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联]被抓来演戏的我们》在湖底的一条鱼

267、小丑惊魂夜（四）

　　你管这叫好消息啊？布鲁斯来不及细细品味阿福做的经典欧式早餐，动作上也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礼仪，随便三两口解决酥皮面包以及中间所夹杂的煎蛋、小番茄和烤蘑菇，再几口喝掉杯中的牛奶，接着拿起挂在偏门的外套，一个猛子扎进了车库。
　　迪克和阿福只来得及听见布鲁斯飘散在空气中的尾音：“我去一趟尼泊尔，中午不回来吃了......喂？今天下午的活动帮我全部推掉，就说我去海岛上玩了，他们不能要求一个浪子在这坐这么多天。除非加钱，否则别想我回来。”
　　迪克才刚拿起刀叉，也不得不放下，一边往外追一边叫：“那我今天跟芭芭拉他们去游乐场玩哈！”
　　布鲁斯转着方向盘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因为他另一只手还拿着手机。迪克也没继续跟上去，布鲁斯要去私人机场，路上还得安排好哥谭的其他事，不一定有空听他叨叨。而且昨天迪克就已经跟布鲁斯说过了，只不过没有说提姆也被他们偷出来，并且芭芭拉的亲爸——丧钟也会去。
　　等迪克走回来再拿起刀叉，布鲁斯车都不知道开出去多远了。阿福一看主座面前的痕迹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从布鲁斯回来后，这种事情就在韦恩庄园不知道上演多少次了。阿福缓慢清理着布鲁斯吃剩下的残渣，迪克小口吃着早餐：“布鲁斯他申请了航线吗？我记得要提前申请来着。”
　　阿福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信息，布鲁斯又因为什么事走的这么急？尼泊尔？去刺客联盟了？阿福所知在尼泊尔的扮演者就拉尔斯了吧，他摇摇头：“以前是要提前两小时报备的，但现在各国都在上空做实验，私人要提前一天申请了。”
　　“不用担心，老爷自己有办法。”阿福还是很相信布鲁斯的能力的，至少解决问题他是一等一的在行。再说韦恩庄园就有一条固定的私人航线，只要是从韦恩庄园内起飞的飞行器，在所有国家领空都有通行许可，稍微延迟一些申请也可以。
　　迪克把最后一口水果酸奶送入嘴中：“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布鲁斯能不能把家里那台直升机成功开到目的地。”
　　“啊......”这倒是个问题呢。阿福犹豫半晌，还是通过节点联系他的老朋友注意一下布鲁斯的动向。但是话又说回来，布鲁斯连宇宙飞船都开过了，没道理普通的飞机驾驭不了啊。可考虑到布鲁斯基本上每次都会叫上一个靠谱战力跟他一起飞，阿福觉得还是问问拉尔斯。
　　【阿尔弗雷德】：老朋友，布鲁斯有跟你说过要去你那吗？他今早急急忙忙说要去尼泊尔。
　　【拉尔斯·艾尔·古尔】：没呢？他要来我这吗？等会儿，我问问塔利亚。
　　然后阿福就听见一声惊呼，拉尔斯关了节点。阿福已经在想接下来韦恩庄园要购入哪架最新品种的飞机了，或者收购一家航空公司也不错，反正布鲁斯也会自己造飞机。要不是蝙蝠翼不适合从韦恩庄园底下飞出来，也不太适合飞去尼泊尔和某个东方大国的边境，阿福认为布鲁斯会更想开自己造的飞机去。
　　不过阿福依然不是那么担心，他一边继续往餐桌上放餐后饮品，一边细心询问迪克：“我已经跟拉尔斯联系过了，想必他会看着布鲁斯。倒是你，需要准备些餐布或者水果吗？你们大约要玩到什么时候？如果时间合适，不如邀请戈登警长他们来韦恩庄园一起吃晚餐？”
　　迪克明显是去节点里跟他的小伙伴发消息了，过了一会儿才说：“游乐园今天第一天开业，里面人肯定很多，恐怕没有能让我们铺餐布的地方。科波特说让我们中午就在游乐园里面的餐厅吃，他帮我们订好位置。那我叫他们晚上来韦恩庄园吃好了，我们下午叫车来接。”
　　“好的，”阿福把今天要做的事情梳理了一遍，顺手就把迪克要带走的东西都收在了一个斜挎包中，他将包递给迪克，“司机二十四小时都在，我会都安排好。你们下午快要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你们上午是一起坐空轨去？”
　　“对，前天我就在剪彩现场，”说起这个，迪克可来劲了，“阿福！你是没看见，那空轨可先进了，是布鲁斯从宇宙里淘来的技术，所有线路都从地面下走，整辆列车跟悬空漂浮一样，还有防护罩，太酷了。”
