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19、第二章—12—（2）

　　12（2）

　　学校发给我们的被褥沉甸甸的，好像是因为絮了好多棉花才这么重的。特别是那个被子，盖在身上时压迫感十足。但要是一条腿骑在上面睡觉，那还是非常惬意的，连心里都跟着踏实。

　　赶上天气好时，想晒晒被褥了，那确实有点儿累。不管是往楼下拿，还是往楼上搬，都会累到气喘。这还真不是我们体质有多弱，平时引体向上随随便便都能做上七八个的人，没有点分量的被褥，那会每次要去晒晒都会发愁。

　　学校发的被罩，比被子略小一点点儿。虽然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儿，但对于军训中的内务科目来说，却是个相当大的麻烦。军训本就累人，还要早起整理内务。为了把被子弄成豆腐块，又是牙刷，又是勺子的，后来连别针都派上了用场。

　　我们寝内务做得最好的是老三，老八比老三差一些，但也好过我们其他人。我们再怎么用心去修理被褥，仍只是及格的成绩。及格还是可以接受的，我们并未指望苍蝇落在上面打滑。我们宿舍很干净，没啥苍蝇。苍蝇都去食堂了，它们更喜欢和厨师们待的一起。

　　老三之所以内务最好，不仅仅是因为他起床的时间早，整理内务的时间比我们长，他还往被子上洒水。教官跟我们讲过一个别人的故事，我觉得他只是想督促我们一下。但老三非要达到教官所说的，还要让蚊子劈叉苍蝇打滑。问题是，我们寝室没有这两种昆虫，根本就没有实验的机会。

　　老三雷打不动地打开水，老六喜欢扫扫地。寝室是排了值日轮流表的，一人一天。周末赶上大扫除就一起干，要是干净就都不干。都不干的周末，老六会主动承担值日生的工作。老六作为值日生时，表现得相当稳健尽职。视力太好，他能把别人清理不到的犄角旮旯清扫干净，能看到那些非常小的石子儿和头发什么的。当然，这也是他能发现“小黑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