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131、第四章—5—（2）

　　5（2）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老三和老六一起去城南服装批发市场。回来的路上，经过旧书摊时就走不动路了。手里拿着刚在城南服装批发市场买回的东西，就蹲在地摊边上看那些旧书。老六在书摊边的一摞旧书里，看到了一本《铁道游击队》，是五几年版次的。这种旧书是没办法看原来的价格了，原来的书价连作为参考的机会似乎都没有。

　　老六拿着这本旧书，在手里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了半天。问：“这本书多少钱？”

　　摊主懒洋洋地从老六的手里拿过《铁道游击队》看了看，说：“这本书是一个女同学要了的，她去书店了，说是一会儿来取。”摊主边说着，边用手指了指书店的大门，然后，把书仍旧放回到那摞书的上面。

　　“她交钱了吗？”老六一伸手，又一次把书拿到手里。从地上站了起来，接着说“你就说这本书多少钱吧？”

　　“不是说了吗？人家已经定了。六块钱，一会儿回来取。”摊主又懒散地重复了一下。

　　“给你六块五，你卖不卖？”老六仍然坚持想买下来。

　　摊主眼珠子好像是转了好几圈儿，又瞄瞄了书店的大门。接着说：“最低七块，你要，就拿走！六块五指定不行，最低七块！”摊主看着老六，重复着“最低七块”。

　　“她跟你讲好价是六块，我们给你六块五，都多五毛了。你已经多赚了！”老三见摊主坚持要七块钱时帮着老六说。

　　“要不就七块，要不你们再看看别的。最少七块！”摊主还是不急不躁地重复着。

　　“老六，要不，别要了，还是有人定的。再加五毛，半斤米饭又没了。”老三看着老六，却是说给摊主听的。

　　“那没事儿，反正人家女同学都定了。你们再看看别的，还有好的，还有好的！”摊主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并不着急。

　　老六站在那里摸了摸《铁道游击队》的封皮儿，嘴唇抿了一下，然后从棉袄里边的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摊主。

　　“同学，要不要看看这本。这本是卖五块的，三块钱给你。”摊主笑呵呵地接过钱，又从书摊上拿起一本小说，往老六的眼前递了递时说。

　　“不要了，找钱给我吧！”老六把《铁道游击队》夹在腋下，站在那等着摊主找钱。

　　N书店的大厚帆布门帘，被“大绒球”的手顶起来，到了她自己能走过去的程度。大绒球侧了一下身，走了出来。走到书摊前，从小背包里拿出五块钱递给摊主，“给你书钱！”

　　“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呢？让我卖给别人了，你刚才又不交钱。”摊主没有接大绒球递过来的钱。

　　“我不是说了吗，我一会儿出来就给你钱吗？让你给我留着的啊！你也答应啦！”大绒球抱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