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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三章—2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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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竟管他们在挑散米饭的时候不怎么用心,这么明显黑葱花都没挑出去。但我也没去和食堂的师傅吵架,而是把“葱花”挑到了圆桌的正中间,等着他们收拾时能看见。然后,继续吃饭。这算不算是一种反抗呢?我认为里边是包含着的。
我不知道还有谁像我这样,采用了息事宁人的做法。不去吵一架,可能助长了他们更加没有责任心了。这帮人心里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类似于“责任心”的概念,只有“我是对”的这一种想法。但我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吵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举报更是有去无回,还把自己气得够呛。
食堂师傅不可能因为饭里边有一只苍蝇就走人,他们的“根儿”硬着呢!也不可能因为吵架就具备更多的责任心,可能还适得其反。所以,跟食堂的大师傅吵架,对于学生来说总是得不偿失的。
我之所以不太拿这种事儿当回事儿,也许还跟我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在我们老家,我家的房子离江边很近。每年夏天,我几乎整天整天在江边玩儿。玩饿了没必要回家,不是吃饭的时间,家里没什么可吃的。我们就在江里弄几条小鱼小虾。
小虾可以薅掉头直接生吃,但小鱼不行。踅摸一块破瓦片,在江水里涮涮,放在江坝两块大石头之间的缝隙上。在瓦片的下边用草和枯枝烧火,上边放小鱼。因为没油,就算“小鲜”不被乱翻,也被煎得乱乱乎乎的。我们不会觉得不干净,大家一起抢着吃,还觉得蛮新鲜的。
大学毕业的前一年,食堂大换人。炒菜做饭的师傅,不再是外边扎围裙,里边穿着跨栏背心了。而是白棉半袖外边扎着围裙,都带着厨师帽。虽然打饭打菜的工具和手法,继承了他们前辈的。仍然是小铁瓢,五股叉,打菜时手抖得也十分利害。但葱花问题好像一下子就彻底解决了,都是绿色和白色的葱花了。去食堂吃饭的学生慢慢多了起来,用脚放独脚凳子弄得乒乓响的学生也少了。
老六在这事儿上,总不能释怀。他不再去原来常去的那个食堂,而是换了离寝室远一点儿那个。而且,几乎每天都跟着老三一起去打水。他的那套饭缸,凉水猛冲后,再用热水烫了好几回,是不得不用的。老六没有洁癖,只是对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是否干净较着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