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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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凶杀案发生起，黑泽零便察觉到了端倪。
饭店内那处不大的男女厕所，饭点有那么多人进进出出，按理来说没那么容易临时执行杀人手法，而死者是被凶手大力勒死的。
乍一看以为恰巧吊在天花板的杆子上，实则漏洞百出，手法竟然拙劣到，连日本警察都判断不是自杀。
时机上把握之精准与手法形成了鲜明比对。
黑泽零猜测，这当中必然还有第二人指导。
想必萩原研二他们五人也注意了这一点，只是苦于没有指向性的线索，没办法分辨背后之人的具体身份。
黑泽零有所猜测，本可以现场引出这个人。
不过碍于琴酒给的时间不多，他本身正义感不强，也不爱多管闲事凑热闹，却没想到事情结束后，对方竟然敢偷偷跟在后面紧追不舍，甚至追踪能力称得上不错，一时半会儿很难甩掉。
周围安静了一会儿。
“黑泽先生，你很敏锐。”
先闻其声，接着黑泽零便看到紧随其后从阴影角落步履平稳走出来的饭店老板。
对方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背着手，安静又无害地站在原地，但并不能因为对方看上去像个普通的中年男人放松警惕。
至于为什么黑泽零怀疑老板不对劲。
当然是，系统给予的阴间滤镜，从来不会平白无故让什么人都产生认同感。截至目前，只有见惯了、敬佩杀人狂魔的人，才会有产生发自内心的不惧怕和尊敬。
“您也不妨多让，可惜我今天时间不多，不能陪您多说什么了，不如改日再登门拜访？”
黑泽零垂头看了眼时间说道，距离琴酒限定的时间只剩下两分钟倒计时。
正因如此，他现在要迅速解决这个人。
“不急，要不了多久。”
老板一眼道出黑泽零的处境，意味深长道：“你现在是赶着去黑衣组织的参会点吧？”
下一秒——
几乎是下意识，黑泽零发起凌厉攻势。
此前，没有表现出任何前兆。
黑泽零利用短时间内收集到的各种信息计算出进攻角度，先是假意挥出险而又险的致命一拳，近身后马上迅速长腿一抬脚尖踢上头颅死穴，见对方仰头向侧边躲开攻势，脚尖趁机借力空翻反手勒住脖颈，却又没过几秒就被奋力挣脱，抬手格挡住对方的连续数拳。
安静的巷子里，双方格斗你来我往，不停响起拳拳到肉、令人心颤的闷声。
黑泽零系统里熟练掌握泰拳令他全身每一处肌肉都潜藏惊人的爆发力，尤其适合在狭窄的环境作战，再加上这几年来，他已经被琴酒专门1v1训练过了格斗技能。
可以说，能力不丢琴酒的脸。
当前，在各类格斗术融会贯通的情况下，哪怕正面对上的是琴酒本人，黑泽零也能打得有来有回，此刻他的肾上腺素分泌飙升，专注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目标上。
赢下这场以命相赴的决斗，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是，老板的最终目的显然不是送死。
时间不多，黑泽零没有耐心等他迂回开口，在熟悉老板的格斗手段后，直接呼叫出系统面板，读档回到了被跟踪时候的某条路上。
这次他迅速做好准备，提前叫出了老板。
黑泽零在对方以为自己目前还未暴露信息之时，假意近身突然拔刀发起进攻，早已被肾上腺素支配，以及熟悉了敌人进攻套路后，几招便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老板脚下一个踉跄，腹部旋即被狠狠重击！
紧接着，被黑泽零一脚踩在胸膛上，正要反击却浑身微微一颤，对方俯身而下捏住一柄锋利的小刀贴紧了大动脉，只需要手腕轻轻一用力，便能让他血液狂飙致死。
“你不该找到这里来的。”
头顶上，银发青年下颌线轮廓在光影交错下清晰流畅，极有威慑力的墨绿色眼眸垂下俯视着，“还是说，觉得我弄不死你？”
闻言，老板露出苦笑，同时停止了挣扎。
但黑泽零要的不是这个。
“十秒钟。”
银发青年毫不留情面地宣判倒计时，威胁道：“你有十秒钟的辩解时间。时间一到，你要不要猜猜看，我会不会杀了你哦？”
“你赶着要去做重要的事情，杀人灭迹对你来说太耽误时间了……”
黑泽零眯了眯眼。
“十。”
同时，他开始在老板身上摸来摸去，检查是否藏有窃听器、录音笔等物件，以防今天的情况被泄露出去。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太反派了，如果被这家伙举报到警校或者警视厅、公安等地方，这一派光明的正面世界，他可以提前退出了。
“虽然不清楚你的代号，但我曾经拿到过你的照片，你跟在琴酒的右手边……”
“九。”
这一点威胁不到黑泽零。
