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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可怕的室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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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前走了几步,身边却没有杨可颂,回头,那姑娘还在看着他傻笑个不停,那模样,太花痴了。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整张脸都红扑扑的。
“你在想什么?”
沈余俯下身与杨可颂平视。杨可颂眨巴眨巴眼,猛得捂住脸,“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沈余眯起眼,突然明白了她的小剧场。
“穿着衣服吗?”他戏谑,捏捏女孩的脸,“原来是个小黄人。”
“没有!我没有想那么……那么……”杨可颂涨红脸,“我只是想起那次上药……”
“你那次,还是我那次?”沈余揉揉她的脑袋,不让她再胡思乱想,“你要是喜欢,等回家。现在得去找寝室了。”
“没有,不是……”杨可颂懊恼地跟着沈余,不知如何解释,才能挽回自己的形象。
沈余的方向感很好,不出一刻钟,他们便找到了杨可颂的寝室。
寝室楼门口人来人往,有家长有学生。寝室门口摆了一堆被子被褥及日用品,有需要的可自行购买。
“就到这吧,我自己可以的。”杨可颂催沈余去忙,男孩却径直去买了生活用品,大包小袋挂了一身,还有一只手来牵杨可颂。
“走,我帮你铺床。”
杨可颂的寝室在三楼,等他们进门时,寝室已经铺好了三张床铺。门开着,却没有人。
沈余将东西放下,去找抹布擦床。
虽然杨可颂也铺过床,但和沈余简洁干练的动作相比,她就有些不够看了。
她奔来跑去的打水洗抹布,看起来比沈余还忙。
等她洗好抹布,沈余铺好了床,开始帮她收拾衣柜。
“我来我来!”眼看着沈余就要打开她的贴身衣物袋,杨可颂赶紧压住剩下的衣物,“我自己来吧。”
沈余反应过来,脸慢慢染上浅红。
虽然他们已约定了未来,但事实上,他们确实没有那么亲密。
“咦?你是杨可颂吗?”一个女孩现在门口,手指着寝室门上的名单。
“是的。”杨可颂笑容友好,点头打招呼,“你好。”
宋如绸眼中有毫不掩饰的惊艳,当看清沈余后,她的眼睛直接移不开了。
“你是学长吗?”
她以为沈余是来帮忙的学长,一双桃花眼灼灼地盯着沈余,意味明显。
杨可颂与沈余对视一眼,杨可颂忍不住捂嘴笑,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是可颂的未婚夫。”沈余语出惊人,配上他标志性的冷硬语气,活脱一霸道总裁。
宋如绸震惊,显然不能理解“未婚夫”这种小说中的词汇怎么会进入现实。
杨可颂想解释,可转念一想,沈余说的也没错,他们从来不以男女朋友自称,一直讨论的也是订婚结婚的事。
宋如绸看向杨可颂,指望她给个解释。
“他是我的未婚夫,沈余。”沈余看向杨可颂,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杨可颂继续介绍:“他是数学系的,也是刚入学的大学生。”
“你们结婚了?”宋如绸瞪大眼。
“等到了法定婚龄就结婚。”杨可颂笑得温和秀气。沈余站在她身后,目含春色,一直凝视着她。
宋如绸哭丧脸:“那我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这话两人不敢回答。第一次见面,谁知道这女孩是个什么性子?
“你是宋如绸?”
杨可颂看名单,猜测道。
“你好聪明啊!”
似曾相识的语气。沈余下意识看了宋如绸一眼。
那少女正甜笑着,惊喜地围着杨可颂说个不停。
阳光开朗,热情活泼。
沈余去看杨可颂。她的笑容内敛沉静,那是面对陌生人惯有的表情。
“那你比我大哎,我叫你可颂姐可以吗?你看起来好成熟啊,不像我,妈妈总说我是长不大的孩子。”
大两个月也要叫姐姐?杨可颂胡乱应着,“时间不早了,我们先收拾东西了。”
“我帮你吧!呀,你带的行李好少啊。”宋如绸打量衣柜,“你的衣服都好朴素啊,不过可颂姐你长得好看,身材游好,穿什么都好看。”
“我自己来吧。”杨可颂礼貌拒绝,宋如绸却自来熟地打开杨可颂的贴身衣物袋,一边整理一边评价。
“可颂姐,你要不要买点新的衣物?我是本地人,对附近很熟。你想买什么我都可以带你去。”
杨可颂皱眉,有点生气了。她不再阻止,双手盘胸,斜靠在一旁,默默看着。
沈余也一言不发,想看看这个女孩想做什么。
大概是两人的沉默太突兀,宋如绸终于察觉不对。
“呀,我话又多了……”宋如绸歉疚地站起身退后一步,“可颂姐,对不起,我妈妈就说我总是一股脑往前冲,不考虑别人,很容易惹人生气。我又莽撞了。对不起。”
宋如绸的语气很诚恳,让人生不起气。
杨可颂原本已经进入防御姿态,现在堵在心口的那口气突然就泄了。
“没事,谢谢你帮我收拾。我们还要去男寝,先走了。”
杨可颂拉起沈余的手,准备绕过宋如绸。那女孩却似乎毫无察觉,兴奋地拉住杨可颂。
“男寝!可以带我一起去吗?我听说男寝比女寝格局好,空间也大很多。估计只有今天我有机会去见识一下。拜托,求你了可颂姐,带我去吧!”
