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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为谁生 ...

  •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

      “师父,你种这么多芍药做什么?”
      庚济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了一声轻笑:“屿白…你以后就懂了。”
      五岁的屿白晃着脑袋,皱着眉头说道:“师父,我讨厌花,所有的花都不喜欢。”
      ……
      安乐五年。
      立夏。
      风雨大作。
      平阳溪东,风家。
      风却离坐在屋外,心情如同紧绷的弦,焦急地等待着新生命的诞生。
      或许是紧张,他起身来回踱步,不时望向门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担忧。
      每一次屋内传出的声音,都能引起他的关注和紧张,他双手紧握,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
      而稳坐一旁宗家,风落鹤却刻意显得很沉稳,他的妻子江司瑶,相比之下就有些沉不住气了。
      她紧紧握住靠椅的扶手,冷凝着眉目,双目紧盯屋内。
      哇哇哇……
      一阵稚嫩的婴儿啼哭响彻整个房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屋内。
      产婆抱着新生儿放在沈清知面前,沈清知看了一眼,唇语轻动了几下,便让下人去报喜。
      风却离闻声小心翼翼地冲进产房,看着沈清知怀中那个娇小的生命,心中充满了爱和感动。
      他上前轻轻地抚摸着婴儿的小手,感受着那柔软的肌肤,看到了新的希望。
      转眼,又看到床上满头大汗的沈清知,脸上毫无血色,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他心疼地握着沈清知的手:“夫人,你受罪了。”
      沈清知却不在乎自己受了多少罪,只要她能给风却离诞下一子,一切都是值得。
      她抬眼看了屋外,眼底闪过一丝神伤,淡淡开口:“却离,是个儿子,一切都值了,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看着儿子,风却离却感受不丝毫开心,反而心中仿佛被一片沉重的乌云所笼罩,无论怎样都无法驱散,他试图让自己开心起来,但是嘴角的微笑却无论如何都是如此僵硬。

      屋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远处的山峦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天空渐渐放晴,阳光透过云层洒下,雨水顺着院中的芍药花瓣滴在青砖上,将风却离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沉默片刻,沉凝道:“那就叫风晴雨吧。”
      沈清知看着怀中孩子,满眼温柔:“雨晴风暖烟淡,天气正醺酣,也罢,这样甚好。”
      语罢,风却离严令所有下人守住秘密,随即将孩子交至沈清知怀中,又亲自将一粒丹丸喂进风晴雨口中。此仙丹名为隐月,服之可隐去性别。
      他不愿孩子甫一降生便受宗室掣肘,在忧惧中成长,他只望自己的孩子能自由快乐地长大。

      风家是男系世家,风家宗室风落鹤的嫡子风微花已经一岁了,如今分室破了百年规律生了儿子出来,无一对宗室来说是一个巨大威胁。

      此时,下人已识趣地出去报喜。
      “恭喜风长主,喜得千金,二长主夫人生了女儿。”
      风鹤落闻此,眼底微喜,不自觉地身体向后靠了靠。
      江司瑶却难掩得意,赶忙吩咐下人:“快去告知老太太。”
      下人起身奔向门口,老太太已至门口,满脸期待和高兴,然而目光却丝毫没有停留,仿佛宗家那两人如同空气一般不存在。她径直穿过大堂,向着里屋走了进去。
      一入里屋,她的脸上立即绽放出笑容,满心欢喜,张开双手:“快来让我抱抱。”
      产婆小心翼翼将婴儿抱给老太太,老太太接过婴儿,紧紧地抱在怀中。
      她仔细地端详着怀里的女婴,那粉嫩的小脸,精致的五官让她心中满是欢喜,然而,她似乎看出了什么,眼底忽然眼底深处隐隐闪过一丝绝望。

      风家宗室诅咒,这个秘密被严格保密,只有历代的宗家家主在临终前才会将其告诉给下一任宗家家主:如果某个分室家族连续生下男孩,那么这些分室儿子的命运就会与宗室紧密相连。他们的生命从出生那一刻起便开始倒数计时,而分室则必须永远以宗室为重,绝不能有任何背叛之举。

      老太太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孙儿,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怜爱。她深知这个孩子所面临的命运,却又无能为力去改变什么。她默默地注视着他,乞求上天保佑。

      漫长沉默后,老太太轻叹口气:“却离,清知,这孩子怕是以后体弱,日后你们务必将府里最好的药材养他,落鹤那边你们不用管,我自会打好招呼。”
      分家夫妻两人,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老太太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他们也没有多问什么。只要对自己的孩子有所帮助,他们便毫不犹豫地听从。

