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巫师战争》一样花开

25、十一、别有用心

　　被人撞了，还被弄脏了衣服，所以等着道歉。这是很正常的事情。问题就在于，这个叫做斯内普的家伙，目光实在是太阴沉，有些营养不良的脸上，表情也有点吓人。那个矮小子明显是被吓住了。
　　谁知道呢？
　　他的样子，看来实在是不像具备格兰芬多的勇气。被斯内普这么一说，他才眼睛一瞪，有点强词夺理的说，“我已经说过对不起了！”
　　那种顺口一说，根本就不能称之为道歉。
　　斯内普听见他这么说，唇抿得更紧了，只是用那双看来十分空洞的黑眼睛阴沉的盯着他看。

　　艾弗里虽然心中已经打鼓，但在这个时候，还是想到了这个小矮个子的身份，何况也隐约听见其他人说了。他的心里也在嘀咕着——
　　小矮星彼得，没想到现在就这么小个子了……更没想到，斯内普和那几个人的恩怨，居然是由他起的头。接下来会怎么样呢？据说斯内普的嘴巴是比较毒的，会怎么说？

　　然而，斯内普似乎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他就是盯着这么看，大有彼得不道歉，就一直盯着的意思。彼得被他看的更加心虚了，又倒退了两步，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言辞之间，竟已经是把自己放在了“被欺凌者”的位置上。但这件事情是非很明显，虽然格拉芬多的桌子上也有一些小孩子看到了彼得示弱的样子，有些鼓噪，却到底没人冲出来。
　　问题是，这一幕看在打打闹闹的刚走进来的两个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詹姆•波特和西里斯一走进来，恰好就看见了大厅里面这万众瞩目的一幕。而看见了他们，艾弗里也在心中哀叹了一声——来了！
　　果然，有着一头乱糟糟黑发的，西里斯的新朋友波特一看这在大道上四周空落落的两个人，立刻就跳了出来，“彼得，又有人欺负你了？”
　　彼得慌乱的摇头，连忙说，“不是，不是。我不小心弄脏了这个同学的衣服。”
　　波特有些不屑的看着斯内普，“既然是不小心弄脏的，说声对不起就好了。这人摆着一张死人脸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这身脏兮兮的衣服，就没有别的衣服可以换了吗？”
　　也许是因为两个学院的对抗，使得学生们对对方的厌恶已经超越了是非的层次，直接看着就不顺眼了。詹姆•波特明显完全没有考虑过，彼得是不是道歉过了的问题，直接就这么说了——或者彼得的模样，也让人想不到他还没有道歉吧？
　　斯内普的模样明显被激怒了，语气尖刻的说，“确实是说一声对不起就能了结的事情。可惜的是，我还没有听见那声对不起。或者你听见了？”
　　“我说了对不起。”彼得小小声的说。
　　詹姆立刻冷哼了一声，朝斯内普抬起了下巴说，“听到没有？”
　　斯内普瘦削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怒色。
　　要说彼得说的是假话，那也不对。确实是一撞到他，彼得就说了对不起。只是那种态度让人感觉不到真心而已。

　　所以，除了斯内普，其他的学生，只要是看到了事情经过的，也觉得波特实在是相当的莽撞。有些家境不好的，还不免觉得他傲气凌人。
　　便是格兰芬多都有人这么认为。只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争斗已久，现在又有一个神秘人在外面兴风作浪，校内的气氛也被带得越来越紧张，很多人也在同时觉得可以理解彼得——当面对一个斯莱特林低头，这实在是太为难了一点！所以把之前的那句话当做对不起，可能就是他的极限了吧？
　　而且，就算是波特不对，他们也没有站出去帮斯莱特林的道理。
　　那对其他学院的人来说呢？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争端实在是太多了。有的时候这边有道理，有的时候那边有道理。便是新生们也被学长们告诫了，不要轻易掺和到这样的事情里面去。本来斯莱特林也不得人心……

　　斯内普冷冷的瞪着波特，拳头都紧紧攥起来了，却又松开，反复两次。就在他按捺了怒火，明显要说些别的话的时候，一个穿着良好的少年开口说话了。
　　这是另一个斯莱特林，凯希•贝克。
　　他站在彼得的身后，初现俊秀的脸上满是矜持的贵族神情，轻咳了一声开口了，他的声音尚且稚嫩，有些细声细气的，“请让一让，你挡着我的路了。”
　　“啊！抱歉！”彼得本来就心虚，听见有人开口，立刻就吃了一惊。低着头，连忙避开了。避开之后一抬眼，才发现是又是一个斯莱特林——院徽别在长袍上——立时有些傻眼。
　　“多谢。”凯希依然矜持的看着彼得，“不过我希望，你和我说‘抱歉’之类的话的时候，能够看着我的眼睛，这是普通人应该也懂得的最基本的礼仪。”
　　说完，凯希优雅的行了一礼，看也没看这场事故的其他人一眼，就这么离开了。

