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于深海》灰意

9、chapter 9

　　等等！这刀怎么断了？

　　那是一把专门用于切割金属的切割刀，没把铁链切断就算了，反而刀断了。

　　威尔森眉头微皱，看着被丢弃在地上的那把断刀只觉得脊背越来越冷。

　　怪不得这个疯子把他铐住还要假模假式的给他刀，所以这个混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他走？刚刚还悠闲自得地看着他像个白痴一样在那辛辛苦苦地磨铁链？

　　听着布兰温的笑声，他只觉得讽刺至极，一时间心底怒火翻涌，拳头握得咔咔作响，伤口撕裂带来的疼痛如绵密的细针从右肩缓慢传来，一次又一次刺激着他紧绷的神经。

　　威尔森不知道布兰温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他也不想知道，虽然目前的现状很明显——他被耍了，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最好不要跟这个疯子反抗。

　　威尔森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眯着眼睛看向布兰温哑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双正在擦拭的手顿了一下，威尔森的心也跟着悬了一下，尽管他觉得这个疯子不会轻易放过他，但是他还是抱着希望，万一呢？

　　可是对方好像置若罔闻，仅仅是顿了一下就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时之间空气凝滞住，威尔森只觉得心中一沉，薄唇紧闭，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如他的心情一般十分沉重。

　　布兰温慢条斯理地把手帕重新放回了西装内衬中，朝着威尔森缓缓走来，四周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十分黯淡，现在他仅能看到布兰温模糊的影子，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的哒哒声，清脆而又富有规律。

　　哒，哒，哒。

　　缓慢且具有节奏，如丧钟一下又一下敲击着他的内心，把他的心脏像是提到了嗓子眼上，威尔森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液，缓缓地向沙发内侧后退。

　　一时间，铁链因为他的动作发出了一连串异常刺耳的声音，正如他此刻的内心慌乱不停。

　　哒，哒，哒。

　　对方不紧不慢地靠近，威尔森垂着头盯着地上的那道黑影。只见那个影子一寸一寸的向他靠近，静谧地爬到沙发的边缘，一点一点将他的脚吞噬，又十分贪婪地继续蔓延，他的心也疯狂地跳动不止，一次又一次像是要从他的嗓子眼跳出。

　　威尔森低着头佯装镇定，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攥住，他静默地看着那寸黑暗一点点入侵，直至将他完全笼罩，他就如砧板上待宰的羔羊，静静地躺在案板上，等待着别人的掠夺。

　　突然冰凉的触感从下颚传来，让威尔森不禁打了个冷颤，一只冰凉骨节分明的手勾起了他的下颚，他下意识地偏头甩掉，对方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反应，手上里力量骤增，狠狠地掐着他的下颚，迫使他仰头对视。

　　四目相对，暗流涌动。

　　从指骨上传来的凉意犹如一条条细小的游蛇顺着威尔森的脖颈向他的全身游去，所到之处有一种透骨的寒凉，经过之后又带着勾人的燥热，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令他十分不适。

　　“你个死基佬，把你的脏手拿开！”威尔森扭动着下颚，目光里是止不住的愤怒。

　　“不装了？”

　　布兰温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嘴角勾着笑，银色的眼睛中带着戏谑。

　　“装？就你也配？你个狗杂种！

　　“哦？是么？”

　　布兰温咧嘴笑着，让威尔森心里一颤。突然他俯下身子，缓缓地到了威尔森的耳畔，对着那个早已涨红的耳垂，缓缓地吞吐着热气，一字一句道“你想跟谁配？”

　　语气轻佻，甚至还吹了个口哨。

　　威尔森的脑子瞬间炸开了锅，他仰着头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大脑嗡嗡作响，骤然间，仿佛血液凝固。

　　恍然间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他精疲力竭的趴在床上，只觉得眼前晕眩不断，黑暗而恍惚，像是迎着海上暴雨的孤舟，摇摇晃晃，汹涌的浪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狂风不止，呼啸不停，海浪翻涌，他只能死死地抓着眼前的稻草，与他沉浮与共。

　　他闭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人停止动作，灼热滚烫的气息从他的背后传来，满足的喟叹在他耳边想起，他羞愤成怒，抓着床的手青筋暴起，想把身后的人狠狠地暴走一顿，可偏偏浑身软弱无力，只得任由那个男人趴他身后，粗喘着气，锁着他的腰。

　　他忘记说过了什么，他只听见身后的人，贴在他的耳边，灼热地问着“你想跟谁配？”

　　他想跟谁配？

　　他再想跟谁配，也不会想跟一个男人配！

　　是的，任谁身为一个男人也受不了被另一个男人不断地调戏，当成一个女人对待。

　　甚至，真的发生关系。

　　尊严与耻辱在这一刻无限放大，他的忍让反而让这个疯子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他扭过头去，蓄力准备用头狠狠地砸布兰温这个畜生的头，大不了与他同归于尽。

　　“啊！”

　　结果布兰温的反应比他预计的更快，布兰温迅速地遏住他的下颚，手上瞬间发力，将他直接甩在了沙发上，威尔森的头撞狠狠地撞到了沙发的靠背，再一次的撞击令他头脑晕眩，眼前一黑。拉扯之间伤口撕裂带来的疼痛再度清晰地传来，让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恍惚之中，威尔森看到布兰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了一瓶红酒，对方慢条斯理地把酒塞起开，又从西装内的口袋里缓缓地拿出了一个胶囊，微微一扭胶囊的两端，便露出了内部的白色粉末，然后倒入了红酒中，红色的液体与白色粉末慢慢混合，合二为一。

