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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问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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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澜水候家的二姑娘来了。”管家思索再三,终究是闯进书房,轻声提醒正蹙眉看着什么的南宫镝。
眉心丝毫没有舒展开,只是随口道:“宁珂?她来做什么?该不会又是来找……”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自己的妻子了。是啊,他还从来没有在人前称呼过自家的妻子呢,自然会无所适从。
管家没有留意到南宫镝的窘迫,只是点头道:“是来找少夫人的。”
“往常她来,几时向我汇报的?怎么现在……”南宫镝揉揉额角,顺手拿过一旁的茶水送到嘴边,才发现茶水早已凉了。不知不觉,已经在书房待了一夜,现在都日上三竿了。
管家犹豫半晌,却始终没有开口。
“怎么了,有话就直说啊。”南宫镝搁下茶杯,有些不悦。
“这,少奶奶不在……”管家吞吞吐吐地道。
南宫镝略微顿了一顿,心中似乎有一丝不安闪过,却还是平静地道:“那就告诉宁珂,叫她等等,沏上一壶好茶好生招待着。”
“可是……”管家还在犹豫不决,似乎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南宫镝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到:“我记得周伯不是个罗嗦的人,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说个痛快的?”
周伯也无奈地一笑,“少奶奶,昨个夜里就没回来……”
“什么?”南宫镝忽然一拍桌子。
周伯有些惊讶,在南宫府所有人的眼里,少奶奶郁芷阑一直都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怎么少主今天这般紧张起来?
心下有些焦急,盘算着该怎么说,南宫镝却又道:“你说……”
少主怎么会无端地改了态度?周伯一紧张,只好重复一遍:“少奶奶做个晚上就没回来……”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南宫镝的语气里有些气急败坏的意味。
周伯木讷地退了一步,“少主昨夜一回来就进了书房,老奴我实在不敢打扰……何况,少主从来没有过问过少奶奶的行踪……”
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怒道:“什么时候出去的?为什么出去的?”
“这个……”周伯一脸苦相,“老奴从来就不问的呀。少奶奶平日里甚少出门,我们都以为……所以……谁知道……”
南宫镝努力压制住怒火,道:“那好,只要人丢了,梓木府还好,你去和澜水府交代吧!”
“这……”周伯有些害怕。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南宫镝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走到书房门口,口中还喃喃道:“会去了哪里呢?她那么畏寒的一个人,怎么会在这样的雪夜出去?出了岔子……”
“难为姐夫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刚抬头,便听见一个不冷不热,却又强压怒火的声音,,就见到一个鹅黄重衫的女子自回廊的那头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步子又轻又快。
那尖削的鹅蛋脸紧绷着,弯弯的新月眉,就要竖倒了去。
她和她,还真是有五分相似呢。
只是,她永远不会露出代表自己真是情绪的表情呢。
“表妹来了……”心里头再世焦急,也只好摆出一副儒雅的笑容,慢慢迎上去。
宁珂冷哼一声,“表妹?叫得好亲切!只是,这个称呼,只有我姐夫才有资格叫出来的吧?”
南宫镝面上一僵,却还是勉强笑着道:“何出此言?”
眉峰轻轻一挑,冷笑道:“何出此言?哼,我表姐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不假。可是,不光是你,就连整个南宫府,别说把她当作少夫人了,我看你们压根就没有把她当作郁家的大小姐!”
“怎么会?”南宫镝苦笑一声,“怎么说,她也是下嫁的大小姐。”
宁珂拂袖道:“那是,我可是听说表姐嫁过来的这几个月,你南宫大少主不要说去他房中,就连她住的醒花小筑你都没有靠近过。”
“我……”南宫镝想要矢口否认。
挥手阻止他把后话说出,只是拍手道:“素秋!”
一名浅绿衫子的丫鬟应声而来。看服色,应该不是南宫府的,大概,是郁芷阑身边的人吧?对她本人尚且不甚关注,更何况是她的身边的人。
“认识吗?”宁珂有些挑衅似的问道。
南宫镝只好照实摇头。
“这就对了,下人都知道素秋是我表姐的贴身大丫鬟。是,主子和下人不一样,但如若你去过醒花小筑,就不会不认识。”宁珂似是有些动气。
素秋立在一旁,忽然哭了出来,“姑爷……你太对不住我家小姐了……梓木候府的人从来就不甚关心小姐,甚至连下人都可以欺负她……但是她对我们很好啊……原本以为嫁过来就会好过很多……谁知道……谁知道你们这里不单是下人给她气受,就连主子,都不去看她一眼,问她一句……我只想问一声,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家小姐当作你的妻子?”
宁珂更是听的火起,挑眉道:“可是听见了?你到说说是为了哪桩,凭什么她那么好的一个人要遭到你们的冷遇?”
“是……我的不对!”南宫镝气恼道。有些话,只能憋在心里头,是万万都不能讲出来的。宁愿被天下人误会。
“现在认错太晚了。”宁珂报臂道,“还不快去把表姐找回来?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且不说和姨丈,就算是对我爹,也没个交代!”
南宫镝只得立在那里唯唯诺诺,任由宁珂责骂。虽然答应了那个人,却也不该看也不看一眼,问都不问一声。
周伯战战兢兢地上前来,“已经去找了……”
“那便好。我就坐在这里陪你们等消息。”宁珂冷然道,“天黑之前要是没有表姐的消息,南宫镝,我饶不了你!”
南宫镝只好苦笑,心中盘算着这素来不喜欢出门,也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的好脾气小姐会去道哪里。
那么久了,也没听她埋怨过一声,端一次小姐架子。
记得以前,凡事她厌恶的人,那是真真切切地会表露出来的。她并不是一个怕事的人,相反,他倒是很刚强的。
除非,是她关心,她在意的人,她才会,忍气吞声……
等待,最是令人心焦。
时光无声也让人害怕。
茶水都不知道凉了多少次,却还没有她的消息。倒是怎么了?这样的杳无音信。
南宫镝真是懊悔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