　　詹姆•波特虽然有些鲁莽以及“正义心过剩”，却不是笨蛋，他看清楚了凯希这是在说什么——大厅中间的道路相当广阔，彼得没有挡住了道路的道理。四周又没有人，稍稍绕路就能过去了，特地这么说，还能是什么意思？
　　但他就和其他的格兰芬多幼狮一样，在这个时候，感受到的不是愧疚和后悔，而是愤怒。
　　——凯希的态度，不禁意间带出来的那丝不屑和蔑视，深深的激怒了他。他怒视着凯希的背影，就好像小小的狮子露出了不成熟的爪牙。
　　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西里斯——他到底没有波特这么鲁莽——也用相当不满的眼神看着凯希的背影。看起来，他对凯希的不满，也要多得多。
　　而彼得更是一脸菜色。
　　连斯内普的脸色，都并没有从阴沉变得更好。
　　但他们的沉默，不过是大厅中小小的一个不和谐音符而已。眼看得双方不会再起冲突，这间充满了学生的大厅，立刻又喧闹了起来。大部分人都立刻就把这场小小的冲突抛诸脑后了。

　　但艾弗里没有。
　　她正在心底感叹呢——这可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啊！但是为啥，我会有一种“命运齿轮终于开始运转了啊！”的恶俗感想法呢？该不会詹姆西里斯这几个人和斯内普之间数十年间相互争锋，甚至弄出深仇大恨来，起因……就是因为这么不起眼的一件小事吧？

　　就在艾弗里纠结间，一直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的安秋拉忽然叹了口气。

　　除了感叹之外，艾弗里其实也觉得，这件事情够古怪、够令人惊讶的。
　　他除了那份感叹之外同样没有想到，以后能够成为斯莱特林院长的斯内普，如今在斯莱特林却过得这般落魄，被人欺凌，居然连个站出来帮忙的都没有。
　　而现在事情解决，看来事不关己的安秋拉却会叹气，毫无疑问也是一件古怪的事。
　　“怎么啦，安秋拉？你是觉得布莱克的情况不妙？他和那个鲁莽的波特在一起。”艾弗里好奇的问道。
　　“不是。”安秋拉摇了摇头，“虽然我觉得西里斯选择朋友的眼光确实有些问题，但这并非什么太糟糕的错误。至少，我可以给他一份朋友的建议。我只是有点感慨而已，那个斯莱特林的新生。现在他需要的，确实是同伴和朋友的帮助，但是，可不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伸出的‘援手’。”
　　“别有用心？”艾弗里大为疑惑。

　　凯希这个人，不，唐好这个人她是很清楚的。虽然在现实生活中也不算太花痴，但是，对于HP世界的斯内普教授，那可真是忠心耿耿啊！知道自己是1960年生的纯血统贵族……艾弗里看见，她为了和斯内普的“好好相处”都兴奋期待了好几年了！甚至都动过出走去麻瓜世界寻找落魄的斯内普的念头。只是破不了自家的魔法结界，没有成功而已。
　　说她帮助斯内普是别有用心，艾弗里是第一个不相信的。
　　尽管她帮忙的手段并不高明。但考虑到她以前优渥的生活环境，以及贝克家族的教导，还有这个身体年龄的影响……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相当不错，对她不能有更高的要求了。

　　但安秋拉却对自己的这个判断理所当然，“确实，她的眼睛里面显现出来的是掩饰不住的喜欢和崇拜。但你要知道，演戏是贵族的特长。设身处地的想想，你是一个不被学院的同学接纳的落魄混血小子，没有钱，连崭新的衣服都没有一件。却有一个纯血贵族身份的同龄人向你表现出喜欢和崇拜来，你会怎么想？”
　　即使艾弗里不是斯莱特林，但脑袋里面还是第一时间冒出了一个词——别有用心！
　　“作出矜持和不经意帮忙的模样，眼神和表情又是那个样子，好像极力隐藏但隐藏不了的模样……”安秋拉摇摇头说，“斯莱特林没有同伴，即使是真心的朋友，也要加上利益的计算。因为蛇不是群居生物，也只相信自己的力量。斯内普如果没有自己保护自己的力量，其他的斯莱特林也只会冷眼旁观。而这个凯希……只怕斯内普的日子会更难过！”
　　这是站在旁观者角度的客观判断，让艾弗里完全哑然。
　　——也就是说，斯莱特林本来是要看看，斯内普能不能在格兰芬多的欺凌中证明自己的吗？但凭空插出一个凯希来……
　　艾弗里有点不想想下去了。
　　——凯希啊，你到底成了搅局的蝴蝶还是“历史”的推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