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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茫茫世事自难料 ...

  •   不一会,明月领着福全和玄烨进来,只见福全身上满是土,额头还流着血,林萱一怔,把他唤到眼前,怜惜的看了看伤口,见伤的并不重,只是擦破点皮,这才放了心。她冷冷的看着明月,厉声问道:“你说怎么回事?”

      明月扑通跪下,偷偷的瞥了眼佟妃和玄烨,接着字斟句酌道:“因奴婢的疏忽才使的二阿哥摔伤,请娘娘责罚。”

      林萱沉沉说道:“你且站在一旁,待本宫查明后再定你的罪,秋影,赶快带二阿哥去胡太医那里瞧瞧,该上药的上药,免得感染了。”秋影应了一声便拉着福全就要走,福全犹豫了一下,看来眼旁边的玄烨,突然转身跪倒:“求皇额娘不要责罚玄烨,都是儿臣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与玄烨无关。”乖乖,这孩子也太实成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林萱暗自叹息一声,点头说道:“皇额娘自有分寸。你还是去看伤吧。”福全没有办法跟着秋影走了,临走还担心的看了眼正忐忑不安的玄烨。

      这时佟妃直了直身子,刚要开口说话,却见林萱抬起眼帘,冷冷扫了她一眼,不由胆怯的缩回了身子。林萱继续说道:“玄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语气轻轻,却十分严厉,吓的玄烨跪下嗫嚅道:“刚才儿臣和二哥玩,见二哥玩的好,一气之下便偷偷绊了他一脚,使得二哥摔倒。儿臣知道错了,还望皇额娘恕罪。”

      林萱笑了笑,“起来吧。既然你知道错了,皇额娘就不责罚你了,不过,皇额娘让你背一下七步诗。会背吗?”见林萱并未责罚玄烨,佟妃长长吁了口气,脸色也渐渐好转。

      玄烨站起身,嫩声嫩气的背道:“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何煎相太急。”

      见他背完,林萱似笑非笑道:“你可知这首诗的意思?”

      玄烨低下头道:“儿臣知道,是要兄弟相亲,不要互相残杀。”

      “好,那皇额娘问你,若你是曹丕的话,那你将如何对你二哥?”虽说清史上记载康师傅对福全还可以,但实情如何谁也不知道,趁着这机会,正好提醒他一下,也好暗地让佟妃明白玄烨将来继承大统的,要她放过福全,也算自己对福全这孩子一个交代。

      玄烨思索了一会,便坚定的说道:“若儿臣是曹丕的话,一定不会做出七步诗的事,会善待二哥的。”

      “这可是你说的,皇额娘信你,但倘若有一天你违背了,皇额娘定会责罚你的。”林萱点点头,却忽视了佟妃一闪而过的恨意。

      白天,皇上早朝,她就在宫里,描画写书。晚上,皇上吹萧,她则仔细烹茶,陪皇上观花赏月,日子惬意舒适。

      这晚,林萱坐在宫内看着那对情人玉,越看越喜欢,暗自揣摩,自己该什么时候送给他呢?正想着,却见明月捧着一个锦盒进来,脸上如三月春花般娇艳,喜滋滋的说道:“娘娘,皇上让奴婢把这东西送给你,要你妥善保管好。”

      林萱打开锦盒,原来是一串手链,使绿皮红肉,有点象西瓜,她拿起来看了看,除了颜色鲜艳些,没什么特别的。

      明月看出她很疑惑,便笑着说道:“这时绿碧玺,最为罕见,是贡品,数量极少的,听说对身体特好。看来皇上对娘娘还是真关心啊。”

      林萱把玩着手链,轻声问道:“皇上呢?”

      明月迟疑了一下,咽了口气说道:“奴婢听说皇贵妃近日身子有恙,皇上去她那里了。”说着,她偷偷看了眼林萱,又说道:“再说皇上这不是赏赐了吗?何况这赏赐也就娘娘一人,娘娘该高兴才是,何必为小事而坏了兴致呢?”

      “是吗?你确定?”林萱看了她一眼,心里不是滋味,却不愿发作,只一笑,“看来皇上也算有情有义,算了,替本宫把这对玉坠放好,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

      “娘娘,这玉坠你怎么还没送给皇上。”明月一边收拾好玉坠,一边问道。

      “本宫想在特别的日子送给他,可不知道哪一天送才好。”林萱皱着眉头说道。

      “那就七夕吧,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怎样?”

