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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 ...


  •   艾克赛尔是个烦人的对手。

      这种烦人不仅仅是因为他很难缠,更多的可能在于他不是一个沉默的人。这位非常擅长自娱自乐的先生似乎非常喜欢在战斗当中横插一些完全不需要的点评和感想,并不是他真的对于这场战斗多么游刃有余,这个人哪怕是在逃命的途中都要说两句“真是辛苦您白跑一趟,但很遗憾看着我的背影干生气就是你唯一能做的了哈哈哈哈”之类的话。

      索菲亚到底是通过怎样惊人的忍耐力和这样的人和睦相处的?她难道是被胁迫了吗?

      想不通,可能这就是一些天命之人的特别审美吧,他只是普通的凡人,普通的凡人理解不了这些所谓的天命之人。

      ......但可以殴打他。

      “哇哦,真是危险。”艾克赛尔躲开一棍,然后极端不满的阴阳怪气:“你看起来像在打棒球我的朋友,我之前才刚刚听人说过你们有什么不杀原则,你就是这么践行原则的吗,真让人失望!”

      红罗宾:“你真的死了才算践踏原则呢,可是你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艾克赛尔:“别这样,朋友,你现在看起来简直像个因为得不到圣诞老人礼物生闷气的坏小孩,隔得老远都能闻见你想要迁怒别人的味道了。”

      “不过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因为你确实应该迁怒我。”他严肃认真煞有其事的点头,讲解道:“因为相比起只能收到煤炭作为礼物的不受欢迎的家伙,她简直爱死我了——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你根本没机会和我们一起过圣诞节了,好可怜哦,看来这下你连煤炭都没有了。”

      声音越惋惜,攻击越凌厉。

      曾经作为清算人头目的艾克赛尔并不是一个只会用话语刺伤他人的草包,他的刀比他的言语更让人闻风丧胆。

      而因为一些恶劣的原因,他非常享受用这些垃圾话来激怒面前的家伙。

      虽然他也不懂,一个猎人为什么要在这里因为这种原因生气。在艾克赛尔看来,就算他一时之间收到了蛾的哄骗或者杯的引诱,这些影响在他的身上也不应该停留这样长的时间——除非他自己心甘情愿接受这样的诱骗。

      理智与情感的对抗当中某一方占据了上风。别误会,当然是理智,甚至他的理智已经说服了察觉到危机的情感,让它相信一切依然尽在掌握之中,无论是胜负欲好奇心还是别的什么,它们都可以继续去一较高下,不用担心这一切都是狡猾分子的阴谋诡计。

      这样的情感偶尔会让猎人变得更加危险。这份情感会让索菲亚变成有别于其他天命之人的特殊分子,这份特殊会让猎人的目光不断向她倾斜,而众所周知,当猎人注视某位天命之人时往往只有一个目的。

      ——要先下手为强。

      艾克赛尔是一个擅长跟随直觉的人,他能感受得到行走于启之道路的索菲亚对力量一途兴趣缺缺,即便已经明了猎人的身份,依然并不打算要他的性命,即便是她现在已经落入这样的境地,获取一具凡人躯体迫在眉睫,她也同样暂时不打算要任何人的命。

      索菲亚对待刃之道路有一些奇怪的傲慢与偏见,她回避它,但又不可避免的被刃之道路的锋利气质所深深吸引。

      跟随在她身边的艾尔里奇是一位刃之道路的天命之人,与她共处一室的自己是刃之道路的天命之人,艾克赛尔觉得他可以接受对待教主忠心耿耿的信徒,但却无法接受一个可能随时会把所有人一锅端进防剿局的猎人。

      杀了他。

      天命之人偶尔会有神志不清头脑昏迷的时候,这时候往往容易做出一些令人费解的举动,即便是聪明的神圣伤口会教主也不能免俗。他能感受到索菲亚的身上有一些与他相同的东西,他们都想要与过去划清界限,但不同的是艾克赛尔想要更倾向于创造新的更有价值的东西,而索菲亚更想要去毁灭。

      毁灭与过去相关的一切,包括自己。

      这就是神志不清头脑昏迷的证明,她尚未停止攀登之途,但却在一条明显错误的道路上一路高歌猛进,越走越偏——这样下去,陨落都会变成她最好的归宿。

      趁现在,趁索菲亚尚未深陷其中,趁她理智尚存——艾克赛尔决定杀死猎人。

      不全是因为他们短暂但还算身后的情谊,大概更多是为了让自己停留在哥谭的这段时间不要因为教主失智信徒发疯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影响到他的平静生活。

      唉,索菲亚,看来你又要欠我一样东西了。艾克赛尔想。

      打断这场处决的是爆炸。

      哦,爆炸爆炸,又是爆炸,这座该死的城市总是爆炸,这些人好像就没有点素质,放烟花也不看看情况,别人正要忙正事呢!

