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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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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越在公司里正经工作到现在,下班之后,想到自家乖宝宝,驱车来到此处,就撞见了对门的幽灵长发小姑娘,互相奚落了一番,正准备打电话给李曰木,抬头发现他家的灯关了。以为他也正好下来,就等着。
至于他家可能有别人在这件事,他没多想。李子木住在别处,他们父母平常忙的连回家的空都没有,就安心的等待,如若不是,再打也不急。
没多久,他果然看到自家乖宝宝了,换掉了下午穿着的小黑西装,现在罩着一件米白色的,口水还没尽情流完,他发现了木木同学手里的一只手,顺着看上去,一张相似的脸庞,他傻了。
随即,明白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李曰木的妈妈,他平常经常听到他提及自己妈妈,知道他直到现在都是乖乖叫“妈妈”,不像自己或别人叫声妈或者其他老娘之类,也知道他们母子关系好到不能再好。
现在一看,自家丈母娘(这人的脸皮啊……)真是太有气质了,不愧中文系著名教授,路灯下穿着白色的风衣,露出些微的裙摆,和看上去类似于淡粉色的长长丝巾,风中摇曳,当下就忽略了李曰木示意他快点滚的眼神。
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正好李妈妈也看到一个人站在车旁,微笑着走过去,“你就是小木的同学吗?”
他愣了下,明白说的是李子木,“是的,伯母您好。”胥越正经起来是很有样子的!
李妈妈见这人气质很好,一看就是好家庭的孩子,有风度,伸出右手去握他伸出的手,“谢谢你平常对木木的帮助。”
胥越疑惑,哎?咋说这个了,不过原来他妈妈是这么分辨李子木跟李曰木俩兄弟的。
李曰木解围,“那个,明明刚刚说的。”拼命眨眼:你快走吧,你快走吧,你快走吧。
“伯母,是要出去?我送你们吧。”胥越偏不听,李曰木真想踹他一脚,可不能哇。
李妈妈想了下,自己不会开车,儿子也不会,打车现在不好打,所以笑着,“随便去些shopping mall,如果顺路,麻烦了。”
“最近新开一处,就在我家附近,我送你们过去。”胥越说完就去拉车门,李妈妈已经坐了进去。
李曰木知道他说的是哪家,离他家近个大头鬼。今天这是什么运气,先后双方家长全见着了,好吧,好吧,好啊真好!他皱着眉,盯着关好妈妈那边车门的胥越,咬着牙齿小声说,“明天等着我去办你!”刷的进了另一边车门,胥越满脸溺爱,笑了笑,进了驾驶座,车子开出家属区。
明明才半个下午,为何竟似久久不见。
幸好胥越识相,送他们到了之后,自己回家了。
二十分钟后,李曰木手机震动,他一看:乖乖,我到家了,没有出去拈花惹草。明天早点过来,我想你。
他一哆嗦,太肉麻了,赶紧删赶紧删,可摁了delete键,问yes or no时,犹豫了,最终抿抿嘴,镇定地收起手机,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嘴角翘了翘。
“木木过来,看这件。”妈妈正远处叫他,他应了声跑去试衣服了。
那天,除了他妈妈偶尔说几句,你哥哥这同学认真不错,或者是在国外大学认识的还是?
李曰木通通从简回答,或者回答不知道。
到了两人去满记吃甜品的时候,他妈妈已经顺利的忘记了,只记得一声接一声地说,木木还是穿红色好看。
于是,第二天李曰木穿着新买的红衣服去上课了。引来班里众女狼的围观,下课之后努力避开林晓水往公交站台冲,说了肉麻,可还是在意那么一句早点过来,不是吗。
你吃准他的同时,不也同时被吃住了。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唐梵语望着消失不见的红色身影,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挨呢,被那俩人的美好与幸福挨,可惜连这打都是自己自愿被打。
“那考虑考虑我?”林晓水冒出来,悠悠的说。
唐梵语一个回头,“林姑娘,你别寒碜我了。”他们不熟,也不陌生。
林晓水耸肩,“都是些傻子啊,早点走出来吧。天下帅哥多得是,何必单恋一根草。”说完,她抱着书转身就走。
后来很久,很多年后,林晓水成了大龄的文艺女王,成了著名的作家,屡次的相亲与失败之后,她脑海中依然清晰的只是两个年轻男孩子的身影,一个在她17岁那年在心中死去,名叫宇文光,是个gay。另一个在她21岁那年在心中久久的扎根,再也不曾离开过,名叫唐梵语,不巧,也是个gay。
那时,那个男孩已身在大洋彼岸,或许已成男人。但,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胥越打开门,看到红彤彤像个太阳似的李曰木,恍惚了一下。
记忆当中,尽管他们恋爱了大半年,却是自己被欺压占多数,当然那是自己心甘情愿。可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他如此的在意自己说过的话。
李曰木翻白眼,“哼,我是来找你算账的!”掩盖自己的不自然,低头换了鞋子,冲到厨房找东西吃,他午饭都没吃就跑过来了。胥越看看家里挂着的钟,离下课的时间,只有35分钟,而车程就有半小时。
原来不是不在意,而是因为很在意,才刻意的一再掩饰,为了不突出自己的不自然?
