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颂之心》叶小饶

62、恋爱的季节

　　杨可颂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双手捂胸，险些把豆浆洒出来。
　　“不行不行，很痛了。”
　　刚才战况激烈，虽然她也享受，但不妨碍事后感到疼痛，“明晚好不好？”
　　沈余笑，身心舒畅。
　　按部就班地开学，杨可颂沉迷学习和工作，沈余沉迷科研——一切都和上学期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两人有了需要共同研究的东西。
　　“阿年，我真得好痛。”杨可颂扯住被子，委屈地要掉眼泪了。
　　继上次之后，他们又尝试了四五次，次次都以失败告终。
　　沈余想安慰她说没关系，但扯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问题了。
　　“你说，会不会我们永远都成功不了……等结了婚，人家问我怎么还不生孩子，我说：不好意思，我们没成功……”
　　杨可颂脑洞大开，想到未来的悲惨遭遇，设想出一幕幕奇幻剧情。
　　“不会的。不要担心，我们慢慢来。”
　　沈余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阿年……你会不会坏掉啊？”
　　可颂的问题没头没脑，沈余却神奇地听懂了。
　　他幽怨地看她一眼，无可奈何：“你说呢？”
　　任谁被挑起□□，却无处发泄，都会焦躁，更何况还反复四五次？
　　杨可颂期期艾艾，贴到他耳边嘀咕。
　　明明家中没有任何人，她却还是羞于说出口。
　　沈余眸光闪闪，有些犹豫：“我不会这个，不知道有没有用。”
　　“你不会？”杨可颂不信，“你们男生不都是这样吗？”
　　沈余无奈苦笑：“年少时试过，没什么用。”
　　“那……那你难道都没有欲望的吗？”杨可颂好奇地盯着他，忍不住上下打量，最后得出一个令人吐血的结论，“你不会真得冷淡吧？”
　　沈余气得咬牙，翻身压住她，“再说，我可就不管你疼不疼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说了！”感受到男性的力量，可颂秒怂。
　　碰触到女孩柔软细腻的肌肤，欲望又起。沈余附耳低语，可颂听得面红耳赤。
　　“这样对你有用？”她小声问。
　　“试试先。”
　　杨可颂乖乖躺好，任君施为。
　　且试且猜，半个小时后，沈余终于不用再强忍着欲望。
　　杨可颂站在浴室，任流水冲刷去彼此的气味。
　　她回想着近期两人的情事，有些不安。洗完澡，她蹿进卧室翻找两人的身份证。
　　“怎么了？”沈余走过来，拉起她的头发帮她吹干。
　　“我已经到法定婚龄了。你还差一年。”她皱皱鼻子，叹到，“为什么男女不能同样的年龄呢？还得等一年，我们才能成为合法夫妻。还好你比我大一岁，不然还要等两年……”
　　“这么想领证？”沈余笑容沉醉，声音也带了蛊惑的味道。
　　“想。”杨可颂点头，“想在合法关系里做这些亲密的事……虽然我们已经订婚了，虽然我们不久就要结婚，虽然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可我还是想能全方位成为你的妻子后，再做夫妻应该做的事。”
　　吹头发的手顿了一下，继而又动起来。
　　沈余的声音响起，带着清醒与宠溺：“所以，我们之所以不能成功，是你的潜意识在抗拒……那就再等一年，等领证了再说，好不好？”
　　“阿年！我好喜欢你！”杨可颂扑到男孩怀里，眉开眼笑。
　　“小心！扯着头发疼！”沈余手忙脚乱地护着，见女孩不以为意，也笑起来。
　　杨可颂春风得意，看万物也都随之复苏。
　　春天来了，谈恋爱的季节来了。
　　身边的人三三两两的恋爱，苏荷这对却迟迟没有动静。
　　杨可颂和沈余作壁上观，秉持“是他的谁也抢不走”的原则，默默观察两人动态。
　　然后，就瞧出点不对劲来。
　　那个淡成背景的室友宋如绸，是什么时候掺合进来的？
　　周末，四人约在图书馆自习，宋如绸像小尾巴一样跟在江和易身后，一声声“和易哥哥”叫得人心头堵血。
　　杨可颂笔都要捏断了，眼睁睁看着江和易笑着帮宋如绸做这做那，她却不知以什么立场阻止。
　　她看苏荷，一心一意复习知识，但低垂的眉眼早就暴露了她的难过。
　　杨可颂气不过踢沈余，给他一个眼神。
　　沈余心领神会，找了个理由和江和易离开。
　　没了江和易，宋如绸判若两人，瞥了杨可颂一眼，娃娃气地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人。
　　杨可颂不知能和她说什么，估计苏荷也没什么想说的。她干脆收拾东西，拉苏荷走人。
　　“哎！这是和易哥哥的，你凭什么动？”宋如绸拦住杨可颂，不让她收拾东西。
