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烟火》青鸡枞

52、流水

　　“这能行吗？”李可总觉得她并不算靠谱。

　　乔小妹拍了拍她肩膀并挑眉，二人对视上一眼后脑袋好似闪过一道光。

　　李可猛的一拍桌子，“就这样办，总不能我给他捏了一辈子。”

　　想到就要做，才说完就往外面走，迎面撞上跑进来的乔耀龙，心情正好的她挑眉吹了个口哨，“小胖子，瘦了哈！”说完就往外面走。

　　留下嘴巴还塞着肉条的乔耀龙眨了十多次眼睛，才缓缓机械回头看到乔小妹正半倚着，今日太阳不燥，在日光下飞起不少发丝，好似毛茸茸的小桃。

　　一边往里走一边惊讶“那个流氓是李可，她怎么变这样了？”略带些惋惜，乔小妹总觉得他去学堂后脑袋反倒是想得更多了。

　　睁开一只眼睛，“烧干巴。”

　　用香料和盐巴腌制过的瘦肉条专门找竹签子穿好挂在火灶头，利用带着火热气满满烤熟，不仅延长了保存的年限，还增强了特殊风味，到时候取下来随便在炭火上一烤，里面残存的油脂会冒出来，老远就能闻到这个味道。

　　乔小妹伸手，他舍不得的递出好几根，“你可慢点吃，就这几个了？”

　　乔小妹用力一掰，紧致的肉撕扯开还有几丝连在一起，“怎么不来我家烤，冷了就没有那么像了？”

　　“得了吧，现在灶头最忙的时候，谁敢去拦着。”乔耀龙总觉得忘了什么，往嘴里又撕了一条，在脑袋翻了好几遍还是没有想到。

　　小圆桌上放了几只花，还有一盆好吃的小野果，而饭馆人已经满了，乔耀龙给嘴里扔进几个野果，酸甜的清香盖过了肉的咸香，随后又奇妙的融合在一起，“你怎么不去帮忙？”

　　乔小妹难得觉得松散，揉了揉脖子，“你不也出来闲逛？”

　　“你懂什么，我妈说了，我上学时可不用进厨房，君子远鲍厨。”

　　“我这是有客人，我可是得招呼客人的。”

　　“你就是想偷懒。”

　　乔小妹不打算理人，垂着脖子往后面仰，四肢懒散垂下。

　　乔耀龙继续啃着肉条，思索着自己到底要问点什么？

　　正午日暖，鲜少有风，前面人声嘈杂，这里倒是难得有一方小天地。

　　大清早去学堂，远远的李忘言又笔直的站在路口，等着她。

　　蹦蹦跳跳过去，拍了他的肩膀随手指着山尖的白云，一本正经道：“起雾了。”

　　李忘言看了一圈，这个时节很少有山雾，那就是天边的云。

　　摇摇脑袋，他走在乡间水中的青石路板上，内心因为她的靠近而心慌意乱着，脚步虚浮、眼神慌乱。

　　“李忘言你说我二姐就这样说定了亲事，是不是很草率。”

　　他还未来得及说话，乔小妹又贱兮兮的问道：“日后你爸给你说一个特凶的媳妇，日日揍你，你该怎么办呢？”

　　李忘言本还欣喜二人一起上学堂，忽儿听见她的话，难以置信的回头看了她一眼，乔小妹还兀自沉浸在自己日后的小夫郎是个什么模样，气的他噔噔噔快走了好几步。

　　只是某人没有追上来面对着浅溪站在路边，直到乔小妹踱步赶上还一动不动。

　　李忘言眼神是有点生气，然后抬眼看乔小妹又生不上气来了，“你低头看这小花”，李忘言低头，金黄色的小花躲在叶片之中，露水打下，颤巍巍的随着眼睛颤抖。

　　乔小妹见他这般认真，垫脚把他的头发弄乱，笑得嚣张，“略略略”。

　　“怎么了？人呢？”李可过来的时候，李母一直绕着巷子的河流一直快走，“你爸出去一早了也不回来。”

　　“不知道，后面那个人一直追着我？有病一样！”

　　李可向后面看去，一个正常的人。

　　看着也只是随着小溪散步，不太像是要来追人的。

　　“看着不像是跟着人的，怕是自己散步吧！”

　　“你懂什么？这人都没见过，一定就是过来骗我的钱的。”

　　“我不说了，你自己呆着吧！”孩子在旁边就怪孩子，老公在旁边就怪老公，朋友在旁边就怪朋友。

　　然后李母就自己回家了，留下她和乔小妹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二人的亲事已经说定。

　　乔父虽然还是觉得王东这个小孩还没长大，但是心中明白他家兄弟多，还是能够接受不嫁不娶，日后在哪家都呆在哪家。

　　二妹性子软糯，夫妻二人私心还是想要她可以留在家里面。

　　反正她学到的手艺日后也能接手铺子，有了一技之长可以赚钱，后半辈子也不会太难的。

　　乔小妹更加开心。

　　王东小时候跟着大姐玩的，和自己蛮熟悉，现在他在木坊帮忙，手艺不错，也算得上是个小师傅。

　　她天马行空想要的书上的罗盘星仪，他也能通过描述七七八八做出来。

　　所有更加乐意做起二人的使者来。

　　拉着二姐又去小山坡，她识趣的坐在树下，玩着新做好的东西。

　　她倒要试一试可不可以找出星星来。

　　玩得差不多，她趴在坡上，打算叫二姐回家了。

　　二人面对面坐着，中间放着乔小妹的小花篮，毕竟要她帮忙都是得给报酬的，摘一篮子花就是她的报酬。

　　乔二妹结果他摘下的野花，用心按照高低大小摆弄起来。

　　王东见者她这么认真，一时之间也看呆了，二人对视着，蝴蝶发带飘动着，恰似少年少年慌张心动。

　　他笑着，双手支在地上，缓缓向她移动，乔二妹盯着他的脸，像后仰靠，一直胳膊扶着后面，土地和嫩绿的枝叶好像摸到了大地的脉络一般。

　　她的脸好红。

　　而二人保持着这般奇怪的姿势良久。

　　他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

　　乔小妹正要喊人，看到这个情况，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十分激动，从丹田喊了一声，跳起来捂着脸就跑开了。

　　乔二妹和王东二人看着他的像鹿一样，比鹿还要跳得高，让人心动的小粉泡泡噗呲破掉了。

　　王东提着花篮，二人慢慢往家回。

　　乔小妹捂着脸一溜烟跑到了湖边，明明也没有做什么，她就是觉得激动又紧张，自己的脸也红扑扑，想笑又觉得不知道笑什么，就捂着嘴巴，眼睛弯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