      心中抱怨脸上嫌弃,艾克赛尔用“那种”眼神看了红罗宾一眼,对这个哥谭本地人致以无声的谴责。

      这座多灾多难的精神病院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总是发生一些诸如此类的意外,这一段时间的平静全部仰赖之前栖身于此的那位易皮者,她在此件散布了足量的蛾之影响,飞蛾到处都是,层层叠叠,磷粉让人神志不清,嗡鸣令人的理智支离破碎,即便是蛾之道路的研究者偶尔也需要一些稳定安静的环境来让她更好的研究无形之术,同在此地居住的其他室友太过活泼,也太过频繁的举办派对令人不堪其扰。

      所以她不得不想一些特殊的办法来保障自己的研究得以继续进行。

      而现在这位易皮者已经被索菲亚连同她的飞蛾一起送入辉光之中,停留于此的飞蛾化作灰烬,它们残留在这些凡人身上的影响也开始渐渐消失——或许会给他们留下一些无伤大雅的馈赠品但被担心恐怕根本无人在意此事——这些精神病人之中,精神强韧的那一部分人已经开始逐渐恢复理智。

      他们选择立刻召开派对来庆祝。

      火光四射,声浪浩大,枪声如同鼓点——或者鼓点如同枪声?

      看来之前的易皮者做出那样的决定是有道理的,这派对的举办者不是一般的霸道,它既不考虑周围居民,也不考虑恶劣影响,除了抒发自己过于狂乱的情绪之外他们什么也不考虑,就这样投身于愉悦的洪流之中。

      这如同烈性传染病的爆炸一路蔓延过来,如同恶性疥疮一般让本来就没有完成修缮的阿卡姆变得更加璀璨生花,这些花带着当地人过于热情邀请,一路开到艾克赛尔的身边。

      萤火虫带着他的特制喷火枪,笑声癫狂四处纵火,燃烧能看到的一切,他一路飞一路烧,偶尔投掷出一些□□。事实上萤火虫并没有完全恢复,一些时候他依然会忘记自己刚刚在做什么,眼前的景物忽明忽暗,现在他的情绪较之以往更加激烈也更加狂乱,但没关系,这样的时候他可以更加随心所欲做事。

      这样想着,他将手中滴滴作响的□□扔向了那两个模糊人影。

      被接住了。

      黑衣人抢先一步将那三个圆滚滚滴滴作响的东西接住,如同杂耍一样将它们在手中抛了抛,那动作行云流水,就算脚下再踩一个独轮车也不会让他手忙脚乱,在滴滴滴的声音越来越急促的时候,那黑衣人从容不迫,用扔飞刀的方式将它们重新扔回给萤火虫。

      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在楼板上开出一个巨大的洞,混凝土块、钢筋砸下来,可怜的萤火虫虽然躲开了被扔回来的□□,但却没躲开后续的这些馈赠。

      埋进废墟中,被砸得昏昏沉沉的萤火虫自己很难爬出来,他听见外面似乎有一些石块被剥动的声音,还有一些交谈声。

      似乎是关于两个人决定暂时搁置争议的事情。

      艾克赛尔:“话说在前头,我可没打算和你一起行动,我是来浑水摸鱼的不是来做慈善的,这一点希望你记住。”

      红罗宾:“我还没有蠢到会弄错同伴和犯罪分子的程度,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

      这样说着,艾克赛尔已经把萤火虫从废墟当中挖了出来。

      还不等他再说什么,或者做出反抗,艾克赛尔单手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撕掉他的面罩,然后就像拔萝卜一样把他拔了出来。

      “啧。”艾克赛尔咂咂嘴:“有点难看。”
      他十分为难:“这样作为礼物可有点送不出手啊。”

      萤火虫身上到处都是严重烧伤留下的伤疤,虽然索菲亚在杯之道路上造诣颇深,她根本不在意躯体的外表,但是作为一件礼物,尤其是第一件礼物来说,艾克赛尔还是希望它能尽善尽美。

      面前这个显然不行。

      那就没办法了。

      艾克赛尔叹了口气,第二次提住了萤火虫的脖颈。

      刃之道路的修行之人自身就是最锋利的武器,他依然笑嘻嘻的,甚至带着撒娇一般的抱怨,说:“唉,你向我扔了三个炸弹,可是你只能死一次,真可惜啊。”

      ......死一次?

