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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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乔仪听不懂梁盈这句话，只当梁盈是哄她开了个玩笑，心情放在第一位，也就没太在意。复合就好像是忽然捎进生命里的春风，一颗心轻飘飘的。
电话一直到十一点才挂断，祝乔仪身上的泡沫没冲干净黏糊糊的，简单的冲了一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好不容易熬到吹干头发，倒头就睡了。
早上七点多又被许雅叫醒去做妆造，那会儿祝乔仪还没睡醒，靠着椅子眯了一小会儿。
造型师还是之前合作过的老朋友，许雅早就约好了档期，也算是在赌祝乔仪会不会来，不管许雅看重的是利益价值也好还是有些真心实意，都不重要，祝乔仪懂，低谷的几年里，许雅是存在的，在她边上。
明星红毯有两种，一种是因为工作，一种是为了工作，有电影作品入围的明星会受邀参加，没有作品的明星也会拿到邀请函。
大家都会为了曝光亮相而打扮，除了礼服就是珠宝首饰，许雅还是找之前的赞助商借到了一套珠宝搭配抹胸长裙礼服。
因为之前的事情，这次红毯不宜高调，所以就选择了一身黑色抹胸礼服，一早也打通媒体那边将采访稿给过了一遍。
祝乔仪在车上对采访稿，内容都是有关电影和下部戏的规划，说句实在的，对于下部戏还没有想法。
许雅发的本子她没有太大的兴趣，以至于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回来走红毯，似乎已经进入到了一个较为迷茫的阶段。
“晚上的酒会我不参加，你记得提前给推掉，我有点累，需要休息。”
“你都休息多久了？还没休息够，酒会不参加就不参加吧，也没什么意思。”
祝乔仪端端坐着刷手机，不敢往后靠，怕乱了发型，也不敢往前倾撑着头怕弄花了妆，就这样一直坚持到现场。
在车快要停靠的时候，透着车窗她看到了一件稀奇事，在马路对面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一个人。
——《岭上雪》女主演章静琪。
穿着高定脚踩高跟，拎着裙摆就从车上跑下来，脖颈上的珠宝在阳光下熠熠闪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祝乔仪在看章静琪那身衣服。
同样的黑色抹胸礼服，后腰做的镂空设计，镶钻设计，而自己身上这一件，前领口做的镶钻，乍一看有相似。
在圈里，这叫撞衫了。
“那不是章静琪吗？坐出租来的？”许雅看清后当即没忍住，“怎么还跟她撞衫了，这事情给搞的。”
王语跟着说：“那现在怎么办啊？这要走红毯得上热搜了。”
章静琪个祝乔仪同岁，同样是科班出身。
但百度百科显示，章静琪小她三岁。
单从年龄被黑上，那一巴掌就显得她欺负人了。不过这人生得好看是真的，眉眼亮，三分冷四分甜，就算是扒早期照，也是按照比例长大的，没分别。
许雅恼着掏出手机：“她坐出租这事儿被人拍了就是头条。”
对着车窗来了好几张高清图，祝乔仪目光在窗外，章静琪紧张地看四周，畏手畏脚地往贵宾室方向赶。
“删了。”祝乔仪声音淡淡的。
“留着，谨防害咱们，留点把柄她才不敢动。咱们也先别进去了，直接走红毯，你走完了有人会跟她说撞衫的事儿，这个时候我想她也不敢出丑。”
“走完了直接去大厅？”祝乔仪问。
“有什么问题？”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她走完了章静琪自然就不会去，但祝乔仪总觉得不太安心。
“要不然，我不走红毯，在车上坐会儿直接进去吧。”祝乔仪的第六感往往是很准的，只要觉得不安心，那差不多就会出事。
许雅不愿意了：“凭什么不走啊？多好的曝光，你说不走就不走，品牌方等着返图，下车，今天必须走。”
“你怎么借的衣服？跟人撞了还好意思说我？我要先走完了红毯，被人发现提早知道撞衫，该给我扣上心机绿茶的标签了。”
“哪有那么容易被发现。”
“错，在网络上曝光某件事，几句话就行，都不需要一点证据。”祝乔仪话都到这份上了，许雅也不劝着了。
想想倒觉得是这么个理儿，也就由着她去。
所以祝乔仪也没去贵宾室休息，直接进会场，等着结束再到红毯拍几张照片返图就行。
会场的座位都贴着名字，这时候时间较早，明星没有走完红毯秀都不会提早进会场。她本以为自己时第一个，没想到刚被引到座位却发现徐苏也在。
碍于镜头的捕捉，祝乔仪也没有表现得很诧异。
相视点头算作打招呼，但很明显的是，徐苏在看到她的礼服时，眉心皱在了一块儿。
倒也没说什么。
她跟徐苏中间隔着一个座位，祝乔仪也是因为这样才稍松了一口气，要是坐在一块儿全程无交流也不对，有交流也不对，大镜头随时随地监控着一举一动，那才是真的尴尬。
“姐，您旁边是章静琪。”
助理的提醒让祝乔仪稍微谨慎了一下，这才转头看旁边座位的名字，椅背上贴着的的确是章静琪。
座位应该是被人换过，因为提早给的落位图并不是这样，她跟章静琪不合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坐在这儿。
红毯秀还没开始，现在还有时间。
祝乔仪小声跟王语说：“帮我去车上，拿一下我的那条围巾。”
“那条扎染的？姐，这样搭会遮住礼服的。”
“就是要遮，你先帮我拿过来。红毯秀还没结束，章静琪出场也是在后边了。”
刚说完这句话，徐苏站起身，抬手叫来了自己的助理：“把位置换一下。”
祝乔仪转过去，恰好对上了徐苏的眼睛，徐苏很平静地略过她，换好座位，坐她旁边。两个人隔着十几公分的距离，眼里装的是轻云薄雾。
