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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观音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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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莲
————观音莲,观音坐下莲台,世人礼拜莲华手观音——右手作开敷莲花势,左手持未敷莲花,随之历千年香火礼颂,飞升成仙,勘不破红尘,堕。
山有木兮谷有泉,谷有泉兮寺有烟,环山绿水,出了城以后一片静谧竹林,是个好地方,宝山宝水出寺庙,这不,隔老远就看见缕缕轻烟飘荡。
景天是不信佛的,看见了也不会去拜。
可是....
叽叽喳喳的一群女人过境挡着路了。
“王大妈,这观音庙灵的很,凡是来这求姻缘的,没一个不成的,这次你一定能替你们家翠翠求个好签的。”
“对啊,对啊,方圆几里谁不知道这地方。”
七嘴八舌的妇女说的热火朝天,面带红光的样子十分亢奋。
看着一群人走远,终于听不见那祸害人的吵闹,景天两眼放光的看着身边的人,笑的可掬讨好,拉着袖子说道。
“我也要去看看。”
嘴角上的明媚不住的加深,好看的桃花眼又变成一月弯弯,藏不住的欣喜。
“好。”
知道他打什么主意的人,也没拒绝,本来也是该往这边走的。
清正的眼澈透看着他,徐长卿回了他一个浅淡的笑,低声应允道。
行了不是很久,就看见了一方小庙,寺前的树倒是苍盛,盘枝错握,曲干足三四人臂长,年岁应是不小了,不过没有人进出,景天不由得怀疑刚才听到的那些话了,这寺能是香火鼎盛?
“沙沙...”秋风扫落叶,天气微寒了,游历了这几个月,夏日终是尽了,秋瑟瑟后即将冬寒寒,该是.....冷了呢。
不过来了就是来了,总不能无功可返吧。
硬着头皮,景天还是拉着人进去了。
不大,真的。
几乎一眼就望到底,只供着观音一佛像,香案上有些零碎的祭祀品,几个签筒,在前面是几个蒲团,往门边上看,小小的一个解签摊子,这寺庙也就这么大了,顶多后面一间房住个人。
寺里的观音石像上千载不变的慈悲容貌,眉心朱砂痣,敛目低垂,那无悲无喜的慈悲,静静看过亘古岁月,右手结法印,左手持瓶栽莲花,世之曰,无量智慧,无量神通,救苦救难观世音!
景天边看边觉得不对劲,仔细瞅着,眼睛提溜提溜的转了几圈,终于发现是哪不对劲了。
就是那莲花,以往观音手上都是半阖的莲花,这里却怒放的喧宾夺主,风采足足盖住观音像,如一次墨脱,淡彩水墨渲开的举世清涟,淡而不厌,美而不妖,深深的一种让人折服,沉醉的美感。
“白豆腐,那花真是开的漂亮。”手指着佛拈手的莲,拉着让旁边的人来看。
“是很漂亮。”素净的人抬头去看,随声附和道。
一幅画要怎样才是最美,当他的容颜一如佛像的静雅,白衣玉立的人,脖颈微仰的注视,黑白明澈的眼不染尘烟,让景天看呆了的沉溺,不住上扬微翘的笑,这才是媲美世间。
直到声音响起,如梦方醒。
“施主,请问有何事。”一僧人,身着洗旧袈裟,那不知被岁月的流水冲刷过多少次才如此微微泛黄。
端正清明的眼,来的人眉峰淡含宁静,彻心慈悲,俯身作揖,问道。
“我们就拜拜,没什么其他的事。”景天马上反应过来,敢忙摆手道。
起身才相视,僧人波澜无惊的眼闪过一丝诧异。
“景兄弟,我们赶快拜吧,然后起程上路吧。”对着景天说完,徐长卿回身看着来的僧人。
两人同是澹然的面容,相看两不厌,皆是一种看低世间的脱尘出逸,如真要说,便是那僧人突然的眉目含笑,如跌入人海的仙一染凡尘,有了人烟。
“好吧,拜拜就走吧。”终于目光是又回到了佛像身上,说的并不礼诚,敷衍而过。
拉过人,一起站在蒲团前,景天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明目炫的耀华佛堂,嘴角的笑繁华锦盛如万世欢歌。
一同屈膝,跪于蒲团上。
天地浩浩,该是一拜。
父母尊堂,该是二拜。
情思深深,该是三拜。
如举案齐眉,共渡沧海的婚誓。
牵着手不放,就连俯身拜佛的幅度都是相同的,不论生死富贵,不论贫贱苦病,只一人足以。
这一人,倾天下,不负。
这一人,水三千,不饮。
这一人,世峥嵘,不忘。
忽的有轻笑声逸出,打破这虔诚。
景天不满的看向声源处,谁啊,真没眼色!