      “也好。”林萱想了想,也觉得这提议好,便同意了。接着她伸了伸懒腰,说道:“时辰也不早了,看来皇上也不可能来了,那本宫先歇着吧。”说完,便来到床榻休息了。

      钟粹宫。

      宛云笑着对宛如说道:“我听说太后赏赐姐姐一串绿碧玺手链,可是真的?”

      “是,”宛如喝了口水,这才把药丸放到嘴里,和着水吞了下去。“那姐姐拿出来给我看看如何,也好让我见识一下。”宛云站起身来,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

      “不是姐姐不给你看,实在是太后叮嘱千万不让别人瞧见,太后的懿旨,姐姐也不敢违背啊。”宛如让她停下,浅笑道。宛云走过来,说道:“难道妹妹也不行?”宛如摇摇头,见状,宛云尴尬的笑着抿了口茶,掩去一片恨意。

      第三天,她带着秋影来到御花园,这时的玉兰花都开了,白似玉,紫红如霞,花瓣片片恰倒好处的盛开着,微风轻拂,却是幽香阵阵。

      凉台中,她们远远看到宛云缓缓走来,只见她身穿的是白色留仙裙,腰系绛色绸带,更显盈盈一握,身穿霞色月华裙,上绣芙蓉,花瓣片片,针针细密,微有金丝线缠绕,甚是生动。她上了台阶,盈盈而拜:“嫔妾拜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林萱浅笑道:“你姐姐的病好些了吗?本宫一直没得空去看她,实在过意不去。”

      “谢谢娘娘牵挂,嫔妾的姐姐已好多了。”宛云笑道。

      “那就好,本宫也就放心了。”林萱点点头,又问道:“皇上没有去看你姐姐吗?”这时,她猛的见秋影偷偷抿嘴笑着,脸微微一红,便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有啊,皇上赏赐好多东西呢,有的东西嫔妾连见都没见过呢。还有。。。。。。。。。”宛云还想说什么,却觉得身后的盈儿扯了她一下,才发现林萱乌云笼罩,一脸铁青,连忙吐吐舌头,不再言语了。

      林萱略一沉吟,刚要继续问下去,却见宛云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链,顿觉很疑惑,正要开口,这时宛云说道:“嫔妾可以看看娘娘的手链吗?”

      “当然可以。”林萱将手链取下来递给她,宛云仔细瞅着,目光一闪,突然自言自语的说道:“嫔妾姐姐也有一条,不过是兰色。”

      “你说是真的?”林萱一怔,急急问道。

      宛云又仔细瞅了瞅,嗯了一声,说道:“没错,嫔妾姐姐很看重那条链子,嫔妾碰碰都不行,也不知道是谁给的。”这时林萱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而宛云却一脸茫然,半晌,才恍然大悟的怯怯的说道:”皇后娘娘,是不是嫔妾说错什么了。”

      林萱慢慢拿回手链戴上,浅笑道:“你姐姐有此手链也不奇怪,皇上怜惜她身子不好,赏赐予她,也在情理之内,你又什么奇怪呢?”

      宛云这才缓过劲来,弱弱的说着,“皇后娘娘说的极是,是嫔妾多话了。”

      林萱看了眼四周,见夕阳斜照,落霞流荡,已是黄昏。便说道:“本宫也该回去了,秋影,回宫。”于是带着秋影离开了。

      回到坤宁宫,才发现福临已等候多时了,他摆摆手,示意明月他们离开,待他们走后,上前抱住林萱,满脸歉意地说道:“朕这几日没来看你,皇后没生气吧。”

      “臣妾怎敢生气,皇上爱看谁就看谁,臣妾怎敢说个不字。”说着,她不留痕迹的离开福临的怀抱,来到文案,倒了杯茶,“皇上请喝茶。”

      福临很尴尬的站在那里,半晌才缩回手来到她面前,一手勾起她小巴,笑道:“是不是吃醋了?”

      林萱一挣,没好气地说道:“臣妾才没吃醋呢?这几日臣妾过的别提多好了,皇上不信可问明月他们。”

      “是吗,那朕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呢,不是皇后,还是谁啊?”福临又把她拉到怀里,闻着头发上淡淡的香气,满足的说道。林萱挣扎了一下,见无法挣脱,也就放弃了,任由他这样抱着,而福临轻轻咬着她的耳朵,“傻瓜,朕这不是来了吗?你还有什么生气的。”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脖颈上,让林萱每寸肌肤都泛起酥麻舒服的感觉。

      这时,福临突然看到那串手链,便拉起林萱的手,问道:“喜欢吗?”

