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做密教教主》云冰雨

43、43

　　【一瞬追忆】
　　【回首某个瞬间。下个瞬间即告消失。】

　　【欢愉和苦痛交织网罗。他曾追逐一位嗜血成丨瘾，醉心食色性的天命之人，或许追逐时充满欢愉，但急迫脚步停下时便只余下痛苦。】

　　她阅读了这份记忆，品尝了其中酸甜苦辣，看着另一个自己步步攀登，最后飞升漫宿。这位韦恩也是一个聪明人，他很清楚自己并不会真的信任他，于是采用了这样直截了当的做法，让她直接来阅看。她曾是弗里曼的使徒，在这些追忆之中即便不能分辨其中真伪，但却能敏锐的激烈的情绪之中并无谎言的滋味。

　　在这之中，她莫名的被思绪当中的一样事物吸引。

　　“愉悦者当给予生命；愉悦者当夺取生命；愉悦者当永无餍足。我们须采购隐秘的滋味，将其以司辰的赐物浸渍；我们须聚集宴主；须于大吉之时，以无人能敌的声音高呼不休之秘，并用低语之觚共饮。”*

　　德雷克曾与这位韦恩弹起它，他们的谈话方式比较激烈，刀光剑影汁水四溅，即便是对于没有形态的赤红来说这样的损耗也十分糟糕了。只从这一律思绪当中索菲亚看不出来韦恩是否知晓上面这些文字代表什么，但德雷克的反应看起来十分失望。

　　教主陷入思考。她也曾做过某人的使徒，但她从没有见过这些东西。

　　被阅读之后，这张卡牌烧毁，变成了一个带有倒计时的地点。

　　【韦恩庄园】

　　倒计时结束的很快，原本的时间是两个月，下一秒变成三天，再过一秒就直接烧毁，变成了另一个地点。

　　【赫柏·斯坦顿号】

　　成为天命之人后，索菲亚对于一些事情丧失了固有的认知，所有的一切在某些时刻都可以以卡片的形式存续，有形的、无形的，她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摆上那张墨绿的桌面，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她向上攀爬的阶梯，支撑她去往更高更高。

　　如今，某张卡片正在指尖跳跃，航行在海面上，在这艘全是油召唤物担任水手的船上，索菲亚站在船尾，在有些刺鼻的工业气味中凝视着航行的痕迹。深色的水像流淌的石头，波涛迭起之处还能看到岩石的肌理，偶尔它受到月亮的吸引蓬勃或者萎靡，但大不分的时候，它和石头没什么两样。

　　现在，她驾驶一柄刀刃在这些石头上留下伤痕，看着它伤口中涌出白色的血液，她越走越远，而石头的创口却始终未能痊愈。

　　“您在这里。”里奥走到她的身边：“您看起来有些烦恼，有什么事我能为您做的吗？”

　　“谢谢你里奥。”教主说：“但这算不上烦恼——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关于道路，关于旧我，关于这两位平行世界而来的旅客，还有关于她本身。

　　每当她想要斩断过往时总会有一些考验出现，有时这些考验令人颇为厌烦沮丧，今次更是如此。他们甚至不是自己的关联者，但在另一个时空也同样与她关系匪浅，甚至不惜到这个世界来——提前说明一点，她不是一个喜欢攀比的人，同样她毫不在意那些与她无关的事情如何发展，但微妙的，她对另一个自己还是不可遏制的产生了一种“输了”的感觉。

　　不过，这样沉重的情感幸好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一点仔细想想真叫人庆幸万分。在哥谭的时候与那些蝙蝠系的猎人交往已经叫人倍感厌烦，她真不敢想象如果和他们真的朝夕相处会发生怎么可怕的事——可能不是她忍无可忍大开杀戒或者逃跑，就是猎人忍无可忍将她就地处决。

　　等等他们好像不杀人？那可能会永远把她囚禁起来，还不如杀了呢。

　　天命之人与凡人永远无法互相理解，这一点她早已心知肚明，在她选择踏上道路的时候开始就只能永远攀登，回归醒时世界会变成一个残忍的选择。

　　也是因为心中明白这一点，她才是只有一点点不甘心。

　　但是这些人为什么这么不识趣，虽然猎人追捕天命之人是职责所在，但是这些人太黏着了，甚至已经到了让索菲亚觉得是不是另一个世界的血杯和每个都人玩了什么刻骨铭心的小游戏才把他们刺激成这样的。

　　......幸好她没有和猎人玩什么刻骨铭心的小游戏。索菲亚有些后怕的想。

　　“虽然我是启之道路的天命之人，但有的时候果然还是有一些我无法理解的事情。”她趴在桅杆上，有点没精神。

　　里奥：“您已经足够博学了，大人。”

　　是啊，已经足够博学了，但是也不太能理解在另一个世界血杯和与自己关系匪浅之人共同分享糖果——不止一颗。
　　当然血杯确实就是这样黏黏糊糊的，但是教主现在都记得自己误入信徒的门后被眼前发生的一切震得在心中无声尖叫的事情，她不是不能接受分享糖果，曾经她也是一个血杯使徒，她非常清楚血杯的事情。