僧人浅笑,眉目微挑,丝毫也没一点打扰别人的自觉。
“喂,你笑什么笑。”面色微怒容,没好气的说道。
“施主,请见谅。”说着抱歉的话,可加深的笑有点得意洋洋了,全然不见刚才宁静如水的性子,以及漠然世事的伪面。
“贫僧只是觉得二位这拜像拜堂一般。”噙着笑,带着点恶意,僧人更像是凡世人,调笑道。
“真的。”一点没有气愤,倒是很开心的模样,一脸我说就是吧的,看向徐长卿。
然后“呵呵”的傻笑不停。
这倒是反常,平常嘴上半点不饶人的人听到话是这副表情,不过笑的如偷腥的猫一般的笑容让人不敢恭维。
僧人看着也笑的可亲,对着二人又是说道。
“二位要不要休憩片刻在起程。”
听到话,偏头想了想,看着徐长卿,景天询问了下。
“白豆腐,你要不要休息下。”
“好。”浅然回道。
“佛像后面有桌椅可以稍事歇息。”伸手指引,僧人带着二人进了内堂。
轻拨茶盖,喝着温烫的茶水,淡然人倒是相视而笑。
可性子急的人全然没一副好耐性,张口就喝,烫着舌头,扑着双手,吹着舌头,眼角噙着的泪花点点。
“烫。”对人撒娇道,一点也不顾外人在场。
“......”
这.....这能让人怎么理,难不成能替你吹舌头,白衣的人埋着头不理人。
好笑的看着这互动,僧人笑着不出声。
“诶,我问一下,为什么这里观音手上拿的莲花是全开的,而且还开的那么漂亮。”得不了甜头的人,只能收回自己的舌头,看到某个人的笑,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
僧人放下茶盏,笑笑。
“这是关于这个寺庙的传说。”
“什么传说。”两眼放光的人就喜欢听故事。
“此庙曾住过一寒儒,无以营生,只能在一方小庙里摆个解签摊。话说这个人,才学满腹,天资聪颖,而且生的翩翩佳公子,胜于潘安之貌,俊雅万分,温谦内秀。”娓娓道来,一点一点铺陈的开始讲故事。
“喔。”短促一声当是回应,反正夸得又不是自己,只是在等着下文。
“既是如此世人,总会让人见之倾心,仙亦是。观音莲,观音座下之莲花,得缘一面见,化作凡人,天天求一签姻缘。”僧人笑的面容说不出的舒心,口中云云。
“真的啊!那后来呢?”听到兴致处,猛然出声,双手都不自觉拍上桌子,白衣的人只好拉着让他安分些。
徐长卿对着僧人点头示意,表示着可以说下去了。
签文曰:
“落红逐水流,偏枝横渡江。”
整一月,三十签,皆为此签。
“心已有所属,无奈随水相流,只望岸边偏枝拦阻流水,留落红。”
整一月,三十签,皆此答复。
日日复,复日日,终一日,求签的人不愿等了。
“死书呆,你真是木头啊!解了那么多次,你到是留不留!”
