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巫师战争》一样花开

77、四、接连刁难

　　携带着前生的记忆，安秋拉觉得，若非是像自己这样本身就对灵魂、思维这些东西有深刻的理解，对如何紧守本心这一点本来就是专家……
　　那么只要有点儿危机感，就该努力一点，学习大脑封闭术，把自己的脑袋给守住！他们携带的记忆终究是有些用处的。安秋拉自然不会乐意这些东西被伏地魔知道。
　　——被伏地魔知道和被他们自己知道，那是两码事！
　　他们自己……
　　就安秋拉的了解，只怕也是不愿意那些记忆被人知道的。因为那是他们的倚仗，他们倚仗来自保或者兴风作浪所必备的东西。失去了那些，他们就失去了仅剩的那么一点优势。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乔伊和凯希是绝对不愿意发生这种事情的。
　　之前的事早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安秋拉这个摄神取念，可真的是用的理所当然。
　　虽说摄神取念这个魔法，对当事人和施法者来说，都是有些耗时的事情。只要没有大脑封闭术的话，不管是读取记忆还是被读取记忆都会导致两个人一时间动弹不得。在群战之中，使用这个魔法似乎相当不明智，但安秋拉也没在乎这个。
　　她的记忆很久远，心智也够坚定，不需要特别去摈除别人的记忆对自己的影响。整理别人的记忆也不需要花费多少精力——那短暂的记忆画面对她来说微不足道。
　　何况，不管这个魔法成功还是不成功，被人用摄神取念击中，这对贵族来说本身就是极大的羞辱！因为他们有很高的自尊心，还多半自认城府很深，也就更注重个人的隐秘。
　　而她在这种情况下还有“羞辱”别人的实力，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震慑。

　　魔杖发出的光芒过于迅捷，刚刚躲闪开一个魔法的乔伊根本就无力闪躲，直接被击中了头部。他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情。
　　——安秋拉的那句话，实在是念得清脆嘹亮，几乎盖过了这大厅中的所有声音！
　　对人的……摄神取念……
　　平时他们这些贵族，哪里会相互使用这样的魔法？哪怕是心里面很想这么做。但表面上总是要惺惺作态的——在说别人的虚伪的时候，他们很少会有这个自知之明，那就是，自己其实也虚伪得很。
　　就好像安秋拉念了一个集体的石化咒。
　　所有的斯莱特林学生们几乎都停下了动作，兴奋的、惊讶的、猎奇的……各种各样的视线，都“刷”的一下，扫向了安秋拉或者乔伊。

　　光芒连接在了乔伊和安秋拉的中间。这说明……摄神取念成功了！
　　现在只看时间的长短……
　　竟没有人想到在这个时候去偷袭安秋拉。当然，这个时候安秋拉已经跳到了外围。不过她拿埃弗里来做盾牌的举动也白费了。埃弗里自己都带着一种晦暗不明的眼神，死瞪着乔伊呢。
　　似乎希望使用摄魂取念的是自己。

　　乔伊倒也没有太辜负安秋拉的期待，仅仅是在七秒之后，便成功的挣脱了安秋拉的魔法束缚，死死地瞪着安秋拉。当然，其他人的表情也都一样。
　　安秋拉并不在意，只是环顾了一圈，“怎么，没有人想要动手了吗？”

　　十秒钟不到的时间实在是不长。但人类的思维是很奇妙的，思维的流量和时间的流速是两码事。这段短短的时间内，其实足以透露很多信息。而且摄魂取念一般来说，是记忆的画面读取。施法者能够看见的东西，其实中了魔法的人，也能借机回顾一遍。
　　乔伊到底被看到了什么？
　　这是在场的人都关心的很的事情，包括凯希在内。所以他们的视线在两个当事人之间来回打转。凯希或者又是关心最深，也最另类的一个。他的魔杖已经举了起来。
　　“一忘皆空！”乔伊出其不意的举起了魔杖，抢先念道。
　　当然，遗忘咒当事者用来正常，凯希也知道——他用，那就不正常了！
　　可惜的是，安秋拉可能被这么简单的遗忘咒击中么？她甚至还把埃弗里拉了开来，有些戏谑的说道，“继续开战？”

