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130、第四章—5—（1）

　　5（1）

　　出了学校的角门，再过马路，拐过街角再往前面一点点儿，就是N区最大的书店。因为周边的大学比较多，书店售卖的书，门类自然非常齐全。在其他书店买不到的，在这里也能买到。书店的名字上虽然还带着“区”的痕迹，但它的规模已经不是一般的书店能相比的了。我们读大学那会儿，它还只有两层。后来我又去了很多次，它早就变成了一个有五层楼，满眼望去全是书的大书店了。

　　在书店的门口，时不时地就会有两三个卖旧书的书摊摆着。有专门的工具书，但不成体系。也有一些老版小说什么的，有些人称这样的书为善本。但很有可能是有上册没下册的那种。卖旧书的书摊也不是总来，卖书的摊主好像也经常换来换去的，这大概跟他们卖的书有关。

　　每样旧书，几乎只有一本。书摊在这儿摆上一两天，就会被来往的学生买走一些，书摊也就越来越小了。卖的书少了，赚到的钱也就会跟着少。如果总是拿着昨天或者前天没卖完的旧书，在这里连续出摊，收入就可能越来越少了。摊主们要么再去收些书，然后再来摆摊。要么因为没收到旧书，就不再来了。那些新面孔的摊主，可能是在别的地方卖了一些书。手里剩下的书，在原来的地方卖不动了，才又拿到书店这边试试运气。

　　摊主们先在书店的门口旁边，找一块大家走路不碍事的空地儿。再把一块很大的透明塑料布铺在地上，旧书就一个挨着一个地摆在塑料布上边。在他们心里，对旧书的价值是有自己的判断的。什么头版书啦，什么年代的书啦，什么影印版啦，是否有残啦，等等吧！跟他们接触过几次，发现这些来卖旧书的摊主都挺精明的。虽然他们不一定会去读这些旧书，但他们对这些书所具备的价值，还是有相当清晰的认识。

　　哎！怎么说呢？书这个东西，喜欢它的人，它的价值会被认为不可替代。但不喜欢它的人，会觉得它又重又占地方，浪费钱，还要经管。

　　我们寝的老三和老六，他俩没啥事儿的时候，总是喜欢去看看旧书摊卖的那些旧书。有一次，老三笑盈盈地捧着两本旧书回到寝室。他像是捡到宝贝似的，跟我显摆着他刚买来的，一套紫色封面的《封神榜》。这套书上下两册，原价三块多。时过境迁了，三块多是多年前的价格，他那次花了一个月的助学金才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