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债》冷雨声

26、禁林&独角兽

　　斯内普二话不说，拎着Alex和德拉科就往天文台上去。
　　哎。。
　　Alex已经放弃了挣扎。应该说她一点不意外的，但凡有能找到哈利错处的机会，她身边这一大一小都不会放过。
　　她现在只能暗暗祈祷小龙诺伯已经离开了，哈利他们已经往回走了——
　　哦，他们确实往回走了。
　　你猜她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们仨迎面撞上了他们仨。
　　Alex一阵头大。
　　该死的这不科学啊？不对，应该说这不魔法啊？他们仨怎么能看到他们仨呢？哈利的隐身衣呢？和他的脑子一起落在天文台了？
　　“Well, well…Look whom we got here…Potter? And your little...fellows...”
　　斯内普低沉又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Alex就知道哈利他们跟自己一样，玩完了。
　　不过，唯一的安慰是诺伯已经送走了，不然海格也要被拉下水。
　　而现在呢，好歹只是哈利三人为格兰芬多扣了五十分——各自，但好歹没有涉及海格被司法部传唤或被霍格沃兹免职，因为一条“可怜的宝宝龙”，quote Hagrid。
　　哦，以及，他们都荣获了去费尔奇那儿的禁闭，他们全部，all five of them。
　　Alex知道这很幼稚，但是跟着哈利他们一起幸灾乐祸“马尔福被斯内普丢给费尔奇关禁闭了”，好像是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安慰（说的就跟他们四个没收获相同待遇似的…Alex善意地没有提醒他们仨被扣的分数更多，以免雪上加霜）。

　　等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都快两点了。
　　“你可以回去了，马尔福先生。而你——”
　　斯内普目光凉凉地移动到Alex身上，让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你，Alex小姐，留一下。”
　　“关于马尔福先生说的，波特，以及火龙，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鉴于你和波特，哼——走得比较近。”
　　Alex眨眨眼，试图对友情保持忠诚…
　　“没…没有，先生，我想您也知道那是马尔福先生编出来…的吧。”
　　Alex回避着斯内普的目光。梅林作证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对他说谎…
　　斯内普眯了眯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她不知道那是不是一个冷笑。
　　然后，他就走了…？
　　好吧，这个教授一如既往地喜欢突兀离场，留她一个人在这儿后怕…自己刚刚到底是露馅了还是没有…

　　时间很快来到了禁闭，而禁闭本身却显得格外漫长。
　　“跟我来。”费尔奇说着，点亮一盏灯，领他们出去，“我认为，以后你们再想要违反校规，就要三思而行了，是不是，嗯？如果你们问我的话，我得说干活和吃苦是最好的老师……真遗憾他们废除了过去那种老式的惩罚方式……吊住你们的手腕，把你们悬挂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几天……好了，走吧，可别想着逃跑。如果逃跑，你们更没有好果子吃。”
　　“哦，天哪...他应该只是吓唬我们，对吧？”
　　赫敏战战兢兢地凑到Alex身边。
　　“你指他说的那些惩罚方式？”
　　Alex耸耸肩，不以为然，
　　“那有什么值得吓唬的，不是很常见的吗.....”
　　然而，她不小心声音大了一点，被所有四个学生都听见了。
　　四双眼睛惊恐地看过来，包括马尔福。还有一双愤怒的眼睛，来自费尔奇。
　　“呃，在麻瓜孤儿院，常见，我是说...算了...”
　　Alex尴尬地笑笑，发现在场只有她一个人以为费尔奇不是在说笑。
　　不过很快Alex的诡异言论就被翻篇了。
　　因为他们得知自己即将进入禁林，和海格一起。这就是今天晚上禁闭的内容。
　　“我不进那个禁林。”
　　马尔福声音里透着一丝惊恐。
　　“如果你还想待在霍格沃茨，你就非去不可。”
　　海格毫不留情地说，
　　“你做了错事，现在必须付出代价。”
　　“进这里干事是用人的差使，不是学生干的。我还以为我们最多写写检查什么的。如果我父亲知道我在干这个，他会——”
　　“——告诉你霍格沃茨就是这样的。”
　　海格粗暴地说，
　　“写写检查！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得做点有用的事，不然就得滚蛋。如果你认为你父亲情愿让你被开除，你就尽管回城堡收拾行李去吧。走吧！”
　　马尔福没有动弹。他愤怒地看着海格，但随即又垂下了目光。
　　“现在仔细听着，我们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险，我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遇到危险。先跟我到这边来。”
　　海格领着他们来到禁林边缘，把灯高高举起，指着一条逐渐隐入黑色密林深处的羊肠小路。他们往禁林里望去，一阵微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
　　“你们往那边瞧，看见地上那个闪光的东西了吗？银白色的？那就是独角兽的血。禁林里的一只独角兽被什么东西打伤了，伤得很重。这已经是一个星期里的第二次了。上星期三我就发现死了一只。我们要争取找到那只可怜的独角兽，使它摆脱痛苦。”
　　“如果那个伤害独角兽的东西先发现了我们，怎么办呢？”
　　马尔福问。
　　他真的在害怕。想起马尔福那天晚上被自己撞到就尖叫，Alex突然感觉有些好笑。
　　“只要你和我或者牙牙在一起，禁林里的任何生物都不会伤害你。”
　　海格说，
　　“不要离开小路。好了，现在我们兵分两路，分头顺着血迹寻找。到处都是血迹，显然，它至少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跌跌撞撞地到处徘徊。”
　　“我要牙牙！”
　　马尔福看着牙牙长长的牙齿，忙不迭地说。
　　“好吧，不过我提醒你，它可是个胆小鬼。那么，我、哈利和罗恩走一条路，赫敏你跟Alex、马尔福和牙牙走另一条路。”
　　海格看向赫敏，信任地点点头，大概是认为她能够照顾好自己和同学，
　　“如果谁找到了独角兽，就发射绿色火花，明白吗？把你们的魔杖拿出来，练习一下——对了——如果有谁遇到了麻烦，就发射红色火花，我们都会过来找你——行了，大家多加小心——我们走吧。”

