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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恋爱脑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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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我都打你卡里了,有需要就只管用。可颂被我们保护太过,容易轻信别人,你帮我看顾一下。”杨爸爸本想帮沈余收拾,一转头发现行李箱都打包好了,“哟,就这么个小箱子?”
“男生东西少。伯父放心,我会照顾好可颂的。”
沈余认真得看着杨爸爸,面带浅笑。
“我觉着,你这一年开朗了不少,爱笑了。”
沈余一怔,继而笑意更深。
第二天清晨,两人起了一大早,赶去学校和同学们汇合。
他们用班主任的一万包了一辆大巴车。杨可颂和苏荷一起坐,一路上说说笑笑,好不惬意。
车开了两个小时后,杨可颂开始感到不适,苏荷也有点头晕。
三个小时后,女生们都撑不住了,集体晕车。
女生和女生坐一起,晕起来谁也顾不上谁。丁举纲当机立断,男生女生搭配坐,男生负责照顾女生。
沈余自动坐到杨可颂旁边,先喂她吃了晕车药,接着就让她靠着自己休息。
“沈余,借我一下晕车药。苏荷也晕的厉害。”前座的周瑾负责照顾苏荷,他看苏荷脸色铁青,担心她撑不住。
沈余一瓶晕车药递出去,轮了一圈,再回到手里时,瓶子里只剩下几粒药。
他捂紧包里的话梅干,酸橙片,决定不再分享给别人——可颂会不够吃。
历时五个小时,大巴终于到了厦门。
多亏男生们的照顾,女生们看起来还好。时间接近傍晚,一群人将就着吃了一顿便饭,丁举纲下令全体修整。
大概是有了大巴车情谊,接下来的旅行中,周瑾都自动负责照顾苏荷。杨可颂看到苏荷羞红的脸,派沈余暗中了解一下周瑾的独处时的状态。
“周瑾思维很活跃,话题跳跃度也高。”沈余还想分析,被杨可颂打断。
“我问得不是这个,这个苏荷聊得来就可以,我问得是!他的恋爱观,人生观之类的,平时空闲会做些什么?像你一样单纯优秀吗?我听说男生都色色的,要是周瑾不像你,那还是不要离荷荷这么近。”
沈余忍不住扬起嘴角,“可颂,单纯的只有你一个。”
“嗯?你不是很单纯吗?亲嘴都只是碰一下……唔”
沈余不想被人围观,压着杨可颂进了消防通道。
杨可颂瞪大眼,不知该作何反应,周围一切都充满了他的气息,令人着迷。
沈余本想逗一下杨可颂,谁料这一吻下去便有些收不住。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继续,身体却不愿撤退。
他迫切地品尝着花蕊的甜蜜,一如曾经那个混乱的夜晚。
消防通道的灯亮了又熄,提醒两人时间的流逝。
沈余终于离开稍许,女孩的唇瓣已嫣红如血,微张着,浓重的喘息声回荡在耳畔,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他的眸光一路暗下去,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喉头滚动,他咬住唇,不让自己再品味她的甘甜。
而在杨可颂眼中,沈余又何尝不是“秀色可餐”。男生的薄唇离她不过几寸,冷峻的眉峰,硬挺的鼻梁,都不如那双墨瞳令人沉醉。他眼中的意味赤裸地令她晕眩。她渴望他,却又胆怯地退缩。
横亘在欲望之间的,是责任与承诺。
他们还不够成熟,不能为彼此负责。
“你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我想你……”低语声轻轻钻入耳中,杨可颂耐不住得后退,想避开那酥麻战栗的感觉。
“可颂,我很想……”
想什么?杨可颂咬唇,不知怎么就懂了他的意思。
“年底我们订婚好不好?”
“订婚做什么?”她小声嗫嚅,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沈余看着装鹌鹑的女孩,再次亲了一下她的唇,“你放心,不是为了做什么。我只是想名正言顺地保护你。”
“你平时空闲时都做什么?”女孩接续之前的话题,似乎对答案很好奇。
沈余没好气:“从早上起床到晚上睡觉,我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你身边。你觉得我空闲时会做什么?”
“唔……”好像确实是这样。杨可颂难以置信:“阿年,你的生活好单调啊……”
“有你就够了——你的生活够丰富。”
“那我不在怎么办?”
“那就用来想你。”
“阿年,”杨可颂不赞同,“你这样太‘恋爱脑’了。很容易受伤的。”
沈余笑:“我甘之如饴。”
杨可颂无法形容那笑容,似兰花初绽,明净却有韧性,带着孤注一掷的美。她久久看着沈余,突然伸手抱住他,“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的。我们年底就订婚,等20岁就结婚,好不好?”
“好。”
沈余抚摸杨可颂的黑发,想象未来的生活,笑意满满。
“等下,扯太远了,周瑾到底配不配得上荷荷啊?”