      与此同时,远在平阳溪西边的雪家,南边的花家,北边的月家。三大家同时收到风家得女的消息,都长舒一口气。
      唯独雪家的家主,雪时安在欢心之余,轻叹口气:“如果将夜还活着,这会儿应该六岁。”

      在广袤无垠的平阳溪畔,风、花、雪、月四大世家分别坐落于东南西北四方,共同肩负着守护平阳溪安宁的重任。
      然而,这四大世家并非平等相待,其中以风家为首,其地位超然。
      每年八月,其余三家皆须向风家进献大量的粮食与金钱,以表敬意。长此以往,其他三大家族对此规定渐生不满情绪。然而,风家实力超群,且历经多年财富累积,底蕴深厚,令其他家族心生忌惮,不敢轻易表露。
      尤其是位于平阳溪南部的花家,由于所处之地气候干旱,地势崎岖,难以种植庄稼,子民们每年的收获仅能勉强维持生计。尽管如此,他们仍需按例向风家供应粮食。这种不公平待遇使得花家人心中愤愤不平,早就渴望取代风家,享受其他家族的供奉,甚至妄图一统整个平阳溪地区。

      *
      时光荏苒,一晃十年过去了。
      如今的风晴雨,出落得亭亭玉立,温婉动人,嫣然一副小美人。
      然而,这十年江司瑶以“女子无才便是德”为由,强行要求分家限制风晴雨的教育和教导。
      又怕风晴雨日后对宗家的威胁,她总是寻找各种借口削减分家的粮食。

      尽管这十年风晴雨生活过得异常艰苦,但她却始终保持着乐观积极心态,觉得靠自己努力一定会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沈清知深知宗家的危险和未知,为了确保孩子的安全与幸福,她毅然决然地决定将风晴雨严密守护在家中。
      于是,在过去的整整十年岁月里,风晴雨宛如一只被囚困于深闺之中的鸟儿,除了与家人相伴,几乎未曾与外界有过任何接触,更别提其他异性了。
      然而,在这封闭的环境中,有一个人却成为了例外——风微花。他的名字恰如其人,谦逊而温和,风度翩翩,宛如一朵盛开的芍药。但这份温柔,仅仅只属于风晴雨一人。对于其他人来说,风微花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常常依仗自己的权势欺负别人。

      他们相互彼此陪伴着,在无聊的这十年,风微花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妹妹,用自己的方式为她创造出一片宁静而温暖天地。
      风晴雨对花情有独钟,尤其是芍药。
      风微花便亲手在风家种满了芍药,每当风晴雨漫步于这片花海之中时,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温暖。她知道,这是风微花对她的偏爱,是她在风家的一束光。

      然而在年幼时,沈清知与江司瑶因为各自的顾虑,竭尽全力地反对两个家庭的孩子们在一起玩耍。
      尽管如此,面对老太太下达的命令,她们也不得不表示同意。
      老太太经常告诫风微花,一定要善待“妹妹”并保护好她。
      因此,风微花展现出了兄长般的风度,每当风晴雨遭遇危险时,他总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守护着“妹妹”。

      这日。
      风晴雨在吃完午饭后不久,肚子便开始咕咕叫起来。她摸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心想:“唉,怎么这么快就饿了呢?”
      实在忍受不住饥饿的折磨,风晴雨决定悄悄溜进厨房找些吃的。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门口,推开门,眼睛四处搜寻着食物的踪迹。终于,她看到了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口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正当风晴雨准备伸手拿包子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喝斥:“好啊,你这个小丫头,居然敢偷吃!” 她回头一看,只见江司瑶站在门口,一脸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江司瑶平日里就看风晴雨不顺眼,这次可算逮到了机会。
      她得意洋洋地说道:“哼,你这下可被我抓到现行了吧!来人啊,给我狠狠地打她手掌!”
      风晴雨吓得连忙求饶:“主母,饶命啊!中午的饭菜真的不够我吃,我实在太饿了才会来厨房找东西吃的,请您原谅我吧!”
      然而,江司瑶却不为所动,冷冷地说:“少废话,犯错就要受罚!”
      无奈之下,风晴雨只能默默地伸出双手,接受惩罚。下人拿起鞭子,用力地抽打在她的手掌上,每一下都让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她强忍着疼痛,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给分家惹了麻烦。

      恰巧风微花经过厨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厨房。
      一进门,便看到母亲又在为难妹妹了。
      忽地,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径直冲向那名下人,用力将其推开。
      接着,他站到母亲面前,挺直了身子,与母亲对视着,毫不畏惧地说道:“如果你敢欺负妹妹,我一定会去告诉老太太!”
      江司瑶显然没想到儿子会如此激动,她试图解释道:“微花,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欺负妹妹,我只是在给她讲道理。吃别人的东西之前,应该先征求对方的同意。这是基本的礼貌啊。”
      然而,风微花根本不相信母亲的话。
      他瞪大了眼睛,反驳道:“胡说!老太太曾经说过,我们和妹妹是一家人,彼此之间不分你我。妹妹吃家里的包子,怎么能算是吃别人的东西呢?为什么还要征求别人的同意?”