　　他们分头行动起来，向禁林深处走去。
　　“哦，好吧，你可以做到的。想一想，你会昏昏倒地、障碍重重、铠甲护身......”
　　赫敏紧张地自言自语起来，逐一背诵着那些Alex听都没听过的咒语。
　　Alex一边安慰地握住赫敏的手，一边愉快地发现马尔福脸色越来越黑——她打赌马尔福也没听过这些咒语，起码不会用。
　　“Alex，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如果真的发生什么的话...你别害怕...”
　　“嗯，我不害怕...”
　　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Alex看着紧紧攥着自己的手，一直不停碎碎念的赫敏，非常担心一个意外落下的树枝都会遭到赫敏的一连串咒语攻击。赫敏神经太紧绷了。她已经把所有咒语都背了一遍，现在开始背诵《魔法生物百科全书》了，在禁林里看见一种生物就背诵一条。Alex觉得她一定是把自己告诉她的那套记忆宫殿法玩的溜溜的了。
　　“哦，闭上你的嘴吧，万事通！”
　　马尔福终于忍不住骂道，一脚踢起脚边一块石子。石子朝着赫敏的方向飞去。
　　“铠甲护身！”
　　咒语下意识从赫敏嘴边蹦出，石子被反弹到树上。
　　“酷！”
　　Alex看呆了。可她还来不及给赫敏鼓掌，一边的马尔福却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什么东西！！！——”
　　红色信号从马尔福杖尖飞出。
　　Alex和赫敏都吓了一跳，只见马尔福正着了魔似的疯狂甩动四肢，试图把什么东西甩下去。
　　“冷静，马尔福！你怎么了——”
　　Alex凑近一看，原本严肃紧张的表情瞬间绷不住了。
　　不过是一条小蛇从树上掉了下来，正好砸在马尔福脖子上。（大概是赫敏刚才那块石子的功劳，不过要Alex说，这也是马尔福咎由自取）。
　　Alex噗嗤一下笑出声。她一般不挑衅，除非她实在忍不住。
　　“哦得了吧，大少爷。是咱们斯莱特林的吉祥物在向你问好。”
　　她伸出两根手指，直接把那条小蛇从马尔福脖子上拎了下来——拜托，那蛇才拇指那么粗，Alex甚至懒得开口跟小蛇沟通一下，就直接把它请下去了。
　　然后拎到马尔福眼前晃了晃：
　　“你看，小蛇。”
　　“把它拿开！泥巴种！”
　　即使Alex分不出颜色，她也能看出马尔福正处于所谓“脸涨的通红”的境地。
　　Alex咯咯笑着把手里被马尔福吼得缩头的无辜小蛇放回草丛里，再抬头，发现马尔福依旧盯着她，神色突然变得很奇怪。
　　Alex耸耸肩。她不知道那是因为她和赫敏都对“泥巴种”这个词毫无反应的缘故。不过，拜托，她们俩都没听说过那个词。她们只知道马尔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哦，看，我们把海格他们吸引过来了，”
　　赫敏指着前方，语气十分懊恼，
　　“我们本应该叫海格放心的。实在是......”
　　“喂，你们几个！出什么事了吗？”
　　“树上掉下来一条小蛇砸到了马尔福，把他吓着了——”
　　“我才没有被吓着！你这个白痴！”
　　赫敏刚要解释，就被马尔福怒气冲冲堵回来。两个人愤怒对视。
　　Alex拉了拉赫敏，示意她别跟小屁孩一般见识了。
　　“好吧，无论怎样，你们没事就好，”
　　海格明显不满地看了马尔福一眼，
　　“但问题是，你们闹出了这么大动静，现在我们要抓住那东西就全凭运气了。这样吧，我们把队伍换一换——赫敏，你来跟我一起吧。哈利，你和Alex，牙牙还有这个白痴一组。”
　　被喊了白痴的马尔福又气得要跳脚。但是一旁，Alex已经和哈利愉快地聊着天上路了，带着牙牙。被落在后面的马尔福也没敢自己逗留太久，只得赶紧跟上。
　　他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越来越深入森林内部，后来树木变得极为茂密，小路几乎走不通了。血迹好像也越来越密了。一棵树根上溅了许多血，似乎那个可怜的动物曾在附近痛苦地扭动挣扎过。透过一棵古老的栎树纠结缠绕的树枝，可以看见前面有一片空地。
　　“看——”
　　哈利突然站住脚。Alex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愣住了。
　　一个洁白的东西在地上闪闪发光。