      这句话一下子把林萱将兴奋拉到寒冰,宛云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她突然光火起来,扯下手链,冷冷的递给他,“臣妾不喜欢,还是把它还给皇上吧。”福临一愣,不明所以然,但还是拉起她的手,仔细地给她戴上:“皇后怎么又耍小孩子脾气了,这手链只有一条,朕给了你,为什么不喜欢?”

      他不说还不要紧,这么一说,林萱更生气了,到现在还骗我,于是冷冷的说道:“既然只有一条,皇上该自己留着,或送给需要的才对啊。”

      “朕的也就是皇后的,难道皇后和朕还分你我吗?”福临摇头苦笑道:“那需要的又是何人阿?”

      “当然是现在身子有恙的皇贵妃了,不是说这手链有治病的功效吗,既然这样,皇上还是送给皇贵妃吧。”林萱冷冷的说道。

      “这好好的,怎么又说到她了,宛如的病,朕已让太医找名贵药材治了,至于手链吗,朕也赏赐别样的了。皇后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问。”福临略略不耐得说道。

      林萱见他这样更生气了,便摘下手链向墙上扔去,福临大喊一声,“不要。”可已经晚矣,手链落地时,已成了细细的碎片,如风吹皱了的湖水,泛起的是层层涟漪,破碎凄美。

      福临看后,脸色变得苍白,怔怔的站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来,他转身看向林萱,这时林萱也吓坏了,她脸色变得又青又暗,惊恐的睁大眼睛,翕动着嘴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就听福临缓缓地说道:“皇后这是何苦呢?这手链本不是朕的,是。。。。。”

      未等他说完,林萱冲上去拉着他的衣袖,问道:“是谁的。”

      “反正已碎了,皇后何必又问呢?”福临冷冷道,说完将手一挣就要离开,可在拉扯时,却将文案上的茶水正好洒在他手臂上,只听“哎吆”一声,福临疼得喊了一声便捂着胳膊走了。林萱想把他叫住,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惟有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离开自己的视野。

      第二天,林萱刚起就见明月急匆匆的跑来,说太后要急见她,听到这里,她连忙穿着整齐来到慈宁宫。进去后,才发现人很多,宛如也来了,只见她柳眉微蹙,杏眼含颦,嘴唇苍白,十分憔悴。

      孝庄见林萱进来,连忙招呼她坐在身旁,林萱笑着问道:“母后急着召唤,不知为了何事?”孝庄瞥了众人一眼,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哀家只是有些事要问问,才召你们来的。”接着,她又转向林萱,“哀家听说昨夜皇后与皇上不知为了何事吵架,可有此事?”

      林萱正要开口,却听外面传来尖细声:“皇上驾到。”

      不一会就见福临走进来,他冷冷看了林萱一眼,便径直走向孝庄:“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平身。”孝庄笑着示意他坐在旁边,问道:“皇上今日怎么这么早下朝阿。”

      “无事儿臣就退朝了。”福临浅笑道。孝庄拉起他的手,问道:“哀家给你的绿碧玺还喜欢吗?”说着,便向福临手腕看去,却见空无一物,很疑惑,这时,福临轻呼了一声,眉头紧皱,孝庄见他异样,便把衣袖撩起,才发现他手腕红了一片,还有些烫伤的水疱。在一旁的林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手链竟是孝庄赏赐的,原来福临见太后未曾给自己,怕自己伤心,才把那串给了自己,没想到却误会一场,自己将手链摔碎。她心里很是后悔,又见福临伤成那样,更是懊悔不已。

      这时的孝庄突然厉声说道:“宛如,皇上昨夜可是在你宫内包扎的,你可吩咐太医不要告诉哀家。”

      “是,皇上的确在臣妾宫里包扎的,臣妾怕太后担心才吩咐太医不要说出去。”宛如跪下说道。

      “那皇上这伤如何来的,你可要实话实说,不得隐瞒。”

      “回太后,皇上去臣妾宫时,手已受伤,臣妾实在不知啊。”宛如怯怯的说道,“臣妾不敢隐瞒啊。”

      “那哀家问你另外一事,本来哀家怜惜你身子弱,将另一串手链赏赐予你,你却到处炫耀,可有此事。”

      “臣妾没有,太后明鉴。”宛如苦苦的说道。孝庄哼了一声,说道:“苏沫儿曾听过嫔妃议论过,若不是你说出的,她们又如何知道。”

      宛如一怔,刚要开口,却见宛云跪倒在地,说道:“是嫔妾无意说出的,求太后不要责罚皇贵妃,要罚就罚嫔妾吧。”说完,扑通扑通的磕起头来,只磕得额头渗出血来,孝庄依然坐在那里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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