　　但是和完成品分享多少还是有点太超过了，让她担心自己自己会因为恶心把场面弄得很糟糕。

　　索菲亚长久的叹了口气。

　　她能明白这位韦恩先生给她看这种东西的意思，无非是想表明他无意与他为敌，此次最重要的目的不过是抓捕另一位血杯使徒，或者可能本来有一点想要把她一起抓捕归案的想法，但因为她不是“血杯”所以双方之间没有那么重大的冲突，她的优先性没那么高——但是难道他就没有一点点想要让自己陷入疯狂的恶意吗！

　　该死的韦恩！哪个都该死！

　　里奥凑近了一点。
　　他轻声问：“需要处理掉他们吗？”

　　“留下来或许是麻烦，但是就这样处理掉，我或许就要亲自去处理血杯的事情。”思索片刻后，教主做出了决定。

　　她快乐的说：“这样黏黏糊糊的事情毕竟与我无关嘛。”

　　虽然觉得他们来次的目的比不是只有睹物思人这么简单，但无论如何，这件黏黏糊糊的事情与她无关。现在的醒时世界确实缺少一位杯之道路的领头羊，而这位使徒阁下来得如此凑巧，虽然口中说是希望找到攀升的道路让他得以与那位索菲亚见面，但天命之人最知道天命之人，为了或许一些知识，索菲亚自己也没少说过“你真是我最喜欢的人”之类的鬼话。

　　为了攀升，天命之人什么都会做的。

　　·

　　航即将靠岸的时候，两位俘虏再次见到了教主。

　　索菲亚扯过一把椅子坐下：“我不会一直带着累赘，更何况你们除了助我打开蜘蛛之门没有任何作用，除非你们能否认这一点，并对自己的价值做出证明。”

　　陶德先生有一点沮丧，他坐在床上腿都碰不到地面，让他显得更加可怜。另一位杰森的脸上也曾经出现过这样的表情，但他从不单纯的沮丧，那双眼中更多燃烧着的是愤怒——啊！

　　索菲亚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觉得那实在是一个很妙的点子。

　　但教主并不声张，她只是催促：“说说你们的打算？”

　　陶德先生看了看韦恩，因他始终沉默，于是便首先开口：“我想继续跟着你！”

　　真是乖巧的答案。
　　甚至让人想到她即将要做的事情都不太忍心的地步。

　　“我同意。”她轻快的点头，声音雀跃：“但是想要跟着我要听我的安排才行，就算我要带着你去什么令人害怕的地方，你都不能拒绝。”

　　陶德先生紧张的问：“你会这样对待我吗？带我去......那扇门？”

　　索菲亚哼哼了两声，没有说话。

　　看他紧张真是有趣。

　　她看向了另一位：“你有什么想法吗，这位召唤物？”

　　韦恩：“我同意你对他的处理。”

　　陶德：？

　　他狐疑的看向召唤物。这位敏锐的小斗士立刻嗅到了一些阴谋的味道，他觉得面前这两个肮脏的大人可能背着他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勾当，但他已经来不及揭穿此事了！

　　索菲亚轻轻一拍手：“那看来我们都已经达成了合意——来吧小小海狸，我为你找到了一出最合适你的去处~”

　　她的尾音都开始荡漾了。

　　事不宜迟，教主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实行自己的绝妙计划。她叫來里奥叮嘱了一番，说她可能会有事儿到十八个小时暂时离开此处，船继续行驶即可，如果有人联络，除了充满刃之影响的，都不用理会，等她回来自己处理。

　　里奥：“好的。那那位呢？”
　　“不用管他。”索菲亚说：“现在是他有求于我，他比我更担心这艘船能不能顺利靠岸呢。”

　　拉住小小的陶德，索菲亚哼着歌，以一个过于愉悦的姿态推开了某一扇门。她的身体原本不适合大量的使用无形之术，但现在她已无需再担心洞开的门扉对她造成新的创伤，此行她正是决定要提前闭合这扇门扉，为此稍微付出一点代价也是正常的。

　　“好久不见亲爱的杰森。”她一步跨入，一边吐血一边昂扬的问候：“有一件事情我上一次忘记告诉你了，快来看看你的孩子，简直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话说完了，索菲亚环顾四周，没看见杰森的身影。她咳嗽了两声，依然看起来很高兴，和提姆打了个招呼：“杰森不在吗？”

　　提姆：“......如你所见，这个房间里目前只有我一个人。”

　　他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双腿一撑从椅子上站起来，拿了一块湿毛巾递给索菲亚让她擦擦血，顺便给小陶德先生倒了一杯牛奶，声音温和又探究：“你开启了错误的门吗？这可不想平时的你，又或者，你是专门来挑衅我的吗？”

　　“差不多吧。”索菲亚说。

　　并且，教主不仅要挑衅，教主还要强势借用你的房间用于闭合门扉。

　　至于原因嘛......

　　嘿嘿，总不能只有她被高戈女士找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