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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抢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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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自己回去就行,又不是很远,就当散步呢,一会儿就到了,你妈还让你专门(河南方言,意思是说特意)来送我们!”杨美玉一边走着一边笑着微仰头看着推着轮椅与自己并肩走在一起的季晨空说,刚才林冰死活不让她和果果自己回去,非得叫小空送她们回去不可,她说不用,林冰不听,说她要不让小空送她们的话就让她把果果留在他们家自己走,真拿林冰没办法。

      “呵呵,我反正也想出来走走,刚才吃得太多了,现在胃里才感觉舒服一些儿,所以不算专门送你们,应该是随便送你们!”季晨空侧目看着杨美玉轻松且愉悦的说,他才刚得到自己期盼已久的回应,才不想这么快就让果果离开他的视线,就算他老妈没有开口让他来送果果和杨阿姨他自己也会主动提出来。
      早上没有去杨家接果果已经让季晨空懊丧了老半天,如果不是觉得杨美玉早上特意打电话来告诉他们她要和果果逛逛街的话季晨空才不会放过这么一个能够在果果面前表现自己的大好机会呢。再有,他们家果果的魅力那绝对非凡夫俗子所能抵抗得住的,他要不在身边看着点的话还真是不能放心。看,凡是经过果果的年青男子们无不回过头来的,那些回过头来来打量果果的年青男子们季晨空决不会相信他们是看果果坐着轮椅的缘故才回过头来多看果果几眼的,而其心里除了好奇以外就没有半点欣赏以及倾心的思意。虽然季晨空对此早已熟知与见习为常,但由于与生俱来的占用欲使得他对那些经过果果的身旁之后又一再回眸望果果的青年男子向来都是憎厌至极,季晨空恨不能站在果果的身前挡住那些男子含有艳光的视线或将果果带到那一个纯静荒凉无人岛上去,在哪里只有他和果果两个人,果果能看到的只有他而他是唯一一个看得到果果的,男人。