      看着吵不过孩子,也怕伤了母子之间情分,江司瑶便转身离开,也让下人带走了风微花。
      离开之后,江司瑶并没有真正放下心中的不满和怨恨。她越想越觉得这一切都是风晴雨的错,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和儿子发生争吵呢?这种想法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她越来越生气。
      于是,她叫来一个下人,命令他找来一只狗放在门口,江司瑶心想,这样或许能让风晴雨受到一点教训。
      然而,江司瑶万万没有想到,下人并没有把风微花带回家。
      原来,风微花早已察觉到母亲的不甘心,待母亲离开后,他挣脱下人,偷偷返回,陪伴“妹妹”一起吃包子,
      两个孩子开心地享受着美食,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当他们吃完包子,推开房门的瞬间,那只被江司瑶放置在门口的大狗突然扑了上来。风微花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妹妹”面前,用自己小小的身体保护着她。
      此时此刻,风微花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勇气和坚定。他没有丝毫退缩,眼中只有对“妹妹”安全的担忧。面对凶猛的大狗,他毫不畏惧,甚至准备与之搏斗。

      风晴雪见状,顿时惊恐万分,她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风家:“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
      仅仅过了几秒钟,她的呼喊声就吸引了周围的人,其中还包括江司瑶。
      江司瑶见自己的儿子浑身是血,心中的怒火瞬间喷涌而出,她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风晴雪,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小妖精,你看看你把他害成什么样子!”
      风晴雪听到这话,吓得脸色苍白,她拼命地摇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地辩解着:“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主母,您误会了……”
      就在这时,风家的所有长辈也都纷纷赶了过来。
      老太太目光如炬,一下子就看穿了事情的真相,她皱起眉头,语气严厉地质问着江司瑶:“司瑶,我可记得那只狗是你带回来的吧?”
      江司瑶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又觉得理亏,脸上露出一丝不满的神色。
      最终,她还是强忍着怒气,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然后转头对着下人们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为什么不好好看着那条狗!让它伤了人!”

      下人吓得浑身颤抖着,双膝跪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甚至不敢抬起头来,只是一味地拼命磕头。
      风落鹤站了出来:"此事,完全是由于下人的疏忽所致,致使两位孩子受伤,理应对下人施加惩处。"
      沈清知心中了然,如果不是风微花和风老太太及时出手相助,恐怕自己的孩子早已性命不保。
      自此之后,沈清知对风雨晴的监管愈发严格,绝不允许她再与其他人有过多接触。
      然而,风雨晴对此似乎并不在意。这十年来,她早已习惯了这种被禁锢的生活,但一想到,日后见不到哥哥,心里便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转眼又是五个春秋过去,春风如醉。
      满院的芍药竞相绽放,热烈盛开着,仿佛全然不顾着生死的轮回。
      十六岁的风徽花在花园中舞动着手中的长剑,剑势凌厉,与满园的花海形成鲜明对比。
      花瓣随着微风轻轻飘落,悠悠地落在不远处风晴雨那淡粉色的裙摆上。
      风晴雨静静地站在那里,神情安宁而专注。

      她抬头,目光投向沈清知,拉拉她的衣袖:“母亲,我也想像徽花哥哥那般,习武保家。”
      沈清知内心深处其实非常羡慕风微花。要论资质,风晴雨并不比风徽花逊色,但由于身份地位和隐月丹的限制,使得孩子的灵力微弱到几乎无法修炼法术。
      她缓缓蹲下身来,语气轻柔地说:“打打杀杀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母亲,我真的很想学,等我学会了,就能够保护您和父亲,还能守护我们整个家庭......”风晴雨依然嘴硬,小声嘟囔着。
      “好啦...听话,母亲来教你刺绣吧。”
      “不要...我才不要呢...”
      两人的争执声飘进了风徽花的耳中。
      他放下手中紧握的长剑,微笑着向风晴雨招手道:“晴雨,快过来,哥哥来教你。”
      风晴雨毫不犹豫地笑着跑了过去。
      江司瑶忽然走了过来,大声呵斥起来:“风微花,你以后是风家宗主,你怎能如此懈怠。”

