“王老师,我叫个同学。”随后喊了一条“毕杨青你出来一下。”他前脚刚踏出门全班一大半人瞬间就慌了,尤其是程州;他十分明白这是一个信号:毕杨青是那个群的群主!一切都按照大家的设想进行着,到了下课,赵越就满脸气愤的冲进班里厉声说:“来吧都还带手机了?拿出来去那屋找我谈话。那些同学彼此对视了一下随即走进了隔壁……程州很慌,毕竟他没有设备在身,没有去找赵越,他随即转过身对着杨陌问他的看法。杨陌想了一会才说“我感觉问题不大,你是参与了没带手机,我是带了手机没参与,赵越是要手机又不是答案。”

      杨陌说的对,赵越处理完那些同学后对程州只字未提,但大部分人的手机都被收去了,程州一边庆幸一边又深感愧疚,杨陌也不怎么轻松,总之这一晚谁过得都不舒服,好不容易挨到放学,推开家门程州就看向了沙发,沉默了许久才插上电发起了微信,半开玩笑对杨陌发消息,顺带回忆一下今天他们如何幸运的躲过一劫
      [十分之一(州)]:明天还敢带不[狗头]
      [墨(杨)]:当然带了,要不体育课怎么出去[乐]
      程州笑了,把手机放了下来,又躺了一会,写了几样作业早早上楼补觉。新的一天,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了点改观,虽然这事
      件刚过一天班里却喧闹了不止一倍,吵得他们心很烦,于是到了体育前的政治课三人就溜出了校门。今天他们学了好久,离下课还有一阵他们各自的任务就全完成了,无事可做就闲谈起来,杨陌跟程州也不拘束,随手从旁边柜子里摸出一本日历指着说:“这个月忙呀,关键是也就一周吧就二模了。”王欣桐“嗯”了一声红润光滑的脸上写满欣喜随后,冲着程州说:“谢谢你帮我提升了好多,开始期待二模了!”两人都很赞同,杨陌情商很在线“不,应该谢我们彼此,每个人都在提升,也谢我们自己的努力,二模不会差,一起加油!”每个人都很激动,起伏的心碰撞在一起:
      纵使历尽千帆他们坚信努力过后的结果终会在这波澜不惊的年华里闪光,他们也将终将在世间一抹平淡中让万物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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