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块大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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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野是被臭醒的。
一开始以为是做梦掉粪坑里了，睁开眼睛迷迷瞪瞪愣了一会之后弹射起身——志方这小子在他被窝里放屁！
清脆一声，陆子野一掌扇过去，志方胳膊上浮现了红印子。
志方嗷一声把头扭向他，“你干什么啊？”
陆子野满脸黑线，一手摁住他的头，一手把被子罩他脑袋上，让他闻闻自己的芬芳。
志方立马捂着鼻子把被子掀开了，毒气已经泄漏，陆子野干脆下床离远点。
“都告诉你不要把头埋被子里睡了，这不是纯找屁吃吗……”志方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陆子野理都不想理他，凑到窗前来了条缝呼吸着新鲜空气，“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去上班了，你也收拾收拾走人。”
“啧，这语气，提上裤子不认人啊……”志方扯过床头柜上的裤子边穿边说。
陆子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正要开口怼他的时候看见楼下秦洲正站在他的摩托旁边看手机，姿态散漫。
十分钟后，陆子野和志方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听见陆老头震天响的呼噜声，志方松了口气，这口气还没松完就被一开门冷不丁看见的人影吓了回去。
晨雾比较大，周围都白茫茫的，秦洲脸色比平时稍微苍白一些，靠着他的摩托，照旧穿着黑色薄外套。
志方感觉秦洲扫了他一眼，速度比较快，他莫名其妙地把双臂夹紧了身体，旋即原地蹦了两下小跑出去，“秦哥早上好，秦哥我先走了。”
陆子野目送了他一段，还没等他对秦洲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发出疑问，就见秦洲拍了拍摩托后座。
“上来，我送你去上班。”秦洲说，然后又补充，“我正好要换个新地方办公。”
“去店里办公？”陆子野问。
秦洲本来也只是找个借口，听见陆子野这样问，他有些担心影响他们生意，“店里平时人多吗？”
陆子野笑着说：“不多，并且今天赵玟闵估计也会来，你可以和他坐一桌。”
秦洲坐上了摩托，陆子野连忙也跨上去，手抓住他腰间的衣服。
“给你做了三明治。”秦洲取下挂在车头的保鲜袋，反手递给了陆子野。
“你吃吧哥，我一般在店里吃。”陆子野没接。
秦洲干脆扭身把袋子放他怀里，“我吃过了，给你做的。”
陆子野犹豫着打开，“谢谢哥。”
摩托发动，秦洲的摩托不像志方的那样嘀嘀啦啦乱响，兜起风来很舒服，三明治吃着也很好吃。
陆子野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哥，你几点起的啊？”
他今天上班，所以起得早，因为志方的好屁，他还比上班的点起得更早了一些，秦洲不光在楼下等，还做了三明治，应该六点左右起的。
压根就没睡。秦洲在心里想。
“睡够了就起床了，没注意几点。”秦洲说。
一路兜风到了店门口，门脸不大，座位蛮多，算是把面积使用到了极致，秦洲抬头一看——盗版味十足的劣质招牌——啃味基。
店里头已经有了一个人在打扫卫生，是个男生，学生模样，应该也是来打暑假工的。
等秦洲把摩托停好，陆子野已经系好了围裙，拍了拍他说：“我先打扫卫生，你要是困就在店里睡一会儿。”
秦洲点头，跟着走进去，啃味基看上去除了炸鸡还卖蛋糕和卤味……
通宵没睡，秦洲一时间也没睡意，干脆坐下打开电脑看文献。
余光里陆子野进去厨房后就没再出来，外面就只有那个男学生在收拾。
又过了半个小时，陆子野才出来，然后一路走到了门口，秦洲目光跟着过去。
门口停了辆面包车，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下车，和陆子野笑着招呼了几句，两人就打开了车门。
陆子野和男学生一起来来回回搬了好几盆卤味。
整理好了之后陆子野在门口和连衣裙女人聊天，连衣裙染了一头亮丽的红头发，胸前纹了一大片纹身，正从面包车前座掏着什么。
找到之后女人才转过身来，嘴里已经叼了根烟，她把烟盒打开朝陆子野示意一下，陆子野摇了摇头。
女人突然隔着玻璃橱窗又向秦洲示意，秦洲装成才看了他们一会儿的样子，淡定地也摇了摇头。
“你朋友？”老板把烟盒放回面包车前座。
陆子野转回身来面向老板，“邻居哥哥。”
“不像这儿的。”老板下了定论，她感觉里面坐着看电脑的这位有点城里咖啡厅坐着的即视感。
陆子野竖起大拇指，“老板厉害，他不常回来。”
老板转身潇洒地开了车门，“他看你看得挺紧啊。”
“啊？”陆子野回头看了眼，秦洲正在看电脑。
老板把手肘撑在车窗上，笑意盈盈，“是不是怕我把你这个祖国小花朵摘掉了？”
“没有吧，他没看我。”陆子野说。
