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能屈能伸》一叶踏雪

34、被召回国公府

　　老夫人心里憋着气，根本不听谢玉林解释。
　　“主君听着什么便是什么，我老婆子如今是说不上话了。”
　　母亲为了顾婵冰，他也要为自央，二人皆合情合理。
　　在谢玉林犹豫之时，老夫人便下了决心。
　　“这个戏班子我非请不可，谁若是阻拦，便从我老婆子身上踏过去。”
　　瞧着老夫人决绝的样子，谢玉林不再开口，但为了自央，他还需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母亲既然定了，儿子告退。”
　　谢玉林辗转又不知不觉到了桐惜院，只是他此刻心中有事，思量一二觉着不便进去，便又回了书房。
　　老夫人请戏班子的事儿转眼入了沈自央的耳，顾婵冰自滑胎就一直郁郁寡欢，她虽说服自己将此事翻篇，可始终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或许老夫人有着别样的心思，但她还是默许了此事。
　　只是，有人坐不住了。
　　这日，下人来报，说是魏姨娘受了风寒，请沈自央回府探望。
　　恰逢谢玉林不在府内，沈自央左等右等，依旧不见谢玉林的身影，外头下着大雪，若是让人去报也非良策。
　　沈自央无奈吩咐了一个小厮等着，主仆二人便先去了国公府。
　　荣寿院，老夫人听闻沈自央被国公府叫走了，多有得意。
　　“老夫人，国公府寻那庶女回去，八成是为了戏班子的事儿，谁让那庶女以卵击石，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老夫人旗胜一招。”
　　于妈妈趴在老夫人耳边奉承着。
　　老夫人对于这套很是受用，当下便赏了于妈妈。
　　国公府，沈自央下了马车便急急往芬菲院去了，主仆二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大雪中。
　　一路上，诺大的国公府竟没有一人，沈自央懒得多想，径直进了芬菲院。
　　魏芬吟躺在床上，脸色极差。
　　沈自央关切地喊了声娘，病中的魏芬吟才缓缓睁开双目，她一瞧见沈自央，双眸便充满了担忧，她迫不及待想要起身，身子却使不上劲儿。
　　“央儿……外头风雪这样大，你怎么回来了?”
　　魏芬吟的目光用力朝沈自央身后探去。
　　“娘，主君外出，只我一人前来。”
　　屋子里，沈自央立刻便发现了不对劲，这么冷的天，竟没有烧炭。
　　“娘，为何不烧炭?”
　　魏芬吟欲言又止。
　　沈自央知道魏芬吟性子软，问不出什么，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婆子。
　　婆子为此早已愤愤不平，便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三姑娘，并非奴婢不烧炭，是院子里已经没有炭了，前些日子每日都会有人送来，这几日，奴婢再也没有见过送炭之人，奴婢多次求见夫人，却并未见着。”
　　“父亲呢?”
　　“主君向来不管这些事儿，更嫌少到这里来，奴婢想托人去禀报，只不过昨日大雪，府上的人都躲起来了，姨娘身旁不能离了人，因此才耽搁了。”
　　自打沈自央得了管事权，自然明白各房各院白炭的份例都是清清楚楚入账，若是少了一份，必会多出一份，怎会有疏漏?
　　更何况原先送着，说明芬菲院的份例是在的，怎会突然消失?
　　多日求见李柔芮?这一切的一切都透着蹊跷。
　　“嬷嬷，你有几日不曾见过送炭之人?”
　　婆子想了下，“已有五日。”
　　“那么五日前娘在做什么?”
　　“姨娘……姨娘并未出院子，还和平日一般做做针线。”
　　沈自央若有所思，“宣弟呢？”
　　“宣哥儿每日上学堂，按着时辰回来。”
　　那就怪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令李柔芮如此苛待。
　　她看着没有一丝血色的魏芬吟，今日若是拿不到白炭，事权从急，只能……
　　“我陪着娘，你赶紧去禀报父亲，这冰天雪地的没有炭会要了娘的命。”
　　婆子得令便匆匆离开了。
　　沈自央双眸酸涩，她脱下身上的披风，为魏芬吟加了一层，魏芬吟无力地挥着手臂想要沈自央将披风披回去，却还是被沈自央给盖了严严实实的。
　　“娘，你不要担心我，我没事。”
　　魏芬吟双眸噙泪，默许了沈自央的孝心。
　　很快门外便有了动静，墨禾还以为是婆子回来了，没想到来人竟是李柔芮，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婆子，其中一个便是伺候魏芬吟的，她的手上正抱着一盆白炭。
　　不到一盏茶，沈自央不动声色，且看李柔芮如何。
　　“都怪我，这些日子忙着，方才碰着婆子匆匆往主君那边赶才知道竟少了芬菲院的份例，这不，我赶紧让人备了拿来，这些个做事不谨慎的下人，我定会好好责罚。”
　　大雪天她不在屋里暖身，在外边瞎逛什么，二人还能碰上，是否过于刻意，看来，芬菲院一直被人盯着，不过好话都被李柔芮说了，替罪羊也找好了，沈自央也没有必要辩驳了，“母亲切勿动怒，下人偶尔疏忽在所难免。”
　　李柔芮并未理会沈自央，而是朝病床上的魏芬吟问罪，“不过，魏姨娘，因这种小事去打扰主君……是否……”
　　沈自央明白了，看来婆子请她几日，她是故意避而不见，就是为了今天这出。
　　还未等她应对，李柔芮身后的婆子立刻跪下，“回夫人，夫人误会了，姨娘吩咐奴婢去找夫人，是奴婢被风雪迷了眼，一时走错了路。”
　　魏芬吟强撑着身子想要解释，沈自央暗暗朝她摇了摇头。
　　李柔芮暼了一眼沈自央，冷冷地转向跪在地上的人，“既然都是误会，那便将炭火点上吧。”
　　婆子立刻抱着炭火下去了，沈自央亲自为李柔芮倒了一杯茶，给足了李柔芮面子，李柔芮的眸子这才稍稍柔和下来。
　　“都怪我，一听闻魏姨娘病了，便迫不及待让人通知了谢府，央儿冒着风雪回来着实不易，可冷着了。”
　　“不过魏姨娘身子骨一向康健，怎么就病了呢。”
　　李柔芮的一双眸子挑衅般盯着沈自央，沈自央吃惊，这一切竟是冲着她来的，可她又如何得罪了李柔芮，无奈她只得继续装糊涂，“人吃五谷杂粮，这都是平常事，母亲切勿挂怀。”
　　“哦……果真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