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民国-木偶纪（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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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手腕”亮的震慑足够有效，张惊杭在圣约菲尔德学校的生活开始看似归于平静。
但是，也只是看似平静。
那怕暴力暂时解决不了这个低贱的黄种人，但是本就是觉得世界我为中心的中学生，长期的教育和经验依然让他们对这个神秘的东方人始终不服气。
武力干不动，那就卷智力。
因此，活了几辈子的张惊杭感受到了来自学习的压力。
圣约菲尔德本身就不是国立中学，而是一所实质为上层阶级服务的精英学校。在这里学生需要通过不断学习，依次获得更多的“特权”和“资源”。比如来自不同世界出名的某专业大佬的定时讲座，只为每个年级的前三名开放。
这里不仅能得到整个花旗国，乃至整个世界最新的学术知识，针对性解答，以及人脉。
在花旗国，乃至整个世界，都是一个觉得人脉圈子。
有时候普通人一辈子努力，不一定能走到的高度，在这里，只是这些少年们的起点。一封某专业大佬的一份推荐信，就能轻松撬开一所全球顶级大学的阶梯。
张惊杭漫步在学校里略显幽深而宽阔走廊，看着即使在白天墙壁上悬挂的、擦拭得锃亮的黄铜壁灯依然提供着照明。脚下是暗红色的、织有复杂几何图案的羊毛地毯，吸收了所有的脚步声，墙壁上悬挂的并非随意装饰的画作，而是历任杰出校长的肖像油画、古老的学校盾徽，以及一些泛黄的世界地图和科学图表。
嗅着空气中弥漫着旧书、蜂蜡地板漆和淡淡消毒水混合的独特气味，这是一种知识、传统与严格阶级糅合在一起的气息。
这里所有学生会被划分为初中高，每个年级都设有考核，如同闯关，只有修够学分，通过考核才能往上晋升。
一旦通过高年级的课程，顺利毕业，几乎整个欧洲所有最顶尖的大学都为他们敞开。圣约菲尔德毕业生的含金量众所皆知。
张惊杭入读的不过是中年级，目前她所接触的课程，从语言，历史，到政律，科学竞技全部涉略，主修到辅修就有十二学科。
鲜明地体现了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美国精英教育的核心理念——旨在培养兼具古典人文修养与现代科学视野的“通才”，亦即他们所理解的绅士与领袖。
拉丁文与希腊古典学，看似无用的课程，但它象征着与欧洲古老文明传统的连接，是身份认同的一部分。这是所有级学生的必修课，被视为教养的基石。授课的是一位不苟言笑、戴着厚厚镜片的老先生，菲茨杰拉德博士。人很严肃，但是讲解起古希腊历史和语言时，确能诙谐生动。但是依然难改这堂课程内容的艰深晦涩，繁复的语法规则就够让头疼，更不要说它的书写方式。
张惊杭完全就是靠着强大的神识死记硬背啃下来，在保住每次随堂小测，周考的第一名。但是即便如此，张惊杭一刻也不敢放松。一下课根本顾不上已经将她视作心腹大敌，不知道什么时候成立，以科赫家小少爷为核心的团体们憋屈仇视的眼神。
而是脚步匆匆穿过长廊，通向下一栋教学楼。接下来是自然科学，一周一次的大课。授课的是一位严肃认真的女教师，斯坦顿小姐，她坚信实证与逻辑的力量。每次下课都会给付的考题，而每次大课上课前，每个学生都要为自己的考题做出解答。
张惊杭在脑海中构思着更为复杂的化学合成路径，复盘着理论与实验考题的融合。
可以说，这里的学习并不轻松，但是的确很有意思。
张惊杭如同一个冷静的观察者与沉默的参与者，在这里她清晰的看到花旗国，这个即将主导世界秩序的国家中精英阶层是如何被塑造出来的。让这些本就出生不凡的孩子，如何在学习学识的同时，如何在这个国家规则下，利用自己的努力，能力，以及资源去在未来撬动更多的东西。
真是弱肉强食且等级森严微妙氛围的精英学府呀。
但这些对于她来说还不够，她永远都记得自己不属于这里。远游的孩子们，最终都是要回家的。
除了在学校她要将这些骨子里看清她的人压一头，在外面，她的动作也从来没有停下。早在了解到安德森这位叔叔的新职业后，她就有了新的想法。
正好学校生活让她初步集结了一支小而精的“队伍”。
这支队伍的成员，看似是整所学校的弱势群体，比不上学院顶尖圈子洛林、布朗、雷耶斯赫斯特新生代，但是即便是弱势群体，能进入这所学校就读的，家底就差不了。