　　其实挺癫的，要是安全性通过证明的话，那别的地方早建了。就是因为这是新技术，大家伙都不太敢用，哥谭才会成为全美国第一个敢建造并使用新技术的地区。扮演者从来没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或者说，他们只负责把技术给出去，至于后续什么的，那就是普通人的锅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摇人过来救灾。
　　自从发现了扮演者们对这些科技并不在意，几乎是‘你要就给’的态度，各个政府都会喊妈了。即使面子上再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同时，他们也不得不怀疑，正义联盟内是不是有更先进的技术？不然怎么愿意把这些科技扔给他们呢？
　　怀疑归怀疑，好处到了他们嘴里，那就是打死他们也不会吐出来的。正义联盟现在所代表的东西太多了，他们是英雄、他们是普通人看向另一个精彩世界的通道、他们是人类踏向星际时代的先锋队、他们身后代表的是人类利益。
　　没有任何人会否定他们是一群英雄，因为他们真的在尽心尽力去帮助每一位人类。而他们自己是什么身份呢？混血、半神、外星人，这么一看，正义联盟简直就是来地球扶贫的。他真的，我哭死。
　　也就是这样，人类一方才有底气去研究并使用最新科技，他们身后站着“妈”。人类在科技树上一顿狂点，扮演者就顺势把无关紧要的剧情道具替换出来，可以说，在扮演者和普通人的共同努力下，异变值被控制在了30%左右。
　　新晋金属神明钢骨也察觉到，地球上聚在一起的信仰之力越来越多，他估摸着要是有哪个神明来了，都得在里面醉上几年。迪克就更不用说，罗宾是唯一一个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年龄较小的超英，他天然就被人类所亲近，热度更是爆棚。
　　迪克在人气排行榜上，可是能冲进前十名的。罗宾虽然个子小，但他吵啊。一旦一个人吵起来，那就说明对方的存在感也低不到哪里去。再加上罗宾目前单独出现的时间多，在哥谭人眼里提到蝙蝠侠海妖低声说话，生怕对方晚上就出现在自己家里；罗宾就不一样，这小个子特别讨人喜欢，他们不敢调侃蝙蝠侠，那就拿罗宾出气好了。
　　当迪克和芭芭拉他们一起踏上空轨，最先注意到的不是空轨的科技含量，而是那里面一群奇形怪状的人类。看到一个成年人穿着廉价布料制成的罗宾服，然后摆出各种姿势让别人拍照，迪克脚趾都扣地了。他即刻退至芭芭拉身后，把兜帽戴上，绳子一拉，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芭芭拉习以为常，哈哈，外国的公共交通工具上经常有这样奇形怪状的东西，习惯就好。至少这空轨上空气净化设施挺好的，不用闻臭脚丫子味。面对迪克的痛苦面具，芭芭拉安慰他：“这有啥，我还听克拉克说过，他在没规范二创产业之前，还看过他和布鲁斯的文。”
　　“他当时是这样说的，”芭芭拉咳嗽两声，惟妙惟肖地模仿起克拉克当时脸上的尴尬神色，“戴安娜，你推荐给我的这篇文写的太好了，文笔和意象结合，又有深度。就是我读不太下去......要是主角不是我跟布鲁斯，就更好了。”
　　迪克马上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抛之脑后，跟芭芭拉在座位上笑的东倒西歪。空轨上的人并不是特别多，大家明显还是不太相信这种新技术。这车从外表上看，就是一截缩短的火车，只不过区掉了轮子，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地方，就这么飘在空中，看着确实怪怕人的。
　　如果不是了解内情，而且扮演者又不怕死，迪克和芭芭拉可能也不敢坐。现在上来的，都是一些胆子大，且对新鲜事物有接受能力的人。无论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上来的，他们都算是选择了变革，也有胆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芭芭拉晃了晃手机，给迪克展示哥谭空轨APP：“运行第一天注册人数就达到了九万，现在正往十五万攀升。注册的人倒是挺多，可昨天真正来坐的人只有一万左右，估计今天也悬。”
　　芭芭拉低声吐槽：“如果不是韦恩集团在里面撑着，怕是连研究本地化的资金都回不来。哎，也正常，要注册APP，至少要有手机吧？还要关注时政。光是这两条，怕就已经筛选到中产阶级了。”