      虽说风晴雨没读过书,但江司瑶话里的意思,她还是能听个七七八八。
      她停下脚步,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又转身离开了。
      风微花见妹妹离开,又将气胡乱一通撒在了江司瑶身上。
      江司瑶怎会忍气吞声,她转身回去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风落鹤。
      风落鹤本就因为花家的事情头疼不已。前日,秘部过来消息,说是花向陆意图策反动乱。
      如今,外忧内患,风鹤落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训斥道:“你作为风家主母,能不能帮我分担一些事情,花家的事情已经够我头疼。”
      江司瑶被吓得浑身颤抖不已,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我…我这也是为了微花着想啊。”
      身为父母,风鹤落又怎能不理解江司瑶的想法呢,他无奈地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
      江司瑶稍稍定了定神,突然又开口说道:“如果把晴雨嫁出去,会不会就少了一些麻烦呢?”
      风鹤落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嗯,倒也有几分道理。先前月家月广溪的儿子月镜岩曾表示过想迎娶晴雨为妻,如果我们与月家联姻成功,想必花家也不敢轻易有所动作了吧。”
      江司瑶眉头微皱,有些担忧地道:“可这样一来,岂不是让分家捡了个大便宜?晴雨嫁过去之后身份地位自然会提升一阶,日后那沈清知岂不更要踩到我头上来了。”
      风鹤落忍不住骂了几句,心中也明白此时联姻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
      江司瑶见此情形,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朝着分家走去。

      此时,沈清知正在屋内疏导着女儿,“晴雨,哥哥有保护家族命运担当……”
      然而,一语未了,却听到前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沈妹妹,在家吗?”
      沈清知尚未来得及作出回应,江司瑶已经迫不及待地掀开帘子走进了里屋,径直坐在了风晴雨的身旁。接着,她从贴身丫鬟的手中接过一幅精美的画轴,并将其平铺在榻前,用手指着画卷上的人物,笑着问道:“晴雨,主母特意为你挑选了一位优秀的郎君,此人就在这幅画中哦!你看看,是否喜欢呢?”
      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之事,风晴雨自然是一窍不通。她只是谨遵母亲的教诲,认为对自己好的人,就是值得喜欢的。
      可是,画中的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更谈不上什么喜欢或不喜欢。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答道:“不喜欢,这个男子的相貌远不如哥哥,而且看起来十分粗犷。”

      此言一出,犹如一记重锤,江司瑶心中凛然,暗自庆幸月镜岩不在此处,否则这满屋子的人都要被风晴雨的话牵连。
      月镜岩容貌并不丑陋,只是受地形影响,他们常年食肉,又常晒太阳,皮肤略黑,身材较为魁梧罢了。
      沈清知自然清楚女儿身非女儿身,如何能嫁与男子,这有悖伦理纲常,她赶忙说道:“主母,晴雨年龄尚小,不及嫁人。”

      的确如此,风晴雨年方十四岁有余,尚未及笄,远未到谈婚论嫁之龄。江司瑶见此情形,便也不再多言,毕竟她此番前来不过是想探探口风罢了。
      自此日之后,江司瑶每次遇见沈清知都会提及联姻之事,但总是被沈清知以各种理由搪塞回绝了。
      近日,秘部频繁传来消息,称花家最近花重金求能人。
      风落鹤的压力越来越沉重,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与此同时,江司瑶去分家的频率也日益增加。

      如同往日一般,她人未到声先到,但与以往不同,这次她一进门便紧紧地握着风晴雨的手,委屈道:“晴雨,你可知道?你的身上背负了整个家族命运。”

      风家,这个家族的命运早已深深烙印在每一个族人的骨髓之中。风晴雨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之情。
      她急忙从榻上坐起身子,转头看向沈清知,焦急地问道:“母亲,我真的肩负着如此重要的责任吗?”

      沈清知沉下头,她想否认,却开不了口,分家的本身就是为宗家卖命,更何况是为了整个风家。
      母亲沉默,等于是同意了江司瑶的话吗?
      风晴雨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眸光再次看向母亲。
      沈清知依旧沉着头,似乎比刚才更低了。
      风晴雨收回视线,张了张嘴,一时半会儿不知该说什么,可一想到母亲和主母都说过哥哥要承担家族命运,她又陷入了反思,自己是否也应该向哥哥学习?
      沉默了许久,她心中迷茫,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她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
      “主母,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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