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72、第三章—16—（2）

　　16（2）

　　老八又走到窗台跟前，用手挨个掂了掂水壶的分量。掂过的三四个水壶，里边都有一些水。然后跟老二妈说：“阿姨，这边儿有热水壶，用哪个里边的热水都行。”

　　老八其实没地方找老二。抛开俩人之间的别扭不谈，就是诚心想找，也找不到。老二既不像老三那样按照自己的作息时间表安排校园生活，也不像老六那样喜欢待在317或者图书馆，更不像老九那样只要去学生会的办公室，几乎可以一逮一个准儿。

　　怎么说呢，要是只为了说明老二的大学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我可以很轻松地套用那句时髦的话，就能够说明白。老二不是在泡妞，就是在磨练泡妞本领的路上。这么说，虽然很直接，但确实是事实。不过，略微显得有些不厚道。算了，这不是没有其他更简便的表达方式了嘛！

　　老二的妈妈是下午三点多到寝室的。老八去专教、阶梯教室和图书馆找了一大圈，也没能看到老二。其实老八也知道，在这几个地方很难找到老二。但去转了一圈，问了一圈，就会有更多的同学知道老二妈来了。他们要是看见老二的时候，不就会有更多人转告老二，好让他快点儿回寝室。

　　老三是最先回寝室的，因为到了去开水房打开水的时间。老三一进寝室的门，看见正坐在老二床上的老二妈妈说：“阿姨好！我是绍言，老二还没回来吗？”

　　老二妈妈看着把书本拿得都很整齐的老三说：“你好。他还没回来，这是上哪去了呢？平时，他也不跟你们在一起吗？”

　　“我们都是各忙各的，除了班级有事儿，平时自习不总在一起。”老三还是没说实话，这几乎是给老二留足扯谎的空间。看着老二妈没说话，老三又问：“阿姨，您还没吃饭吧？一会儿，我打完开水，去食堂吃点饭吧？”

　　“不用了，谢谢你！我还不饿，我还是在这儿等他吧！你去忙你的。”

　　晚上快七点了，老二才从外边甩甩哒哒地回来。也不知道是吃高兴了，还是玩得开心了，老二浓密的黑头发上仿佛都冒着开心的色泽。西装革履，发白的牛仔裤，戴着那条蓝色的领带。嘴里叼着刚点着，还没抽几口的桂花牌香烟，好像是上了四楼以后才点着的。推开寝室的门，看见有人坐在他的铺位上，他先是楞了一下。等到看清了，立刻把香烟从嘴里边揪下来，一卷手，把烟缩在袖子下。香烟冒着的蓝灰色烟气，飘飘荡荡地开始从他的袖口处往上冲。

　　“妈，你咋来了？咋没写信告诉我，打个电话也行啊！”老二笑呵呵地问他妈。

　　老二妈见老二叼着烟，走路没个正经样子，怒气一下子就冲到了脸上。大声地问：“你干啥去了？我都来一个下午了。你们寝室的同学四处找你也找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