胥越摇摇头,别扭的孩子啊。
转身进了厨房,后面一把抱住李曰木,“乖乖,新衣服真好看,昨天新买的吗?咱妈眼光就是好!”
李曰木正就着粥锅,直接拿着勺喝粥呢,晃了晃,“开去,我饿!”喝了几勺,他还缠着自己,才板着脸回头,“松开,我妈买的别弄皱了!”
鼻子正好抵在他的嘴角处,胥越一晃,亲了一下他的鼻子。“皱了我给你熨呗。”
“哼!”他又灌了几口,“待会儿跟你慢慢算!”
“我什么钱都是你的,不用算,你使劲花!”胥越故意曲解。
“你骗我回你家,还企图骗我去你公司,最后居然还骗了我妈。从头至尾的骗了我,你说怎么办。”李曰木不喝粥了,拿着勺子回过身子,上排牙齿咬出下唇,做出很凶狠的样子,在胥越眼中只是无限的喜爱与可爱与溺爱。
李曰木见他不正视自己的问题,怒了,拿起勺子敲在他头上,“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木木,我妈特别喜欢你,什么时候再跟我回家好吗。”胥越抱紧他,头埋在他的肩窝处。
李曰木愣了下,反应过来,推开他,他刚被自己打过,头上有粥的残迹,不能把自己新衣服弄脏了,想想又添了一勺子,顿时有粥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李曰木乐了,哈哈笑。
胥越也笑,他开心,自己也开心,双手抄起他的腰,“我得洗澡,木木陪我好不好。”
一听这话,李曰木僵住身子,半晌送上第三勺,“去死!”坚决推开他的手,到冰箱里拎出一袋切片,“哼”了一声,往房间里走去,玩电脑。
胥越跟着他出去,靠在卧室门口的门上看了良久,回浴室,放水洗澡。
洗好澡,这人不穿裤子,罩着一件衬衫就往卧室走。李曰木回头看了眼,“洗好啦?”随后,淡定的回身继续看帖子乐,他才不怕呢,这人没胆子吃自己,如果没自己同意的话。
这次也没出意外,胥越到衣柜前挑了裤子穿上,就坐他身后看他背影发呆。说不想吃?白痴才不想吃呢!但是,他不敢。李曰木不同于以前的任何一个人,他混迹过太多的地方,太明白真正的爱人,这个身份的重要性了。他不希望他不开心,一丝丝的不开心都不希望有,于是尽全力的样样满足,哪怕是这样的事。在跟自己开始以前,他还是个可以喜欢女孩子的人,是自己把他拖到了这条道路上,所以必然倾尽所有。
于是,唯有忍。
悄悄移动,头往前倾斜,靠在他脖颈处,“我也想给你买衣服。”声音闷闷的。
之前多次,胥越不管想为他买些什么,李曰木必然的拒绝。原因无非是那些,但今天听他这声音,其实胥越只是因为头埋在衣服里,声音出了这种效果。可李曰木以为他想到自己不愿意的事,不开心了,心里有点不忍心,本来说好来算账的,最后还是自己被算计。
因为他几乎同时就转过身了,看着胥越同时跟着抬头的脸,眨了眨眼,“好吧,买了放你这儿。”
“那你经常来,经常穿。”
“不许乱买。”
“你不说好看,就坚决不买!”胥越开心的举起双手,然后又放下,置在他肩膀上,“我觉得你穿粉色也好看。”
李曰木翻白眼,一个致力于红色,一个致力于粉色。不明摆着把自己往儿童与少年方向打扮吗,不过,算了算了,起身,踢踢他,“走啦!还很饿,先去吃饭!”
胥越跳起来,喜不自禁的跟着出门了。
算账,与算计。
其实只是因为一个词语,两个字,在乎。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