“你不用担心,苏荷比你聪明多了。她不会吃亏的。”
“她之前为了家人都差点把自己卖了!”
杨可颂怎么都觉得苏荷和自己差不多。
“你看着吧,她清醒得很。”他捏捏可颂的脸,和她说起另一件事,“我叔叔婶婶准备回老家了。”
杨可颂抿唇。
一年前沈叔叔生了一个儿子,她有见过,很可爱,两夫妇疼爱得紧。后来沈余忙完实验回来,沈叔叔大概有意避开侄子,出来的少了。因此,沈余至今都没见过小堂弟。
“阿年,你别难过……”
“你说,我做上门女婿,伯父伯母会介意吗?”
“哈?”杨可颂没好气,一片真心喂了狗。“赶紧休息去!明天还要早起呢!”
“可颂……”温柔缱绻,沈余腻在杨可颂的肩头——撒娇的沈余谁见过?杨可颂心里软成一片,瞬间理解了纣王的心态。
佳人难再得啊。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恋恋不舍地各自回房。
为期七天的旅行很快就要结束,杨可颂一直关注着苏荷和周瑾,担心荷荷会变成第二个郭筱友。苏荷却除了第一天的脸红,再没有其他异样。
返程的前一夜,杨可颂挤到苏荷床上,和她咬耳朵。
封闭的门窗隔绝了热浪。空调嗡嗡响,冷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喷射在整个房间。两个女生哆嗦着挤在被子里说着悄悄话。
“荷荷,你喜欢哪种男孩子?”杨可颂贴着苏荷,热气喷在她脸上,痒的她往被子里缩了缩。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沈余这样的你喜欢吗?”
苏荷想了想,摇头:“不喜欢,我已经很闷了,我希望对方话多一点。”
杨可颂点头,沈余确实话不多。
“那周瑾这样的呢?”
苏荷依然很坦然,“不喜欢,他太跳脱了,我们聊不来。”
杨可颂默默为沈余点赞,继续问:“不喜欢太安静,能聊得来,还有其他点吗?”
“温柔。”苏荷仰面躺着,声音轻柔又笃定:“我希望未来的伴侣,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温和应对,不会失控,不会急躁。”
“那不是和你很像吗?”
苏荷一怔,笑了:“是有点像。其实……”
“什么?”
苏荷的声音停了一会,再响起时,带了点羞涩:“其实以前我有遇到过一个男孩……他帮过我。可能,我喜欢的样子,就是按照他的样子来说的。”
杨可颂兴奋地低声尖叫:“难怪你从来不沾这些事,原来心里早就住了一个人!”
苏荷没有说话,只是羞红的脸暴露了她的心事。
“后来呢,你们还有遇到吗?”
“没有了,我只见过他一面。”
“哇……”杨可颂欲言又止。
“我只是喜欢那一刻的感觉,或许,那不是真实的他。记忆总是会被美化的。”苏荷裹紧被子,轻轻叹了口气。
杨可颂拉拉苏荷的手,好奇故事的经过。
“那是好几年前了。有一年大年初三,田妮让我给她拿些钱。”
磨牙的声音传来,苏荷笑着摸摸可颂的脸,“别生气,都过去了。”
“这个田妮为什么这么坏!”
苏荷笑笑,继续回忆。
“我那时才初三,学生能有什么钱呢?那年家里也不景气,我不想给家里添麻烦,所以就没理她。结果她上午才找的我,下午一帮混混就围住了我和我弟。”
“那时我们正和四邻的孩子们一起放鞭炮。那个男孩子也在其中。他是邻居家的远房亲戚,很少来拜年,我是第一次见他。”
“那帮混混其实也都面熟,田妮经常找他们教训看不顺眼的人。我弟曾经为了护我,被他们打骨折过。后来我们都尽量躲开他们。这次对上,我们都有些怕。”
“那时我没注意其他孩子在干嘛,只记得周围变得很安静,然后突然间,所有的鞭炮都炸了,场面非常混乱,大家到处乱窜,喊叫声都被鞭炮声盖住了。”
“有一只手突然拉住我,我被那只手拉得拼了命地往前跑。我们跑了很久很久,直到周围重新安静下来,我们才停下。”
“是那个男孩子?”
“对。”苏荷地声音越发轻柔,好听得像梦中的呢喃。
“那个男孩点燃了所有鞭炮,救了我和我弟。我不想让家人知道这件事,他就说会帮我保密。他还教我如何求助警察,如何收集证据,如何在遇到这类情况时自保。”
“自始至终,他都是微笑着得,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温和的人。”
“其实他说得这些方法,我都试过,结果是更严重的霸凌。所以我坦白和他说了——我会回去凑钱给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