　　其实安秋拉在乔伊的记忆中还真的没看到多少东西。至少没看见多少和前世相关的东西。当然……那充满异国风味的校园的一瞥，或者就已经足够令乔伊用上一忘皆空了。
　　一个出身于纯血统巫师家庭，连英国的麻瓜界都没去过的学生……怎么会有黄种人麻瓜学校的记忆？
　　而且，还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字迹。
　　看来乔伊虽然狂热得莫名其妙，却当真不是笨蛋。大脑封闭术已经学得相当不错了——那个是只要知道原理，完全可以自己练习的魔法。不过就是锻炼人的心神坚韧度而已。
　　虽然她这次是出其不意，本来就没有专门去搜索，但乔伊也毫无准备，并没有特意防范啊！
　　安秋拉不确定是不是要再使用一次摄魂取念，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该继续打下去。当然，打下去的话也不怕。所以她才会问出这句话来。

　　乔伊有些犹豫。他也并非没有一点儿眼力。他也看出来了，安秋拉的身体足够灵活，灵敏度极高。在这么宽广的场地上要击中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何况她还拉着埃弗里做盾牌——在安秋拉出名的巨力下，埃弗里明显没有反抗能力！
　　想要用遗忘咒，大概偷袭更有一点把握……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安秋拉的强悍在短短的时间已经展现，疯狂更是同样展现——谁知道她会不会对自己用一个摄神取念？
　　这个拉文克劳的家伙，似乎对贵族之间那些隐晦的默契、潜规则毫不在意！
　　这样的人，很可怕。

　　查德•布兰登感到好几道视线向自己扫了过来。
　　好吧，是他把安秋拉带来的，得负点儿责任。
　　他叹口气——他深觉在安秋拉找上门来以后这已经成了他的惯性动作——越众而出，“安秋拉•克拉伦斯小姐，不管接下来怎么做，我们得先确认一点。按照我们集会的规章，摄神取念这样的咒语是不能用在集会的同伴身上的。”
　　安秋拉的反应很快，“那夺魂咒可以？我可是听见了别人对我用夺魂咒，才选用摄神取念的呢。夺魂咒难道不是有一样的效果吗？”
　　还更厉害些呢！
　　能让人把事情都说出来，还能操纵对方做很多羞辱性的动作。

　　夺魂咒……这当然也不可以！
　　但布兰登其实也听见了。在安秋拉莫名的压力之下，她用了一个石化咒之后，确实是有人反射性的用了夺魂咒！还好没有击中任何一个人……
　　那是不是应该加以否认？就说她听错了？
　　可惜，这样阴暗的念头……在看见了安秋拉那双明亮的眼睛和脸上略带着的嘲讽笑容之后，布兰登立刻生生的压下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如果这样做了的话，她绝对不会在意再挑起一次混战，看看有没有人再用上三大不可饶恕咒的！
　　他们一向都把这白巫师所说的三大不可饶恕咒当做力量的象征，每个人都多多少少的会用些，只是威力高低的问题而已。
　　在危险的、受到惊吓的时候是不是能克制住？
　　答案根本就不用说！

　　“好吧。”布兰登说，“我想我也听见了。那同样是违规的。只是当时混乱，我也记不得是谁用了夺魂咒了。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判定，你的摄神取念是合理反击？可是下一次还是请注意些吧。”
　　“下一次？”安秋拉觉得有些好笑一般的推开了埃弗里。
　　“这么说来，我是获得了参加集会的资格啦？是不是还应该为此感恩戴德？可是在我还记得的有限的教育里面，似乎没人教我说，要等别人攻击了我以后再来还击哦。不管是鹰还是蛇，好像都没有这个特性吧？”
　　——怎么这个时候就记得贵族教育了！？
　　布兰登腹诽。
　　可他也看出来了，这样的一个有点儿疯的家伙，至少在场的斯莱特林没有几个愿意招惹的。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当这个出头鸟？
　　“好吧，安秋拉，我想你是证明了自己有站在这里的实力。”布兰登于是放缓了语气说道，“但是我希望你还是能尽可能遵守我们的规则。如果没有规则，集会是无法像现在这样正常的进行下去的。”
　　没有人反对。