　　没错，那正是独角兽。那是一个无比美丽而凄惨的情景：它修长的腿保持着它摔倒时的姿势，很不自然地直伸着；它的鬃毛铺在漆黑的落叶上，白得像珍珠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Alex莫名感受到了一种吸引力，简直像一种召唤——来自那独角兽。她恨不得现在立马就出现在独角兽身边，摸摸它的头。一种奇怪的冲动在她体内突突跳着，似乎在告诉她非这么做不可。
　　“它...死了吗？”
　　Alex喃喃问道。
　　“有可能...”
　　哈利难过地回答。
　　Alex怔怔地朝独角兽的方向跨了一步...
　　突然，一阵簌簌滑动的声音响起。空地边缘的一丛灌木抖动起来…
　　“别动。”
　　Alex猛醒，警觉地拦住了身后的哈利和马尔福，盯着那灌木丛。接着，她被她看到的东西惊呆了：
　　一个戴兜帽的身影从阴影中闪出，在地上缓缓爬行，像一头渐渐逼近的野兽。它来到独角兽身边，低下头去，对准那尸体一侧的伤口，开始喝它的血。
　　“啊啊啊啊——！”
　　马尔福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撒腿就跑。牙牙也没命地逃走了。
　　那戴着兜帽的身影猛地抬起头，好像突然看见了哈利。它站起身，飞快地向哈利走来。
　　“小心！——哈利？哈利你还好吗哈利？”
　　Alex拉着哈利想逃跑，可哈利不知怎么了一动也动不了，痛苦地捂着头部，平地跌坐在了地上。
　　该死的！
　　Alex慌忙蹲下查看他情况，正不知道怎么把哈利拽走，身后就传来马蹄小跑的声音。什么东西从他们头顶上越过，朝那个身影扑去。
　　等他们再抬头看时，那个黑影已经消失了。
　　只剩一个...马人？（Alex不确定那是什么）站在他们身边。
　　“你们没事吧？”
　　马人把他俩拉起来，问道。
　　“...没事，谢谢你。”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Alex和哈利两人都讷讷的，还没太缓过劲儿来。
　　马人没有回答。他的眼睛蓝得惊人，像淡淡的蓝宝石。他仔细地打量着哈利，Alex猜他的目光停留在哈利前额上那道鲜明而突出的伤疤上。
　　而后，马人把目光转移到了Alex这里——这次是直视着Alex的眼睛。
　　然而下一秒，他好像就被Alex的目光烫了一下似的，有些惶恐地垂下眼睛——
　　然后朝她鞠了一躬？？
　　如果马人中间也有鞠躬这个动作的话。
　　Alex彻底傻了。哈利也转过头来看她。
　　“您这是——”
　　“对不起，尊敬的......”
　　马人直起身子，语气迟疑，
　　“......我们不能透露，不能在时间之前。”
　　然后他就闭上了嘴，一副再问什么都不会说的样子。
　　Alex和哈利面面相觑。
　　而这一转头，Alex越过哈利，看见了地上的独角兽。
　　她差点忘了，她要去看看它。
　　Alex朝独角兽走去...
　　“Alex——”
　　心有余悸的哈利连忙要喊住Alex，可是旁边的马人朝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不要作声。
　　Alex一步一步朝独角兽靠近。她感觉到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她体内澎湃涌动——温暖、纯净、美好。她曾在奥利凡德魔杖店握住属于她的魔杖的那一刻体会到过。那仿佛是一种生命力，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而她此刻心里感受到一种无可抑制的母性——她想要抚摸那可怜的独角兽，仿佛那是她的孩子。
　　她顺从自己的冲动，在独角兽身旁蹲下，将手轻轻地覆上独角兽的头。
　　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她俯下身，环抱住了独角兽那血肉模糊、没有了生机的脖子，将自己的侧脸贴了上去。
　　一秒、两秒......
　　当她感受到独角兽一点点复苏的脉搏和温度的时候，她差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她惊讶地松开了独角兽，然后，那独角兽奇迹般地抬起了头，蹭了蹭她的脸。
　　“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
　　Alex惊叫着回头看向不远处的马人和哈利。
　　哈利简直看傻了，呆呆地张着嘴巴。而马人却毫无波澜，仿佛本该如此。
　　独角兽慢慢站起来，Alex震惊地看着它也对自己屈了屈前膝（仿佛在行礼，就跟刚刚的马人似的），然后才转头消失在禁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