他在组织内的位置本身就是“琴酒听话的鹰犬”，知道他和琴酒有血缘关系的人，目前还不超过一只手。
只要知道琴酒，就一定会知道他，看来组织里又有一个混到干部的卧底了。
“也有人说你根本没有代号，只是组织的消耗品之一，这样的你恐怕早已不愿待在组织里，我等你考警校的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八。”
“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你。几年前，利口酒还没死的时候，我答应过他，只要你愿意……”
“七。”
黑泽零低头看着他，眸子里平淡无波。
“在你的期待中，我应该会立马放开你谈一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杀了你，对吧？”
“先生，再不吐出点有用的东西，我或许真的会下杀手，也不一定？”
老板似乎愣了一下，眼神有一瞬间的犀利，质问道：“你不认识利口酒？”
黑泽零闭眼，“六。”
利口酒这个名字，在他进入组织获得代号之前，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似乎在此之前一直都是空缺的。
虽然听起来像是胡言乱语，但直觉却在说这个人今天说的话非常重要。
老板认命了，闭上了眼，“你杀不了我的。”
黑泽零：“为什么？”
“在跟踪你之前，我提前写好了一份定时短讯。接下来你肯定猜到了吧，一旦我死了，两天后那份短讯无人删除，会被立马发送到警视厅、警察厅和各大媒体。”
“你猜猜，组织会不会除了你？”
黑泽零果断：“五。”
大不了是不当警察，好不容易考上碰见五个主角，连任务都没做完就得跑路，这样想一想的确是亏大了。
但这些情绪显然不能泄露给老板，在这种博弈的情况下，一旦开口那才是真的落了下风。
黑泽零想的是，大不了自己读档重来。
都能读档了，干嘛那么憋屈。
这种NPC又不给钱。
老板侃侃而谈：“你不怕？觉得琴酒会护着你？这种暴露组织的大事，哪怕是琴酒也要受你连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吧？”
“四。”黑泽零面无表情。
“老板，最后奉劝你一句，我们之间存在较大的信息差。你说的这些东西不起任何作用。还有两秒钟，照这么下去，我很可能没耐心等到时间结束。”
“一。”最后一秒，黑泽零指尖发力。
“我是公安！受死去的、也就是前任利口酒所托，负责与你联络。照片也是利口酒给的，目前公安里只有我知道相关情况。”
大概是受最后一秒钟的生死威压所迫。
这位老板公安在最后关头，说话语速极快，甚至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告知黑泽零目前仅有自己一人知晓此事。
至于究竟是否仅他一人，还有待分辨。
最让他疑惑的不是前任利口酒，而是老板就那么信任他，不会杀人灭口吗？
黑泽零大概了解了情况。
比上回省力一点，但还是耽误了一点时间，不过现在赶去找琴酒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要赶时间，没工夫在留在这里陪聊了，万一去晚了，指不定那位琴酒欧尼酱要怎么发难呢，不爽把他的卡停了怎么办？
卡停了，黑泽零才真的会死！
“我知道了，下次来警校找我吧。”
本以为人终有一死的老板公安感觉到刀子离开了命运的脖颈，他看见银发青年径直站了起来，简单地抛下一句话，背上那只琴盒转身离开。
老板劫后余生坐起身，揉着身上被打的地方。
这家伙的态度真是捉摸不透，明明刚才差点要动手杀人，现在却表情十分平淡，像是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都没发生。
……
抵达琴酒指定位置的时候，黑泽零预计只剩下一分钟了，算是踩点到。
虽说是情有可原，但琴酒通常认为迟到不过是为办事不得力找的借口，如果黑泽零不是亲弟弟，指不定会被扔进审讯室关两天。
拉开车门坐进后排，琴酒正百无聊赖地靠车窗咬着烟，见黑泽零坐进来也不转头看，反倒是驾驶座上的伏特加回过头，热情和他打招呼，“利口酒，你总算是来了，大哥特意过来接你一起走，等了好久。”
“谢谢了，哥哥。”
黑泽零下意识乖巧回道，嘴上喊的一直是“欧尼酱”，他对琴酒的称呼永远都是最为亲昵、拉近关系的。
毕竟，在组织里，他们是最亲密的人了，穿越的几年里，琴酒是最坚实的后盾。
“嗯。”琴酒轻轻应了一声。
他丢了烟头抬上车窗，转过头来冷淡地看着黑泽零，“事情都解决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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