      上午长毛了的太阳公公此时已不知躲到哪儿偷懒睡觉觉了,迎面吹来的夏风也不再是温温的,吹在皮肤上时有些凉凉爽爽的感觉,与前几天温热的风截然相反。很舒服。

      刚才本来林冰说自己要来送杨美玉、果果母女俩的,可是当林冰回卧室换衣服的时候忽然转念一想后便决定让儿子季晨空替她去送杨美玉和果果回家,并且不管杨美玉怎么推辞她都仍然坚持要让儿子季晨空去送,临出门时林冰还特意嘱咐儿子季晨空要儿子季晨空一定要把杨美玉和果果母女俩儿送到家,不能只是送到半路就回来了。虽然林冰明知道儿子季晨空不是那种送人送到半路就往回返的孩子,更不会借着送人的名义自己却去找朋友玩儿,平日里她让儿子季晨空出去玩儿儿子季晨空都不出去,但林冰更加知道杨美玉决不可能像出来的时候答应她的那样会听话地让她儿子季晨空把她们母女送到家以后再回来,肯定会走到半路就将她儿子季晨空给赶回来的;林冰每次送杨美玉和果果回家之时都送不到一半就让杨美玉赶回来,不是说自己和果果还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就是说嫌她走得太慢,反正每次杨美玉都要想方设法地找出各种理由来赶她回来不可,生怕因为自己和果果的关系而连累了她。杨美玉从来没有向她示弱或者让她帮助,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任何事物都要自己一个人扛着受着忍着,表面上还要维持释然与轻(松)愉(悦)的模样,好像一切苦难、困顿以及哀愁在杨美玉的心里不算什么苦难、困顿、哀愁,都可以自我解决、解除、解答,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安慰、排泄。
      杨美玉不喜欢别人因为自己的遭遇与处境而同情怜悯自己,她并不怨气冲天,也不自哀自怜,甚至于从来没有责怪过任何人的同时也没有憎恨过谁,在她心里认为现在的自己活得很好,并没有什么理由可好怨天尤人或可以值得让人同情怜悯的。深知杨美玉的性格的林冰一向一如在大学里似的爱和杨美玉吵吵闹闹,丝毫没有因为杨美玉的遭遇和悲惨的关系对杨美玉表示同情而处处顺着杨美玉,林冰非常清楚地明白那样只能让杨美玉慢慢地疏远她而已,她宁愿跟杨美玉为了点儿莫名的原因而吵个不休也不愿为了杨美玉好而跟杨美玉逐渐变得生分,毕竟对人好有很多种方式,这个方式不行就换别的方式,只要自己想对某人好还怕找不到一个适合的方式吗?所以林冰一直以来都没有刻意对杨美玉怎么照顾过,况且林冰的个性本就很直率,心里怎么想得口上怎么说得,对谁好都是真心实意的,一点也不会虚情假意,这点杨美玉也很清楚。
      其实林冰想让儿子季晨空和果果成为一对其最根本原因并不是觉得自己之前曾与杨美玉已定下了两个孩子的婚约,也不是为了弥补自己曾经看错了关强而害了杨美玉一生的过失,更不是认为如果她儿子季晨空不要果果的话果果就没人要了,实际真的是林冰太喜欢果果了才会希望将来有一天果果能变成自己家的一员,叫她妈妈。林冰不是小孩子,她自然不会拿儿子季晨空的一生幸福来作为偿还自己当初说错媒所造成杨美玉一辈子的坎坷辛酸的过失,对于母亲来讲孩子的幸福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她怎么可能会让儿子来作牺牲品呢?再说,谁都没有可以预知未来的超能力,她当初怎么会料想得到关强是这样一个见异思迁、忘恩负义、喜新厌旧的陈世美,当初关强给她的感觉是个挺老实巴交的男生,一见到杨美玉就先脸红,什么话都不会说。要不是看他实在不知道跟杨美玉怎么开口的痛苦样子的话她才不会替他们捅破他们彼此之间的那张薄得几乎透明的丝纸,也如果不是季平告诉她说关强虽然家境很贫寒,但关强还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刻苦的学习考上了大学,成为了他们县城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大学生。还说以后以关强的才智肯定会做出一番作为的,加上人又老实才俊(的确很老实,有了外遇以后隐瞒了一年才告诉杨美玉,并且丝毫没有想过杨美玉承不承受得了这个致命的打击的同时也不顾父母与亲友的反对,更加没有顾及身有残疾的女儿杨果日后生活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就自私且无情地和杨美玉分道扬镳),杨美玉若是能跟关强走一块儿的话以后有得是好日子等等的话她也不会有把杨美玉、关强二人拉到一起的欲望。
      名利美色的诱惑与力量真的非常强大,能够将一颗原本纯净明亮的心变得混淆阴暗,只要沾上了就再也挣脱不开的同时还会越陷越深,最后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一个人的清淆之分是需要经历名、利、色、权以后才能够看得到,在此以前是无法看得清楚的,因为在没有经历过名权的威力、色利的诱惑之前每个人的心都是清彻透明的。但最根本的还是要看那个人的定力如何,有一定定力的人是任何大风大浪都不能使之动容的,没有定力或定力较弱的人哪怕是微风一动也会被吹倒在地;让林冰觉得很幸运的是,季平不是一个随风就飞、随雨就飘的男人,这么多年来季平所面对的诱惑并不比关强少,也许还多于关强,但季平自始至终都能保持着十分清醒的状态来看待名、利、权、色所带来的副作用,能够站在中立的角度观察他人也审视他自己。不得不说她林冰嫁给了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这个社会已不多了的内外兼顾的好丈夫,由此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季晨空从小耳濡目染,加上季平从小到大对儿子的特殊指导的关系,她确信未来儿子肯定会有过之他爸而无不及他
      爸的。有其父必有其子,林冰相信自己的儿子以后会是一个好丈夫、好医生以及好男人,因此她希望果果能够如她自己一样幸运,可以拥有她儿子季晨空一生。这不是弥补,是期盼,母亲对孩子的期盼,一个过来人对新人的期盼;以前林冰是看在两个孩子还小的份上没有将这种期盼表现出来,现在如果再不把这种期盼明显又坚定的表现出来的话那就恐怕只能放这种期盼在自己的心里面,时间定为“一辈子”。

