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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酒后意外 ...

  •   先是用车上备好的医疗急救箱,余年捧着冯乐川的右手简单处理一遍。
      又担心有玻璃渣,余年再才是带着冯乐川回医院检查了一遍。

      一番折腾,幸好护士说不用缝针,只说不能碰水,注意饮食清淡。

      解开完全带,刚刚还配合走路的人,现在变得挪动一步都是艰难。

      把人架在肩上,余年一手压着自己肩上的手,一手环上冯乐川的腰。
      几乎是余年的手刚松开一点,醉酒的人就把全身力量都压在自己身上。
      顺势把人靠在停车场的立柱边,余年蹲在冯乐川面前说:“我背你。”
      带一丝犹豫都是不礼貌,背上一沉,冯乐川双手锁紧余年的脖子,像是带着酒气醉意地回:“好。”

      相比扶,好像背更省时省力,一路顺利地回了家,余年用脚踢开了客卧的门,把人扔到床上,语气不善地说:“今晚你睡这。”

      摆成个大字,冯乐川微微撑起一点胳膊,仰着略带潮红的脸说:“没洗澡,不睡。”

      想着绝对不能将就冯乐川的臭习惯,余年把冯乐川包扎好的右手拎起来晃:“不能碰水。”
      “大少爷。”

      冯乐川盯着被包得像粽子的右手,眼神透露着迷茫:“没这么严重。”

      见余年放下自己的右手,转身预走,冯乐川去捞没有捞住,急切地问:“你不陪我睡吗?”

      刚问完,余年就停下了脚步,转头盯了很久,余年闭眼猛地深呼吸了下才回:“不陪酒鬼睡。”

      冯乐川站起来跌撞着走过去,改成面对面的,双手架在余年肩上的姿势:“你知道我今天喝的什么吗?”

      余年冷着脸说:“不想知道。”
      “猜猜看。”说完冯乐川的头就向前凑近了点。
      余年顺势后退一步,“不猜。”

      前进一步,冯乐川继续偏头靠近:“不想尝尝?”

      余年的后背抵上了墙,再无路可退的时候,冯乐川亲了上来。

      在梦里实操过无数次的伎俩,第一次被用在了现实。
      原浆啤酒麦香浓郁,口味醇厚,回味悠长,余年尝到了小麦汁的苦涩和酒花香。

      幸好接了邓妤婷的电话,她报了一串地址说:“还你们一个人情。”
      幸好去了趟医院述职,迟了接风宴,幸好还没喝酒。
      幸好能借了毕乘风的车就赶过来,幸好伤口不深还没流血过多。
      幸好一切都是及时。

      怕冯乐川连人都分不清,就开始抱着人又咬又啃,大力推开冯乐川,余年钳制冯乐川的脸,咬牙切齿地问:“知道我是谁吗?”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冯乐川抬起水汽迷蒙的眼睛看余年,脸颊蹭余年的侧颈,低声说,“你是余年。”
      是我喜欢的人。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想这么做,想了很久,都快想疯了。

      颈侧的软肉被轻轻咬了下,像咬在了最脆弱的大动脉一样致命。

      再忍真的会发疯吧,余年低声问:“会后悔吗?”
      “不后悔。”冯乐川坚定地回。

      整个人扑到余年身上,冯乐川踮起脚,轻声在余年耳边诱惑着说:“我要,今晚只属于你。”

      把人拦腰抱起来到主卧的卫生间,衣服一件件被剥落,背后是冰冷的瓷砖,身前是喜欢的人。
      冰火两重天,是煎也是熬。

      突然冯乐川的右手被握着举高,被余年用领带吊在了顶喷的钢管件上顶部,绝对干燥防水。

      连带着人也被固定住,冯乐川刚想挣扎一下,头顶的花洒像是得了指令,飞泄而出。

      温度适中的水砸在发梢,划过轻颤的睫毛,略过红润的嘴唇,落在凸起的锁骨,温热带着潮气。

      一路下行,水珠落在身上的每一处,冯乐川都会战栗一瞬。

      躲过密集的水珠,头后仰着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冯乐川一动不敢动。

      像坐在雨夜高速度的汽车上,风鼓蓬蓬地在脸颊上擦过,水密集地在肌肤上拍打。
      可是,这不是水,不是风,这是吻。

      ……

      浴袍的腰带有点紧,冯乐川半夜被勒着醒来,伸手去摸床侧,冰冰凉凉的触感彻底叫醒了冯乐川。

      没有灯,借着月色,冯乐川看到落地窗旁坐了一个人。

      细烟衔在了嘴里,打火机正被举高。
      “啪”地点上火,火光一亮,在清幽的夜里,他的嘴角开了一朵橙红色的花,时隐时现,明明灭灭。

      冯乐川刚走近一点,余年就单手把烟摘下:“别过来。”
      “没看到我在抽烟吗?”
      声音沙哑,带着呵斥。

      置若罔闻,冯乐川走到白绒地毯上坐下,看着余年旁边堆了半个小丘的烟灰缸,有点神色复杂地问:“为什么抽烟?”

      梦里的余年是个极爱惜生命并且注重养生的人,像尼古丁这类慢性自杀的东西,是绝对不会碰的。

      所以这也是说,梦和现实是有区别,梦都是相反的吗?

