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经叛道》俏安

13、复发！

　　窗帘挡不住窗外阳光的烈日，向柒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她起床，头痛得要炸开一样。

　　向柒回想起昨天，自己才喝了两瓶就喝得烂醉如泥了，更何况，还亲了陆玖，顺便咬了他一口……

　　“向柒啊向柒，你亲人家就算了，还要人家干嘛呢……”

　　吻那一下，的确是喝酒喝多导致的不清醒，可她短暂的清醒过来后，看到那么近距离的陆玖着实吓了一跳，就把他给咬了。

　　而且……

　　昨天晚上。
　　陆玖把向柒带回家，幸好她兜里还揣着钥匙。

　　屋子里一片黑暗，向父向母并没有回来？

　　陆玖打开灯，瞬间就不关心了，没回来就没回来，让他们在外面找，长点教训，以后就不会让向柒随意离家出走了。

　　陆玖打横抱起向柒，她很轻，抱着轻轻松松，把她放在床上，给她拖鞋，盖上薄被怕着凉，又去浴室把毛巾浸湿，把她的脸，脖子，手臂，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擦了擦。

　　他坐在床边，不由得想到了吻，虽然只是蜻蜓点水地一碰，让他的心怦怦跳了好久。

　　陆玖俯身，情难自禁地一吻。

　　少女柔软的唇瓣让人着迷，他轻声说：“姐姐，我好喜欢你。”

　　……

　　喜欢？这可不是普通的喜欢。
　　陆玖是她名义上的表弟，再怎么样，都是有血缘关系的，这样是不是……

　　向柒浑身一颤，不敢再想了。

　　陆玖并不知道那时候自己是醒着的吧。

　　她捂住自己的脸，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陆玖了，不行，打死也不能承认，就说自己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就这样。

　　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安慰后向柒才出房门，不过她白天也不需要担心，陆玖晚上才放学回来。

　　向柒拉开门，措不及防和陆玖对上视线，不是，谁来告诉她，这是个神马情况！！！

　　“姐姐，早上好。”

　　嘴里还残留陆玖的血，随着口水一起被她给咽下去，“早…早上好。”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怎么没上学？”

　　“昨天照顾姐姐到很晚，早上没起来，就跟老师请假了。”

　　被弟弟照顾到很晚的姐姐：“……”

　　好吧，都是我的错。

　　“我去洗漱。”向柒不敢再说话了，闷头往浴室走。

　　她在浴室磨蹭许久，直到不能磨蹭为止，“姐姐，你待在厕所很久了，早餐都要凉了。”

　　“这就来。”

　　向柒接了一捧水直接就往脸上洗，擦干后走出浴室，慢吞吞地移动，拉开椅子坐下。

　　陆玖煮了面条，是向柒最喜欢的面条，上面卧着两只荷包蛋。

　　“什么时候学会的？”

　　向柒尝了一口，味道和向母煮的差不多，“和我妈学得？”

　　陆玖点点头，“好吃么？”

　　不管好不好吃向柒都会给予情绪价值，何况陆玖的手艺是真得不错，她比了两个大拇指，赞道：

　　“给你十分满分。”

　　“以后常做给姐姐吃。”

　　这一顿算是早午餐，还热了昨天的剩菜当码子，向柒吃得还算不错。

　　“你就吃这么点啊？”

　　和向柒的大碗相比，陆玖的那碗是吃米饭的正常小碗，连向柒的一半都没有。

　　“这会显得我很能吃诶，我分点给你？”

　　“不用，姐姐昨晚只喝了酒什么东西都没吃，现在肯定饿了，能吃是福。”

　　陆玖用筷子卷着面条往嘴里送了一口，有意无意道：“都不能碰到下嘴唇，疼得很。”

　　看着嘴唇那快要结痂的伤口，嘴里的面条瞬间不香了，向柒装傻：“怎么弄的？自己把自己咬了吗？严重吗？”