      然而,原本以为儿子季晨空已有自己所钟意的女生了的林冰感到失望至极,儿子小空并非像她所想象得那样对果果是有特别情感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罢了。她的小空还是没有发现果果特殊的一面,她的小空还是没有领悟出来她从小到大给予他的暗示,她的小空还是忘了小时候他承诺她的誓言,也或许,她的小空还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算了,既然小空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她也不再会有所期待,孩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毕竟她不能强迫小空去喜欢果果。况且,她喜欢果果可以用别的方式去喜欢,不一定非得要把果果变成她的儿媳妇来疼爱,以前杨美玉就说让她认果果当干女儿,当初她没有同意是因为她不想让果果和小空成为真正的兄妹,现在所有的顾虑都不存在了,可以让小空和果果变成名副其实的兄妹了,那样也使小空能够站在哥哥的立场上来爱护果果一辈子。
      然而,就在林冰打算放弃最初的期盼的时候老天爷却让她恰巧捕捉到自己儿子季晨空与果果十指相扣的镜头,这是偶然巧合还是必然命中注定林冰不知道,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爷不让她放弃自己最初的期盼才给她的一种暗示,她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季晨空究竟为什么会握果果的手,她更加不知道自己儿子季晨空握住果果的手这一画面能代表着什么。她唯一所能知道的就是她儿子季晨空不是一个喜欢随便抓女孩子的手的男孩子,即使是有亲属关系的表姐、妹的手她都不曾有看见过她儿子季晨空去牵拉,何况当她走进儿子的卧室之时她可以明显感觉得到她儿子季晨空与果果二人都曾有一时的慌张,像极了两个做了什么坏事儿的孩子见到大人进来后怕被大人发现什么异常现象而尽力使自己表现得正常又自然的同时并且神情慌张的速度逃离犯罪现场。
      季晨空也太低估他老妈林冰的观察力了吧,以为自己和果果的那点儿小心思能够逃得出过他老妈林冰的法眼,也想想他老妈林冰是干嘛的,整天在幼儿园里看着那些调皮捣蛋又故装听话乖巧的混世魔王们,一旦事迹暴露后仍然还能保持一脸无辜相并死不认账的超强的耍赖技巧可不是白看的哦,一般甚至都不用那位混世魔王主动站出来承认犯行林冰一眼就可以看得出究竟是哪位混世魔王干得好事儿或者那位混世魔王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儿以及为什么。不过,林冰从来不会强行迫使那个做了坏事儿的孩子点头承认,她会耐心地等着那个做了坏事儿的孩子自己主动来跟自己坦白一切,在此之前她只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而背后悄悄且不动声色地配合那个做了坏事儿的孩子,需要的时候她还会在身后推那个做了坏事儿的孩子一把。跟孩子讲道理是讲不通的,要让孩子从中慢慢体会出其道理来,懂吗?

      长达半个多月的接续高温天气使得人们整天躲在空调房或在屋子里打转,能不出来就不出来,早已让人们感到厌倦与闲闷,欲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活动活动筋骨以及观赏观赏蓝天白云下的花草树木。北大街向来都是人们所喜欢逛得一条商品街,在这条街上人们可以买到自己最喜爱、需要的衣物,而且不用花太多的钱,除了一些品牌物品以外大都是在一面百到二百块钱之内的,很符合一般平收入的老百姓和在校生或初出校门还未在社会中站稳脚跟的年青人的消费观念——少花钱多办事,花小钱儿买很多。
      从杨家到季家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北大街,一条是东风路;顾名思义,北大街是一条很长的街道,而东风路则是一条宽阔平直的大路。杨美玉和果果上午所走的路是热闹纷乱的北大街,一来是因为杨美玉想让久未出门的女儿开开眼界,二来因是为从北大街走到林冰家比从东风路走到林冰家杨美玉感觉要近一些,实际上这两条路的距离都差不多,区别只在于一条路人物拥挤而显得热闹、一条路人少车多而显得肃静。在路程上没有太多的差距。由于天气转阴冷的关系,那些闷困在屋里许久的男女老少都趁机放纵自己一番似的集中不约而同地出现在北大街街道中,使北大街呈现出一片人海的壮丽又恐怖的景象;站在解放路的杨美玉、季晨空与坐在黑色轮椅中的杨果三人对眼前的景象都感到汗颜,待望而却步一时之后选择还是不凑这热闹为好,三人继续直走走到“人民公园”门口右转(东风路)。

      “好了,就送到这儿吧,离(我们家)不远了,我们自己走,你快回去吧啊!”杨美玉走过“人民公园”大门口停住脚,扶住推着轮椅走在她左边的季晨空的手臂意使正推着轮椅直走的季晨空忽然停下了脚步后微仰头看着季晨空笑着说,本来不让小空来送她们的,可是林冰说不让小空送的话就不让她和果果走,就是走也只是让她自己一个人回去,果果留下,她最后实在拿林冰没有办法了才点头同意的,刚才在北大街路口就想让小空回去,但是又担心小空会因为觉得送得太短而不肯回去,现在到这儿为此已经送了一半了,是时候该让小空回去了。

      “不行,我妈叫我一定要把您和果果送到家不可,现在回去的话我妈肯定会骂我的!”季晨空不顾杨美玉的阻止移步继续向前走着说,说什么他都不会丢下果果和杨阿姨自己回去的,打死也不会。

