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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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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者有过许多名字,每个名字都代表一段伤心的往事,她曾与一些人陷入爱情,蜜里调油,发誓要永远对方一起,不离不弃,分享所有。然而好景不长,她的爱人总是因为某些原因悲惨离世,留给舞者的除了冰冷的财富之外再无其他。
不过好在她总是坚强又乐观,虽然悲痛如同苍白寒冬,但即便实在寒冬之中生命也永不休止,舞者不会过度沉湎于过去,她早已决定带着悲伤共同前行。
但是一直辗转在剧院和脱衣俱乐部实在是一件无聊的事情,舞者渴望一些新的东西,毕竟至于伤痕最好的方法便是展开一段新的恋情,舞者也在期待和渴望新的邂逅——毕竟她曾与爱人那样相爱,即便现在生死两隔,舞者相信,爱人们也是希望她能够继续收获幸福的。
而巧的是,舞者从上一位金主、我的意思是,上一位爱人正好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有这一层关系,舞者很轻松就踏入了一片全新的领域。
唉,只可惜,这位爱人也同样命薄。
很少有人能够抗拒舞者的魅力,尤其是当她身披黑纱时,那双忧郁的眼睛当中透出的脆弱总是让人难以拒绝——韦恩先生也是被这双眼睛捕获。
他开始向舞者示好,但可惜那时候她正沉浸在失去爱人的苦痛之中,清点爱人的遗产是一项煎熬,当看到这些冰冷俗物变回想起爱侣已经离她而去的事实,何其让人锥心——更令人心痛的是,除了清点和整理这些俗物,舞者甚至找不到更好的方式来祭奠爱人。
韦恩先生展开了猛烈攻势,但舞者兴趣缺缺,她尚且没有展开一段新恋情的打算。
直到剧院的一位曾经的同事向她传达了一个请求。
“我感到心神不宁。”卡特·卡罗焦虑的在房间当中走来走去,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教主需要我,我应当前往她的身边,但是我听到她的声音,她说现在并不是我们应当会面的时候。”
舞者:“额,所以呢?你专程来找我,恐怕不是只是来告诉我这个的吧?”
这种态度让卡特·卡罗感到不满,她总是精神紧张,当索菲亚在她的身边时,这种紧张或可缓解,但现在她们已经分别太久,卡特·卡罗早已忘记上一彻底的轻松是什么时候。她不愿意将教主的现状告诉舞者,这既不安全也不尊重,尤其是她深知面前的这个坐在化妆台上翘着脚的女人事实上并不十分关心教主,至少不像她这样关心,她只是想要看点笑话,好在之后与他人聊天时有所谈资。
该死!要是有其他的选择卡特·卡罗真不想告诉她!
她总是不能理解教主信任某些人的原因,比如对于这个舞者,卡特·卡罗总是想让教主更多的提防她一些,她的那些关系亲密者都如同树梢的落叶悄然凋落,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在教主的身上。
索菲亚:“所以,最后卡特·卡罗到底是怎么告诉你我的情况的?我猜她肯定说了一些,不然你不可能这么果断的决定来看我。”
面前的那只雕立刻发出了一些极其夸张的尖锐叫声。
她想起卡特·卡罗当时的话和神情。
那个总是紧张的女人看起来不知道是想要杀死自己还是想要杀死她,她用最晦涩难懂委婉隐晦的话来描述索菲亚,其中还夹杂着许多主观推断以及真诚赞美,试图以此来化解她话语当中对教主的不敬。那副仅仅是说出这些话就泫然欲泣的模样实在是让舞者费劲全身力气才忍住没有笑出声。
但现在没关系了。于是它扑腾翅膀,在桌子上颠来倒去,像是一个笑得前仰后合的人,那张鸟脸上甚至能看出过量的愉快,让人忍不住担心这样激烈的情绪是否会摧毁这只鸟的神经。
毕竟它看起来就不太正常。
如同那条毒蛇之于索菲亚,雕也是舞者的一部分,它会代替舞者去往某地,去跳那些她不能去跳的舞蹈......说真的索菲亚觉得要是舞者的舞姿真的如同这该死的鸟一样,那真不知道她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态成为舞者的。
折磨观众吗?
