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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只虫 ...

  •   赛提被吓坏了,连鞋都没穿,光着脚就冲出房间,跌跌撞撞找到了叔叔,声音带着哭腔说着艾维出事了,求叔叔赶紧找医生来看看。

      等他心急火燎地说完,就见雄虫神色冷淡,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是慢条斯理地开口:“毒,是我下的。”

      赛提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委顿在地,惊愕地望着眼前这只雄虫。

      雄虫俯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谁叫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放走了不该放的虫,那盘糕点本来是给你的,不过没关系,只要你长了教训就好。”

      赛提嗫嚅着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艾维的眼睛瞎了,见叔叔对待他们的态度,赛提知道,他和艾维绝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他开始暗暗寻找机会,想要带着艾维逃离,哪怕身无分文,他一只有手有脚的虫也能养活艾维,而继续待在他叔叔这里,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但赛提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距离艾维中毒眼盲不过两年,赛提听闻了更加恐怖的噩耗,他的叔叔打算将他和艾维当做换取利益的筹码送给一只性格暴虐的老雄虫!

      赛提惊惧愤怒之下,跑去质问叔叔,那时距离艾维中毒眼瞎不过两年,他和艾维都还未成年,艾维更是才十二岁,雄虫的做法无异于丧心病狂!

      雄虫面对赛提的质问和愤怒,并没有生气,反而很是心平气和,嘴里却说着令虫绝望的话语。

      他说雌虫和亚雌本就低贱,要不是看他们两兄弟容色不同寻常,根本就不会管他们,而他们这样的虫,只配拿来供雄虫玩乐。

      叔叔早就打算送掉赛提和艾维,在他眼里,赛提和艾维的作用就是如此。

      他心里清楚,这两兄弟表面上乖巧顺从,可毕竟是从小被宠着长大的,骨子里难免带着些桀骜不驯。

      之前下毒想要毒瞎赛提的眼睛,除了给赛提一个教训,也是为了磨掉赛提的锐气,让其以后都乖乖听话。

      长这么大以来,赛提哪里听过如此轻贱侮辱之语,但比这更可怕的,是他和艾维即将面临的噩梦。

      真要落到那种恶劣的雄虫手里,那跟落入地狱有什么区别?

      可叔叔对他们一直都看管得十分严密,这两年赛提始终找不到机会逃离,更不要说现在要将他们送虫,看守得更是比以往更紧。

      无论赛提如何惊惧交加,五内俱焚,对即将到来的事实并不会有什么改变,到了日子,赛提便被套上抑制环,送到了那只暴虐老雄虫的床上,艾维和他分开不知去向。

      抑制环的作用让赛提浑身无力,只能如砧上之肉等待着任虫宰割。

      那只老雄虫和他叔叔应酬完终于回来,看见赛提时,眼里露出惊艳又贪婪的神色,雄虫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又伸手去摸赛提的脸,去扯赛提的衣裳。

      赛提心里又怕又恨,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想着还不知安危的艾维,赛提强迫自己冷静。

      他克制住自己的反抗挣扎,对雄虫露出讨好乖巧的笑,又说自己不想做雌奴,想让雄虫娶他做雌侍,哄着雄虫解开他脖子上的抑制环再玩。

      老雄虫不知道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还是赛提的演技太好,他真信了赛提的话,解开了抑制环。

      抑制环取下的时候,赛提只觉得浑身的桎梏感一松,乏力渐渐退去……

      但急色的雄虫已经等不及赛提从抑制环带来的不适感里完全恢复,他扑上去将赛提压倒在床上,扯开赛提的领口,就埋头毫无章法地在赛提的脖颈上一阵乱亲。

      赛提被雄虫这一下弄得没忍住惊叫起来,去推攘雄虫。

      被雄虫触碰到的地方,赛提只感觉无比黏腻恶心!一瞬间又想到了艾维,如果艾维也在遭遇这些……

      这种可能让赛提觉得比起自己遭遇这些更为可怕……

      赛提急得眼眶通红,身体恢复了些力气之后,他强忍着周围精神力和脖子上濡湿带来的恶心感,伸手够到床头边摆放的一只巨大花瓶,使出最大的劲儿朝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雄虫头上敲了下去。

