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心》水璃雪

19、司音

　　“那司音呢？”立青很快抓住重点。问：“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在轮回里有亲人吗？如果转世，他下一世，又会过怎样的生活？”
　　古魂都道：“他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说：“他是我们那的一个“老”灵魂。我们充分祝福他的意愿。每次投生都由他自己选择，亦尊重他何时想要自彼岸归来。”
　　这段话使两个少年都颇感意外。听起来司音和灵界的关系非浅，像是早有订下古老契约。自己和立青倒不好如何抢人了。
　　灵牙不由自主的，又挥了挥扇子，问道：“所以，今天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自舞台上坠下，这是他给自己选的死亡告别仪式？”
　　古魂都不答。
　　立青闻言，也不由皱了皱眉，说道：“这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你可知喜欢他的粉丝有很多？刚才在现场，你也见到有人哭成什么样子吧！他怎么忍心让那么多喜欢他的人如此的失落伤心呢？”
　　古魂都缓缓道：“第一，司音没有死。”
　　灵牙眼一亮：没死？耳边听得古魂都继续说：“第二。他必须离开此地了。今天晚上的告别。是最好的时机。”
　　立青顿觉奇怪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古魂都偏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如同冷电。但听得他冰声道：“这就得问你们了。”
　　问我们？立青与灵牙顿感莫名其妙。
　　古魂都道：“你们是不是最近接到了一个什么委托？”
　　灵牙愣了愣，一下子明白了。
　　他说：“这事你们也知道？喂。灵界老兄，你们的消息网还挺发达嘛！司音不想被人复制，所以假死遁回灵界。而你是前来接应他回去的。我说得对吗？”
　　古魂都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夜风一阵一阵的吹来，松针蓬蓬的下落，洒在晶蓝的夜空里，像下了一场无声的雨。
　　灵牙晃了晃头，兀自感到有些不甘心。他说：“既然司音没死。你能不能让他出来，与我们见一见？我们确实是接受了一个委托。不过你可以放心。这件事是不会对他本人造成实质的伤害的。”
　　立青也附和道：“对，让他出来见见吧！他唱歌那么好听。真是前所未见呢！”
　　古魂都冷冷道：“不行！”
　　他回答得这样斩钉截铁。不由得让灵牙眉毛竖起。他恼道：“古老兄，你别太不近人情了！我们只是要求见他一面。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不会对他怎样的！”
　　他说：“我们家接受雇主委托制作仿生机器人。从来严格遵守法规，尊重自然生命。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仿生对象！这是有口皆碑之事。虽然这次的主顾确实刁钻了一点。但同样的，我们也没想过伤害他！想要接近他，不过为深入了解下他的性情罢了！”
　　“然后呢？”古魂都截住他的话，一字字的说：“模拟出惟妙惟肖的性情，还有与本人一无二致的身躯，装扮成他原来的样子，一颦一笑，似乎都有血有肉。然后再送给你的主顾，任其糟蹋？！”
　　他的眼睛里又有一闪而过的火焰。波光粼粼的。像月焰化成的刀。
　　灵牙顿了顿，小声说道：“你怎么能那么说哇。那毕竟不是人，只是仿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