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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星辰摇篮与银叶之歌 ...

  •   修道院的彩窗将月光滤成蜜糖色,藤本狮郎的银发泛着暖黄光晕。奥村燐蜷缩在羊毛毯里,碳化的右臂被养父用绷带缠成粽子模样,青炎在指尖跃动成萤火虫似的光点。奥村秋趴在橡木桌上,白笛穗子随着呼吸轻晃,惊醒了睡在笛孔里的几只蝶结萌虻。
      "在时间开始打瞌睡的时候呀,"藤本狮郎的嗓音像烤软的棉花糖,机械义眼切换成星空投影模式,"世界是片漂着星星碎片的红色池塘。"
      烛光摇曳中,墙壁渗出靛蓝色水痕,凝结成会动的剪影画:珊瑚触手的巨树从血潮中升起,枝干上挂满流泪的月亮;长着万花筒瞳孔的巨鲸在云层游弋,鳞片抖落会尖叫的流星。一只由齿轮和紫罗兰拼成的夜盗火蜥咬住巨树根系,每滴毒液都化作哭泣的迷你龙。
      "后来呀,来了个戴着荆棘王冠的男孩。"老神父用机械手指蘸果酱,在桌面画出星光小径。奥村燐的焚焰蚣突然钻出精灵球,用尾焰将果酱画烤成焦糖浮雕——那男孩正用贝壳舀起血潮,贝壳里却蹦出只皮卡丘模样的云朵。
      奥村秋噗嗤笑出声,白笛惊起一群藏在天花板褶皱里的电电虫。藤本狮郎眨眨眼,义眼投影出会跳舞的甜竹竹:"他把痛苦捏成风铃,挂在那棵坏脾气的树上。每当古神们吵架,风铃就会唱《胖丁的摇篮曲》。"
      藤本狮郎从圣餐盒里掏出块熔岩造型的曲奇,掰开时流出蔓莓果酱:"可是有天,荆棘刺穿了男孩的心脏。"曲奇碎屑在桌面拼出新画面:星辰巨鲸吞下月亮,珊瑚树燃起青炎,戴王冠的男孩坠向血潮。
      奥村燐突然按住狂跳的右臂,碳化裂纹里溢出星光。藤本狮郎轻抚养子的发顶,将青炎引向空中,火苗化作叼着橄榄枝的稚山雀:"这时来了个亚麻色头发的牧羊人,他的牧笛是用彩虹碎片粘成的。"
      全息影像中,牧羊少年踏着风铃碎片奔跑,每一步都长出铃兰花般的机械齿轮。他吹响牧笛时,血潮里浮出由未知图腾拼成的桥梁。荆棘男孩的泪水滴在桥上,竟开出会发光的甜蜜球果。
      "他们给每颗星星都起了名字,"老神父用机械手指戳了戳奥村秋的酒窝,"就像秋给每只宝可梦都编睡前故事。"墙壁上的甜竹竹们突然跳起圆圈舞,把古神们气呼呼的咆哮扭成《皮宝宝进行曲》。
      藤本狮郎变魔术般从袖口抖出袋精灵松饼,香气引来窗外的咕咕。他撕开包装纸,锡纸在烛光下显影出加密图画:牧羊少年在桥上种下银树叶,每片叶子都裹着颗微笑的种子。
      "种到第十九片时,荆棘王冠突然变成生日蜡烛。"老神父吹熄烛火,整个房间坠入黑暗。奥村燐右臂的青炎自动铺成星河,映出桌底用蜡笔画的涂鸦——雷格造型的机器人正在给藤藤蛇讲故事。
      奥村秋的白笛突然自动吹响《球果摇篮曲》,笛声震落藏在吊灯里的钥圈儿。藤本狮郎笑着接住妖精系宝可梦,把它变成胸针别在燐的领口:"牧羊人对荆棘说:'你的痛楚是我见过最美的星星'。"
      墙壁开始剥落彩虹糖纸般的碎片,露出隐藏壁画:亚麻发少年抱着沉睡的荆棘男孩跃入银树,树叶化作千万只巴大蝶,翅膀上的眼斑全是爱心形状。奥村燐的焚焰蚣用尾焰在空气写下【笨蛋老爸】,青炎却自动修正成【最喜欢爸爸】。
      晨光穿透彩窗时,奥村秋在蜜糖色光晕中醒来。白笛穗子上结着橙橙果味的露珠,藤本狮郎正用机械手指给睡着的燐编小辫子。焚焰蚣蜷成围脖造型,尾焰烘着养父烤焦的松饼。
      "该出发了。"老神父将温热的哞哞鲜奶推给秋,杯底沉着颗虹色晶石。奥村燐迷迷糊糊抓住养父的袍角,青炎在桌面烧出歪扭的路线图——终点是天冠山的樱花林,雷格正用钢翼雕刻的树洞在晨曦中闪烁。
      他们走出修道院时,藤藤蛇们将落樱编成花环套在燐的碳化手臂上。奥村秋的白笛吹散晨雾,露出藏在云层后的银树叶轮廓——那分明是雷格胸甲上心形凹槽的纹路。
      "秋,"藤本狮郎突然蹲下,机械义眼映出少年瞳仁里的星光,"当你遇见抱着齿轮的皮卡丘..."他眨眨眼,往秋的口袋塞了袋精灵松饼,"记得分它半块曲奇。"
      ………………
