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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联姻 ...


  •   见风晴雨答应下来,江司瑶的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她连忙说道:“主母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好好歇息吧,如果想吃些什么或者想穿些什么,尽管告诉我就好。”
      “我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希望能够像哥哥一样,承担起家族的命运。”风晴雨的语气坚定而执着。
      然而,“家族命运”这个词仿佛踩在了江司瑶的敏感神经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不悦之情溢于言表。她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沈清知看着江司瑶离去的背影,无奈地苦笑着。她转过头来,温柔地询问女儿:“晴雨啊,你为什么会答应嫁人呢?”
      风晴雨撅了撅小嘴,满不在乎地回答道:“不就是嫁人嘛,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呀,这样我就多了一个可以一起玩耍的人啦!”
      听到这句话,沈清知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酸楚。她当然明白自己对孩子有所亏欠,但如果风晴雨不是分家人的孩子,是否就不必承受这一切了呢?想到这里,沈清知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

      “母亲,别难过,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睡吧,孩子。”
      江司瑶手指轻轻一挥,风晴雨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江司瑶见此情景,立即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紧紧关闭,并仔细检查四周是否有人。确认安全之后,她开始施展神秘的法术,准备向雪家发出求救信号。
      沈家虽然只是平阳溪的一个小家族,但很少有人知道,沈清知其实是雪家的私生子。多年前,雪家的雪将夜突然离奇失踪,雪时安怀疑这一切都是风家所为。于是,他决定将自己的私生女雪知清改名为沈清知,并悄悄地把她送到了沈家生活。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性。有一天,在街头的偶然相遇,让风却离对沈清知一见钟情。尽管遭到众人的反对,风却离还是义无反顾地迎娶了沈清知。
      结婚后的第四年,他们迎来了爱情结晶——风晴雨。他诞生给家庭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和温馨。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
      半柱香的时间眨眼而过,雪时安便收到了沈清知的求救信号。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就答应了下来。毕竟雪将夜至今仍杳无音讯,只要沈清知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雪家自然不会轻易拒绝。
      雪时安抚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在信术中传道:“我会尽力想办法拖延月家的迎娶时间,同时也会给风晴雨制造一些麻烦,好让他们知难而退。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须把风家的安防图交给我。”
      沈清知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索着雪时安索要安防图的目的。她猜测,雪时安此举多半是为了能够更顺利地寻找到雪将夜。同为父母,沈清知完全能够理解雪时安此时此刻的心情。想到这里,她不再有任何迟疑,果断地将风家的安防图发送给了雪时安。

      *
      风落鹤为了显摆风家的强大实力,并向其他家族表明这次联姻的重要性,竟然未经许可擅自作主,决定在三日之后设宴款待各方来客。
      风却离夫妻二人得知这个消息后,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们深知此事已经无法挽回,只好前往老太太处讨要说法。老太太见此情形,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手,表示让他们回去。
      其实老太太又何尝不明白儿子儿媳的心思呢?但风落鹤毕竟身为宗家,即使她贵为母亲,也无权干涉他的决定。不过她始终坚信,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第三天。
      这一天,风家内外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红色的喜字四处张贴,甚至连院子里的芍药都要比以往开的更加灿烂。

      宾客们来自五湖四海,他们在风落鹤热情洋溢的招呼下,于各自的酒席中纷纷落座,兴致勃勃地相互祝贺、谈笑风生。
      每个人该坐在哪张酒席,相邻的酒席又该安排什么身份的人入座,这些细节问题风落鹤都处理得极为妥帖、颇具考究。
      然而,风却离心中却并不欢喜,明明今天是自己的孩子成婚的大喜日子,可偏偏由于家族内部分室的规矩限制,他竟然无法左右自己孩子的婚姻大事。更糟糕的是,他的儿子风晴雨居然要被迫“出嫁”到月家,嫁给月家的月镜岩!这简直就是对自己孩子莫大的羞辱啊!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风却离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他打算去寻求花家的帮助,希望能借助花家之力解救风晴雨。虽然风家和花家之间的关系一直很紧张,但只有花家甘愿冒险去帮忙,但如果此事被风鹤落知晓,那么他必定会面临杀身之祸。
      但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他宁愿冒这个险。