“裸眼视力2.0。”老板食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点火踩离合，抬手挂档，“等下送他杯饮料。”
陆子野看着面包车车屁股跑出去几米，随即猛地转头。
秦洲看着他们聊了半天，被陆子野这突然一转身吓僵在原处。
“哈哈！抓到你了！”陆子野伸手指向他。
秦洲：……
陆子野今天上一天班，一个班是两个人，吕小珊下午才来接替男学生。
几乎就是前后脚，陆子野盯着门口，不出所料地看见了赵玟闵。
陆子野低声和吕小珊说：“小珊姐，他每天这么跟着你，你不报警吗？”
吕小珊正在戴口罩，闻言笑道：“没有，今天是一起过来的……”
吕小珊想了想又补充，“我们关系其实挺好的，他就是脑子缺根筋，我把他当弟弟的。”
店里又来了几个客人，陆子野点头，没再闲聊了。
赵玟闵自来熟地坐到了秦洲对面，两胳膊抬起来靠在靠背上，偏头一边吸着饮料一边没话找话，“大哥，怎么个意思，学到我这招了？”
秦洲没有理他。
赵玟闵也无所谓，继续低声问：”你是不是喜欢吕小珊啊？”
秦洲抬眼看他一下。
“李雍？”赵玟闵嘬了口汽水又问。
秦洲皱着眉头，把电脑往身前移了一点。
赵玟闵眼睛滴溜溜在店里转了一圈。
“陆子野？”
秦洲没有动静。
赵玟闵嘴贱完，又换了个话题，“大哥，你上次打我时候那几下特帅，要不你教我几招？”
“不教，我有事，你别找我说话。”秦洲掀起眼皮扫他一眼。
“行吧。”赵玟闵大咧咧招手，又要了一杯汽水，然后就看起了手机，一边看一边贱笑一边时不时偷瞄秦洲。
“找打吗？”秦洲咬牙。
赵玟闵夸张地打了自己两下，然后转过身去看手机，“不好意思大哥。”
秦洲这次来其实也只是想了解一下陆子野的生活，到了饭点，秦洲收拾了东西起身，到柜台前找陆子野说话。
“我回去给你带饭。”秦洲抽了张纸擦手。
“我在店里吃的。”陆子野说。
“吃什么？”秦洲看着他的眼睛，陆子野带了帽子和口罩，眼睛又格外明亮，对上视线的时候很难让人移开。
“就是面包卤菜这些啊，自己稍微打一点吃就行。”陆子野回答他。
秦洲不急，又问他，“那你想吃饭还是面包？”
陆子野在这里打工这么多天，确实也吃腻了面包卤菜，陆老头做饭又难吃，基本上只有聚餐和自己做饭他才能吃顿好的，他犹豫了一下，“饭吧。”
“等着。”秦洲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秦洲的摩托刚不见影，赵玟闵就凑了上来，却不是来找吕小珊，而是贼兮兮地凑到陆子野跟前。
“我给你看个好东西。”赵玟闵说。
陆子野心里警铃大作，他往后退了一大步，烦躁地扭头不看，“我看你大爷！”
吕小珊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过来没好气地问赵玟闵，“你又要做什么？”
赵玟闵两手一摊，表示自己很无辜，“我就是说给他看个东西啊。”
“什么东西？”吕小珊叉着腰挡在陆子野前面。
“嘿嘿，好东西。”赵玟闵说。
吕小珊知道赵玟闵没那么离谱，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一掌打在他头上，“我真受不了你这神经病，好好说话不行吗？！”
赵玟闵像鹌鹑一样不吭声了。
“这是谁的空间？”吕小珊用抹布擦了擦手。
“你不认识？秦洲的啊。”赵玟闵瘪着嘴巴说。
吕小珊看着他不说话。
陆子野终于把头凑近了。
赵玟闵见他感兴趣，又笑了起来，“应该是小号，级数很低，就用了初中那段时间，都没加几个人，说不定他本人都忘了。”
陆子野把手机拿过来。
头像是个忧郁男头，中间还斜着插了一行字——「毁我*^你快乐吗」
昵称：帅是种病
“秦洲？”陆子野抬头问。
“千真万确，陆大人。”赵玟闵笑着。
陆子野又看向吕小珊。
“可能是吧，以前我们搞非主流就这样的，只是没想到秦洲也是……”吕小珊说。
“你往下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赵玟闵搓着手，很迫不及待的样子。
视线又回到手机屏幕上。
帅是种病：多少个浅淡淡的转身，是旁人看不懂的情深。［图片］
图片是一个穿黑色上衣紧身裤的高挑男子的背影，通过四分之一的侧脸陆子野可以认出是秦洲本人。
赵玟闵激动地戳了戳吕小珊，“怎么样？高冷男神竟是非主流！”
吕小珊看不得他这种得意忘形的人，嘴巴一吐，说出一个事实来，“比你好。”
赵玟闵摸摸鼻子，余光看到什么，出声说：“诶，这是我手机，你这么顺手呢。”
“哦。”陆子野愣了愣，取消了保存图片。
“你要是想要，存了我发给你就行。”赵玟闵说：“是不是想当面嘲笑他！”
陆子野没说话，一路点着保存。
帅是种病：再牛的肖邦，也弹不出老子的悲伤。［图片］
帅是种病：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图片］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块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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