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66、第三章—14—（6）

　　14（6）

　　俩人都是皮外伤，又都说自己能处理，连校医院也不用去了。虽然他俩不是一般的打架，而是因为争女朋友才大打出手的。不可能马上消除相互之间那种恨恨的情绪，但也只是梗梗着脖子，谁也不看谁，没再动手了。

　　他俩在保卫处待了一个来小时，被保干教育了一顿，火气消了不少。保干记下了老六和褐毛衣的姓名、系别、班号后，被告知会通知系里处理，就都被放了回来。

　　那天俱乐部演的好像是《□□保卫萨拉热窝》。好电影，翻来覆去地播。电影散场时老二看到一群人往保卫处走，乌乌泱泱的看不清楚。老二赶紧从上衣挎斗里拿出近视镜戴上，看见老六和褐毛衣俩人气哄哄的样子。保干走在他俩后边，不紧不慢地还推他俩胳膊一下。小黑鞋焦烦地跟在他们后边两三步远的地方。老二看那情况，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趁着小黑鞋似跟非跟的，也趁着保干没怎么在意小黑鞋的时候。老二走到小黑鞋的身边，把小黑鞋拉到了跟随着的那群人外边。当然了，这是老二自己回来时说的。老六和褐毛衣都没注意，刚才还在后旁跟着的小黑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虽然老二没跟我们说，他为什么有兴致一个人去俱乐部看电影，或者跟谁去看的电影。《□□保卫萨拉热窝》再好看，也是演过不少次的电影了。以老二的秉性，他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去看电影，怎么可能坐得住。

　　平时他坐在自己的床铺上，都没个消停的时候。不停地动动这儿，动动那儿的。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的。他的屁股要是能固定在床上或者凳子上，那一定是在拿着他的小圆镜左照右照的，鼓捣他的发型、脸或者领带。

　　我们一度认为，老二这小子脑袋里管安静的那根神经缺失了。估计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没准就有那种多动症的毛病。虽然老二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他那多动症的毛病到现在可能都没好利索。

　　现在是旧的毛病还没改掉，新的毛病又培养出来了。哪儿一有漂亮的女生，老二就跟从地下冒出来一样出现在哪儿。“螳螂”和“蝉”都给保干弄到保卫处去了，他突然出现在小黑鞋面前。老二成了“黄雀”。

　　至于老二是怎么劝小黑鞋先回去的，后来还把小黑鞋送回了女寝。这些老二都没说，我们也不想知道。但女寝的宿管员，是用相当诧异的目光盯着小黑鞋和他的。她大概是在寻思：这怎么来喊人的和送回来的人，还不是一个人了呢？玩的还蛮花的。

　　女寝宿管员让男生心里不舒服的，就是那种凶悍盯视的眼神。眼神里带着气焰，嚣张四顾，目中无人。女寝宿管员才不管来女寝找女朋友的男生是规矩，还是不规矩。基本上都是一视同仁地对待，很少有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