      风却离以醉酒为由,便离开了酒桌,风鹤落忙着照顾客人,兴致尽头,也没有多想,允许了风却离离开。
      风却离回到屋里,立即写信差亲信送到花家。
      信上:“请花家家主,出手救我儿,日后风却离以命相报。”

      对于婚嫁之事,风晴雨似乎全然不知,她只晓得今日是她此生最为热闹非凡的一日。
      这一天里,有数不清的美食佳肴等待着她去品尝,还有许多新奇有趣的玩意儿供她赏玩。此外,她还遇见了形形色色的陌生人,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兴奋。
      风微花不禁回首凝望身侧天真无邪的妹妹风雨晴,心中涌起一丝酸楚,轻声呢喃道:“真是个傻丫头啊!眼看着就要嫁人了,竟然还如此欢喜雀跃。”
      风雨晴眨着眼睛,一脸疑惑地问道:“即便嫁人了,我还是可以跟哥哥一起玩耍呀!难不成哥哥以后也要娶妻成家,然后就不再理睬我了吗?”
      风微花连忙安慰道:“那自然不会,哥哥会永远疼爱你的。”
      他温柔地抚摸着风雨晴的秀发,眼中满是宠溺与不舍。

      交谈之时,一位须眉皆白的老者,面容肃穆,带着一位俊逸的男子,出现在门口。
      这两人衣着装扮,皆有几分超凡脱俗之气。
      风晴雨一眼便看到那位男子,“兄长,此乃何人?怎生得如此俊美?”
      “那不是机关道的道长庚济吗?”人群中有人目光锐利,一眼便认出老人的身份。
      “庚济是谁呀?”一个妇人问道。
      “机关道相传是墨家分支流派传人,相传百年前,墨者们秉承‘勤生薄死,以赴天下之危’的精神,最终游落全国,成为游侠,但机关道却是墨家的上行之道,道法极高,一人之力可助君主统一,而他身后的那个背着剑的男子名叫屿白,听说是收养的,但他的法力可是相当了的,那把剑名染,是世间难得的武器。”
      老者的身份被道出,众人也瞬间将目光都集中在庚济师徒二人身上。
      或许是众人方才全神贯注于旁人的介绍,丝毫未察觉庚济和屿白已至眼前。
      庚济上下端详风晴雨一番,缓声道:“姑娘,恭喜。今日可否讨杯喜茶?”
      风微花才不信什么传说,他上前插话:“不行!哪来的疯子,快走开。”
      屿白上前道:“这位公子,年纪轻轻,为何如此急躁。”
      “这是我的地盘,你快滚。”
      “我若是不离开呢?”
      屿白跟风微花争论不休,眼看着风微花就要出手打人。
      庚济伸出手,掌心幻化出一把玉箫,递给风晴雨,“今日与姑娘有缘,此玉箫名雾,如其名,可令人沉于幻术中,可自保逃命,但不可伤人。”

      “不行,这太贵重了,况且我的法力微弱……”风晴雨正欲推辞,却被制止。
      “雾随我三百年,一直未曾露面,唯有遇到它真正的主人,才会显现,所以你与它有缘。”
      风晴雨推脱着,庚济仍坚持将雾赠予她,无奈她只得伸出双手,接过雾,却不想雾忽然凭空消失了。
      风晴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眼圆睁,满是恐惧,膝盖一软,整个人向后倒去。
      屿白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扶住风晴雨。
      庚济呵呵笑道:“姑娘,莫怕,当你遇到危险时,雾自会出现。”
      风晴雨点点头,忽而意识到自己还倚靠在屿白身 上,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你这痞子,快放开我妹妹。”
      风微花胡言一出,风晴雨更是措颜无地,仓皇而逃。他也跟在风晴雨后面追了上去。
      见庭院人多聚集,沈清知怕有人闹事,快步走到庭院,待她到庭院时,众人已散开,只留下庚济师徒二人。
      “来者都是客,就坐下一并讨个喜头吧。”说着,又注意到了屿白,端详了几分,问道:“这位公子,是何方人士?看着似曾相识。”
      屿白拱手作揖:“在下自幼父母双亡,是个孤儿。”
      沈清知若有所思地点头,还想再问些什么,但被风却离以照顾客人为由,被叫走了。