她并不为此觉得稍有感激，之前的事情不是这样就能一笔勾销的，或许往后她不会再记得此事，但这件事存在，不会消散。
王语拿了围巾过来，祝乔仪就给披在身上，正好挡住镶钻的位置，一直到红毯秀结束，她跟徐苏都没说过话。
电影入围获得最佳编剧奖，其余的奖项都是落在了《岭上雪》，章静琪崭露头角拿到最佳新人奖，镜头第二秒就切换到了祝乔仪脸上。
余光感受到，她装作若无其事鼓掌。
整场表演比拍戏还要让人觉得累，没等颁奖结束，祝乔仪自己就先行离场了。
其实整场撞衫，镜头故意，都算不了什么。
让她觉得更烦躁的是，在参加完电影节后的第三天，徐苏换座位的事情，被一个黑色头像小号发帖爆料写在了微博上。
配文：磕到了。
“磕到什么了啊？脑子被磕了吧？”祝乔仪拿着手机骂出声，详细帖内容就是当天徐苏为了避免两个人坐在一块儿尴尬换位。
并没有发现撞衫问题。
“徐苏跟章静琪熟，怎么不说是帮章静琪？磕她俩啊，莫名其妙。”
许雅说：“谁知道她两熟啊，在外边她两顶多算个合作关系，你早年去电影节跟她认识，是老朋友谁不知道？再说了，你管这些料做什么，不是负面的不用理。”
“你马上联系她，删帖。”祝乔仪的态度强硬，手腕一甩手机扔桌上，“我出门吃饭，回来我就要看到帖子删干净。”
“火气这么大做什么？”许雅看她一眼，虽抱怨，事情照做不误，摸出手机，拨通电话前，转过去问她一句，“你跟谁吃饭？”
“朋友。”
祝乔仪在圈里的好友并不多，都是合作过，性格合得来，在剧组里就玩得到一块儿去，自然离了剧组以后也是联系甚多。
许雅在身后喊：“现在帖子热度往上升，我就只能联系章静琪团队了，让她们发点跟徐苏熟的东西出来，彰显这换座位这事儿是帮她。”
“都行呗，但人能答应吗？”
祝乔仪换了一双比较好走的运动鞋。
许雅摇手机：“这不，打出租的事情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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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赴约的路上，祝乔仪给梁盈发微信，但没回。
电话打过去——
正在通话中......
梁母手术已经做完了，黎菁是在做手术之前到的北京，梁盈和黎菁的关系，小时候是邻居，上下学都一块儿，黎菁小时候身体不好，瘦瘦小小的老生病，请假落下的功课梁盈给帮忙辅导。
那时候梁盈成绩好，在年级里没有掉过名次。
小时候的故事记不太清了，但梁盈心里装着一块明镜，知道黎菁为什么会到桉阳，哪怕对方从来没有明着说过。
梁母也看得出来些东西，梁盈刚挂断黎菁电话，她马上就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买了些东西拿不下，让我去接她。”梁盈滑着手机，看黎菁发来的定位，复制位置，打开跑腿软件。
还有一个未接电话。
——祝乔仪打来的。
梁母低着眼眸，想了想：“你可以给小王打个电话。”
“我在网上叫人接。”
“小王刚好就在楼下。”
梁盈抬起眼睛，看一眼，默了默，从软件里切换出来，给梁母的司机小王发了消息。
梁母不似平时，态度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目光里装了些慈悲，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觉得似乎是不太一样。
“你要是在谈恋爱，的确不能去接菁菁，既然你要谈，那也要懂得分寸，菁菁是个好孩子，小时候喜欢跟在你身边，因为你跑到桉阳，这么远的地方，要说合适，其实菁菁比那个女孩儿更合适你。”
“你不是我，所以用不上合适这个词。”
梁盈听着梁母这些话，总觉得有些虚浮的不真实感，但转念又想想，梁母自己的感情线干净简单，潦草几语述说完整，对她的生活规划面面俱到，自然在道德层面也要求颇高。
抛开和祝乔仪的关系不谈，不管是和谁谈。
梁母都会这么讲。
梁母一早就料到梁盈会这么说，倒也不恼，说道：“她是公众人物，你要在一起就要接受她出现的各种负面新闻，也要接受自己的隐私被扒，更要接受她在戏里和别人搂搂抱抱，不是嘴上说说尊重她的工作，事情没到你跟前，说接受两个字，很轻松的。时间一长就不一定了。”
梁盈低头理着床尾的衣裳，默不作声，指节叠在衣服里边，抽出来，“这么多年了，还不够长吗？”
在祝乔仪走这条路开始，梁盈就在无休止地去消化。人心都是肉长的，尊重和理解是走在前面的。
“那一年，我是想留在北京的。”梁盈补充这句话，她吸一口气，也是在释怀，两眼涌出深湖。
世事难料，谁又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谁又能猜到选择会指向何处，年轻气盛，做的都是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刚说到这里，黎菁回来了，两只手不空闲，切好的水果，带了几本书，还有一些补品。
“阿姨，我买了您喜欢吃的桃花酥，您不爱吃甜的，我就带了点咸口的，您尝尝。您刚做完手术忌口，正好......”
梁盈听到这里，拿着电话出门打算给祝乔仪回拨过去，人刚走到门口，电话还没拨通，另一通电话进来。
北京号陌生来电。
犹豫了两秒以后，滑动接听。
“喂？”
电话那边是清透的女嗓音：“是梁小姐吗？”
“哪位？”
“您好，我是章静琪经纪人，听说您在北京，方便见一面吗？没有别的意思，这通电话有点唐突冒昧，我想跟您谈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