      余年把烟掐灭,似乎是在说一个显而易见地笑话:“压力大,心情差。”

      不知道一般人听到会怎么回,但冯乐川听到了只会点着头劝:“吸烟有害健康。”
      “你要少抽。”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沉默到余年闷笑了一声:“你用什么身份来说?”

      冯乐川抿嘴,突然靠近问,“余年。”
      “昨晚是意外吗?”
      都是成年人,心照不宣。

      冯乐川追问:“是喝酒误事吗?”
      余年回:“没喝酒,相反很清醒。”

      得到这个答案,冯乐川反而更兴奋了一点,持续输出:“正常人不会放下一屋宾客去接醉酒的同学,你应该当不知情。”
      “正常人不会接受同桌的强吻,你应该推开我。”
      “正常人不会容忍邻居的无理取闹,你应该向我发火。”

      宾语的描述对象一次比一次亲密,昨晚做过的事情一次比一次越界。
      揭露余年行为的不妥当,并附赠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
      每问完一句,冯乐川就靠近一点,温热的气流喷在余年的鼻尖。

      冯乐川的嘴停在余年的嘴边2厘米前 ,垂着眼,敛着神,冯乐川不敢去看余年,但他还在追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问完就抬起眼皮,泛着月色的眼珠盯着余年,安静等答案。

      发生今天的意外后,冯乐川想,或许这不是一个人的暗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或许能有新的转机,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一刻也不想等。

      脸颊被钳住,冯乐川又被人握着下巴推远,余年嗤笑一声也问,“看来没断片,记得多少?”

      冯乐川含糊着回:“没醉,我装的。”就喝了几瓶啤酒,还没到醉酒的程度。
      前期是有点眩晕,不过很快就清醒了,特别是手心被涂棕黄碘伏消毒时,人一下就清醒了,但是看见余年在给自己包扎后,人也又醉酒了一下。

      下巴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冯乐川下定决心坦白:“全部、全部记得。”

      刚说完,冯乐川感觉下巴的手指卸了力,变成一下一下磨砂唇下的皮肤。
      是道歉,也是嘉奖,好像在梦里,这也是余年想要接吻的预告。
      冯乐川有点羞耻地说:“亲吻,手指,咬痕。”

      昨晚事情并没有发展到最后一步,
      什么都没准备好,东完西缺,几乎是刚探进去一根手指,冯乐川就哭着喊疼,低头一口咬在了余年的小手臂上。

      力度之大,不仅给余年印了个完整的牙印,还见了血丝,理智回笼,余年给人裹了个睡袍就扔回床上。

      坐在窗边抽事后烟,越抽越心烦,怕人记得,又怕人不记得。
      冯乐川看见,余年那张俊脸在眼前无限放大。

      “正常人不会装醉跟老同学回家。”
      “正常人不会向老同桌要亲要抱要陪睡。”
      “正常人不会赖在老邻居的家继续过夜。
      “你喜欢我?”
      “嗯?”

      走一步算百步的人,总是在等有确定胜率后才出手,只求一击即中。
      他不确定,所以他也一直在求证。

      暧昧和拉扯的临界点,还差1cm就能碰上,是冯乐川破的局,戳的窗。

      “嗯,喜欢。”
      “我喜欢你。”
      “特别喜欢。”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余年没回答,钳着冯乐川的下巴,带着轻微的烟味直接吻了上去。
      一阵旋转,冯乐川被压着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有吻代表了他的心意。
      月色清辉,温柔缱绻,清醒着沉醉。
      余年的回答带着吻,落在冯乐川的心口:“我爱你。”
      重如千钧。

      ……
        直到纸巾被团着扔向一旁,白色地毯也被染上白色痕迹,也幸亏都是白色,不算明显。
      冯乐川缓过神,环上余年的脖,像是有种执念:“为什么不到最后一步呢?”

      沉默着盯了冯乐川半晌,余年说:“没有准备,会受伤,会很痛。”

      冯乐川被放回到大床上,余年留下一句:“主卧给你,我睡客卧。”
      就要转身离开。

      见状急切拉住余年的手,冯乐川又开口了:“你、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听见这话,余年转过身神色复杂地望冯乐川。
      再度转身回到床边,把人按在床上亲得不知天南地北,才开口问:“有没有难言之隐你不是最清楚?”
      毕竟一个小时前冯乐川刚切身体会。
      “激将法对我没有,为什么这么想要?”
      “嗯?”

      照冯乐川的抵抗力,现在他正处于有问必答,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状态。
      果不其然,冯乐川迷糊着实话实说:“想身心都有你的痕迹。”
      “全、都、要。”三个字一字一顿,每个音都被刻意加重。

      沉默对视,相顾无言。
      作为一名医学生,余年的必修课程《人体解剖学》拿的是A+,他清楚地了解人体构造以及这件事的操作步骤。
      毫无准备的硬闯也不是不可控,真正理性克制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余年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低头在冯乐川的锁骨狠狠咬了一口。
      身下的人闷哼一声,应该也是清醒了一瞬。

      最后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
      余年快步走出房间,还颇大力地把门带上,力道之大,房间都留下回响,连带着胸腔都震动出了共鸣。

      看着真的被关得严严实实的大门,冯乐川躺回床上,双手掩在脸上。

      玩火自焚,冯乐川又被亲得起了反应,侧身蜷起双腿,冯乐川边冷静边反思:难道人老珠黄?自己已经毫无吸引力了吗?

      在全是余年气息的被褥里整夜无梦,整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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