      “没事儿,你回去就说是我让你回去的就行,你妈不会骂你的!你看,都快看到那个(文明大道)路口了,到路口转个弯,走几步就到了,真的不用送我们到家!”杨美玉紧跟在后的说。

      “杨阿姨,不管您怎么赶我我都不会回去的,因为我回去也没事做,还不如跟你们一起回去呢!现在(天气)这么凉快,呆在屋里太可惜了,我到那还想找魏彬去打球呢,不只是单纯的送你们,我有我的目的!”季晨空一边推着轮椅继续向前走着一边侧头看着跟在右边的杨美玉坚持中带有别有用意的说。
      也不知道是季晨空太过敏感还是怎么着,季晨空总觉得有个男孩儿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从北大街跟到现在,季晨空回过头去看那个男孩儿很多次那个男孩儿都假装转身或者低下头玩手机似的躲避季晨空的目光。那个男孩儿身穿白色T恤和淡蓝色牛仔裤、灰色运动鞋,身高比季晨空稍微低一点点,年龄与季晨空相仿,因为那个男孩儿一直故意回避季晨空的目光而使得季晨空无法看清楚那个男孩儿的面容,大致应该长得不算丑吧?为什么一直跟着他们呢?季晨空纳闷的想,可是同时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季晨空各种“为什么”,使得季晨空越来越不安:因为那个男孩儿被果果精致的容貌所吸引,因为那个男孩儿想认识果果,因为那个男孩儿以为他和果果是兄妹,因为那个男孩儿想知道“他们(季晨空、杨果、杨美玉)”家住哪里,因为那个男孩儿想要趁他不在的时候抢走他的果果,甚至也许因为那个男孩儿心怀鬼胎,是坏人,想要对他们三个人起什么歹意,所以才一直跟踪他们…
      那个男孩儿的跟随让季晨空回想起在果果上六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果果独自自己转着轮椅回家,身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个人跟着,在果果转着轮椅回到家之后那个一直跟在果果身后的人突然出现在果果的家门前,然后二话不说的便把果果从轮椅里抱起就走,如果当时不是有个邻居出来洗菜正好听到果果的呼救声的话果果就被那个跟踪果果回到家的人强行抱走了。那位邻居告诉杨阿姨说自己一听到果果的喊叫声就立刻跑了过去,并且边跑边大声疾呼路边的人帮忙挡住跑在自己前面的那个抱着果果的人,路边的人听到自己的呼喊声后就速度将那个抱着果果跑的人抓捕住,等自己赶到时路边的人已经团团围成一个“人牢”使那个抱着果果跑的中年男人蹲在地上动也不敢动,见到自己跑过来后有个好心人把吓得浑身发抖的果果交给了自己。那次果果因为惊吓过度的关系,当天晚上发烧到四十度不退而住进医院,他和妈妈(林冰)得知稍息赶到医院的时候果果还在高烧中晕迷着,直到清晨果果的烧才稍稍退了一些。那天晚上季晨空陪在病床前彻夜未眠,第二天早上见果果的高烧稍有所降后才肯背上书包去上学。

