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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他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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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陈晚晚就开始了她的魔鬼学习法,日子过得极快,她连十五的灯会都没有去逛。
开学后也是玩命的学,除了跟柳洋洋他们一起刷题就是上课,经常跟金祁岁瞎扯瞎扯,就没有了任何娱乐活动,每天看着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连她一向不爱读书爱捣乱的同桌赵顺也开始认真学习了,她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你学的明白吗你就学?”
赵顺无语的回了一句“说的你好像学的明白一样,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陈晚晚嘿嘿的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补习或许对学霸有用,但是对她这种学渣来说,效果还真是微乎其微,她很害怕自己考不上大学。
这种焦虑又紧张的情绪停在了六月初,扣扣里弹出一条腾讯新闻,标题是麻城洪水,多人失联,已有人员伤亡。
看到这条消息,没有打开,陈晚晚就觉得浑身发冷,手发抖,这几天金祁岁说麻城大雨,降雨量很大,不少湖河都涨了水位。
她心情忐忑的点开新闻,大致就是说麻城几乎全城被淹,学校医院各种地方涌进了大量的水,水位已有一米高了,现场一片混乱十分严重。
陈晚晚不停的打金祁岁的号码,每一次都是无法接通,一下课,陈晚晚立马跑进许知妍的班上“妍妍麻城发洪水了,你快给你姑姑家里打电话,金祁岁的电话打不通了。”
陈晚晚急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许知妍给她擦了擦眼泪说“你先别急,我这就给姑姑打电话。”
许知妍拨通了姑姑的电话问了情况才放下心来。回头跟陈晚晚说“别哭了,我姑姑家里地势高,没什么大问题,岁岁电话打不通是因为他在城里读高中,可能下雨天信号不好。”
陈晚晚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落了一点,随后她又给金祁岁发了短信和扣扣消息,让他有信号了,第一时间给自己打电话。
有时间她就拨金祁岁的号码,只是一直都无法接通。
还有两三天就高考了,她每天都心里七上八下的。
一直到高考完,她整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的状态,不是害怕考不上大学了,而是一个礼拜了,金祁岁没有任何消息,一考完她就缠着许知妍给金祁岁的家里打电话,还没开始打呢!许知妍就接到了爸爸的电话,让她快点买票过去麻城。许知妍还问了一句去那边做什么?突然许知妍的表情麻木,手机从手里脱落重重的砸在了水泥地上。
陈晚晚给她捡起手机问她“妍妍,怎么了?你爸跟你说什么了?”
许知妍呆呆的说“晚晚,我爸让我买票过去麻城,说是岁岁出事了,已经……已经……”许知妍不敢再往下说。
“已经怎么了?你倒是说啊?他怎么了?”陈晚晚着急的催促着。
“你别问了,我得赶紧走了。”许知妍甩开陈晚晚的手,着急的走了。
陈晚晚快速追了上去,追问“他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许知妍长呼了一口气,嘴唇颤抖的说“我爸……我爸……我爸说……不在了……他不在了……岁岁他……”
陈晚晚一瞬间瞳孔大了,死死抓着许知妍的胳膊,眼泪已经不听使唤的簌簌落下“什么叫不在了?不在了是什么意思?”声音已经有了哭腔。
“他死了。”许知妍抹了抹眼睛里要流出来的眼泪。
“你能不能等等我啊!我回去拿身份证,跟你一起去。”不等许知妍答应,陈晚晚就飞跑回去拿着身份证和所有的钱飞奔下楼了。
两个人买了晚上的火车票,连夜坐车过去。
等到站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许知妍的爸爸在车站外面等着接许知妍他看见陈晚晚愣了一下,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车子到了一个两层楼的地方停了下来,门口聚集了很多人,里面哭声一片,陈晚晚一下车就两腿发软,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
心脏一阵绞痛,胃里翻涌一下就干呕起来了,她捂着心口,被许知妍搀扶进门,客厅里那张黑白照片将他的视觉冲击的让她差点昏了过去,整个人都靠在了许知妍身上。
不知道是谁和许知妍给她扶着坐在了床上,靠着被子,她喝了一口别人递过来的水,勉强站了起来,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声音嘶哑的问“金祁岁呢?”
身边的人都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流泪。
她拨开人群,跌跌撞撞的走出去,嘴里不停的嘀咕着“金祁岁呢?他人呢?我来见他了。”
许知妍忙过来拉着她说“晚晚,你冷静点,岁岁他不在了,你别这样。”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他会死,他才十八岁,他怎么会死呢?对,十八岁,怎么会死呢?不会的,他平日里就坏,肯定骗我们。”
她跑到院子里喊着“金祁岁,金祁岁,你出来,快点的,我来看你了,你再躲,我生气了,我要走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了,学习好了不起啊!有钱了不起啊!”她越喊声音越大,一堆人劝阻她,唯独没有那道轻佻的嗓音很欠揍的说一句“就是了不起,怎么样啊!”
她哭的更凶了,蹲在地上“金祁岁,岁岁,你出来见我好不好,我很想你的你知不知道。”
“晚晚,你别这样,快起来。”众多嘈杂的声音里,这道嘶哑的声音像是生锈的刀片在陈晚晚的心上划了一道口子。
她抬头看向安慰她的人,那张熟悉的脸又很陌生了,是金祁岁的妈妈,她眼睛红肿,头发乱糟糟的,哪里有记忆中谈笑风生光鲜亮丽美妇人的一点痕迹。
她咽了咽自己的难过,用很平静的语气问“阿姨,金祁岁呢?他在哪?我看看他。”
“晚晚乖,阿姨先带你去休息一会。”金祁岁的妈妈拉着陈晚晚的手扶着她的肩膀。
“我不累,阿姨,我不累的,我想看看他。”陈晚晚执拗的死死握住妇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