      之前的冲突、碰撞、缺氧让萤火虫的大脑还没有重新变得敏锐,他只是感觉到针扎一般的危机感,但已经来不及做什么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只是听见一声来自骨传导的咔吧折断声,四肢失去了知觉,恐慌后知后觉的袭来,视野渐渐变黑的时候,萤火虫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的脖子被折断了。

      做完这一切,艾克赛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他看了红罗宾一眼:“我还以为你会就此事找一些我的麻烦。”

      正在电脑上快速操作的红罗宾头也不抬:“你又不是我的同伴,我不会给你费这些口舌,不过现在你是杀人犯了,之后我会将你缉拿归案。”

      似乎是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也许是因为这件事情让艾克赛尔对红罗宾多少有点改观,他敏锐的听觉让他能够听到有人正在前来,是凡人,应该是红罗宾的同伴。现在想要杀死猎人变得稍微有点麻烦,艾克赛尔稍微感到有点可惜,要是萤火虫和红罗宾能够交换一下外表就好了。

      “奉劝你一句。”艾克赛尔说:“你们并不是同类,你的目光最好还是放在凡人的身上。”

      红罗宾:“至理名言,真是让我受益匪浅。不过比起这种话我更希望你能多想想你被逮捕之后有什么供词要说,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加快办案流程,让你早日入狱。”

      这基本上就可以作为一次并不愉快会面的结局了,红罗宾的支援越来越近,艾克赛尔打算离开。

      在他听见第三个熟悉的心跳之前,他是这么想的。

      红罗宾:......?

      红罗宾:“你怎么还没走?”

      艾克赛尔:“我为什么要走?我有点累了,恰好也打算在这里等待一会儿。”

      说完他就在找了一片还算完整的墙蹲了下来。

      屏息凝神再次用心听了一遍后,艾克赛尔确定了,这就是索菲亚蛇的心跳。这条小蛇在索菲亚失去人类的形态之后一直缠在艾克赛尔的脖子上,起初它就像一条假蛇,因为艾克赛尔建议索菲亚做戏做足全套她才给索菲亚蛇又加上了一些包括心跳在内的生物特征。

      为什么小蛇在这里?没有感受到舞者雕的气息,它们分开了?

      各种猜测快速闪过,艾克赛尔认为现在的情况可能是索菲亚蛇被俘虏了,虽然他很好奇什么情况能让索菲亚束手就擒,但是这个问题之后可以慢慢问索菲亚,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它抢、带回来。

      虽然艾克赛尔也不明白,为什么索菲亚蛇的心脏和另一颗跳动的心脏挨得那么近,但是没关系,这种事情也可以之后再询问。

      然而生活就是这样处处都充满了惊喜,艾克赛尔本来摩拳擦掌打算等看到索菲亚蛇之后立刻触手,抢到它就跑,然后路上顺便打猎,带一具凡人躯体一起回家,然而在看到红头罩的时候,艾克赛尔忍不住“啊?”了一下。

      无他,只是艾克赛尔惊讶的发现,哇哦,这位竟然就是每天半夜来前来拜访索菲亚先生之一呢。

      这下真有意思。

      这下叫人一时之间拿不准索菲亚蛇到底是被俘虏还是故意的。

      不好办呐,要是其他的事情还好说,但是现在这件事情必须是立刻就要搞清楚的,没办法等到时候询问。

      艾克赛尔:我得想办法见它一面。

      或许是这样的目光实在是太过让人......如芒在背,红头罩本来没打算理会蹲在角落的艾克赛尔,他们刚刚再说罗宾的去向,本来他要一起过来会和,但中途接到了蝙蝠侠的传讯,哥谭出现了新的入侵者,罗宾和夜翼一起过去支援了。

      那边的局势比起阿卡姆更加紧急一些,遗孤和搅局者去那边帮忙,神谕也已经在蝙蝠洞就位了。

      红罗宾突然想起:“那只鸟呢?”