      庚济寻得一张无人的空桌,坐了下来。
      屿白坐在庚济身旁,心却似乎仍在风晴雨身上。
      屿白随师父游历多年,见识过不少人和事,但今日不知为何,却被那小自己五岁的风晴雨吸引了。
      庚济打趣道:“我儿已至弱冠之年,难道也想娶妻了?”
      屿白叹了口气:“师父教导徒儿,要心系天下苍生,徒儿一生别无所求。”
      “当真别无所求?”
      屿白点点头:“当真。”
      庚济不再说话,摇摇头,又看向风晴雨的方向。
      风晴雨早已没了踪影。
      半个时辰后,庚济师徒二人也吃得差不多了,便要起身离开。
      而屿白似乎还有些留恋,目光一直追随着风晴雨。
      “别惦记了,她已有婚配。”
      “徒儿只是觉得这姑娘命途坎坷,还有……”
      “你不想让她嫁人。”庚济似乎猜透他的心思,直言打断。
      屿白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走吧,一切皆是命中注定。”

      宴席结束后,风落鹤借机宣布出嫁吉日为八月二十五,也就是下月同日。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眼看着月家迎娶的日子临近,风却离夫妇愈发感到不安。
      恰逢风晴雨出嫁前十日,正值中秋月圆之夜。
      然而,那个夜晚,本应是阖家团圆、幸福美满的时刻,却成了她改变了她的想法。至于发生了何事,她已记忆模糊。当她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
      阳光穿过窗户,照亮了房间的每一处角落。尘埃在光线中翻飞,风晴雨缓缓睁眼,揉了揉额头,满脸倦容。
      “晴雨,今日的药已经熬好了,快起来喝药吧!”
      一听到要喝那苦药,风晴雨眉头微皱,清秀的脸上满是愁容。
      “母亲,药烫,先放一边吧。”
      自己的孩子,沈清知再了解不过,宠溺地摇摇头,将药放在一旁,语重心长地劝道:“晴雨,大夫说了,你生来就身子弱,加上昨日晚上不慎落水,受惊过度,中了邪术,这药,还得喝上些日子。”
      提及昨晚,风晴雨眼神微黯,心中掀起波澜。她并非因为中了邪术,而是……

      昨夜中秋,阖家团聚,分家本无缘主桌,幸得老太太青睐,以家宴无阶级之由,许其入座,与宗家共餐。
      席中,沈清知突令风晴雨敬酒,言谢宗家多年照拂。
      有无照拂,众人皆心明,风晴雨自不愿敬酒,然母命难违,只得应下。
      一轮饮罢,风晴雨酒力不胜,已然昏沉。

      风微花见状,主动请缨要送妹妹回去休息。
      喜乐的日子,江司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着风微花,早去早回。

      回去的路上,风晴雨几乎完全失去了意识,无法行走。
      风微花蹲下,小心翼翼地将风晴雨扶在背上。
      行止院中池塘时,风晴雨嘴里喃喃喊着:“渴,渴……我要喝水。”
      “晴雨,你再坚持下,马上就到了。”
      “不要……我就要现在喝。”风晴雨忽然发起了酒疯,捶打着风微花。
      风微花劝解多次没用,他将风晴雨放在石凳上,叮嘱着她不要乱跑,然后跑到房中拿水。

      然而就在这短短几分钟时差里。
      风晴雨坐在石凳上乖乖等着,忽然出现一陌生蒙着黑布的男子,被他拉住了手腕,扯进了怀里。
      她被吓得不轻,但恍惚中,又觉得这男子有些熟悉。她想拉下男子的脸上的黑布,却被男子拉入了池塘。
      思及此,风晴雨心口一阵悸动,思绪如乱麻般纠缠。

      母女争论之间,门口传来风微花的声音。
      “妹妹,妹妹……你身体如何了?”
      沈清知闻声向门口望去,江司瑶正带着风微花往过走。
      “都怪我,若不是我昨夜里……”
      “哥哥,不怪你,是我发了酒疯,差点将你拽入池塘。”风晴雨慌忙打断风微花。
      风微花自然明白风晴雨的意思,连忙改口:“怪我,我若是200斤的大胖子,你若拽我,自然是拽不动。”
      众人,被风微花的言语惹得哈哈大笑。
      屋内的气氛也没有方才那般严肃。
      忽然,风微花想到了什么,嘟囔道:“什么墨家机关道,送你那个雾,一点用都没有,为何昨夜里,你出现了危险,它不来救你。”
      确实,昨夜黑衣人出现的时候,雾没有出现。
      风晴雨也不知道原因,摇摇头。