说的绘声绘色,连怒骂,僧人也是学的一并像,如同亲身经历过。
“还真是书呆子啊,这么迟钝。”景天不由感概道,打着哈欠,不知道怎么就有些困了,明明今早起的那么迟。
“是啊!真是迟钝,不是吗?”轻声喟叹,邈邈言语渐渐低声,越是轻柔越发沉沦。
“施主。”开口叫了几声,睡着的人根本没有反映,僧人才对着徐长卿开口。
“有事就说吧,我都帮你解决他了,还拖拖拉拉什么。”长袖一拂,面容开始改变,眉心红痣艳丽,狭长眼精光厉人,琉璃色的眼睛烟色微寒,乌发如锦绸,缎滑浓黑,披散在肩上,相配着白玉脸容,明艳不可方物。
“你成妖了。”蓦然开口道的却是此事。
“对啊,跟你一样了,你费那么大功夫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关心我吧,有话直说,我还有事。”满不在乎的言道,琉璃色的眼直直看向徐长卿,等着他的话。
“莲素,我要幽芯。”不是请求,说的话不容反驳。
“景天他到底是怎么又活过来的,我不敢管,可你要幽芯,是要让他失去一切记忆,知不知道会包括你。”玩弄柔发的手放下,冷色渐起。
“他醒来后的记忆全是我替他构建的,我不知道能用法力撑多久,既然幽芯能忘却世事凡尘,就一并都忘了,那些苦痛,想不起也许才是好,而且我陪不了他多久,忘了我也好。”没有半丝改变的表情,看不见悲喜,只知道,这人藏的太深,已经让人看不透了。
“我要回那个地方,让一切了断,只有他,我放不下。”无言后,浅然说道,温玉的脸庞说的坚毅,唯独的那份不舍全给了他,是自己累的他,就让他一人承担。
“你打不过我,给我吧!况且你那迟钝书生,你就不顾了!”
又是一句,再狠不过如此,胁人软肋,早知就不说了。
“是,我打不过,你想要给你,这又不是稀罕物!”气急一甩,扔下东西,踢开椅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嘭”的一声,睡的再死也都会醒。
揉揉眼,只看到僧人离开的背影,急冲冲的。带起的尘土片片。
“白豆腐,他怎么了?”
“大师说的他有重要的事,先失陪了。”不急不缓的语调慢慢说着,不会让人起疑。
“喔,那我们先走吧。”
“好。”双手背于身后,藏起刚才的事物,面含微笑,对着人应道。
两个人出了寺庙,向着一片茂密树林而去,只一会人影不见,再也看不见了。
“方彦!”寺庙里又是一声踢门,看来这人很暴躁。
“怎么了。”皱着眉,躺在床上看着书的人,放下书本,也是没好气的样子。
“我被人欺负了!”刚才还怒气冲冲,下一刻瞬间软了气焰,可怜兮兮的趴在人怀里。
“你给我起开,压到我了,谁能欺负你啊!”嘴硬心软的主,说让人起开,却还是抚上背替他顺气。
“死徐长卿,你等着,哪天你哭死了,我也不给你解药,朋友一场,这么威胁我!”小心眼的腹诽,僧袍还穿在身上的人,哪里像个能容世事的慈悲人。
“莲素,你起开,我的腰!”怀里的人乱动,饱受折磨的开口,快要断的腰经不起这人这么折腾,尤其还是在昨天那事之后!
“压到你了,来我给你揉揉。”赶忙起身,摸着身下人的腰轻轻按揉。
“你在摸哪里!”越来越不对劲的发现某人的手越来越下,厉声制止道。
“没有啊,嘿嘿。”直接一点堵上嘴,眯着眼,该是泄泄满肚子火。
“混蛋,你......”言语不成,注定被吃!
佛殿上,莲花开得灿烂,佛像如同陪衬,最美不过那一枝独秀的观音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