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97、第三章—23—（2）

　　23（2）

　　计算机课程一视同仁的特性，让我很高兴。我知道，并非只有我孤陋寡闻，不孤单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很显然，我不想承认自己是最笨的。竟管，我听不明白时会皱眉头，有些人即便是听不明白却会跟着瞎点头。

　　教我们计算机课的，是一位相当年轻的老师。那一年他刚刚大学毕业，就被招到我们学校来充实计算机教师队伍。按他本科毕业以后就来教我们算的话，他实际上比我们也大不了几岁。但我们计算机老师的头发很少，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谢顶的架势。

　　教我们社会学的老教授是“几”字型谢顶，可能是因为知识太多了，给顶的！当然，也可能是年纪大了的缘故。竟管我猜的可能原因有两个，我觉得第一个原因更重要些。

　　与社会学教授相比，计算机老是的谢顶是M型的。M的三角形尖尖的地方，头发稀疏到了可怜的地步。这让我觉得，计算机课程一定是深奥难解的，是一门相当损耗精力的学问。它不光是对一个人的知识储备量和逻辑思维有要求，对头发的数量也是有着相当严苛要求的。真的等到我们计算机老师，从老师这个级别升级到教授级别的时候，不知道他的头发还能剩下多少根。

　　计算机老师第一次给我们上课的时候，他刚一站上讲台就开始满脸通红的。烂嘴叨舌哼哼唧唧的自我介绍，我是一个字儿都没听清楚。从他的自我介绍到让我们翻开教材多少页之间，计算机老师是不加标点符号的，也没有什么停顿的间隔。就像是我本来还在食堂吃着饭，却突然一下子在大树上看风景了。

　　他让我们翻开的教材多少页，竟然不是教材的前面那几页。而是十页以后的某个页码，反正我没听清。我慌张四顾，旁边同学也在乱七八糟地瞎翻。他们搞不清楚时交头接耳的样子，我知道了，他们也没有顺风耳的能耐。正当我们还没搞清楚页码时，他又让我们抬头来看他。并声明，计算机课看书没多大用处，还是听他讲些有用的。

　　这课本算是白翻了。他的这种反反复复，让我们都极难适应。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要是上课时只需要听他讲，只要在课堂上记笔记。那么，发的教材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他在黑板上写下那些如同画符般的圈圈与欧欧，就算我们记下来了，回去还能看明白吗？

　　计算机老师本来就很紧张，刚讲了几分钟就一头汗水。他那面红而赤，局促不安，躁动异常的样子。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军训时初见的教官。就算那时我们全都正襟危坐地听他讲课，也不可能有任何减轻他紧张程度的作用。更何况坐在最靠近讲台的三名女生，不知道她们因为什么一直在笑。开始还是自顾自地笑，后边是肩膀颤抖着低着头地笑，再后来是三个人脑袋碰在一起边嘀咕着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