      之前夜翼俘虏了一只鸟,只可惜索菲亚蛇似乎已经趁乱逃走。

      红头罩:“那只鸟也被夜翼带走了。”
      红罗宾:“看来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他们都选今天动手。”

      他们旁若无人的说话,艾克赛尔也乐意假装自己不在,毕竟这些话语当中有太多的代号和暗语,云里雾里叫人听不明白。他并不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人,但是现在,艾克赛尔愿意付出一些耐心,等他们两个说完话之后为自己腾出一些时间来。

      刀片在指间飞舞,艾克赛尔面带微笑,刃之道路的锋利气息渐渐激荡开。

      刺向红头罩。

      这是非常明显的挑衅,红头罩按住自己的枪:“干什么?”

      艾克赛尔直勾勾的看着他:“出来。”

      红头罩:?

      艾克赛尔没动,还是蹲在那里,又叫了一声:“出来。”

      红头罩的上衣动了动。原本藏在那里的东西缓慢地向上攀爬,最后从他的领口里探出头来。

      艾克赛尔:。
      红罗宾:?

      索菲亚蛇:嘶嘶。

      这大概是打招呼。

      但是艾克赛尔莫名其妙感觉有点窝火。

      他的心情变化非常迅速,从最初的“好家伙真在啊?”到现在的“好家伙,真在啊。”只不过是须臾之间,错愕惊讶成了隐怒和窝火,甚至想到自己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理由,艾克赛尔甚至有点想笑。

      “真调皮,怎么随便钻到别人衣服里,爸爸有这样教过你吗。”言语轻慢,态度轻浮,刀片在指尖翻飞,刀光与难以名说的愤怒融为一体,艾克赛尔一撑膝盖站起来,笑容中透着一股咬牙切齿意味:“坏孩子,今天不让你咬爸爸的脖子了。”

      索菲亚蛇:嘶嘶。

      蛇翻白眼还挺困难的,但是它艰难地翻了个白眼。

      有时候做一条蛇其实还挺方便的,失去语言之后也会屏蔽很多麻烦,比如现在,没有任何人会强迫一条蛇说话。

      所以索菲亚蛇不用说任何话,只要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嘶嘶声就可以了。

      红罗宾:“哦,她听起来好像有话要对你们说。”

      索菲亚蛇:......?

      它飞快的看了红罗宾一眼,或许想要表达一些警告的含义,但谁能理解一条蛇的目光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所以红罗宾不能理解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红罗宾,微笑着:“很多事情不是非要用语言来阐述。”

      比如最简单的。

      红罗宾:“这位先生真的是你的爸爸吗?”

      他甚至没有用father,而选择使用了艾克赛尔自称的、不那么正式的“daddy”。

      索菲亚蛇:......???

      不是这个人在说什么啊?他想干什么啊?

      索菲亚蛇一动不动。

      红罗宾继续提问:“既然如此,那我们略过这个问题,来说一些不那么难以回答的问题好了。”

      他在便携式电脑上快速点击,在屏幕上调出一些画面,转向索菲亚蛇:“有人入侵了哥谭,人不算多,但很难缠。”

      画面放大,红罗宾点了点那个颀长高大温和男人:“你认识他吗?”

      索菲亚蛇看着那个人,吐了吐信子。

      它依然没有点头或摇头,只是像一条普通小蛇那样,但红罗宾的视线在其他两位的身上稍微游移一番。

      艾克赛尔笑容消失了,脸上的神情介于“麻烦大了”和“麻烦死了”之间,那眼神忍不住向往索非亚蛇哪里瞟。

      红头罩的神情隐藏在面罩之下,他没什么变化,肌肉也没有突然地紧绷,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他下意识的想要把索菲亚蛇探出领口的脑袋重新塞回他的领子里——当然,这个动作在完成之前他就发现了这一点,那只手僵硬半秒后以一个不太流畅的弧度重新放下。

      电光火石之间,他们两人都各自做出了决定。艾克赛尔收起了刀,而红头罩拔出了自己的枪。

      他们不发一言,但红罗宾心里已经有了结论,收起屏幕时他还是忍不住感叹:“看来认识他的不止你一个啊。”

      “我必须要说,被孤立的感觉真糟糕,朋友们。”他深深的叹气:“我提议我们可以短暂合作,至少在共同的目标被逮捕之前,我们可以暂时放下彼此的成见和矛盾。”

      红头罩:“不,我们......”
      艾克赛尔语速飞快:“婉拒了,这是你们的事情,和我们一点关系没有,我们现在就离开——来小蛇宝贝,我们要跑路了。”