杨可颂不想带。她看沈余,沈余从善如流。
“不太方便,我们先走了。”
冷冰冰,硬邦邦。
多么熟悉的语气啊!
杨可颂窃笑,没有再看宋如绸,随沈余一起离开。
出了寝室,杨可颂就忘了刚才的不愉快,说起未来的打算。
“我在网上查过附近的训练班,有一家散打馆我还挺喜欢的,你明天跟我去看看吧。”
“好。”明天还是报道日,没有课。沈余反复思量刚才的事,提醒杨可颂:“宋如绸不简单,你可以多和苏荷说说她。”
“说什么?”
“说说那个宋如绸说的话,做得事。苏荷可以帮你分析出这些背后的意思。”
杨可颂突然就打了个寒战,“为什么好恐怖的样子。你是看出什么了吗?”
沈余正色,问:“你有没有觉得,她的举止动作,很像你对你家人的态度。”
杨可颂细细回忆,点头:“是有点。不过我没有这么浮夸吧?”
“对她的热情非常浮夸,过于主动,所以我们会觉得不舒服。但她很聪明,察觉我们的态度,立刻道歉,你的谅解也在她预料之中。”
“啊……”杨可颂呻吟,“为什么又遇到这么可怕的室友,我是在做什么闯关游戏吗?我的脑子完全不够用啊!”
“她对你未婚夫很感兴趣。”
“嗯?”杨可颂顺着他的话绕圈圈,才反应过来他在说自己。
“她一直在和你说话,但身体语言都是面对我的。”
杨可颂眯眼。
“她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看了我很多次。当看到我在看她时,她的羞涩恰到好处。”
杨可颂捏起拳。
沈余还想再说,忽然一股大力拉住他的衣领,他不受控的前倾,一只小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杨可颂掐脖子,从来不是掐一整个,她只用三指捏住人的气管,让人没有其他不适,却喘不上气。
“你居然一直在看她!你还看到她羞涩!还恰到好处的羞涩!我掐死你!”
杨可颂恶狠狠地说,手下捏得却不紧。沈余低笑出声,顺势将她抱在怀里。
“你吃醋啊?真可爱。”
杨可颂娇哼,松开手。
沈余摸摸脖子,突然想起一件事。
“可颂,你以前是不是这样掐过我?”
“有啊,就是那天……”
杨可颂突然噤声。
“那天……”沈余皱眉,“那天,我们到底做了什么?我一直以为……”
杨可颂觑他,“以为什么?”
沈余看着杨可颂,又立刻转开眼,声音低而又低:“我以为——我强迫了你。”
那天他醒来,看到满地狼藉,杨可颂的裙子支离破碎,他一直以为自己强迫了她。
“不算吧。那天……咳咳——”杨可颂不以为意,她清清嗓子,努力显得坦然正经,“那天我们都喝醉了,后来我清醒了些,捏住你的气管,你就躺倒了。然后我就回家了。”
沈余呆怔片刻,忽然大大喘了一口气,他望着天空,低声笑起来。
“怎么啦?”
“没什么。万幸你会这招,我才不至于后悔终生。”
杨可颂皱眉看他,不懂他的意思。
沈余揉揉她的头发,不再解释。
这么多年来,即便获得了杨可颂的原谅,他也依然觉得自己和陈平一样,觊觎她,伤害她。而今天,他终于可以坦然无惧地将自己与陈平划开界限。他们是不一样的。
杨可颂看出沈余情绪有些低落,默默拉住他的手。
两人并肩走在林荫路上,任由夕阳将前路撒满霞光。
大学开学有一个月的军训,杨可颂所在的文学专业男生很少,放眼望去都是长马尾。连喊口号都娇滴滴的。隔壁化工专业则相反,一腔热血无处发泄,口号喊得震天响,大有与天一斗的气势。
两班教官一商量,决定联合。
男生一排女生一排,交叉站队。整个上午,联合方阵在操场北侧齐步、正步走,口号也有气势了,步子也压得住了——两位教官对自己的安排非常满意。
这样的安排没问题,两班也就正式开始联合训练。
杨可颂顶着烈日一遍遍走着,素白的小脸崩得死紧,就好像一旦松懈,那□□气就会飘走似的。她的前后站的都是男生,为了避免碰到他们,她更是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杨可颂不矮,但男生们更高。她像是被夹在两堵墙之间,压抑无比。
教官们非常满意训练的成果,大概是为了炫耀,当旁边的队伍在休息时,他们依然在训练。这时隔壁教官就会晃荡过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而他们自己的教官则会趁机表扬他们一番。男生们显然很吃这招,整整五天,他们始终斗志昂扬,只是苦了站在夹缝中的女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