      花瓶没碎,但是雄虫脆弱的脑袋当下就开了花,鲜血如注流了一脸,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就倒头不省虫事。

      赛提也不知道雄虫是昏了还是死了,他现在满脑子都只想赶紧找到艾维,确定弟弟的安全。

      他抖着手推开昏死过去的雄虫,悄声出了门去。

      也算是赛提运气好,还真让他有惊无险地找着了艾维。

      艾维同样也是被送给了这只老雄虫,只不过雄虫觉得他年龄太小,又没有赛提那般令虫惊艳的容貌,才暂时没有对他做什么。

      但即便如此,被当做物件一般扒光了洗涮又检查身体,也让从未受此侮辱的艾维受到了巨大惊吓。

      虽然从未去上过学,但一只雌虫该学的不该学的,雄父都专门请了专业老师悉心教导,十九岁的赛提能力并不比雄虫那些保镖弱。

      但架不住对方虫多势众,赛提又带着眼盲的艾维,两兄弟也是吃了些苦头好不容易才一起逃出去,最后逃进了一片半封闭的海湾。

      赛提带着艾维在海里漂游了三天三夜才摸到岸边,又幸运地被嘴毒但心好的老金收留……

      故事说完,赛提没了声,脸上的表情也带上些沉重之意,他并不是很想去回忆那段经历。

      时瑞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上前一步,抱住赛提心疼地摸了摸雌虫的头,想起赛提不愿回答关于他雄父的问题,现在要是问起他的那个叔叔多半也没有结果,时瑞只能问道:“那只老雄虫是谁?”

      “是路瓦,”这个问题赛提回答得十分干脆,他掀起眼皮看向时瑞,补充道,“那天他没有被我砸死,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路瓦是雄虫中最常见的那种生活奢靡无度,喜欢拿雌虫玩乐的废物雄虫,他的家产,他的生意和势力,都是家中其他能干的雌虫在为其经营打理,他的雌君是联邦执法长官,雌侍中也大多是外交部长一类有些权势或财富的雌虫。

      这是一只十分典型的雄虫。

      想到那只雄虫狰狞丑陋的面容,赛提胃里有些翻腾,泛起一阵恶心。

      他回抱住眼前的雄虫,深呼吸了几口气,感受着令虫安心的精神力,那种恶心感才平复下来一些。

      “所以之前哥哥拿花瓶砸我也是因为那个路瓦?”

      时瑞的声音很冷,赛提想象不出雄虫现在是个什么表情,他下意识想去看,脑袋却被时瑞的手按在怀里,根本动弹不了。

      “是因为他……”

      提起这件事,赛提心里十分不自在,虽然路瓦并没有得逞对他做什么,但是虫族大环境对雌虫严苛的贞洁观念还是让赛提受到了一定影响。

      别说和别的雄虫躺一张床上,与其有肌肤接触,就算只是被看到了身体,哪怕只是上半身,或者如之前和沐恩一起用餐被拍到被造谣,在正常雄虫眼里,这只雌虫也是不能要了。

      从前赛提坚定地认为自己不会喜欢上任何雄虫,所以对此嗤之以鼻,除了厌恶恶心并没有其他感觉。

      小时候雄父也教育过他,虫族很多观念和教育都是错误甚至完全畸形扭曲的,赛提心里清楚也十分认同。

      可在喜欢的雄虫面前,他却突然生出了胆怯,不敢说清楚,甚至害怕时瑞会在意追问他差点被别的雄虫侵犯的细节。

      赛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莫名其妙的他心里开始生气起来,想着时瑞现在要是敢说一句,他就立刻将这只雄虫推开,然后回家,不再搭理这只雄虫。