　　老实说，他们妥协得比预料中的快。
　　没错，是妥协。
　　安秋拉清楚的感觉到，他们并不欢迎她，也并不真正服气。但在现在……他们在服气之前就先妥协了。布兰登不肯和自己硬抗下去，也没有别人肯。他们甚至还无法精诚协作的将自己赶出去。
　　于是她现在没有借口再开战了，只能在日后把他们打服。
　　安秋拉的眼神暗了暗——这就是贵族的特性吧？
　　所有人都想着明哲保身，结果就是所有人都在不算真正强大的“强势”面前妥协。有力量的时候趾高气昂，在弱者面前摆出所谓“高贵骄傲”的谱；没力量的时候，或者在强者面前就屈膝躬身。
　　利益和生存，有的时候很难说是哪一点决定了这一切。
　　只能说即使是贵族，这样的贵族也没落了，甚至是堕落。
　　这样的人确实容易活下去，而且也不能说是罪孽。但就个人感情而言……安秋拉觉得自己看不起！这也是她从小就对父母的礼仪教育懒得理会的原因，那些礼仪教育里面本身就包含着最基本的做人道理。
　　比如说安秋拉前世还是一个婢女的时候……
　　婢女受到的礼仪教育，便包含着谦卑、低下、自我贬低的做人方式。

　　但安秋拉忽然变得低迷的气场无疑被很多人误解。不少人都有些谨慎、警戒的打量着她。心中猜疑，是否是因为战斗结束，她才变得如此低迷……
　　可不管怎么说，在承认了安秋拉的加入以后，原本的集会也就正式开始了。被摆在角落里面的那些装着小动物的笼子首先要派上用场。
　　安秋拉也朝那儿走了过去。
　　不过……
　　安秋拉转身，眼睛立刻和躲避不及、脸色阴沉的乔伊正对上了，“你想在背后偷袭吗？”安秋拉实事求是的问。
　　乔伊阴沉着脸不语。
　　其实这张和艾弗里相似的脸庞还算是精致的。乔伊可以说是一个美少年——至少比那个凯希喜欢的斯内普强上很多——可不管多么漂亮的面庞一旦扭曲，都会变得很不好看。
　　乔伊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我劝你如果要偷袭的话，记得不要盯着我看，更别那自己的想法暴露得那么明显……这种被蛇盯上的感觉，就算是瞎子也能知道有人要对我不轨了。”
　　乔伊嘲讽的笑了，“这是狼人的野兽直觉？”
　　安秋拉把头发撩到了耳朵后面，拨了拨自己略有些尖的耳朵，“谁知道呢？”她灿然一笑，“其实现在我也不在乎替你保守秘密啦，毕竟我只看到了一个令人不解的画面。虽然我并不认为，你的大脑封闭术已经高明到了可以生成虚假记忆来蒙骗摄神取念的地步，但是谁知道呢？或者我们该找个机会好好谈谈？”
　　其实，安秋拉纯粹只是想要给乔伊一个台阶下，顺便指点她一下。
　　安秋拉虽然已经确定自己和乔伊之间没有因果，却也同时确定自己和艾弗里有因果！她欠艾弗里的该怎么偿还？把她兄弟杀了么？安秋拉对乔伊不能说完全没杀心，但到底还是有些犹豫的——在霍格沃茨还有几年的时间，安秋拉觉得可以尝试一下别的办法。
　　可惜的是，安秋拉这也是临时想到的。该怎么对待乔伊，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她的脑袋里几乎不曾吵成一团。所以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想得并不是那么清楚。亦即……结合她不擅长辩论的特点，她这话措辞不够完美！
　　结果很明显……
　　安秋拉看见乔伊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就知道，这孩子肯定多想了。尽管她的语意颇为明确。
　　可是……他也把她的话给阴谋论了……
　　可怜的斯莱特林！