      暮色将废弃神社的千本鸟居染成锈红色,夏洛跪坐在风化的石阶上编织因果。靛蓝色的桔梗在他指尖绽放,每片花瓣都延伸出半透明的红线,没入虚空连接着不可见的命运。少年刻意将编到第三千六百四十九节的绳结藏进袖口——那里有根颜色格外浓烈的红线,另一端系在神社后方正在劈柴的粉发少年腕间。
      虎杖挥斧的节奏惊起群鸦,汗珠从下颌滑落,在夯土地面砸出细小的桔梗形水痕。.他总在砍完第九十九根柴薪时停驻,任由斧柄抵着心口,隔着十二道褪色的注连绳望向夏洛。这样的凝视会让所有红线震颤,夏洛不得不咬破舌尖维持清醒,腥甜的血珠滚落在正在编织的绳结上,立刻被桔梗花吮吸成深紫色。
      "兄长又在做护身符?"虎杖将新劈的柴堆成桔梗花图案,指尖沾着的木屑随动作飘散,竟在夏洛脚边聚成个歪扭的心形。夏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编绳速度加快到出现残影:"说过别用那个称呼。"
      暮风吹动虎杖发间的橄榄枝,那是去年夏洛用枯死的桔梗藤编的。少年忽然贴近,带着松木与汗水的热气拂过夏洛耳际:"那该叫什么?命运操纵者?还是..."他故意扯动腕间红线,整座神社的注连绳同时发出风铃般的哀鸣。
      夏洛猛地后仰,后脑撞上神木的瞬间,所有红线集体绷直。虎杖被无形的力量拽倒,手肘撑在夏洛耳侧。两人鼻尖相距半寸,夏洛看见对方瞳孔里自己发间沾着的桔梗花瓣——那抹蓝正在被染成晚霞的赤红。
      "我的因果线快断了。"虎杖压低嗓音,腕间红线突然显形,裂痕处涌出黑色絮状物。夏洛的冷静终于崩裂,指尖桔梗疯长成网,却在即将触及对方时被自己生生扯断。花瓣割破他掌心,血滴在虎杖衣襟绽开成桔梗纹章。
      神社后方传来古钟轰鸣,那是因果紊乱的警报。夏洛推开虎杖奔向钟楼,红线在身后碎成星火。虎杖却伫立在原地,轻轻握住飘落的一截红线残端——那上面用肉眼难辨的字迹写满"悠仁",是他趁夏洛沉睡时刻下的。
      当夜露浸透夏洛的亚麻色外衫时,他跪坐在神木洞窟中,面前悬浮着由十万根红线织就的茧。每根断裂的因果线都在这里重生,唯独属于虎杖的那根始终残缺。少年忽然扯开衣襟,心口处的桔梗烙印渗出荧蓝汁液,他蘸取汁液在洞壁书写:
      【禁忌之恋当以死断绝】
      字迹未干,背后传来柴火轻响。虎杖抱着新编的桔梗花束踏入,发间橄榄枝沾着夜露。他无视洞窟内狂舞的红线,将花束放在夏洛膝头:"这是长在后山裂缝里的,开着开着就变成了心形。"
      夏洛的指尖刚触到花瓣,整个洞窟的红线突然暴动。虎杖被掀翻在地,后脑撞上写满禁咒的岩壁。鲜血渗进石缝的刹那,所有咒文发出惨叫,夏洛心口的桔梗烙印应声爆开,藤蔓缠住两人手腕强制链接。
      在被迫共享的走马灯里,虎杖看见夏洛在无数轮回中重复的画面:自己在血泊里消散,夏洛则用红线将心脏扎成死结。而夏洛目睹的却是虎杖的秘密——每个午夜,少年都会对着刻满"夏洛"的柴堆低语:"我的因果早就不是你能切断的了。"
      黎明降临时,纠缠的藤蔓自动枯萎。夏洛背对虎杖整理红线,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冷硬:"明天送你去隔壁镇的巫女家修行。"
      虎杖却笑着举起手腕,那里新浮现出桔梗与橄榄枝交织的纹身:"红线说,你这里..."他点了点自己的心口,"藏着一朵永远不会枯萎的桔梗。"
      神社的古钟再次轰鸣,这次带着前所未有的凄厉。两人都知道,这是因果线全面崩坏的预警,却都不约而同地走向对方。夏洛腕间的红线自发缠绕上虎杖的橄榄枝,在晨光中绣出一句古老的谶语:

      【以爱为名者,终成新世界的脐带】

      星夜小剧场1:
      奥村燐在修道院阁楼发现个铁盒,里面装满蜡笔画:戴王冠的男孩教妙蛙种子跳踢踏舞,亚麻发少年用牧笛给哭哭面具吹鼻涕泡。盒底有行被果酱糊掉的稚嫩字迹:
      【要成为让老爸骄傲的训练家!】
      青炎扫过时,字迹突然变成:【要永远和爸爸吃松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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