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开门，我是老公》将军饮马

18、谁死了，谁疯了，谁傻了

　　听到有声音，杜青从迷迷糊糊的梦魇中醒来，支起头语气不大好的说道：“什么事。”

　　睡的僵硬发麻的手揉着酸涩的眼睛，杜青泛着红血丝的眼睛透过局子里的蓝绿色玻璃窗看向还黑布隆冬的室外，再是迟钝困倦的将目光移到面前的男孩身上。

　　身形很瘦，差不多十岁，全身都是汗，尽管屋内烧了火盆，男孩身上的热气还是很明显的，白白的气从男孩裸露的那点皮肤上升腾而起，显然是剧烈运动过。

　　“我...弟弟。”

　　艰难的说完这几个字，陈默就靠在墙壁上开始剧烈的咳嗽，空洞的咳嗽音像是要把年轻的肺咳穿，一声接着一声，根本止不住。

　　“现在没有到24h，立不了案啊，先带你去看看监控。”
　　杜青只凭几个字就拼凑出来事情，伸着懒腰带人往监控室走。

　　“哪里丢的？”

　　监控室的机子不太流畅，画面一卡一卡的，杜青敲键盘和移动鼠标的动作格外响。

　　“杜青，这机子可贵了，你动作轻一点！”

　　秃头队长马钢拿着温热的水，递给电脑前喘的和牛一样的少年。

　　温热的水下肚烧灼着心发烫，不知道是不是喉咙里卡了什么东西，连那水也咽的格外艰难。

　　陈默攥紧手中的纸杯子说道：“女人街120号。”

　　局子里谁不知道女人街，够乱够杂，前几个月出的案子可让橡县的警察们苦恼了，平时风平浪静的，突然见血，连着上级都开始关注起来，身为队长的马钢都不知道为这件事写了多少报告了，现在听到女人街就头疼。

　　好不容易最近没出什么事，这怎么又来事了。马钢拧着黑粗的眉头，那张黝黑有神的眼珠子瞪的滚圆：“女人街！人啥时候丢的，你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就二十分钟没看着，我弟就丢了，还有梨花和福贵阿姨也不见了。”

　　陈默竭力保持冷静想要把事情描述清楚，可现在脑子一片空白，说完这几句话，脑子里就没有别的词了。

　　听到后面一句，马钢和杜青同时变了脸色，小孩丢了，算是一件相对正常的事情，毕竟现在人贩子不少。可两个女人丢了，还一起丢的，这就绝对算是一件大事情，活生生的大人啊，怎么可能会同时丢，要是那凶手再作案，橡县的人民还活不活了。

　　“你确定这三个人不是一起出去玩了？”马钢绷着那张比煤炭还黑沉的脸，严肃的凝视着面前有可能是来恶作剧的小孩。

　　“我确定！我确定！雪下太大了，我找不到李阳了！”陈默朝着俯视自己的人仰头，脖子因为大声的怒吼而充血肿胀。

　　马钢拍着杜青的肩，两人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

　　“你先坐着，我们去开会部署。”

　　监控室留了后来的一位警员接替杜青的位置，目不转睛的盯着女人街附近的监控。

　　橡县的监控覆盖密度低，尤其是女人街那不繁华的地带，更是只有零星几个。

　　监控黑白为主，在雪夜，人影只能看见大致轮廓，警员是刚来的，不了解大致地形，弯弯绕绕的转角看的头发晕，效率更是大打折扣。

　　“这事先别立案，也别上报，咱们私自找找看。要是上级知道出这种事，咱们就是吃不了兜着走！”马钢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冷光灯下的面庞带着些不近人情。

　　“咱们这就顶多能派出5个警员，这不向上级申请，很难啊。”杜青一边说，一边给回家休息的同事打电话。

　　“顶不住也得顶，橡县这么小，翻遍了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马钢不容置疑的带好毛毡的大帽子，向来坚定的眼神中带着不确定，他心里其实也没有谱，以往丢的都是小孩，丢了就丢了呗，反正都习惯了，现在好端端的两个大活人也跟着没了....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烂在橡县，不能传出去。

　　马钢气势汹汹的往监控室走，心里却发虚的很。

　　“找到嫌疑人了吗？”

　　马钢瞥了一眼挤在电脑前的小孩，黑沉的脸突然变得温和，“小朋友，你把自己和你弟弟的名字登记一下，还有丢失者的信息以及当时的穿着，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就好。”

　　“李阳、陈默...”

　　马钢拿着登记册对这上面的两个名字呢喃着，脸上闪过怪异的神色。

　　“你们去哪，我也要去！”

　　警局里的人纷纷往外走，陈默打颤着酸软的腿跟上。

　　“小孩你回家去或者在警察局等家长来接也可以。”

　　呼啸的大雪夹着轰隆隆的摩托音，陈默站在积雪足有10cm高的门口，望着从黑夜里消失的几道身影。

　　风雪似刀，凌迟着陈默发红的面庞，身上的热气已经消耗殆尽，口袋里的电话一直振动不止。

　　“叔叔，我很安全，现在在警察局里面坐着，雪太大了，我明早再回来。”口腔里吐着白气，陈默将陷进雪堆子里的脚艰难的抬了起来，再是一步步奋力往前迈。

　　电话里的叮嘱还在响，陈默却早已把发出声音都手机塞到了口袋里。

　　没有知觉连弯曲都困难的手抓起角落里已经覆盖了一层雪的的车把，身上的温度热的和油锅里滚了一遍一样，烫的发痒和灼热。

　　“也许老天也在帮我吧。”

　　陈默舔着干裂的嘴唇子，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么冷的天气下全身居然还是温热的，只能将此归结于上天的安排。

　　窄小的车轮在雪地里碾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线条，像是疯子拿着炭笔在素描纸上随意画过的痕迹，从落笔到停笔弯弯绕绕的，却只走了那几厘米的长度......

　　“没想到马钢是这样的人，看着老老实实的，不但贪政府拨下来给女人街加监控的钱，还感私瞒案情。”

　　“是啊，要是马钢不瞒着，就不会死一个，疯一个，又傻一个了。”

　　“那个视频你看到了吗，那凶手有怪癖，就喜欢听女人惨叫，看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看呢，昨晚去镇上的网吧的时候，那个视频已经封了。”

　　“没呢，好像网上控制不住了，都在传，你下班去看看，说不定还能看到。”

　　.....

　　谁死了？

　　小蠢货死了？

　　陈默拼命的大喊，想要去反驳，却依旧徒劳，说不出一句话，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交流的声音越来越远，陈默挣扎的想要坐起来，想要挣脱舒服，朝着那片虚无的黑暗大喊：“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床上原本躺着的人猛地坐起来，还大喊着不要死，打盹的大丽手一歪，下巴就要往前磕。

　　“痛死老娘了。”大丽痛呼着，又赶忙上前查看陈默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