　　安秋拉没有继续去关注乔伊想到了什么。至少暂时的，她在这个黑魔法集会立稳了脚跟。集会不只是一次两次，想把自己的地位再拔高一些，还需要时间。
　　只要有足够的力量，对此就不用发愁。通过之前的短暂战斗，安秋拉是彻底确定了这一点。

　　集会正式开始后，第一个步骤就是由七年级的学长对低年级的学生教导和解释一些黑魔法。原理和应用之类的……
　　这一次做这个工作的七年级学生显然是经过了伏地魔的教导的，虽然不见得是单对单，但这足以让他提起来的时候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了。
　　不过，在他简单的说了两个黑魔法之后，他立刻就把目标对准了安秋拉。

　　“克拉伦斯小姐，你的魔法应用相当惊人。”这个身材有些高壮的七年级生说。
　　“我接受你诚恳的赞美。”安秋拉毫不脸红。
　　“……克拉伦斯小姐，你应该知道，只是对着这些蜘蛛老鼠使用黑魔法，并不会得到真正的提高。但现在的情况非常紧张，教授们并不鼓励学生一个人行走。我们很想对那些泥巴种使用黑魔法，但是要不把自己牵连进去却很困难。”
　　“看过你们刚才的表演，我想我不需要更多的解释了。”
　　此刻正孤零零站在那里的安秋拉依然坦然得很。
　　结果这个七年级生又无语了一下。
　　“……克拉伦斯小姐，或者你能够为我们做一次示范？”
　　“示范怎么偷袭？我拒绝。”安秋拉毫不犹豫的说，“我是拉文克劳又不是斯莱特林，没兴趣藏在暗处吐蛇信子。如果你要我示范反偷袭和一个人对付一群人我倒是很乐意——但拉文克劳同样没有为了一时的胜利和名声丢掉前程的习惯。”
　　安秋拉觉得这个七年级生很奇葩。她都敢明说自己不讨厌麻瓜了，怎么可能会同意这种做法？开玩笑！
　　不过，安秋拉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或者又是一个立威的机会？
　　虽然她早就知道，尽管这些贵族少年少女们暂时妥协了，但他们还有另一种被教养出来的处事方式。他们会尝试用其他的非武力的办法来为难她这个尚且不够强势的、让他们妥协的人。
　　可是这么快……这还是稍稍出乎预料之外。
　　所以抢在那个七年级生开口之前，她立刻说道，“千万别说让我发笑的话了。就算是有什么规矩，也是用来维持集会的东西。集会中的我们并非是一个团体，也没有上下从属的关系。如果想要让我听令，那也很简单——拿出让我信服的实力来就行了。我不介意听从一个魔法实力比我强的人的命令。”
　　安秋拉戏谑一笑，“我可是很真心的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哦！绝对守信——相信在这里，没人能和我一样守信吧？”

　　——废话！谁像你这么自信狂妄！
　　一时间，这是这里大部分人共同的想法。作为站在这里进行黑魔法集会的斯莱特林们，可是很少有这么想法一致的时候的。

　　只有一个人例外。
　　在一片沉寂中，唯有三年级的学生斯内普在冷冷看了一眼以后，就径直走到了一边，低声的对一只蜘蛛念起了夺魂咒。
　　——他可不是来玩贵族们的游戏的。对这些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什么的，也完全没有兴趣。
　　谁能成为这儿学生中的“王”，关他什么事？
　　安秋拉•克拉伦斯在现在比他强，这毫无疑问。但他迟早也能做到。这是他在这里的唯一理由。
　　强大的力量，在这里，能够获得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