      时瑞最后什么都没再说,听赛提讲完后,他便如约将那份关于枭域宏图的文件拿给赛提看了。

      后面的时间和之前一样,时瑞对赛提痴缠得紧,除了处理公务,必要的吃喝拉撒,剩余的时间几乎都在床上……

      也不全是床上,其他可以办事的地方,两只虫也几乎都体验了一遍,也不管赛提体内的药性究竟有没有发作。

      最后赛提实在受不了开始求饶,他感觉时瑞这个架势是想要死在他身上,可是这样下去先死的肯定是自己!

      第三天的时候,赛提的嗓子更哑了,怕艾维担心,他甚至都不敢再和艾维通话。

      时瑞泡了润喉的果茶,还一边不要脸地抱怨雌虫不该恢复力很好吗?为什么哥哥的嗓子一直不好,还变严重了?

      赛提被气笑了,雌虫恢复力再好也得先消停一下给点恢复时间吧?

      赛提接过时瑞倒的茶水,润了润喉,让时瑞忙自己的事去,不用太顾着自己,泡茶做饭这种事,他自己来就行。

      要换平时,时瑞肯定会驳回,然后撒娇说愿意为哥哥做事。

      此时时瑞却是想了想,点头道:“好,哥哥也该熟悉一下房子,要不然连灯在哪里开都不知道。”

      赛提觉得时瑞说得有道理,自己不能老是因为一些做饭泡茶,洗浴如厕这类的小事,去打扰工作的元帅,于是真开始到处转悠熟悉这栋房子。

      在两只虫厮混的第三天晚上,又一次关于虫体探索的运动结束后,赛提喘着气随口说了一句:“已经三天了,我明天该去工作了。”

      赛提只是随口闲聊,在他看在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没想到他说完后就听到身边的雄虫说道:“不急,万一哥哥体内的药性还没有清理干净呢?得再观察一天,我已经帮哥哥多请了一天假,哥哥明天就乖乖呆在这里。”

      赛提愣住了,赛提沉默了,好半晌都没找回自己的声音,好一阵他才说:“你这样……不对吧?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雄虫做什么哪需要和雌虫商量?赛提这话在任何一只虫听来都只会让虫觉得毫无道理,可赛提知道,时瑞不会那样对自己。

      听了赛提气势不足的质问,时瑞将赛提搂在怀里,一翻身又压了上去,他从善如流道歉:“对不起哥哥,我该和哥哥商量的,下次不会这样了。”

      时瑞话说得很诚恳,可赛提却从其中听出了不怎么真心的敷衍,他的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焦躁的令虫不舒服的感觉,没忍住伸手在雄虫胸口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他很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张嘴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说什么。

      而后赛提就感觉身上的雄虫变得不老实起来,很快某处便传来熟悉的酸胀感,赛提什么都无法思考了,只能无助地仰起头露出弧度好看的白皙脖颈。

      喉结处蓦然一痛,如同猎物被凶兽咬住,赛提只是闷哼一声,其他感官的刺激让他根本感受不到脖颈处被噬咬的痛感,耳边传来气息不稳的低沉声音:“哥哥的滋味真好……”

      赛提闭上眼睛,装没听见。

      那个声音又说:“哥哥叫声雄主来听好不好?”

      赛提:“……”

      “哥哥,求你了。”

      赛提向来听不得雄虫说这种话,牙齿松开咬着的内侧唇肉,赛提睁开眼睛,看向身上的雄虫。

      他的耳朵红得像是要滴血,憋了好半晌,才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叫了声:“……雄主。”

      这声雄主叫出来的后果可想而知,到了后来赛提甚至都开始怀疑虫生。

      时瑞真的是雄虫吗?自己真的是无论体质还是体力都该比雄虫好上十数倍的雌虫吗?

      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第七十只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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