　　“……”

　　陆玖笑了，生生被气笑的那种，姐姐也不喊了，“向柒！”

　　“啊？”

　　“你是真不记得了还是假不记得？”

　　目光直视，像是要把她给看穿。

　　向柒也不躲，这个时候最不能心虚了，脸不红心不跳：“陆玖，你在说什么呢？”

　　陆玖几乎是咬着牙的：“行，你行。”

　　向柒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

　　“七七？七七？你回来了吗？你在家吗？”

　　随着敲门的声音一同响起。

　　“张阿姨？”

　　向柒疑惑着打开门，“张阿姨，怎么了？”

　　“你回来了，你说你这孩子，没什么事离家出走干什么，你爸你妈多担心啊。”

　　“以后不会了。”

　　“你知道你妈进医院了吗？”

　　向柒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什么？医院？”

　　不是普通的医院，而是精神病院。

　　向母的精神病复发了！

　　向柒和陆玖赶到精神病院，向父坐在病房外长椅上，一晚上没睡，下巴上冒出了许多胡茬。

　　“爸！爸！我妈怎么样了？”

　　向柒跑过去，差点摔倒，向父扶住她，失而复得，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七七，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了！”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乱跑了，我妈怎么样？”

　　“病房里，”向父摇摇头，“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向柒推开房门进去，空荡的病房内只有一张单人床，向母穿着白色条纹病号服，靠着床头，眼神空洞。

　　“妈？”向柒试探性地喊了声。

　　宛如木偶般一动不动的人有反应了，在看清来人的瞬间，手里的枕头丢出去，激动道：“你走，你走！”

　　“妈！我回来了，你的七七回来了，我再也不会乱跑了。”

　　向柒接住枕头，她走到床边，握住向母的手，袖子滑落下去，露出了包扎伤口的绷带。

　　那一刻，向柒浑身像是被寒冰包裹，全身僵硬，“爸，这是？！”

　　“她昨天晚上割腕自残了，幸好发现及时。”

　　向柒泪如决提，“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复发……”

　　向父没说话，他不说向柒也能猜到，都是因为她，向母才会受刺激，才会复发。

　　“都怪我！都怪我！我知道错了！妈，你恢复正常好不好，S大我不去了，我就考南湖，陪在你身边…”

　　S大像是触动到了向母的神经，所有人都没注意，向柒被猛地一退，“啊！”

　　“姐姐！”陆玖扶起向柒，“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S大！S大！别给我提S大，我养的两个女儿，一个两个都是白眼狼！”

　　向母长时间不曾进水的嗓音沙哑尖利，一字一句刺痛着向柒的心：“滚！你们都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向父控制住向母，万般无奈地对向柒说：“七七，你先出去吧，你妈妈她，现在不能受刺激。”

　　向柒双眼失神，“好，我走。”

　　.

　　向母的病情很严重，医生说少让向母受刺激，多做点让她开心的事。

　　最不能让向柒接受的是，陆玖离开了。

　　他的离开毫无征兆，又像是早有感觉。

　　向柒这会儿没有哭闹，他是自己离开的，没有任何人逼他。

　　只留下一张纸条给她：

　　姐姐，当你看到这张纸条时我已经坐上了回天北的火车。
　　很遗憾没有和你好好告别，这个时候我本该陪在你身边的陪你度过难关的。
　　但我必须要回去了。
　　我们还会再次见面的，一定会！

　　PS：向柒，愿你自由如风，随性所欲！
　　PPS：再怎么自由也不能忘记我！

　　陆玖。

　　向柒看着纸条上被画重的‘自由’两字，她也想，很想很想做个自由自在的人。

　　可是不能。

　　向柒找老师重新要了一张志愿表，上面填写的第一志愿，第二志愿，第三志愿，无一例外，全是南湖大学。

　　她拿给向母看，至此之后，向母病情得到好转。

　　南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向母病情终于得到控制，她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