　　“其实大多数投资方已经回本了吧？”迪克分析道，“技术方面是韦恩集团负责，韦恩集团的产业这半年都飞上天了，研究成本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建造地下的设施也是搭着下水道一起修的，都是就地取材，除了人工费贵一点以外，其他都还好。”
　　“建造塔台的这些家族都是跟着地面交货量一起分担的，黑面具都没什么损失，其他家族通过‘美国第一辆空轨’的名头，都不知道在外面拉了多少冤大头......哦不，我是说投资。”迪克脸上表情很复杂，因为他知道，猫头鹰法庭也参与了建造。大多是凯瑟琳拉来的成员们出的钱，布鲁斯就是在空手套白狼，以几乎没有的代价，给哥谭人换来了一条空轨。
　　阿福眼里近期慌慌张张的布鲁斯，在迪克看来，实际上是越来越有教父那味儿了。谁家蝙蝠侠玩政治玩平衡玩的这么六啊？要是再算上扮演者，布鲁斯在哥谭的实际地位，称一句无冕之王也不过分。不过迪克也没想那么多，可能是最近布鲁斯动不动就跟这些人打交道，传染了吧，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芭芭拉道出了真相：“我猜布鲁斯压根就没有回本的打算吧？”
　　“确实，”迪克东张西望起来，“诶？你爸呢？”
　　“他去跟列车员叙旧了，应该在问昨天的运行情况。”芭芭拉的目光穿透墙壁和人群，定格在另一节车厢的一位高大身影上。戈登那边她一点都不担心，另一边的那三个才是她要担心的，芭芭拉收回自己的视线。
　　那个身影即使是坐在列车座位上，也比别人高出差不多一个头，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有点眼力的哥谭人都知道他衣服底下可能会藏些什么，一看见这种从气势上就不好惹的壮汉，周围哥谭人都散干净了。神奇的是，这明显是危险分子的人物，却还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孩子。
　　比起芭芭拉这边和谐的气氛，丧钟那边就沉默很多了。他不是不想跟两个孩子搭话，而是一开口，就问到了杰森去帮黑面具做事的铁板上。丧钟的本意其实就是想提醒一下他们，这很危险，结果被杰森说：“你现在做的事就不危险了？哦，也对，跟你以前做的事也差不多嘛。现在倒是担心起我们的安全来了，放心吧，比以前和现在的你都要安全多了。”
　　然后他们就沉默到了现在，提姆看着在扣手，实际上一直竖着耳朵，准备第一时间在丧钟开枪乱射的时候拉住他。提姆早就习惯家里这个样子了，本来他想按照芭芭拉的说法，趁着高考跑远点，结果才刚有这个打算，就被扔到这里来做扮演者。
　　杰森的阴阳怪气看样子把丧钟伤的不轻，提姆不介意再往上踩两脚，为了他的心理健康，还是跑路要紧。提姆把手从丧钟手里挣扎出来，从座位跳到地面，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你们继续吵，我去找芭芭拉。”
　　“等等，”杰森也从里面的座位挤出来，“我跟你一起。”
　　过了中间的一道隔层就能看到芭芭拉和迪克，丧钟并不过于担心几个孩子：“你们慢点走，别摔着。”
　　提姆都看见杰森脸上巨量的嫌弃了，杰森一把抓住提姆的小手腕，半跑半拎着往芭芭拉那边带。丧钟是买了票，因为他是带着提姆来的，不买票怕是还没下车就给抓了，丧钟通过一点巧妙的技术把提姆从德雷克家族里偷了出来，估计现在他们还在找孩子呢。
　　杰森的情况就复杂多了，但简单来说，他是偷渡上来的。提姆年龄比这几个孩子都小，等走到芭芭拉那，提姆就困了。看到他们来，迪克就让他们跟芭芭拉坐一起了，迪克也往丧钟那看了看，说实话，背影挺落寞的。
　　迪克回过头问芭芭拉：“那边没事吧？”
　　杰森跟个冲天炮一样，一下就跳了起来：“他能有什么事，你该担心那整个车厢里的人有没有事才对。”
　　芭芭拉忙着给杰森买票，一时间没出声。迪克顺着杰森的思路想了想：“他应该不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毕竟是在布鲁斯的地盘。我是说，你们就这样过来，他不会伤心吗？他也很久没见你们了吧？这次都主动过来......”
　　提姆打了个哈欠：“他是来做任务的，我看见他带的装备了。我们跑路还减轻了他的负担呢，他自己会玩的很开心的。伤心？他就没这情绪。”
　　迪克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