就如红发混血儿利奥，父亲是法尼亚副市长身边的谋士精要秘书之一；机械迷阿尔杰沃夫，出生于洛林家附属小家族之一，父亲作为家族心腹之一，主管负责洛林家远航四分之一船运；圆盘，一脸雀斑腼腆的艾略特虽然出生没落被赶下台的西西里皇家，父母带着年幼的他最终原居花旗国，靠着祖上寄存在瑞士的利息过活。
但是至少也是属于不为钱烦恼的国家，更不要说整个欧洲皇室都是亲戚。
这样看似游离在主流圈子边缘，却各自拥有独特资源或信息渠道的伙伴，未来带来的便利可想而知的。
她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而这一切背后都需要钱来支撑。仅仅依靠安德森给予的零花钱和偶尔的“礼物”，远不足以支撑，至于她空间里的黄金，珠宝首饰，一下子大量流入市场必然会引来麻烦。
无论是为未来回家作准备，还是其他。她需要独立的、且能快速增殖的资本。而眼前这个正在经历前期繁荣的二十年代的金融市场，无疑提供了最好的舞台。
她只需要借助学校社会实践课，说服安德森以监护人的名义，在洛林交易所帮他们这个小团体开设几个独立的投资账户就好。
对于张惊杭提出操盘，小团体里几人都很感兴趣。这是一场多么酷的模仿大人的游戏。
有了想法，几人很快辅助行动，这个年纪和出生的他们，从来想的都不会是失败和担忧。父辈的努力最终成了为他们托底和容错的能力。
他们只需要去想，要不要做，怎么竭尽全力的取的成功的果实。
张惊杭通过脑海中以后未来大致走向的记忆，圈定了几个行业，然后通过这段时间读取报纸，以及通过安德森交谈闲聊时得到的消息，又锁定了一批公司。例如，刚在美国兴起的无线电广播和汽车、航空业。
利奥限则利用父亲的身份，能接触到一些移民社区的非正式信息，从中捕捉到大众消费习惯的细微变化。以及了解一些草拟的政策，探听上议会对此的态度。
阿尔杰则是留意洛林家及其他相关财团对某些特定行业的投资动向和很可能的投资力度。
而腼腆的艾略特则是因为对数字的敏感，全力学习了解金融市场的游戏玩法。和张惊杭一起分析报纸上金融专栏和股价波动，不仅看数据，更分析数据背后的市场情绪。
当大众对某支股票陷入狂热时，他们需要方向警惕；当某个优质资产因短期利空被恐慌性抛售时，他们会仔细评估其长期价值，低点吸入。
他们的第一次重大胜利，来自于对一家名为“联合无线电公司”股票的操作。当时，该公司发布了一款新型收音机，但国会传出即将对无线电波段进行可续管理的法案考核，股价开始持续低迷。
阿尔杰从技术杂志上确认了该公司在天线技术上的确有独到之处，利奥探听到法尼亚州邦对无线电波段管理持支持态度，不过终究态度还是支持无线电技术利好。至于其他州是什么态度，暂时就不知道了。至少其他几大家族似乎持观望态度。
张惊杭则基于对信息传播未来的坚定，最终敲定入手。随着他们动用了账户中大部分资金低位买入的时候，他们也察觉到股市中有人在干着和他们一样的事情。
几个月后，随着相关利好消息陆续释放，加之市场逐渐认识到该产品的潜力。
“联合无线电”股价一路飙升，张惊杭在接近高点时抛售，获得了超过本金三倍的惊人利润。
这次成功，像一剂强心针，极大地振奋了整个小团体。随后，他们又精准地捕捉到了汽车产业扩张带来的橡胶需求增长，投资了相关的种植园公司股票；在美国政府开始大力推行航空邮政的初期，便购入了具有军方背景的飞机制造商的股票……
虽然并非每次操作都百发百中，但整体胜率极高，账户里的资金如同滚雪球般增长。
张惊杭将利润的一部分公平地分给参与的核心成员，另一部分则注入她自己的“特殊基金”。
金钱，永远是最好的粘合剂。让她在这个小团体越发团结。她不仅证明了她的“能力”，更让这些原本处于边缘的少年们第一次感受到了自身的能力，以及触摸到了财富与力量的滋味。
一种基于利益共享和智力崇拜的、牢固的同盟关系越发坚定。
也为他们在学校社会实践课考评上得到少见的满分，一时在学校又出了一次风头，也逼的他们这一届的学生卷了起来。
最终成为在整个圣约菲尔德漫长的生命中也是格外耀眼的一届。
凭借坚实的学识基础，以及“圣约菲尔德”出色的毕业成绩，张惊杭顺利拿到了花旗国几所顶尖知名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以理工科，尤其是化学和生物学见长的宾夕法尼亚大学。
然而，踏入大学校园，并不意味着歧视的消失，而是面临着更加冰冷、更难以撼动的隐形壁垒。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民国-木偶纪（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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