　　猩红的液体倒入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中，随着布兰温缓慢地摇晃，在杯壁边缘浅浅地挂上了一层红浆，透过这层红浆，他看到了一种令他脊背发凉的目光。

　　“布兰温，有话好好说，这样我们还能做朋友。”

　　威尔森说的没底气，一句轻飘飘的话都不如一张厕纸来的实在。

　　布兰温并不理会，自顾自地喝了一大口，猩红的液从他的嘴角溢出，顺着修长的脖颈向下滑落，在白色的衬衫晕开一抹又一抹血红。

　　哗啦——

　　玻璃置地而碎，神经紧绷的威尔森下意识循声探去，看到了玻璃的碎片刚喘了一口气，瞬间被人扑倒狠狠地压在沙发上，冰凉的液体进去他的口中，一股凉意顺着食道流下，他试着反抗，却被布兰温压在身下动弹不得，那双手扣着他的后脑让他任人采撷，红酒的酸涩在二人口中弥漫，后调的醇香浓滑在缠绕的舌尖摩擦，猩红的液体从唇齿溢出顺着嘴角下流，在他们的身上晕染了一片。

　　威尔森的大脑一片空白，一切仿佛在他们之间停滞，口齿生津，滋滋作响。

　　像是化作了深海的野兽，布兰温银色的眼睛中带着浓郁的欲望。他霸道地入侵，在威尔森的口中攻城略地，威尔森只感觉自己口中的氧气越来越少，一种缺氧的窒息从脑中涌上，他双眼迷离地看着布兰温在他的唇上杂乱无章地啃咬，他只感觉脑中断了线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失去控制逐渐脱轨，布兰温餍足地抬头，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瘫在沙发上粗喘着气的威尔森，银丝长长地挂在他们的唇间，无声地宣示着他们刚刚的亲密。

　　布兰温笑了，得意而又张扬。

　　耳廓的那抹血红也是因他而改变，像是一颗淬着毒的禁果，红艳勾人。

　　“这么长没见，你想我吗？”布兰温痴醉地问着。

　　“你滚。”威尔森喘着气，有声无力的说着，眼中的厌恶更是毫不掩饰。

　　布兰温看在眼里，此刻他也毫不在意，薄唇轻启，舌尖轻轻地扫着红润的耳垂，听到了威尔森的逐渐沉重的喘息声，他笑得更甚，直接将整个耳垂含住，威尔森的闷哼声像是无声地邀请着布兰温的品尝，他细细地吸吮，用余光悄悄地观察威尔森的反应。

　　酡红挂满了脸颊，嘴唇紧闭，双眼迷离地看着天花板，零星的闷哼声从他嘴中溢出。

　　“别绷着自己，好好享受，乖。”

　　威尔森只觉得大脑乱成了一团，没办法思考，身体的火热快要将他仅存的理智焚烧殆尽，他紧紧地闭着唇，只记得不要让自己出声，但是为什么他也忘了。布兰温的身上让他感受到出乎意料的凉爽，他开始下意识不受控制的贴近布兰温，而那低语像是恶魔的呢喃，劝他堕落。

　　布兰温柔和地吻了一下威尔森的唇，便开始顺着脖子亲吻，到了喉结他轻轻地画圈舔着，没有几下，喉结的表面透着红晕像是熟了苹果，感觉差不多了便整个都含了进去。

　　“呃。”

　　威尔森闷哼一声，语气尾调的上扬，带着少许的欢愉令他自己心惊，那个白色的粉末他始终耿耿于怀。

　　“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听说你们捕捉了一条人鱼。”

　　布兰温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修长的手指在那两颗红红的樱桃上摩擦，缓缓地打着圈。

　　威尔森忍不住的弓起身子，身上带来的欢愉一遍又一遍冲刷着他仅存不多的理智。

　　“人鱼的□□过程我们好像还没研究过。”

　　威尔森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布兰温，虽然已经猜想到了，但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专门用来给人鱼的催情剂，没想到先用到了你身上。”

　　威尔森双眼通红，咬着牙，恨不得直接上去把这个疯子打死。

　　“你个疯子，你最好弄死我，不然之后我不会放过你的。”

　　布兰温低着头一阵轻笑，跨坐在威尔森腹部，一只手从威尔森健壮的胸膛慢慢下滑，扫过肌肉之间的沟壑，慢慢地滑向了腹部的两条人鱼线，揉搓着精壮的腰，腰线与骨骼的向下延伸，像是无声地勾引着他向下探索。而他的另一只手也从未停歇，一深一浅地捏着那两抹朱红，引得威尔森阵阵颤栗。

　　“我怎么会舍得弄死你呢？”声音暗哑带着毫不掩盖的情欲，淡漠的脸上染上了情绪。

　　威尔森的耳廓瞬间烧的通红，他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死基佬没有一丝廉耻之心。

　　他生气，表情愤怒像是要吃了人，可是布兰温视若无睹。

　　突然一抹凉意从手上传来，后来威尔森意识到那是布兰温的手。

　　他挣扎了下，对方死死地握住，不由得他拒绝。

　　手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偷解开。

　　他的手被缓缓地牵着，抚上了一段光滑的皮肤，不像男人，皮肤细腻的倒像是个保养很好的女人，威尔森暗暗惊叹。那只冰凉的手牵着他的手步步引导，丝质顺滑的触感从指腹上传递而上，威尔森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他垂下头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去。

　　——蕾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