      这样说着,他已经把死了一小会儿的萤火虫重新提着脖子拎了过来,像是喂食那样在索菲亚蛇的面前抖了抖:“来,把这个吃了,我发消息给埃尔里奇,我们立刻就走。”

      索菲亚蛇昂起头来。

      它已经全部爬出来了,现在盘在红头罩脖子上,像一条项链。

      它好像非常喜欢这个状态,对谁都是这样。

      索菲亚蛇看了看萤火虫,又看了看艾克赛尔,缓慢地摇了摇头。

      艾克赛尔:“不喜欢这个还是不想走。”
      他补充:“索菲亚,你给我的情谊还没有深厚到能让我站在你这边一起对抗你父亲程度。”

      在某个词语出现的时候索菲亚蛇突然展现出威胁姿态,艾克赛尔不为所动,将犯人躯体扔在地上,伸出手:“走。如果你不打算和我一起,那我会独自离开。”

      索菲亚蛇保持沉默。
      有时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艾克赛尔没有犹豫,他转身离开。

      鲜少有人能在于索菲亚的交往中占据上风,她总是能轻易让人感到挫败,比如现在,艾克赛尔心中就是有一种“输了”的感觉。

      他不想去思考这份胜负的针对的对手是谁,事实上这场比赛根本没有人生出,但他就是忍不住这样觉得。

      输了。

      该死。

      该死的凡人。该死的猎人。该死的弗里曼。
      还有忘恩负义的小蛇和它那个热情又无情的母亲。

      血杯教团和清算人有一些暗地勾当,更何况弗里曼此人曾经只差一步就能飞升,要不是索菲亚突然反悔,弗里曼恐怕早已飞升漫宿——他绝不好对付。

      无论是理智还是情感,艾克赛尔都在催促自己赶快离开这里。有人想去找死,无论是谁他都不可能和对方一起找死,他这一看路都是在躲避死亡,要是真想死,他还躲什么?等大敌过来不就行了!

      躁动。

      离开哥谭,他还没有决定要去哪里,既然弗里曼已经找过来,那他必须首先离开,然后再做打算。

      飞机引擎启动,登上跑道,越来越快,高度拔升,颠簸,升空,平稳。
      哥谭甩在身后,离得越来越远。

      天命之人有各自的命运和道路,他有他的,索菲亚也有她自己。从这里分别之后,他不可能再去管索菲亚的任何事。

      最后一眼回望几乎已经被杯的影响所笼罩的城市,艾克赛尔收回了目光。

      ·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掺和进这件事情。”

      弗里曼看着面前的凡人们轻轻的叹气,他们身上有一些奇妙的小东西,能够稍微克制无形之术,但在一位教主的面前,这样的小玩意实在起不了什么作用。凡人勇气可嘉,然而也到此为止,除了勇气之外,弗里曼其实更多的想要探究一下他们过于偏执的阻拦。

      而这份偏执,竟然真的暂时让血杯教团的教主止住了脚步。

      “我明白有时天命之人与普通凡人之间会在思维上有一些差异,但是我确实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们要阻拦我进入这座城市。”弗里曼温和的疑惑着:“一位父亲想要去探望他的女儿,这样的感情,对于凡人来说也很难以理解吗?”

      “父亲。”那个全身漆黑的男人重复了一遍:“父亲。会吃掉女儿的父亲吗。”

      弗里曼:“这或许就涉及到了凡人所不能理解的范畴。”

      他声音依然温和:“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亲密关系的一部分,她是我的继任者、我的女儿、我的亲密爱侣——她也是我。曾经的血肉旧物早已被舍弃,我塑造了全新的她,我们血肉相同,她将与我共存,在未来完成更加伟大的事业时,她也会与我一起向上攀登。”

      “当然,现在她或许有了一些别的想法,更可能是到了叛逆期。但是没关系,我会说服她的,就像曾经每一次那样。”弗里曼颇有自信:“很快我们就会和好如初了。”

      蝙蝠侠:“你不可能进入这座城市一步。”

      “唉,先生,曾经也有人不自量力想要将亲爱的索菲亚从我的身边夺走。”弗里曼惋惜道:“那件事结局凄美。虽然我希望你能改变主意,为了让我们彼此之间都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现在我又有些希望你继续这样做。”

      “因为我感到有些饥饿,亲爱的先生。”
      “你与那位少年看起来与亲爱的索菲亚关系匪浅。我很好奇你们是否像她一样尝起来美妙动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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