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181、第五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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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里的喧闹声更大了。几乎在学校的每条路上，都能看到入学报道的新生和家长。我们系辅导员组织学生会的学生，在Y楼的大门前设了一个接待新生的报到处。

　　老九和团支书领着我们班的另外几个男生，整天坐在两张由红绒布盖着的课桌前，接待来报到的新生。我们的帅学长本来没必要参加的，但是有团支书的地方，帅学长怎么可能不出现呢！以前我们一直觉得，是团支书极其主动追求帅学长的。但现在却觉得，我们团支书的魅力是相当有张力的。

　　那些来报到的学弟学妹，看上去仿佛不是比我们只小一岁两岁。一个个仰着充满好奇的脸，跟稚气未脱的孩子差不多。是不是我们去年来报到的时候，学长们也是这样看我们的？

　　两个食堂中间的空地上，一对瘦削的父子正站在那儿说着话。俩人身材都不算高，他父亲正在不停地叮嘱着小男生，要在学校好好学习，注意身体，不要和室友们发生矛盾之类的话。我听得不是太明白，普通话里夹杂着许多变音，应该是南方来的学生。小男生低着头，有时候点两下头，算是回答了。看见了他们样子，我忽然想起了我爸。

　　自控专业那几位同学摆的摊位，随着新生来报道，生意很不错。摊位的前前后后，都有家长和学生围着。实在忙不过来，好像连那几个男生的女朋友都来帮忙了。报道第二天中午，原本摞得很高的那一堆海绵床垫，就已经没剩下多少了。几个塑料盆像是为了占地方似的，被随便放在地上。太少了，就不再像前几天那样整齐地摞在一起。

　　校园里又增加了两个卖日用百货的地摊，规模比自控专业的摊位还要大，摆着的东西也更多。其中一个摊位，还挂着机械学院的横幅。

　　我们寝室除了老九以外，我们几个都没有参与今年的迎新活动。老三和老六像老和尚闭关修炼似的，没啥事儿就躺在床上看手里的小说。老八还在忙他妹妹来省城补习的事儿。选定了补习的学校，还得忙着给他妹妹找房子，好有个在省城住的地方。

　　我和女友一有时间就去江边公园划船，去江北那个专门有一首歌唱给它的公园里去玩。去后来设立成步行街的那条街走走，数数街路上的面包石。走不动了，玩累了。我们就坐在树荫下的江堤上，看着江水静默地向东流。我们眼前流着的江水，也是要流过我故乡的。我来省城上大学之前，也曾经有很多次在故乡的柳树荫下，看着江水奔流。当年真不知道，坐在那儿看东流的江水，后来也竟成了一种别样情怀。

　　老二在新生报道的第一天，穿着他那套沙滩装备在校园里招摇了一回。谁都不知道他是咋想的，我们省城的温度，哪有穿着沙滩服的必要？没准老二是想震撼一下学妹们，但好像也没逮到什么具体的目标。第二天就放弃不穿了，太阳镜也不戴了，都丢在床上。然后，白天就整天整天地消失，到很晚才会回来。我大概知道他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