　　“不好意思，我们要讨论内部事宜，江和易让我帮他把东西带走。请让一下。”杨可颂继续拿东西，被宋如绸打开手。
　　“不行！这是和易哥哥的东西，你没资格动！”
　　宋如绸没有压低声音，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
　　“喔！杨可颂？那姑娘谁？”
　　“好像是中文系的，嘴特甜。这戏码怎么如此眼熟？”
　　“二女争夫？”
　　“争谁？杨可颂不是和数学系的系草是一对吗？听说已经订婚了？”
　　“刚才是不是听到江和易的名字了？那可是我们系的男神啊！不会吧？杨可颂劈腿？”
　　杨可颂恼火，觉得这姑娘不可理喻。
　　苏荷拉拉杨可颂，示意她稍安勿躁。杨可颂退一步，不和小姑娘一般见识。
　　苏荷听着耳边的窃窃私语，看向宋如绸。
　　她上前一步，声音轻柔有力：“我们和江和易是事业伙伴，他有事先走，托我们帮他带走他的东西。这本是我们的私事，所以不想拿来多说。江和易没有和我们说起过你，看起来他也没有和你说起过我们，我想不出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阻止我们拿我们伙伴的东西。”
　　“我！”宋如绸跺脚，“我不和你们说，我要等和易哥哥回来。”
　　“你当然可以等，你有支配你行为的权利。不过，这些东西是江和易的，你没有权利扣押。”苏荷的语气始终轻柔和缓，话虽直白，却并不给人咄咄逼人的感觉。
　　“这谁？哪个系的？这气质绝了！”
　　“不认识，不过经常和杨可颂凑一起。我发现和杨可颂凑一起的人都不简单。”
　　“我知道，心理系的，也大一，出了名的有天赋，老师上课都夸过她。”
　　“什么天赋？心理学还需要天赋？”
　　“‘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老师原话。”
　　“啥意思？”
　　“意思就是人家是朵解语花，和她聊一聊，啥心事都能纾解。”
　　“真的假的？这么神？”
　　“和杨可颂凑一起的，果然都是大神。”
　　“她说事业搭档，什么意思？他们不是才大一吗？还有事业？”
　　“不知道。我只知道杨可颂已经有百度百科了。数学系的沈余，已经登上数学权威刊物了。”
　　旁人皆一脸敬服，再看宋如绸，就琢磨出点不一样的味道。
　　“杨可颂和沈余是一对，那江和易和这姑娘有对象了没？”
　　“我赌一毛钱，宋如绸喜欢江和易。”
　　“我赌一毛钱，江和易不喜欢宋如绸。”
　　“我赌一分钱，解语花喜欢我。”
　　众人皆吐血。
　　不管有理没理，宋如绸坚持不松手，两人也做不来那强抢书本的事。
　　三人僵持着，不知一墙之隔的江沈两人也在聊她们的事。
　　“你喜欢宋如绸？”沈余开门见山。
　　江和易一愣，不懂他的意思。
　　“宋如绸这么粘着你，你看不出来？”
　　“嗨，不是这样的。”江和易恢复了惯常的笑容，“宋如绸是我妈朋友的女儿，寒假时两人聊起来，发现我和宋如绸在一个学校，就让我们多联络。我当她是妹妹，虽然有点太粘人，但总不好不理她。”
　　沈余看着他，笑笑不说话。
　　“我知道，你们都想我和苏荷走到一起。”
　　江和易肃正了神色，眉头微皱，“我说不清对她的感觉……主要是我才大一，谈恋爱太费精力了。”
　　沈余拍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色。
　　“你和杨可颂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而我现在什么都还没有……谈恋爱不是闹着玩，从现在开始谈，要四年才能结婚……”
　　“我和可颂明年领证。”
　　江和易一噎，呐呐：“你们太特殊了。”
　　“苏荷很优秀，追她的男生很多。”换言之，过时不候。
　　江和易眉头皱得更紧，“是，我知道她很优秀……可是，现在我们还太小了……”
　　“其实就是她还没那么重要。”
　　沈余一针见血。江和易脸色惨白起来。
　　片刻后，他点头：“是，还没有那么重要……虽然我很欣赏她，某些时刻，会为她着迷……甚至，会控制不住地想她……但——还不够。”
　　“不急，慢慢来，虽然可能最后，她花落别处。”
　　江和易神色一紧，片刻又松懈下来。
　　他骗不了自己，目前而言，他确实不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不过宋如绸这姑娘不适合你，你要是没那意思，最好赶紧划清界限，别做中央空调。”
　　沈余为自己从杨可颂那学到的新词骄傲了一秒钟。
　　“中央空调？”
　　“对谁都好，到处留情。”
　　江和易忙瞪眼：“我有吗？”
　　沈余看他。
　　他自省，懊恼。
　　“我去和她说清楚。多谢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