      沈清知沉默片刻,然后用一种沉稳而严肃的语气说道:“主母,大夫说晴雨姑娘不知为何染上了诡术,可能连雾都无法护她周全。因此,她目前需要静心调养一段时间,不适宜出嫁。”
      染上诡术之事,早已有人呈报给宗家。江司瑶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查证情况是否如那老者所言。
      如今见到风晴雨这般苍白孱弱、病恹恹的模样,恐怕确实如那老者所说。“这样吧,关于此事,我回去后会与主公详加商议。”
      沈清知一听这话,立刻露出焦灼的神色,恳切地说道:“晴雨是我唯一的孩子!你们也只有微花这么一个女儿,还望你们能体谅我们为人父母的心情,理解我们对孩子的担忧。”
      风微花听到此处,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为何要逼迫他人做不愿做之事呢?”他着实想不明白,母亲为何非要将妹妹嫁出去。

      其实,风晴雨并无他求,只想着能一直陪伴着母亲父亲,还有哥哥直至终老。
      然而,如今出了这等事,她心烦意乱,着实不愿嫁人。
      她强装出柔弱的样子,低头行了个礼,说道:“主母,孩儿头疼难耐,想要歇息。”
      闻得此言,江司瑶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去,风微花也随即跟了出去。
      江司瑶心中暗自思忖,不愿将事情闹大,免得伤了和气,若是风晴雨反悔不嫁,那可真是丢了大人。

      见江司瑶出了正院,沈清知面色凝重地问道:“晴雨,关于昨夜之事,你需再仔细回想一番,你究竟是如何落水的?可是涵雯将你推下水的?”
      “母亲,此话怎讲?”风晴雨面露难色,涵雯是江司瑶的贴身婢女,方才也未见涵雯随江司瑶一同前来。
      若真是涵雯推了自己,着实有些说不通,但母亲能如此直接地说出名字询问自己,想必是有所依据的。
      沈清知见女儿面带疑惑,心中一阵慌乱。她本想借此时机试探一下风晴雨对江司瑶的看法,却不想引起了风晴雨的怀疑。
      沈清知赶忙解释道:“有人告知于我……说是看见涵雯推你下水的。”
      风晴雨听后,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她深知母亲不会平白无故提起涵雯,且如此笃定是涵雯推了自己。可她实在想不出是谁告知母亲这样的话,莫非是府中的下人?
      风晴雨暗自沉思片刻,觉得此事甚是蹊跷。她决定先将心中的疑问放下,毕竟当务之急是调养好身体。
      于是,她端起桌上的药碗,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沈清知见风晴雨喝下了药,心中稍感宽慰。她原本担心风晴雨会因为此事而对江司瑶心生不满,但此刻看来,风晴雨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然而,风晴雨虽表面上未有异样,但内心深处却对这件事充满好奇。她决定等身体稍稍恢复后,亲自去找涵雯问个明白。
      如此这般,此事便暂且被搁置一旁,风晴雨也开始静心养伤。只是,她未曾料到的是,一场更大的风波正在悄然酝酿着......

      “晴雨,你好生歇息。母亲不叨扰你了。”沈清知言罢,轻手阖上房门,离了房间。
      另一头,风却离一直静立门外。待见妻子出来,他赶忙迎上,焦切问道:“夫人,昨日究竟发生何事?速速告我!”
      沈清知无奈摇头,应道:“晴雨她什么都不愿讲。”
      风却离蹙眉,沉凝良久,方道:“据涵雯所言,她是在半路被一男子击晕。待她醒来,已全然记不得先前发生何事。”
      涵雯实乃风却离安插于宗家的眼线,且涵雯一家皆被风却离拿捏住。故而,风却离信涵雯断不敢欺瞒自己。
      “罢了,既是如此,那便罢了。虽说此次涵雯未帮上大忙,但我等目的好歹也算达成。但愿宗家能听从大夫之言,莫要将晴雨嫁去才好。”沈清知叹息,语中满是忧虑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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