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7、第二章—6—（1）

　　6（1）

　　百日楼的一楼只闲置了不长时间，在新学期刚开学就有人去住了。但不是我们学校的新生，而是隔壁大学成教院的女生。

　　隔壁大学的成人教育院，好像是省城大学中办得最早的。那一年更是如火如荼，过江之鲫就是形容他们学校成教院学生的。他们学校分配给成人教育学院的学生宿舍，竟然暂时不够用了。

　　想瞌睡，来枕头。刚好我们有闲置的宿舍，隔壁大学就安排他们学校成教院的女生，住我们百日楼的一楼。成教院的女生走一楼两边的侧门，并不同我们走一道门。一楼正中间门厅与一楼的走廊之间，被学校用胶壳板临时封住了。一楼除了门厅以外，就只剩下那位觉得我不大精明的胡大爷住着的门卫室。

　　胶壳板确实可以封闭出一定的空间，也可以挡住学生们扫动的视线，但却封闭不住莺莺燕燕的声音。每次经过一楼的门厅，都能看见寂寞的胡大爷，戴着老花镜，坐在门卫室里边看着报纸。在那个叽叽喳喳的境地中，也不知道胡大爷是如何做到从容不迫的。兴许是心不在焉地看报纸，不过报纸没有被他拿反，胡大爷的内心世界没被我们看出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成教院的女生果然不同凡响，穿着既大胆又敢露。特别是那些自认为身材姣好的女生，更是牛仔短裤大白腿。都说白种人的皮肤是白的，但与成教院女生的大白腿相比，白种人都要汗颜自己的无知了。

　　我记得有部电影里边的一句台词说，玉腿摇摇。我们这儿，是玉腿竖竖。成教院的女生在我们百日楼一楼，住的那半个学期。我们整天都能看到婀娜妖娆长发飘飘的女生，从一楼的侧门进进出出。当然了，女生也不全是这样的，还是有许多本分的学生。这一点上，再怎么也不能瞎说。

　　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听起来仿佛是很遥远的从前了。三十年的光阴，就那么在翕呼之间成为了遥远的过去。就算我是亲身经历了那个时代的，也会觉得时光飞逝，发生的一切又不那么真实。如果我感觉上总是觉得不怎么真实，那么回忆起来，是不是就更像游离脑海之外的另一种不真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