      在季晨空未上初中以前一直担任着接送果果上下学的重要(详情请看上部)职责,他开始上初中之后由于住校的关系就不能再继续接送果果上下学了,而且果果那时候相对而言也大了,自己可以转着轮椅回家、上学,杨美玉工作忙不过来的时候就让果果放学后自己一个人慢慢地转着轮椅自己回家。那次的意外不只是使杨美玉悔恨的下了搬家的决心,因为经警方的审问得知那个想把果果抱走的中年男人原来是为了要威胁她杨美玉才跟踪果果到家后强行将果果抱走的,想用果果的失踪来恐吓她杨美玉在法庭上“口下留情”,不然就别想再见到自己的女儿了。在此以前杨美玉虽然经常收到恐吓信,有时还会接到某个人打来的恐吓电话,因此杨美上玉从来不让果果接电话,在果果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除了自己所认识的叔叔、阿姨以外谁叫自己走自己都不能走。但是,那次的意外还是剧烈的震惊了杨美玉的心,日后每次回想起来都使杨美玉感到胆颤与惶恐,她不敢想象如果那天不是邻居出来洗菜正好听见果果的呼救声的话那个想把果果抱走的中年男人会把果果抱哪里去、会怎么对待她的果果以及为了威胁她会对果果做出什么极端的事儿来。杨美玉不能再让女儿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受到任何的伤害,她已经伤害过女儿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的同时她也不许女儿遭受第二次的“意外伤害”,她真的承受不住了,真的!由此原因,杨美玉速度的借钱在文明大道这里买了一套房子,待果果小学毕业以后便立刻搬了家,并决定不让果果继续上学了,在杨美玉的心里女儿的安全比什么都要重要得多。
      那次的意外也让季晨空吓了一跳,当他和他妈林冰接到他爸季平从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果果发高烧住院之后他和他妈林冰迅速赶到医院后听杨美玉告诉他妈林冰其事故整个过程与他整夜坐在病床前看着高烧晕迷中的果果出着虚汗又惨白成纸的脸容的时候内心都有一种要将那个想抱走果果的中年男人撕成两半的冲动,他握住果果热烫并细弱的手暗自发誓他不会让果果再受到伤害的同时也不会给任何人可以伤害果果的任何机会,他会一生都陪在果果的身边,一辈子都把果果护在身后,一世都捧果果在手心中疼爱!季晨空那时真希望躺在病床上的不是果果是他自己,他愿意代替果果来承受果果所有的伤痛、苦难、哀愁、也愿意把自己所有的健康、快乐以及幸福都交给果果来享受。为了果果,就是要他付出自己仅有一次的生命他都会非常爽快且乐意的拿出来,毫无半点犹疑。
      季晨空不敢想象,同时也很难想象得到,那天如果果果真被中年男人抱走了的话果果会怎么样,自己会怎么样,那个中年男人又会怎么样?要不是那天晚上向老师请假回家跟妈妈要书费和趁机回家洗洗澡的话他根本就不会知道果果出意外、发高烧、住医院这一系列的事故,在果果感到最危险、害怕的时候他没有陪在果果的身边这已经够让他觉得很痛恨的了,就别说加上果果在最难受的时候他却仍然没有陪在果果的身旁的话待日后知道了他该有多么自责与心疼。没有人会知道,季晨空那天背着他妈林冰早上回家帮他拿到医院的书包从医院里走出来以后因为不放心果果和舍不得离开还在晕睡中的果果而回过几次头、退过次步、转过几次身,那时他多想一直陪在果果的病床前,哪里都不去;他多想等着果果从晕睡中苏醒过来,握得果果的手告诉果果他在她身边,没有人能够从他的怀中带走她;他多想果果苏醒后睁开眼睛所看到的第一张面孔是他的面孔。只是,那时候的季晨空还不能表现出对果果与生俱来的眷恋,除了等待、忍耐与服从之外他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毕竟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了才能更好的照顾果果的同时也使别人无法伤及到果果。

      现在的季晨空已经不必再伪装自己自己的意愿与强忍自己的情绪了,他现在可以任心所向,可以表达自己所想表达的,也可以肆无忌惮的陪在果果的身边,他不会让果果受到任何伤害的同时也不会让任何危险能够靠近果果一点。

      在季晨空有意无意的无数次回头窃望之下那个跟在季晨空、杨果、杨美玉三人身后良久的男孩儿仍然坚持着跟他们三人保持着若近若远的距离,一直到快要到文明大道路口处之时季晨空担心那个男孩儿若是知道杨美玉、果果母女二人所住之地后会对果果有什么危险,所以忽然停下脚步对杨美玉说:

      “杨阿姨,我想去上个厕所,您和果果先在这等我一下,可以吗?”

      “嗯,可以!你知道哪里有厕所吗?”杨美玉点头说,后又四处张望着帮季晨空找厕所,安阳人多车多楼多,就是厕所不多。

      “知道,我去去就来。”季晨空说罢便向后转身走去,而杨美玉和杨果依然面向前方。
      奇怪的是那个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男孩儿非但没有因为暴露了自己的跟踪而显得心虚与慌张,相反,当看到季晨空转身朝自己走来的时候那个男孩儿的脸上呈现出亲近而又激动的笑容,并且主动向前走着。

      “嗨,季晨空,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李森笑呵呵的看着季晨空问。

      “李森,是你啊,你怎么回来的?我以为你是跟踪狂呢,跟着我们干嘛?!还鬼鬼祟祟的!”季晨空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初中同学李森,便笑逐颜开的说。

      “抢劫啊!呵呵,你怎么回来的我就怎么回来呗!”李森开玩笑的说,然后仰面向站在季晨空身后的杨美玉与坐在黑色轮椅中的杨果看去,用眼神指示着坐在黑色轮椅中身穿纯白连衣裙的果果,问:“那是谁啊?挺面熟的,感觉在哪里见过。”
      季晨空上初中的时候跟李森住在同一个宿舍,因此两个人平时在学校里走得比较近,但初中毕业后二人就很少联系了。

      “哦,我阿姨,我妈的朋友。”季晨空故意忽略掉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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