一直等到这只鸟笑够了,它才摇摇晃晃重新站好。鸟类在地上走路时动作总是有些滑稽,越大的鸟越是这样,这只雕缓步走来,等它靠得足够近,埃尔里奇伸出手阻挡住它。
“没关系埃尔里奇。”索菲亚说。
于是雕继续靠近。
雕凑近观摩玻璃罐中的索菲亚,她现在看起来像是纯粹的杯之道路修行者,以一种充满流动性的形态。当修行杯之道路到达一定的境界,人的身体便会出现一些改变,它会长出新的东西,失去一些旧的,或许会多出手指,或许会长出器官。
舞者不曾见过那些纵情者究竟如何改变自己身体的形态,但她看见索菲亚现在的模样,就仿佛看见了弗里曼。
她现在彻底相信,那个食欲旺盛的男人或许真的对索菲亚倾囊而授,他曾经真心实意的对索菲亚寄予厚望。
那期望吞食了索菲亚曾经的躯体,也无数次让索菲亚于危机中重获新生。
雕来回踱步。
她看着索菲亚,歪了歪头。
“你猜得没错。”索菲亚说:“我现在是没有办法自己重塑身体的,高戈女士留给我的门扉尚未关闭,我需要借助一些外物来重塑我的身体。”
比如一具凡人尸体。
雕的目光揶揄起来,它变得跃跃欲试,翅膀扑腾,有几根羽毛飘落到地上。
索菲亚一下就读懂了其中之意。她充满警告的拒绝,并让舞者不要做这种可怕的尝试,否则会让她们面临一些完全不必要的严重后果。
舞者已经知晓了一些事情,虽然索菲亚对于自己的私事并无以隐瞒,但是她同样不喜欢将这些事情大肆宣扬。
更重要的一点是,索菲亚绝不在自己低谷的时候接受来自旧我的诱惑。
舞者毫不避讳自己和那位先生的关系,它飞进索菲亚窗户的时候甚至在爪子里握着今日的报纸,上面用大篇幅写着那位最新的恋情。这是一种无聊的挑衅,索菲亚打算置之不理,但同样的,她不希望自己的置之不理给舞者一些错误的信号。
“或许你觉得我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她看着那只雕......看了吗?谁知道呢,毕竟她现在看起来更像一团流淌的果冻或者史莱姆,谁知道她眼睛在哪里,又是怎么感知世界发出声音的呢。
索菲亚声音温和:“但是相信我,亲爱的,即便是现在,我不依靠任何人,依然有办法永远将你和你的小鸟留在这里。”
艾克赛尔脖子上的小蛇昂起头,发出赞同的嘶嘶声。
雕抖了抖翅膀。
它用爪子抓花了报纸上那个男人的脸,表示自己不会做出索菲亚不愿意的事情。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它目光询问。
总不能一直生活在罐子里,这样的话,恐怕等不到你分离旧我与新我,你就会被高戈留下的馈赠吞噬。
“唉,本来我也正在为此事发愁。”索菲亚说:“但现在,我们可以稍微放下心来了。”
之前探索藏宝地时,那位易皮者不仅提供了艾克赛尔需要的非凡武器和索菲亚寻找的灵药配方,他们还找到了一件意外之物。
《奥莱尔的斐宁舜之远航记》。
被迫困于居屋当中,但索菲亚从不选择浪费时间,即便是这样的形态她也依然可以学习,甚至因为小蛇和自身已经分离,她甚至可以两倍效率的学习!
如今她已经学会富奇诺语,翻译这本文献并不是一件难事,蛇的尾巴或许不如人类的手指灵活,但只需稍加联系,它同样可以灵活书写。
(艾克赛尔对此发表了一些很没必要的赞叹,他最近热衷于将小蛇缠在自己的脖子上,让它因进食造成更多的伤口,然后以此向索菲亚索要报酬)
(“现在无法给付也没关系。”他爽朗的说:“我觉得这不会是一笔赔本的生意。”)
如今索菲亚已经翻译出了《午港奇闻》,这本秘史言辞晦涩难以理解,索菲亚试图研究,但是她总觉得不能领会其真正意思。
有时研究者会有一种直觉,这种直觉往往会帮助他们渡过难关,比如现在,索菲亚觉得隐藏在《午港奇闻》之后的藏宝地其中隐藏的秘宝谅必能够帮助自己渡过当前难关。
“或许,我们应该去找苏洛恰内女士谈谈。”索菲亚思索着:“我想她或许对此会有一些独到的见解......她最近在哥谭吗?”
雕没有动作,她只是目光炯炯的看着索菲亚。
索菲亚:“好吧,那我就当你说是吧。你带我一起去,顺便一提,如果你耍我,那我就张嘴把你吃掉。”
雕发出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出发之前,艾克赛尔依依不舍的将小蛇从脖子上解下来,他唉声叹气,用手指一遍又一遍的点点小蛇的脑袋。
“说真的我有点不舍的你离开了。”他自言自语:“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啊,小蛇,我和妈妈会等你回来的。”
索菲亚:......
她已经放弃解释她与小蛇是一体这件事情了,随便吧。
雕将那条小蛇抓住,就像它之前抓着那卷报纸,它们飞出窗外。
艾克赛尔在窗边目送它们离开,他将一只手搭在罐子上,如同搂抱某人的肩膀,说:“你相信她?”
“我被牢牢盯住,现在杀死我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她自己也被狗咬上,她不会做出愚蠢的决定。”索菲亚说,接着她有点歉疚起来:“雅宁斯伯爵托我照顾你,但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艾克赛尔十分大度:“你多给我点报酬就行了。如果报酬足够多,我或许还能帮你做另一件事。”
小刀在指尖翻飞,艾克赛尔看了一眼玻璃罐子当中如同海浪一般涌动的液体,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他说:“你需要凡人尸体,我可以帮你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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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翼:“小红,我看到那只鸟从楼里飞出来了。”
红罗宾:“我也看到了。它还带了一点纪念品。”
观察已久的两人不约而同,悄悄跟上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